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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 作者:争无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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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奇幻魔幻 生子 强强

  其实,如果不是路西斐尔吸纳了魔核在先,这件事就好处理得多。魔君需要一个魔核,他给他一个,大家都求仁得仁。可难办就在于,他要让席欧乌尔乃至整个世界都认为,他手里的魔核,就是魔神遗赠的那一枚。
  为此,他还拜托了一些旧识,在魔界散布流言说,天界本就对魔神的遗赠有兴趣,还说魔核可以帮助人类清除深渊之地的威胁。种种造势,不过想解释为何魔核的力量被消耗了一些。
  尤利尔等的,就是席欧乌尔找他要。
  可席欧乌尔就是不开口,真是不能更憔悴。
  不过这些事同贝尔芬格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信不着别人,他绝对不会将已经半退隐状态的贝尔芬格请出来替他办事。
  如果他此生注定难得灵魂的安宁,他希望,至少拉贵尔能够得到。
  想到这里,尤利尔平静说道:“那是我的事,接下来就不劳你操心了。”
  贝尔芬格嗤笑一声:“您要是一个人能办成,也就不会急三火四地找我,更不会让亡灵族帮您造谣。这事办了一半就想把我踢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尤利尔听他言下之意,不由心生警惕,暗想,难道他觉察了撒旦灵魂转生的事?如今魔界不服席欧乌尔的大有人在,如果被他们知道撒旦转生,恐怕三界又要不得安宁。这件事也许压不住太久,但起码要压到路西斐尔可以在天界独当一面,让魔族不会打大天使长的主意。
  可转念一想,如果贝尔芬格认出了撒旦的灵魂,当时就不会轻易放路西斐尔离开。
  那么,对于自己拿走魔核这件事,贝尔芬格是如何想的呢?自己散布谣言的事瞒不住他,那么很可能也瞒不住阿加雷斯。还有撒旦那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曾经都是骨灰级的魔君,没有一个是好打发的。
  尤利尔看着贝尔芬格那一脸的不妥协,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你不问我为何要拿走魔核?”
  贝尔芬格听了反而一脸不解,笑道:“魔核本就是吾王留给您的,您拿走了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问?”说到这里,他眼中猛然闪过一抹锐芒,声音蓦然高了几分:“难道说,公主殿下没有告诉您?”
  尤利尔此时只觉得事情展开的方向略有不对,什么叫魔核是撒旦留给自己的,莉莉丝要告诉自己什么?
  贝尔芬格见他沉默不语,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不由笑得几分抽搐:“好啊,咱们公主殿下恐怕是真将您给恨得狠了。”随即敛了笑容,正色道:“吾王死前破开魔界之门,用的就是魔神留给他的那份力量。阿加雷斯一直守望的那颗魔核,就只是吾王数万年来对您的思念而已。”
  这句话,听在尤利尔耳中,就仿佛是一颗炸雷。他来不及反应,便听见自己用略颤抖的声音说道:“什么?”
  贝尔芬格接着说:“契约之力确实发出愿誓,能统一六狱者,才能开启第七狱,可第七狱却已无可以继承的力量。王怕自己死后,魔族会被赶尽杀绝,便将自己数万年的记忆封存在万魔殿里,并嘱托公主殿下传达于您,希望您看到后,能顾及往日的情分,对魔族稍加照拂。而吾王死前再续了对您的灵魂誓约,第七狱的封印对您来讲,形同虚设。这些,您是不是都不知道?”
  尤利尔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脑子里嗡嗡响着的只有一句话“吾王死前再续了对您的灵魂誓约”。
  灵魂誓约,就是将自己的灵魂,附加到对方的灵魂之上,可以为对方挡去直击圣灵伤害的一种最强的替身魔法。同时,发出誓约的人所有的攻击和防御,都会对被施加的那一方无效。
  怪不得,主神那一击离他不过方寸之间,还能被撒旦挡了下来。
  他记得撒旦濒死的时候,确实对魔军留了遗嘱。但他当时只顾同主神对抗,并没有听见。后来伊利斯临死前告诉他,魔神最后的力量被镇守在第七狱。天族的力量由于主神的觉醒已经太强大,为了平衡这一情况,必须有大量天族为此丧命,也必须有天族堕落到地狱去。而当时就已经对主神不满的席欧乌尔便带着数百万天使堕落,彼列更是继承了伊利斯的守护之力,维持起第七狱的结界。
  如果贝尔芬格说的是事实,那么伊利斯说的就是谎言。
  那个用自己的性命、用四万五百万同胞的性命,为他挡住主神灭世一击的炽天使,他数万年来交付了无限信任的战友,说的是谎言?
