深夜 作者：向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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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雷门想问的。
那冰冷的无数次在早晨亲吻的熟悉的面庞此刻似乎有些陌生。金色的眸子早已被鲜红溶解，透着对生命的漠视，还有那么一点不对焦。
白色的衬衫，笔直的西裤，恰到好处的褶皱，八成是替那位做事而来。
兰科走到角落的位子上，店里的女孩子们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眼冒桃心。
“请问想吃些什么呢？”按下心中微起的波澜，重新装上了笑容的面具。
“两份甜甜圈，一份焦糖布丁，一份抹茶慕斯蛋糕，一份曲奇，两杯咖啡，一杯不加糖加奶。”语调平平，表情冷漠。
听在雷门耳朵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分明都是自己平时到甜点店里常点的。
就算是被控制了也不会遗忘吗？呵呵！雷门捂住脸，轻笑出声。
很快，甜点被一一摆上桌子。在暗处隐秘观察着兰科的雷门看见他将甜点都推向了对面，只留一杯咖啡在自己面前。那一瞬间柔和的眉眼，然后痛苦紧皱的眉，雷门手一颤，心疼了。
都是作的。
如果当初听了那和尚的话，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无需再想，事已成定局。
心不在焉的雷门保持着得体的礼仪，可忍不住时不时就往兰科那一桌瞟。兰科根本鸟都不鸟他，兀自盯着氤氲着热气的咖啡。我为什么要进来，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还莫名其妙点了这些。有什么被遗忘了呢！可想不起来。血色的眸子微微聚焦了那么一点，转瞬又恢复了原状。
教授说了这东西大罗金仙碰上了也只能认屈，不过，大罗金仙是啥
呆坐半晌，兰科就站起来准备付账。收银员的工作暂时由雷门代任，不要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多少”
“一共xx元。”
递过找零时，雷门顺手插了一朵玫瑰在他衬衫口袋里，调皮地眨眨眼。兰科无解，歪了歪头，忽略心中那股隐秘的欣喜转身离开，毫不留恋。门口的垃圾桶里，静静躺了一朵略有些萎靡的玫瑰。
一直观察着剧情发展的店主“噗”的一声，“啊哦！看来对方对你没意思嘛！大帅哥！”
雷门不在意地笑笑，没有完全毁掉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滋滋滋。”从裤子里拿出手机，来电是王。
“到了吗？”
“嗯。”
“目标呢？”
“嗯。”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早上。”
“宝贝，你真棒！”
“都说了不要叫宝贝。”
“有什么关系啊……”
“嘟嘟嘟……”
哈斯顿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勾唇，真是一只拔了牙却还是会咬人的……狗。
重新把手机装回西裤的兰科扫向了不远处的目标，死神的镰刀已经搁在目标的脖子上，目标仍在和别人谈笑风生。
静止了，风停了，无声的寂静。
目标的心脏处开出了死亡之花，绚烂又凄美。
任务完成。
＃40
比起之前的岁月，作为人类的时间是雷门最为平静安逸的时光。每天清晨醒来，做完剧烈运动，胸腔里那颗生机勃勃的心脏“扑通扑通”，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意义——活着。
虽然会在路上遇到一些奇怪的老人还有小混混，但每天浅浅的阳光还是会洒落，温暖得像母亲。父亲也是被这样的母亲吸引了吧！即使母亲不能陪伴父亲到最后，还是会爱上，因为向往而不可得。
小混蛋，是叫沈青吧！为了我抛弃光明吗？明明可以回到人类世界的。泡着澡的雷门胡乱想着。
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起来，您收到一条新的信息。
—OK
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一条短信却让雷门狠狠摔了手机，瞬间手机炸裂，细小的零件四下飞溅。雷门的脸上牵起一抹扭曲的笑容，由微笑到大笑。
“呵呵呵……”眼底的疯狂就和当初他的父亲一样，浓郁得像要滴出来一般。
雷门快速起身，随意打理好自己就躺在自家的沙发里陷入了沉睡。
某小区一名男子在睡梦中死亡，原因不明，警方毫无头绪。三日后的早报上这么写到。如果不是甜品店的老板发现西北许久不上班就根据电话号码打了个电话，回应她的是对方已关机。想着还是不放心就派了大夏去他填写的地址看看，结果发现一具已经呈暗黄肤色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显然，死去的时间不短了。
那么，雷门的灵魂去了哪呢？
被留在N国的残破身体还在那堆没有清理的废墟之下，而自爆留下的后遗症几乎是不可挽回的，所以雷门选择先飘着，找到合适的身体再说。
晃晃悠悠回到N国，这座繁荣的城市没有什么变化，滴滴叭叭的喇叭声，各色皮肤的人。没有人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离开而悲伤，别人的痛苦若非亲身体验就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可仍旧有人会为亲密的人离开而伤心，无可避免，如果没有悲伤，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呢？
飘了半天的雷门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兰科。毫无所知的兰科正在向哈斯顿汇报情况，微微低下的头颅宣誓着臣服。
啧，真是令人不爽！对着我以外的低头什么的。
很快，雷门又看到了令他火大的画面——哈斯顿面带笑容，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弗克兰的头！
“兰科，你做得很好。”毫无感情波动的赞美，怎么听都不那么走心。
“谢谢。”礼貌得体的回答。兰科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洗上一个澡，然后睡上一觉。
十分有观察力的哈斯顿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却恶趣味地和他话起了家常，在兰科的耐心用尽之前放他离开。雷门在半空中对着哈斯顿狠狠揍了一通，虽然没卵用，但解气！
