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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塔尔斯的尴尬+番外 作者:圣光忽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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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奇幻魔幻 异世大陆

    他就要死了。
    最多十几分钟后,柴堆将被点燃,他将被活活烧死。维拉的身体在寒风中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畏惧死亡。然而,他仍然不可遏制地恐惧,惧怕被烈焰活活烧成焦炭的滋味。火焰将会卷上他的衣物,烧灼他的皮肤,蒸干他的血液,而他,将会在火焰里发出沉闷而凄厉的惨叫,拼命扭动身躯,用死亡的痛苦取悦这些看客,取悦这些把他绑上火刑架的刽子手。
    他不甘心,不甘心死在这些人手里,让自己的死亡成为一个津津乐道的谈资。
    然而,他无能为力,只能等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维拉的目光越过沸腾的人群,落向远方。在那里,有绵延起伏的群山。
    而在群山里的某一处,有金龙的巢穴。而在更远的,看不到的地方,有他曾经的家。维拉的目光变得柔和,对喧闹的人声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他向来我行我素,毫不顾及他人。在他度过的二十九年的岁月里,他抛却过责任,辜负过期望,执着地,不择手段地追寻真正想要得到的一切。
    现在,他失去了手指,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力量,失去了曾经追寻的一切,甚至……失去了尊严。
    假如他没有成为一名法师,也许他永远不会面临这种状况。他可以锦衣玉食,一世安康。
    然而,在即将失去生命的时候,他出乎意料地不曾后悔,只是……有些遗憾。
    可惜,在离开之前,不能再见塔尔斯最后一面。
    维拉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凝视着远方的群山,目光温柔。
    “烧!”
    “烧!”
    “烧!”
    “烧死他!”
    “魔鬼的信徒!在熊熊烈焰中迎接你的末日吧!”
    鼎沸的人声和瑟伦主教的嘶吼打断了维拉的回忆。罪状已经宣读完毕,在维拉森冷的目光中,沙法尔露出毒蛇一般的笑容,举起火把,向他走来……
    死亡即将降临。
    火把即将点燃时,一团灰白色的雾气在广场上弥漫开来,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紧接着,无数条藤蔓凭空出现,在人们头顶迅速结成一张不密不疏的大网。
    借着雾气的掩饰,一头二十尺长的金龙从人们头顶俯冲而过,直直冲向高高的柴堆。
    看到法师的那一刻,塔尔斯的心脏抽搐了。法师看起来十分惨烈,衣衫褴褛,浑身伤痕,两只手肿得发紫,被镣铐紧紧固定在火刑架上。在法师的脸颊上,七八道深深的鞭痕纵横交错,它们似乎刚刚结疤,边缘甚至渗出血来。这些伤口刺痛了塔尔斯的眼睛,他忙施法融化法师手腕上的镣铐,挠断法师腿上的绳索,右爪准确而小心地抓住法师,向前方飞去。
    雾气迅速被驱散,在人们的尖叫声中,沙法尔呼喝着,指挥反应过来的战斗牧师们对付那头金龙。与此同时,应着图菲特的手势,四台弩机悄悄仰起,在它们上面,五尺长的弩箭尖端闪着寒光,蓄势待发。
    弩箭瞄准了金龙,以及它抓着的法师。
    塔尔斯向下方吐出一道带有衰弱作用的火焰,在人们的惊叫声中掠过房顶,向城外飞去。
    裹着金光的神术纷杳而至,击打在他周身的魔法护罩上。很快,罩子开始崩裂。塔尔斯忙将抓着的十张卷轴统统丢了下去。
    卷轴在空中展开,无数藤蔓在空中舒展开来,将牧师们与上方隔绝。与此同时,塔尔斯向身后丢出一团弥漫着恶臭的灰云。
    防护魔法已经消失,他必须抓紧时间离开。
    塔尔斯拼命扇动翅膀,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深深扎入他的翼膜。
    塔尔斯的动作明显顿住了,他咬咬牙,继续向前飞去。
    弩箭接踵而至,每一根都瞄准着塔尔斯相对脆弱的翼膜和肚腹,塔尔斯左右变换着方向,试图摆脱这些利箭。此时,维拉挂在半空,刚刚用舌头和胳膊弄掉堵住嘴巴的破布。维拉原本紧紧勾住塔尔斯的爪子,冷冷地盯着下方,盘算着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支扎入塔尔斯翼膜的弩箭。那支箭钉在柔软的金色翼膜上,尾端不停颤动。鲜血从伤口渗出,顺着箭杆涔涔而下,滴落在空气中。维拉的瞳孔收缩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弩机上,极其森冷。
    又一支弩箭呼啸而来,直指塔尔斯的腹部。眼看塔尔斯难以避开,而施法显然来不及,维拉咬咬牙,双臂使劲,带动身体在空中猛地一荡……
    随后,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觉察到维拉的动作,塔尔斯低声问:“法师,你能对付他们吗?”