  如果伊利斯说的是谎言,那么他欺骗的,不仅是自己,还有那四千五百万条鲜活的生命、还有与他缔结了灵魂契约的席欧乌尔、还有一直视他如师如父的彼列。
  当然,还有后来将他的话当做真理,为了那莫须有的力量,不断相争的魔族。
  想到这里,尤利尔不觉有些齿寒。
  伴随着心中冷意,他的声音竟止不住颤抖,“既然魔神之力子虚乌有,为何你们看魔界陷入战乱,却不加阻止?”
  贝尔芬格听了不由一笑:“失去了王的土地,岂有和平可言?魔界本来就以力量为尊。只有能杀灭所有强大敌人、入主万魔殿的那一位,我才会认其为王。就算没有魔核的诱惑,战争也无可避免。”
  尤利尔知道,自己刚刚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他下意识里,已经相信了贝尔芬格的话。或者说,他相信撒旦。
  那可是对他许下灵魂誓约的人。
  尤利尔心想,幸亏贝尔芬格在场,不然此刻,只怕自己已经哭成狗了。
 
☆、自杀式逃脱
 
  看着尤利尔陷入沉默的样子,贝尔芬格懒洋洋地又往石床上一靠:“原来王后陛下您什么都不知道嘛。我看您折腾得起劲儿,还造了一块假的魔核,以为您终于被王感动,决定回魔界给吾王当遗孀了。却没成想,您只是自己自觉啊。那我是不是应该为您鼓掌喝彩,顺便为光明神那个老不死的默哀一下?”
  尤利尔没有理睬他言语中的讽刺,只是垂眸而立,呼吸声低得细若游丝。
  贝尔芬格觉出几分不对,探过身去,却见尤利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竟没有站稳,双膝一弯便蹲跪在地上。
  贝尔芬格这才注意到,尤利尔的长袍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打透,连银色的长发都已经被汗水浸得半湿。
  贝尔芬格不由自主便想去扶他,尤利尔却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贝尔芬格,魔核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贝尔芬格见他问的慎重,不由也收起戏谑,略一沉吟,他说道:“王说,魔神之力已经耗尽的事,会动摇残余魔族的意志,并没有让太多人知道。连负责看守第七狱的阿加雷斯都不知内情,只告诉了我和莉莉丝殿下。”
  尤利尔听了,不由心中一松。
  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最坏的情况,席欧乌尔和彼列是真的认为那里有一个魔核。
  这样就好,尤利尔低声笑了笑:“这样就好。”
  莉莉丝的心思素来好猜,那孩子从来不是玩阴谋诡计的料,大约,是真的太为撒旦不值,便没将真相告诉他。恐怕在莉莉丝心中,自己是不配拥有撒旦这数万年的记忆的。
  自己这万年来,或多或少对魔界的扶植,看在贝尔芬格眼里,大概就是撒旦那数万年的情分起了作用。所以,他也就一直不知道自己并没有知晓真相。后来得知自己要归还魔核,只当是为了掩住席欧乌尔的耳目,顺便支援一下魔界的建设。
  伊利斯说了那样的谎言,直接的结局就是,将自己在天族的声望败了个彻底,险些逼着自己直接与主神拼刀,也就给了主神一个堵住悠悠众口收回自己圣灵的机会。又将可能会继续支持自己的席欧乌尔和一部分能天使军刺激得堕天成魔,更是保障了主神的绝对权威。
  至于拉贵尔为何会突然同贝尔芬格私奔、拉贵尔当年又是如何拿到一颗生命之种,这些事,恐怕也离不开那位主神的手笔。为了拉贵尔的事,自己只能被主神种了光之荆棘,如今想想,倒是自己掉进了早设好的套里。
  对于魔核的真相,主神未必知晓。但路西斐尔是撒旦转生,恐怕正是主神所为。主神一心所求,莫过于寻回魔神和爱子。撒旦是魔神分离灵魂所造,如今魔神灵魂已被天火焚尽,主神保住撒旦的灵魂,让其重生成路西斐尔,并向让他拿到魔神遗留的力量,企图将其重塑成魔神,这当然也说得通。
  难怪对于路西斐尔,主神的态度一直十分暧昧,虽没有像对拉斐尔那般宠爱,但他一出生,主神便将大天使长的位置指给了他。大天使长在主神不能擅离神塔的情况下,就相当于神的代言人,其重要性绝不是可以被随便牺牲掉的弃子。如若不然,主神当年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劲,将自己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原来,主神对路西斐尔,还存着那样的心思。
  想通整件事的脉络后,尤利尔终于从无法掌控局面的困境中摆脱出来,但着实差点儿给折腾死过去。
