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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 作者: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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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生子 因缘邂逅 灵异神怪 阴差阳错

  一直不发话的大长老忽对赤羽道:“有神迹,必有喜事。”又附在赤羽耳边低声道,“可碰见月神了?”
  赤羽垂眸摇首。大长老轻轻叹气,又与赤羽说了些话,暂且按下不提。
  众人听了一圈,只知这蛇是可以吃的,便又欢呼嚎叫起来,分派人手将营地中央的牛羊鹿还有巨蛇搬走清洗,各路士兵稍作休息,便把各家的小桌搬出来围着三人高的篝火圈圈围坐。朔族奴隶站在空隙间传递菜肴烧酒。
  一士兵接过大盘牛肉时忽抓住一奴隶的手瞅了瞅,又松了开去,大笑道:“好生干净!”那奴隶听不懂望语,只见他与周围士兵说了一串话,周旁几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奴隶不知所措,瑟瑟站在士兵之间,这时有一会说朔语的士兵大声问他:“喂!听说你们为了参加晚宴去洗澡,把整条河都洗黑了有没有!”
  他说罢之后,又高声用望语说了一回,引得十几人哄笑起来,将那奴隶一人围在中央,让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紧紧围住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这样的嘲讽声中,有的奴隶继续低头劳作,有的则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有的甚至要张嘴反驳,但刚刚用朔语骂了一句,便被望族平民用棍棒打下。至于他骂的什么,也没有几个士兵是听懂的。
  在一小部分哄笑打闹的士兵对面,坐着一群安静沉默的兵团。这个扇形区的士兵大多正襟危坐,并无言语,只有在传递菜肴时才发出轻微的甲胄碰撞声。听见对面高声的笑话时,兵团中人基本面无表情,便似没有听到一般。
  此时神子未到,晚宴未开,没有人敢开一碗酒、动一块肉,他们是赤羽军的先锋队,受着最严酷的训练,遵守最严厉的规则,一尊尊犹如钢铁铸成的身躯雕塑般伫立在自己分属的地域,没有一丝焦躁的举动。
  这时有奴隶来传递酒碗,提出了一个个沉甸甸的木桶,里面装满了清洗干净的酒碗,按尊卑地位,由圈内向圈外发放。等几个扇形区已经开始发放时,那个一直安静的兵团却迟迟不曾开始。
  在这片惟有风声火烧声的安静中,对面兵团的士兵忽然大声问道:“先锋队怎么还没有开始?难不成是发碗的奴隶跑了?”
  在一阵哄笑声中,还有人道:“没有碗就用头盔啊!不知道会不会一嘴沙啊!”
  放肆恣意的哄笑声愈发响了,先锋队中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回话,安静的气氛也没有丝毫的动摇。又有人不甘心地挑衅道:“带头的先锋队,怎么连个回话的人都没有!莫不是酒还没喝,就先都醉了?”
  在又一阵笑声要哄起时,坐在先锋兵团第一排的一个士兵忽然抬起眼睛,钢刃一般锋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刚刚那个挑衅的士兵。接着,两个、三个,每个士兵都不约而同地抬起眼来,整齐划一地盯着最后一个挑衅的士兵。
  气氛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眼神,是秃鹫看着猎物的眼神--等到他死亡的那一刻,立刻冲上去咬断他的咽喉!而现在,更可怕的是,这是一群舔尽了刀口鲜血的、杀人部队的开刃刀!每一个眼神,都如刀刃要割破他喉咙,尝一尝他血的滋味!