    下方传来法师平静的声音:“恐怕我难以施法。”
    “为什么?”
    “他们折断了我的手指。但……”维拉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笑意,“我会让他们知道,法师并非只有手指。”
    话音落下,维拉快而清晰地吟唱起来。他吟唱的咒语十分陌生,和塔尔斯平素所闻大相径庭。
    箭头纷纷溶解,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金龙身下,阻断了牧师们的攻击。
    在敌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中,金龙越升越高,越飞越远,将布林城远远抛在身后。
    布林城消失在地平线上时,塔尔斯放下心来,向法师发问:“嘿,法师,你还活着吗?”
    他没有听到法师的回答。
    塔尔斯慌了。他忙降落下来,小心地将法师放在草丛里。扭过脑袋,仔细查看。
    法师躺在草丛里,呼吸微弱。纵横的鞭痕下,脸上毫无血色。法师的双手肿胀不堪,手指奇怪地扭曲着。而最为可怖的,是法师的左腿。一支五尺长的弩箭穿透了他的大腿,鲜血不停顺着伤口渗出,湿润了破烂的长裤,染红了法师赤裸的脚掌。
    胸腔被无形的东西堵住,阵阵酸涩,心脏被荆棘绞住,不知不觉间,塔尔斯的眼眶湿润了。为法师施加生命祝福后,他变回人形,半跪在草丛中,掰断箭头,撕开法师的长裤,按住法师腿上的伤口,手指颤抖着抓住黝黑的箭杆,咬咬牙,猛地将它拔了出来。
    鲜血喷涌而出,法师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塔尔斯紧紧抿住嘴唇,屏住呼吸,按住血肉模糊的伤口,为法师治疗。
    柔和的金光的顺着塔尔斯的手掌流出,包裹住伤口,很快,伤口不再渗出鲜血,开始结疤。
    见法师脸色有所好转,塔尔斯变回龙形,小心翼翼地将法师拢在脚爪间,向绵延的群山飞去。
    法师伤势严重,而追兵随时可能出现,他必须抓紧时间。
    
    第74章 塔尔斯的治疗方法
    
    塔尔斯的巢穴位于群山之中,在一座相当不起眼的山头之下。巢穴的入口在一座峭壁底部,不算隐蔽,所以塔尔斯曾经布置过一些误导和迷惑法术,设法将入口隐藏起来。
    塔尔斯带着法师回到自己的巢穴,他在巢穴门口降落,变回人形,抱着法师走进巢穴深处,自己日常睡觉的地方。
    这个洞穴不算太大,入口宽阔而平直,岩洞在距离入口不远处豁然开朗,形成一个方圆约八十尺的椭圆形大厅。大厅的地面早已被打磨光滑,靠近里面的角落里,堆着塔尔斯微薄的财产。在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旁铺着几张厚实的破毯子,离开法师塔后,出于习惯,塔尔斯有时会以人形进入睡眠,所以,他为自己准备了这些,虽然不及法师塔的床铺舒适,但总好过坚硬冰冷的岩石。
    塔尔斯将法师放在毯子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来的路上,他一直关注着法师的生命力,所幸的是,尽管生命之力相当微弱,但法师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塔尔斯半跪在法师身侧,俯下身,撩开法师脸上凌乱的黑发,凝视着法师的脸庞。
    纵横的鞭痕下,法师的脸色依旧惨白。他呼吸微弱,黑色的双眼紧闭,细长的黑眉毛在昏迷中痛苦地微皱着,薄薄的嘴唇早已干裂,裂口中渗出血来。塔尔斯从未见过法师如此虚弱,以前即使昏迷,他也依然显得强大而坚定。而这一次,法师奄奄一息,伤痕和痛楚剥下了他坚定强大的外壳,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像是剥去了爪牙和尖刺的野兽一般,既柔软,又令人心痛。
