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魔王养成‘攻’ 作者:雅客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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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空白乏味的漫长岁月里,只做两件事,一是为玉帝卖命,二就是喝几口小酒了。南极仙翁的酒比王母的玉酿还要难得,太白想,反正还早,难道让他下去给小娃娃喂奶吗!
一坛酒喝完,他心安理得地醉了,醒来便是十日后。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太白懊恼地瞪了眼空空的酒坛,火烧屁股般地赶下了凡间。
摇身一变,上仙成了神棍,落差有点大。
太白很自信地往年芳十岁的小魔头跟前一站:“小孩儿,我夜观天象发现你我非常之有缘,我收你做徒弟好不好?”
刚刚被亲戚一家烦得要发狂的程风,面对眼前这位突然蹦出来的闲杂人等生不出一点好感。
“自己报程家的名号上对面饭馆去要个馒头,闪开,别挡我路。”
程风绕开他就要走。
“且慢。”太白叫住他,“缘分修来不易,你应当随缘。”
太白在天界魅力无边,只要他想,勾搭谁都是手到擒来。被一个小孩拒绝,太白全都归咎在仙魔不合的传统文化上。
“你…”程风急着回家看望娘亲,归心似箭恨不能穿眼前之人而过。
“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喊人动手了。”
太白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高大家丁,他根本不当回事:“你骨骼清奇,慧根难得,习武学术都是极好的。千里马亦需要伯乐,认了为师包你不会后悔。”
“滚!”程风愤怒地瞪着他。
太白叹口气嘀咕:“不就是迟了几日,怎的这般难缠。”
他看了眼程风身后,微笑着说:“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再来找你。”
“莫名其妙的疯子。”程风气冲冲地带着人一阵风似的走了。
太白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他抬头望望天,苦笑了一下:“蚀阴王啊,本仙的救命之恩你可要记得报。”
热闹的市场中有人凭空消失,竟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个卖菜的大妈抬头:“咦?难得见一个长得如此标志的道长,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神仙私自下凡本来就违反天规,更不许在凡人面前使用法术。好在天网恢恢,又疏又漏,太白笃定天界此时绝对没人在工作。
他闪身出现在一条小巷子里。
“诸位兄台,光天化日埋伏一个小娃娃,似乎有伤天理吧?”
五六个混混正在交头接耳,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恼羞成怒地走过来:“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快点滚。”
太白一派从容地看着他,笑道:“我未来的徒儿就快来了,我先替他收拾一下前路。”
混混们靠拢过来,围着太白轻蔑地冷笑:“我看你是找死。”
“是吗?”太白说话依旧如春风和熙,“那我们就开始吧。”
程风回家必须经过一条小巷子,往常巷子里是没有同路人的,今天却神奇地看见六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混混在给一个人下跪磕头,其中还有好些人已经痛哭流涕了。
“仙人我错了,求您放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改日我就改行,好好做人去…”
……
太白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淡笑着说:“行了,记住你们说的话,都去吧。”
那群混混们忙不迭跑了,地上还残留着两只鞋。
太白回身对着程风微笑:“我已经为你扫清前路,你可以过去了。”
程风看着那些小混混跑远,心里翻腾汹涌地怒火,骂道:欺负我年纪小,找几个人来演戏糊弄我。
他走到太白面前,脑袋刚到他的胸口,可气势汹汹,倒像是他比太白还要高一个头。
“死神棍,再到我跟前讨嫌,我就打断你的腿。”
太白怔了怔,有些失望地说:“我可是救了你呀,为了让你避过此灾我还犯了戒。”
程风年纪小,脾气却不小,他做过同龄人想都不敢想的狠事。对着一个讨人厌的神棍,他毫不隐藏这种凶戾。
他拽着太白的衣襟,把他抵在墙角。身高差有点滑稽,但程风不在乎:“我这辈子最恨神棍,没有之一。你敢再试图接近我家,我就让人把你沉塘里去,说到做到。”
☆、强制收徒
“嘿,算命的,识字儿吗?”
相士看了眼桌上的俩铜板,连白眼都懒得翻。
大汉有些急,用汗津津的手想去拍他雪白的胳膊。
“别动。”相士赶忙制止,“我观阁下面相凶险,恐有血光之灾。进日不宜出门,快快回家躲两日,避过此劫再说。”
大汉原本受雇于人,专程来找他麻烦的,乍一听自己有血光之灾,不由汗毛倒立,整个人心虚了起来。
“你…你别胡言乱语,我才不信你们这些妖道。快给我捡包袱走人,挡着我看风景了。”
相士摇了摇头:“信不信由你,见到名字中带木的人赶紧跑,千万不要与他发生争执。”
大汉眼珠转了转,实在想不起最近得罪了谁,面前的假道士一本正经说得跟真的一般。所谓怂人搂不住火,无端的心虚给他添了好大一把柴。他起手就掀了面前的桌子,相士闪得快,没受到波及。
“请阁下让背后的主使出来见我。”相士依然彬彬有礼,眉宇间却是严肃了不少。
“放屁,哪有主使,谁能指使我?”大汉想起掌柜说的话,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古董斋请来的人。
相士挑了挑眉,点漆般的眉目仿佛容纳了百川万物,他一眼望去大汉张狂的怒火刹那间冷却凝固。唇齿微起,他的声音竟是从人心底发出:“请回去转告他,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业障则会跟随生生世世。你们不信道,我就与你们说禅,还不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
大汉指着相士,不想却看见他身后的人。
“周大牛,你乘我不在睡我妻子。”来人是一个瘦小的柴夫。
大汉蔑视地看他一眼,对他根本没有印象。
“你妻子是谁?这条街和我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
柴夫一只手背在身后,相士看在眼里。
“我妻子名叫阿秀,后街卖豆腐的。”这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字字都是深深的恨意。
可大汉根本听不出来,转而把刚才从相士那攒下来的火全撒在了柴夫身上。
“原来那个小娘子的相公就是你?难怪她迫不及待的要爬墙,哪个女人受得了你这种小柴棍。”
一旁的相士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对面二楼的窗户,背着手走了。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人群的骚动,还能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尖叫着喊‘李力不要’。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凡人怎么都那么固执?
