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求大发慈悲 作者:长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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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恭贺回归。”苍念永远是最先出现的,看他他行礼作贺都有种如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当真如匪君子,芝兰玉树。
“免礼”沈翷挥手,唇边带了一丝笑意问:“神域中可还安好?”
“回君侯,一切安好,只是诸事繁杂,还需君侯定夺。”
“本君知道,将奏本和卷宗带上来吧。对了,还有件事。”
说着沈翷翻手从袖中揪出一个呼呼大睡的白胖小子,毫不理会它哎哟哎哟的哀嚎,一把将个符印按在它额上,丢到苍念怀里,淡淡的道:
“书灵举止不端,本君曾下令罚它于长明殿中执役十年,无我钧旨不得进出,今回归神域,交付长天理事神君苍念监管,不得有误。”
“臣遵旨。”
抱着被符印镇压的书灵,苍念笑吟吟的弯腰接旨,完了还问一句,“不知君侯可还有别的什么吩咐?”
“嗯……倒是还有一件。”
沈翷想了想,从袖子中掏出一颗漆黑的珠子,湛湛幽光深邃,光华内敛。
这是神域中人用于拘禁被捕囚犯的捕天珠,沈翷指尖一弹,两道虚幻光影便从捕天珠中射出,落在半空化作两道影像——应该说是一人一刀。
正是被沈翷从柏堂世界中带回来的,肖恩斯和魔灵妖刀的投影。
被一分为二的漆黑空间中,只有两个小小的身形上放着幽幽毫芒,照亮身周不过一掌方圆的范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万籁无声,八方黑寂。这种极限黑暗幽静的环境最容易引起恐惧,其实也是天狱对犯人的一种惩罚。
“臣明白。”
苍念点点头,身为神域的大管家,这种收尾工作做得轻车路熟。转眼又看向另一边被解了束缚的妖刀,此时却已经没有了那所谓的凶焰,老老实实的立在那儿,连光芒都黯淡了不少。
叹了口气,苍念将手探入捕天珠中,一把握住了这把曾操纵主人反骨天生的妖刀,后者只是挣了挣便被一股大力镇压而来,顿时乖觉下来再不敢造次。苍念冷冷一笑道:“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居然惊动至高神君下界处理,你也是三生有幸了!若非君侯此行有所收获,臣几乎再无颜来见!”
沈翷摇摇头,语气柔和的道:“人世沉浮皆有大道,我历练未满正是需要这种经验的时候,几分辛苦又有何妨。”说着指指着他手上的妖刀道:“妖刀投入火狱,明火锻炼,何时罪孽烧尽何时解脱!”
“刀王肖恩斯,因铸造妖刀生成魔灵贻害人间,又借由其身多行杀戮,因果牵连之下罪孽缠身,本来一死可以偿还因果,但他与本君有一段渊源,况且神域空乏,便将他投入平狱三区,以血肉身偿还这两段因果,顺便看看其人能不能担当大任吧。”
“是,谨遵钧旨。”苍念垂头道。
神域之中其实具体被分为两部分,一是苍天神殿所在,神君终年坐镇其中,九天十地皆为眼前,为神君权柄所在;另一部分则是天狱,自形成以来都笼罩在法则形成的不可逾越的白雾之内,关押自天地生成以来所有触犯过法则的罪犯,三界向来闻之色变。
天狱之中其实又分为两个部分,谓之刑狱和平狱,皆是囚禁之所。但不同的是,罪大恶极者入刑狱,日日受风火雷电以及万箭穿心之刑,不到罪孽全消不得解脱!其下又分为风、火、雷、金四小狱区,分别掌管以上所说的几种刑罚。
而平狱便是一般罪犯或者能力等级不高的犯人关押的地方,按罪犯等级分为一到十区,关押从凡人至仙神等不同的存在,肖恩斯被关在三区,其实已经是凡人之中还算不错的等级了。这里的罪犯们也是按照身上罪孽的多少决定刑期,如果想早点出狱,可以选择受刑或者服苦役来加快出狱的步伐。
“对了”沈翷想起他似乎还没有去过天狱,便对苍念道:“本君随你去看看吧,上次让你着手准备的招收人手的事情怎么样了?”沈翷起身,跟着自己的副手第一次踏上了另一片由自己统治的领土。
“君侯容禀,自神域开放以后,已有各方势力投来人选,当然也包括众多散修,臣的意见是宁缺毋滥,先好好看看……”
“嗯,那就交给你了……”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渐行渐远,而那远在黑暗中的监牢,一双迷蒙的眼睛在电光闪烁中微微开了一条细缝,虚弱的轻“嗷”一声,又陷入了似乎再也醒不过来的沉睡……
天狱,是自古以来被所有知其名者讳莫如深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刑法严酷,也因为其重点监控对象从来便是那些修炼有成,更容易对秩序形成危害的仙神修者之流,面对转瞬间就能让自己变成阶下之囚的地方,那些往日高高在上惯了的大能为者焉能不避讳?