    心痛得几乎不属于自己,塔尔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试图抚平法师眉间的褶皱。
    手指在落上法师眉心的前一刻顿住了。法师脸上的鞭痕高高肿起,触目惊心。塔尔斯暗暗自责,自己竟然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反而在浪费时间。
    塔尔斯轻轻解开法师褴褛的黑袍,避开法师的伤口,将衣服从他身上小心地撕下。内衣已经和伤口凝结在一起,塔尔斯从财宝堆里扒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将它们割下。很快,法师全身上下的伤口暴露在塔尔斯眼前。
    法师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布满了各种伤痕,甚至,塔尔斯还在他锁骨下方和右手臂上看到了两块刺眼的烙痕,可以想见法师曾经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不再渗出鲜血,塔尔斯盯着伤口,一阵后怕,万一那支箭矢命中的不是法师的大腿,而是……而且,他忽然明白,法师最后用的那个法术是什么:和灵魂崩裂类似,向魔法之神献祭,用自己的生命力交换所需的效果。
    塔尔斯从未如此后悔,后悔不曾早点去法师塔看看。听露娜说,法师被那个叫图菲特的家伙抓住,在别杀我镇游街示众。他简直难以想象,这对法师来说是怎样的屈辱,而之后的折磨,又是怎样的痛苦。面对强大的敌人,木精们选择袖手旁观,而那时,如果自己早些回去,如果自己在法师身边……
    眼眶酸涩,喉咙堵得发慌,塔尔斯深深呼吸,明显听到了空气在自己喉咙中的颤抖声。他调整好呼吸,准备为法师治疗。离开法师塔后,伊诺苏斯曾经教过他一些东西,其中的一样就是治疗术,通过咒语和恰当的方法,金龙可以将一部分生命力量转化为治疗之力,能够治疗一些伤痛。
    初春的空气仍然寒冷,法师的皮肤很快起了鸡皮疙瘩,在昏迷中微微颤抖。塔尔斯叹了口气,扔出一团火焰,让它们环绕在法师周围。之后,他开始为法师治疗。
    治疗术无法彻底治愈法师的伤口,但能有效缓和他的伤痛,大大加快痊愈的速度。
    柔和的金光亮起,大约半小时后,塔尔斯差不多才将法师的伤口处理完毕。法师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疤,脸上的鞭痕也不再狰狞可怖,变得浅淡起来。治疗完毕后,塔尔斯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法师的腰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瘦了,腰更细了。
    塔尔斯的脸迅速烧了起来。这种念头太过不合时宜,令他相当难堪。目光顿时变得无所适从,法师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在烧灼着他的血液。塔尔斯慌乱地移开目光,掠过法师的锁骨。锁骨下方那块变得浅淡的烙痕刺痛了他的眼睛,驱散了他不堪的念头,让塔尔斯的血液冷却下来。
    半年以来,塔尔斯对法师的恨意已经消退,而在回忆往事时,他越来越多地怀念起和法师一同生活的日子。他无可奈何地发现,他早已习惯了法师的好厨艺,以及法师对他形同胁迫的“照顾”。而与此同时,他隐隐觉得,当初解除灵魂血契时,法师恐怕早已发觉自己的筹划,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塔尔斯并不后悔解除灵魂血契,但他十分后怕,万一自己回去得再晚一些,那么,自己能看到的恐怕只剩下一把黑灰,或者……连灰都不曾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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