走开的相士便是白龙鱼服的太白金星,在凡间待了两日,碰了两鼻子的灰——该死的魔王小崽子竟然不领他的情,每次看见他都像看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太白觉得自己太冤了,程风父亲的死跟自己又没有关系。
为了生存,太白只得临时支个摊子挣点钱糊口,顺便为小魔王积点福报。
谁能想到,万能的神仙是受到监管的,不能对凡人使用法术,不能变化金银珠宝来扰乱民间秩序,更不能暴露身份赚取香火——这些都是要扣功德的,年底评审若是不过关,严重的说不定要被扔下诛仙台。
太白把仙身留在了天界,带下来的肉身还需要靠五谷来滋养。上仙苦啊,总不能老靠着啃仙丹来过日子。
神仙就该无欲无求,住在漏风的茅屋里没什么,喝着浑浊的井水也没什么,闻着酒香却不能喝…更是没什么。
真是自找罪受。
太白一甩衣袖,决定再去同魔王转世软磨硬泡。
魔王似乎投了个好胎,住在朱门大院里。富贵自是不用说,光从外头吃得油光水滑的乞丐就能看出来。
小魔王如今已经十岁了,正是要懂不懂,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的固执年纪。加之他的早熟、叛逆,让太白头疼不已。
“道长,又来找我家公子?”来应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瘦小伙,他人很懂礼貌,太白挺喜欢他。
“不,我来找你家夫人。”太白用两日就收服了这家人,小小的点拨让他们俯首帖耳。这家的夫人正是小魔王今世的娘,怀一肚子苦水,最容易让太白这种神棍乘虚而入。
要说魔王的娘程氏,头一年的新寡,在府中见一个年轻男子是很不妥的。但由于太白过于仙风道骨、道貌岸然,见过他的人竟都生不出什么歪念头来。
太白进门前对应门的少年说:“出门往西百步,可遇财神,速去。”
少年欣喜地睁大眼睛,对他道了声谢,拔腿就跑。
太白含笑看着他的背影,失笑着摇了摇头。泄露一些无伤大雅的天机,天庭没工夫管这些琐事。
听说道长来了,正在跟程风诉苦的程氏立刻眉开眼笑。她拉着儿子一同到大堂候着,生怕有半点失礼。
“道长突然来访,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前日太白对她说过,程府运势转了,恐有变。本来丈夫死后就留下一堆糟心事,太白的话让程氏愈发坐立难安。今日总算把他盼来,程氏几乎想扑上去。
全程府的人都把太白当成救星,除了程小少爷——也就是大魔王。
太白若有似无地扫了眼程风,嫩生生的小脸透着戒备,一双大眼睛如兔子看着大灰狼。这两天他受过恐吓,也被人堵截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都怪南极仙翁的那坛酒误事,太白推卸责任地抱怨。
拿魔王没办法就只能从他娘那里下手,于是就有了如下对话。
“程夫人,恕我直言,化解程府这场大灾不是件简单的事。要费我修为不说,还会有损寿数,贫道有一条件与夫人交换。”
程氏诚惶诚恐:“道长请说。”
程风赶紧拦住他鬼迷心窍的娘:“娘,您都还不知家中要发生什么事,怎能如此轻率信了外人。”
程氏一听愣了一下,觉得儿子说的没错,但担忧冒犯太白,一时又难以启齿。
太白‘呵呵’一笑:“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儿,机敏过人。”
“什么?”程氏震惊地盯着太白,不一会儿又垂下眼帘,“实在抱歉,妇人无知,冒犯道长了,不知道长能否解惑。”
太白向程风靠近了两步,从他深邃的瞳孔中看到了他的前生——很像了,还好来得及。
“贵宅的布置本是腾龙之局,我观此处龙气仍在,但被困而不出。龙已生怨,这股怨念不去,程宅中人怕再有血光之灾。敢问程老爷为何要在冬日深夜去往那灯火不见的夺命寒潭?”
程氏眼中由惊诧变成了惊恐,她慌乱的想:他知道了,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外人都以为程老爷是病死的,其实不然,在某日深夜程老爷醉成了一滩烂泥,程夫人和儿子一同把他仍进了池塘,造成醉酒失足落水的假象。还有几日就要下雪了,待程老爷被下人捞起来,也只剩了半口气。没有半个月,就对外宣称其感染风寒过世了。
程氏已心虚地做不了声,她腿一软一屁股摔进椅子里。
“你个臭神棍在我家乱说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程风扯着嗓子朝太白吼,他不是做贼心虚,而是想护着他娘。世人都在欺负他们母子,眼前这家伙也不是好人。
太白微笑着伸手按住了他的头顶,不顾一屋人各色的表情说道:“勿恼,我是来与你们解忧的。世间的公道不由我来断,我只做想做的事。孩子,你很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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