知之者语焉不详,不知之者凭借几许支离破碎的传说流言,不知不觉间便将这个名字代表的地方变成了阴森恐怖让人望而生畏的鬼蜮所在!
“其实……也没什么嘛。”
沈翷随着他的长天理事神君,俗称大管家的苍念穿越一重厚厚的白茫空间之后,便踏上了这块让天下人闻名已久的禁忌之狱,落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建筑之上。
这是一座钟楼般的建筑,伫立山崖边上,亭台高悬地,放眼四望,一片天地尽收眼底。
怎么说呢,地域很宽广,各种地形也算应有尽有,亭台楼阁还有各种弄不清楚什么作用的建筑错落分布与地势相融,一派自然和谐的气象——看景致尤称精美,在前世或能拿一个著名风景区的名头戴戴,但对上沈翷如今的眼界,只能说个“很正常”,“很普通”。
没有刀山火狱,仙家景气;不见囚犯哀嚎,雷鸣天罚,如此……普通的地方便是那大名鼎鼎让无数仙神闻风丧胆的天狱?
“君侯会不会觉得名不副实?”苍念笑吟吟的问道。
“呵,这倒不会……”沈麟轻笑。
感受着脚下土地的无声轰鸣,看不见的地脉中能量如风狂浪涌。自他一脚踏入此地,神识之中,天地四合,八方云景,一花一叶,一山一石,一粒沙石,都在雀跃的呼唤自己。
天狱神域,都是对应神格神位而生,神格有主,天狱有格,自然亲近无比,这种类似血脉相连的感应,沈麟又怎么会认错?
“不愧是君侯。”苍念笑道,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天狱划分两层,这里是狱卒镇守的表层,千万年镇守于此,除非魂消身灭,否则绝无可能让天狱发生一丝意外!就让臣为君侯引路,看看这九天十地也是闻名的所在!”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浓浓自豪!
天狱不同苍天神殿,那里是上宫承天司法神君坐镇行使神权的地方,但君侯不是代代都有,神殿也有空置之时。但天狱自古而起就是关押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的地方,其深处还有些从开天辟地便被关押于此的存在,就是神君不存的时期也有自成系统的管理体例。
还有一些从神,脱离与正神同生共死的关系年年代代镇守于此,虽然从此不可脱离,但就是沈翷见了,也得以礼相待。
这里是从神的荣誉之地,因为是他们从最遥远的时代守护起,见证了所有的荣辱兴败!