  擦了擦额角不住渗出的汗珠,尤利尔有些意外地摸了一手的血。抬起头,就看见贝尔芬格略带惊悚的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笑得着实瘆人,还以为是自己满脸血把人吓着了。
  将手上的血甩了甩,尤利尔站起身,又恢复成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这回轮到贝尔芬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结果退得太猛,脚后跟磕在了石床上,发出了“哐”地一声闷响。虽然不怎么疼,听起来却比较丢脸。
  尤利尔倒是没注意到他是不是丢脸,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开始擦脸,擦完脸又擦了擦手。由于手帕上绘着清洁符文,擦干净尤利尔那一脸血后,居然还能保证洁白如新。
  素来与整洁无缘的贝尔芬格心里真的给跪了。
  将自己擦干净后,尤利尔慢悠悠地开口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还真不清楚魔核的去向。撒旦也算用心良苦,你放心,我会如他所愿,必不会任魔界被天界倾覆。”
  终于露出真颜的尤利尔嘴角含笑,目光清冷,美则美矣,十分冻人。
  贝尔芬格看在眼里,却忍不住心酸。
  原来王的一心付出,最后看在尤利尔的眼中,也不过是为了保全魔界的手段。他本能地想要替撒旦辩驳几句,可却不知能说什么好。王付出了生命、给出了灵魂,将魔族的命运都交到了这个人手里,连绵了数万年的情意,都换不来这位曾经的大天使长一个回眸,他又能说什么呢。
  贝尔芬格突然感到一阵意兴阑珊,原本想助眼前人一臂之力。但想来以他这样的心智,自己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就在近处看着吧。
  欠了欠身,贝尔芬格说道:“那我就静观其效了。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您知道如何召唤我。”说完,贝尔芬格便召唤出一道传送门,走了出去。
  贝尔芬格彻底消失的一瞬,尤利尔终于忍不住摁住了小腹,弯下身去。
  闭上眼,尤利尔深深吸了几口气,觉得自己这次受到的精神打击似乎有些大,腹中的孩子被自己不稳定的情绪影响,闹腾起来,真不是一般的疼。
  可他却无法平定自己的情绪。
  尤利尔突然意识到,撒旦已经变成了自己心中的死结,比起光之荆棘、比起生命之种,还能令人痛不欲生。
  这都是活该啊,尤利尔想道,活该你当年不懂,如今再怎么痛苦,都是活该。
  等尤利尔缓过这阵疼痛,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隔着湿透的布袍贴在冰冷的石墙上,那刺骨的寒意穿透血肉直接渗到心里,却让他觉得似乎好过了一些。
  门口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如果尤利尔不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恐怕都不会注意到。拼着圣灵受损,尤利尔对自己用了一个清洁术。无论外面的人是谁,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被看见,总是有些被动。
  囚室门上的结界锁被无声打开,彼列穿着一身华袍站在门口。若不是习惯于用圣灵感知人,尤利尔觉得自己可能没把握认出彼列来,此时的彼列,一张娃娃脸因为极度的消瘦凹了进去,面色苍白晦暗,无神的眼睛下面挂着很重的青痕,在快瘦没了的脸上,显得大得有些惊悚。
  用空洞的双眼盯着尤利尔,彼列声音虚浮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尤利尔心想他当时留在彼列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半年多的光景,彼列能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只怕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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