  场上本是热烈的笑声、呼声,在这对视里渐渐地低弱下去。那士兵也忽然一阵腿软,强撑着坐回位置上,额上汗水淋淋。另一旁还有人站起来“你”了一声,可他的腿尚未站直,话还未脱口,那群杀人的刀锋们噌地一声转头过来,甚至因为太过整齐划一而发出一声响亮的破风声。
  即使不被针对的人也被那气势骇住了,他们不是一群,仿佛就是一个,四肢、躯干,都由一个头颅指挥,任何攻击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而那可怜的目标--士兵,便一下跌坐在地上。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坐在第一排最左侧先锋部队的统领忽然张了张嘴,说了声:“醉了?”语气颇为无辜。
  霎时,整个先锋部队爆出响亮的笑声,无尽嘲讽与魄力,狠狠反击了肆意挑衅的氛围。原先哄闹的兵团便也慢慢安静下来,低着头生怕再被那眼神骇到。直到这时那姗姗来迟的奴隶才提着木桶一路小跑上来,跑到一半时还歇了歇,兵团中没有人催促,也无人敢来催促。
  那奴隶双手提着沉重的木桶一鼓作气跑到最前排,似是再没有力气抓住,身子一倾,眼看就要重重地把木桶砸在地上,到时恐怕不知要碎上几个碗。在这个瞬间里,最左侧、离那奴隶最近的统领瞧了那奴隶一眼,见他眼窝深陷,脸色蜡黄,面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统领又看了他一眼,心底嘟囔了一声,张嘴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微微动了动,在那木桶就要砸地的瞬间,抬手一把撑住了木桶,稳稳放在地上。
  那奴隶连喘了几口气,一双眼睛睁得浑圆,死死盯着那统领,一时呆愣住了,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统领又张嘴叹了口气,轻声命令着:“发。”说罢又想起自己说的是望语,还在琢磨着要不要用朔语说一遍呢,就听那奴隶道:“是、是。谢谢……”
  统领见他竟听得懂望语,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想到这不过是些简单的日常话,便不放在心上。那奴隶开始发碗的时候,忽又愣了一下,端着碗的手一下没有放下。统领眯着眼睛苦着脸,轻轻摇了摇头,把碗从他手里接过来。在这奴隶愣神的时候,第一排的士兵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同时周围也开始发出窃窃的私语声与低笑声。
  这奴隶的手忽然开始发颤,已然迸出了血丝的眼珠愈睁愈大,额上的汗也越下越多,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大罪了。
 
  3.
 
  望朔族以左为尊,因而以左右为序、按军衔将众人的座位排好。照理,奴隶应从右侧入,将菜肴餐具一应向左发放。这奴隶从左侧入,便是向右发放。从来只有下级替上级传送之理,如此一来便是逆了尊卑之序。如果他现在再跑回去,先锋队定会受到众人耻笑;可如果他继续发下去,便是逆了尊卑之序,得罪了先锋部队的统领,便如同得罪整个先锋部队!
  那奴隶脸上的汗水开始从下巴上滴落,啪嗒一声,渗入土中。发和不发,他都是死路一条。
  无辜的统领也抬头盯着他,看着这奴隶黑亮清澈的眼珠在不停地发颤打转,看着他时刻紧咬着牙关,看着他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在破旧的粗麻衣上。他的姿势更是奇怪,明明还很年轻,却一直佝偻着身体,长长的衣袖掩在身前,站在原地脊背一阵一阵地起伏得厉害。
  就算前两个法子不行,也不能这么干愣着吧?
  就在统领默默叹了口气,打算自己背下这个锅的时候,这奴隶忽然拿出第二个碗摆在第二位的副统领桌上,接着,第三、第四……
  统领大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奴隶提起木桶,往前走了几步,又把酒碗一一摆下。
  确实是按着尊卑顺序啊,只不过他走到了众人面前罢了。
  整个先锋部队都抬起眼睛盯着这个奴隶,周旁一圈的士兵也都吃惊地看着他。这是第一个敢把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奴隶,这是第一个敢走进篝火的光里的奴隶。他竟有这个胆量,走到了全军先锋队的最前方,无视众人的目光,只忙碌不停发碗提桶,低着头只顾自己,把背影留在众士兵的视野里。
  在一阵死寂的安静中,邻边扇形区的一个统领忽然喝道:“好大的胆子!”
  这奴隶双手一颤,没能把碗放稳,酒碗就在桌上打着转。而那酒碗的主人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来,轻轻把碗按下。
  那叫骂的统领走出桌来,走到那奴隶面前。那奴隶也是慌张过了头,竟也不知跪下,弯着腰抓着木桶,忽然极轻地哼了一声,一手捂在遮掩着的腹部位置,额上的汗水急急落下。刚刚扶住酒碗的士兵转眸看去,竟见那奴隶腹部有一阵浑圆的隆起。
  便有人喝骂道:“看见古统领还不跪下!”