回到房间的兰科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倒在柔软的床上，蹭了蹭就沉入了睡眠。连续不断的任务和脑袋里的东西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去了一家甜品店，点了许多甜品，没吃，呆坐半晌，做任务，没有异常。”听着属下的汇报，哈斯顿眯起了眼睛，甜品店啊……真是令人不放心呢！
“把教授叫过来。”
“是。”
“剁剁剁”
“请进。”
“王，有什么事吗？”教授低着头，推了推厚重的眼镜。
“有什么异常？”
“并无。”
“戴兹呢？”虽说还有些怀疑，但毕竟还是要相信专业人员。不是有句Z国话叫一个好的领导者能够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调到基层研究所了。”
“派人监视，我没有养狼的习惯。”
“是。”
“去吧。”
“是。”
陷在床被中的兰科被冷汗浸湿，可以想象他刚刚到底经历了多不美好的噩梦。隔着时空，雷门轻抚着他，妄图将他柔顺的银发一丝丝捋顺。如果有人能看到，就会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像神经病，明明根本没触碰到，却表现出一副真实的样子，毫不作伪的温柔，诡异。
＃41
兰科最近几天觉得总有哪里不太对静，特别是夜晚时候，就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可仔细查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这一点上，雷门不得不承认弗克兰的特别。
哈斯顿对所有事物都上了日程，进行得井井有条表示了极大的满意，于是就给兰科放了个假。
无所求的兰科自然是哪儿都不去，待在家中发呆，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从太阳当空照到夕阳西下时。什么都不想，单纯地发呆，仿佛一只没被下命令的机器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雷门一个灵魂体啥也不能干，也只能盯着弗克兰，结果兰科什么事都不做，实在是无趣。这么想着的雷门就飘走了，到了一座冰冷的大厦里。即便大厦里戒备森严，可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样子真的特别爽！毫无危险混进了政府要地，直奔主题。
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抹上头油，服帖地躺在头顶。黑框的眼镜使他看上去毫无威胁，反倒更像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他的手边摆了一堆文件，垒起来有5厘米的高度，政治家真是辛苦。
此人正是背叛了雷门的塞夏。这算是背叛吗？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塞夏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成为了王室的一颗棋子。
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这个房间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了起来，瞬间这个空间就被脱离了主世界，塞夏也被带到了灰暗的领域内，这就是雷门身处的领域了。
冷静地推了推眼镜，塞夏将单手抚上胸口，“My lord.”
掌声响起来，很奇怪，明明该是灵体的雷门在这个领域拥有肉体。
“你的礼仪还一如既往地合乎标准。”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椅子，有软垫的辣种，雷门坐在了舒适的椅子上。
“多谢主人夸奖。”
“看来你完成任务，很完美。”
“是的。”
“要什么奖励吗？”
“不，属下唯一的祈愿便是您能万事安好。”
“塞夏，你的甜言蜜语最好还是对女人说比较好。”
“是。”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
“是，主人慢走。”
搞定了这边，雷门又飘向了下一个地点，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上几分，毕竟开个空间让人进来确实挺耗费元神的。
这次的目的地是——瑞利斯家族的根据地。
进入结界时，那层薄薄的膜微微一颤，波纹沿着侵入地扩散开来，很快又恢复平静。
家族深处，一个男人抬了抬眼，又转头瞥了瞥身旁的冒着白雾的水晶棺材，然后闭上了眼。与这男人主人般的态度相反的是男人的手腕脚腕都被银锁链禁锢着，在这个破旧的石室里，无法逃脱。不远处，有一座赤面獠牙的雕像，无神的眼睛紧紧盯着此处，仿佛拥有生命。
凭借着幼年时期那朦胧的记忆，雷门轻车熟路地在谜一般的家族中绕来绕去，绝逼不是迷路了，他就是想参观参观。嗯，要想了解一个家族就必须找到图书馆。瑞利斯作为传承千年的吸血鬼贵族的一支，自然拥有厚重的历史。一个传承已久的家族没有家谱和历史传承都不好意思叫自己家族。
很快，雷门找到了体形巨大的图书馆，走入。灰尘漂浮在空气里，光线从高高的小窗里投射进来，像是被书本吸收了一般根本没有光线能够从外面成功投射到图书馆的地面。幸而，雷门是灵魂体状态，否则一身灰妥妥的。
顶层的小阁楼，这里倒是充斥着阳光，明明是最见不得人的地方，藏着家族时代的秘密。祖先的秘辛，失传的能力等等都能在这里找到答案。自然，这里本仅容许族长进入，只有族长才有资格知道打开这里的方法，雷门是个例外。有些书籍甚至需要特定的秘术才能打开，而这些秘术在一代代的传承中丢失，导致一些秘密被永埋地狱，再不见光明。
可是真不巧，出了雷门这个怪胎。在实行在他身上的实验成功时，他的脑袋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些陌生的记忆，不属于他的记忆。所以刚成功那会儿，他头痛得要死掉时其实是在消化这些强行塞进来的记忆，至于害得戴兹以为实验失败这一点可详见雷门的梦境。有了这些记忆，雷门在此地就是开了外挂的存在。隔空摄起一本古朴的典籍，抖掉上面起码有1厘米厚的灰尘，收进了空间里，翻看起来。轻轻的翻页声在空间里响起，听着效果颇有些鬼片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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