“待会还要去拜访几位老前辈,这么多年,你们有心了。”
沈翷随在他身后,感受着空中条理分明的秩序之意,显然此地被管理的井井有条!满意地点点头,也因为于此,这里,也是所有君侯愿意给予从神们的尊荣之地。
“哪里能让君侯动足,该是我等拜见,正好正式给君侯行君臣之礼。”
镇守于此的从神不是因引沈翷入主神域而生,他们是不知多久的岁月之前因为种种原因立愿脱离与主神同生共死的关系镇守在天狱的存在,从此半步不能踏离此地,就是新君继立大典之时也只能遥遥礼敬,无法当面行君臣之礼。
这对于立誓忠诚的从神而言是一个无法言表的遗憾,所以沈翷此次而来,其实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还怕我跑了不成?”沈翷玩笑道,一边随苍念从高高的钟楼转下,一边听他汇报神域之中的诸多事宜。
渐渐的光明渐去,世界宛如陷入黑白两色,黑的是空间,白的是脚下一条蜿蜒盘旋的路径,在空荡荡的空间中四下延伸,宛如一张蛛网,从此中心点蔓延开去——这里便是天狱真正的重地,内层关押罪犯的所在了。
只见一个个荧色光茧漂浮在道路两旁,便如同被蛛网缠缚的猎物,明灭荧光如同蝇蚊挣扎的模样,却渐渐衰弱,终于无力逃脱,灰灭的悬停在原地……
“这是虚空径,路分两道,连接着平刑两狱所有的囚牢。君侯请看,这些大大小小的光茧其实便是一座座监牢,里面便关押着各个人间界、仙界、神界甚至远古天地未分时期被抓捕的大逆之人。”
说着随手点上一个光茧,手指沾上光茧的一刹那,其表面的荧光便退得一干二净,如同一层透明的玻璃,露出其后的光景来——
这是一只被捕于数万年前的荒兽火蜥,因为狂性大发几乎毁了好几个大小世界,被上一任神君亲手逮捕,判处十三万年冰狱□□,日日受那极冰寒气之苦,以赎其罪!
这些罪行和判决清清楚楚的刻印在光茧之上,应当是用于鉴别的标签。
越过光茧形成的透明薄膜,只见其中似乎是一个很宽阔的空间,类似溶洞的样子,不过顶上垂挂的不是姿态各异的石钟乳,而是晶莹剔透的冰晶,雪白的牢狱中呼啸着永不停歇的朔风,如同刮骨钢刀一般,几乎触之即能生生划开血肉!
若是毫无修为的凡人再此,不是瞬间被冻成冰棍,就是被这种恐怖的朔风吹得挫骨扬灰!
再望向囚笼,一只身躯威猛硕大的火蜥盘身在溶洞的一角,仿佛冬眠一般,火红的鳞甲之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一动不动。
“冰狱之中寒冰法则横行,这些风水寒冰直接从法则中生成,极寒极净,在惩戒罪犯之余也能冻灭罪孽气息。”苍念瞟了一眼里面的情形,继续道:“这里边的情形,还要足足两万六千余年才能彻底将它身上的罪孽除完,在此之前,不得解脱。”
沈翷点点头,又继续顺着道路往前走去,道:“天狱井井有条,是你们治理有功,我们到深处去看看那些自古以来便被拘禁此处的巨犯,然后便去议事厅见诸位老大人吧。”
天狱越往深处压力越大,被关押在中心出的无一不是曾毁天灭地的巨妖大魔、混沌神圣,每一个几乎都是当时倾天之力方得降服封印的不二强者,修行到那种地步的存在几乎不死不灭,杀之反而会让其逃入轮回,想彻底磨灭却又力有不逮,所以只好投入天狱重兵把守一代代关押下来。
对于这种堪称烫手山芋的存在,每一代司法神君都重视无比,纵使天狱之中不存灵气,无数年代下来也不知其早已虚弱到什么地步,但监牢之外一重重禁制却从来有增无减!
这种情况下沈翷的重视自然也不能例外。
“是……”苍念转了个方向引着沈翷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沈翷,似乎憋了又憋,嗫嚅道:“君侯,还有一事……”
一向进退有据的苍念居然还有这种表情?沈翷大奇,问道:“何事?”
“君侯能否移驾雷狱……有个人,等了君侯快一百年了……”
☆、鲁迪番外(重修)
作者有话要说: 1月19日重修
“那一次,被期待了十年的剑斗士大会终于还是没有完结,天神带走了魔鬼,却让全天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之中,也带出了一个被后人传唱许久的传奇……”老人咂了咂嘴,拿起一个略显古朴的扁平茶壶,轻轻嘬了一口,满足的叹了口气。
然而巴巴底下等着的小子们却急的抓耳挠腮,又不敢催促,只好七嘴八舌的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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