  那奴隶愣了愣,便立即点着头哆嗦着肩膀要跪下去。众人围观之际,正要见那奴隶跪下,古统领却忽然叫骂一声“没规矩!”,一脚踹翻这奴隶,正踹在他一直遮掩的腹部位置。这古统领虎背熊腰,力气是出了名的大,这一脚下去,当场把这奴隶踹翻在地,却有一人在此刻腾地站了起来。
  古统领正要训话,见那士兵怒气冲冲地站起,便顿了顿,斜了那士兵一眼,一脸横肉微颤着,沉声道:“司拓,你也要来教训他一脚来替你司大统领出气不成?今日有我就够了,你坐下。”他伸出手来,在那名叫司拓的士兵肩上压了压。
  那士兵却岿然不动,定定地盯着那被踹得站不起身的奴隶,众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那奴隶的肚腹巨大隆起,只用碎布衣裳勉强裹住,上头已然沾了一个污黑的脚印,随着那奴隶的呼吸,这肚腹起伏不停,把那脚印扯大缩小、扯大缩小。而那奴隶仰躺在地里,双手护着肚腹发颤不停,只知张着嘴不停喘息,且喘息声愈来越重、愈来愈慢,已然爬不起来了。
  古大统领一下皱紧了浓密的眉头,不自觉龇起牙齿,脸上的肥肉朝着两侧扯开,面色变得有些焦灼。那名叫司拓的士兵这时道:“我本不是要插手,也想不到这奴隶会这样。本以为古统领宅心仁厚,呵斥一番便是了。古统领与统领的交情我们素来是知道的,又何必弄得众人皆知?若是这奴隶被踢伤踢残了,日后不知是该怨恨谁。”
  古大统领闻言顿时气结,瞪向司统领,司统领只一摆手,又做无辜状。那司拓又不急不缓道:“若是腹水之类的绝症也罢,要是更加不幸地,他腹中有子,便不知是一尸两命还是几命了。”
  望朔族乃神族后裔,但因战祸之故,且女子体弱,使女子数量愈发稀少。幸有上古神灵指示,使部分男子亦有生育机能,因而全族得以存活。在平民士兵阶层皆可自由婚娶,神子更有独一月神与之匹配,以求生下血统最为纯正的后嗣。
  古统领环视众人,见众人的目光或有鄙夷或有冷漠,司统领也看得饶有兴趣,他这会儿下不来台,便喝道:“来人!把这奴隶拉下去!”
  却无人来动。
  古统领一惊,又喝了一声,仍然无人上前。司拓见那奴隶已然闭上双眼,喘息微弱,又道:“今日大家都在这里,共庆丰收之喜,在座都是宾客,已无可以使唤的人。”
  古统领当即怒道:“难不成要我把他拖下去!”
  司拓抬头望了望那月亮,转头看着古统领,两眼精光熠熠:“不一会儿,神子就要来了。”
  古统领额上的汗珠顿如雨下。
  之后,两名下等士兵将这奴隶拖回奴隶营中,便不再过问。随即晚宴开场,歌舞交接,酒碗交错,应接不暇。宴会过半之时,神子赤羽正在接受众人的杯酒洗礼,在这时却有人偷偷走入暗中,准备离开时,忽有一只手抓住那人的肩头。
  那人回过头来,正是那士兵司拓。而抓他那人亦是司大统领。
  “你这是、去哪里啊?”司统领笑吟吟地看着他。
  那司拓便道:“师父,我只去看一眼就回来。”他那双精光熠熠的眼睛这时快速地眨巴着,显得有些稚嫩可怜。他见司统领不说话,便要奔走,却又被他一肩膀扭住。
  “等等!”他把司拓拉到面前,提溜着对方的衣领,神情凝重道,“不会是你的吧?可不会是你的吧?”
  那司拓忽然瞪紧了眼睛,一把抓掉司统领的手,撇过头去沉声道:“这么多年了,要我的早有了。”
  司统领点点头,叹了口气,轻声道:“也对。”又要伸出手去拍拍司拓的肩膀,哪知掌下一空,小子已没了踪迹。
  司拓掀开帐帘,里头一股酸臭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营帐里很黑很暗,只有一盏油灯矮矮地点着,微微照亮的地方接壤铺满了一床又一床破旧的、沾满了污渍的褥铺。司拓望了一圈,找不到人,便叫着:“有人吗?”他叫了一声,忽意识到自己该说朔语,绞尽脑汁想了一阵,才憋出一句:“人?人有没有?”
  他接连叫了几声,感觉自己的语调已经变得有些诡异时,司拓猜想他或许不在这个帐里,便要放弃离去。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是、是谁……”
  司拓把这个奴隶从狭窄的角落里挖出来,让他躺到隔壁铺稍大些的被褥上。昏暗的油灯把这奴隶的半张脸照得如金纸一般,一道一道的汗渍在他脸上映着光。司拓把这奴隶笨重的身体翻过来让他平躺着,却听他忽然低低长长地呻卝吟了一声,抓在腹侧的两手眼看着快要把衣服扯破了。笨重的肚子似乎想要向上挺起,可偏偏太沉太重,只叫了一阵便被粗重的喘息声打断。那两手又使劲扒着,试图抱住自己的肚子,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找到些安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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