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的仁慈（中） 作者：壬雪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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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声比刚才更加具有震慑力。龙爪直接向烈抓去。烈根本躲避不及，被金龙抓伤了眼睛，发出悲鸣的声音。
喷出大量的火焰，才避免了金龙抓出更深的伤痕。
云山由于火焰的燃烧一点一点的消失下去。
金龙也不管在它周围攻击的烈鸟了，直接扑向云山，用尾巴拍打着火焰，想要将那火焰一点一点拍灭，可惜那火焰已经燃烧许久，不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烈见金龙离去，他迅速向太阳的方向飞去。
右眼上的鲜血将右眼模糊，他用一只眼睛看着前方飞行很难掌握平衡，想到肖慈，他只能坚持飞去那里。即便知道那里很热。热到它全身消融。
一点一点靠近太阳炙热的温度，身上的火焰越来越多，因为只有自己身上的温度才能抵御太阳的温度，才不会被太阳的温度灼伤。
虽然有儿子笼罩的冰气，肖慈还是觉得越来越热，好像梦中那种炙热的温度一样。
白氷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它不得不放出更加冰冷的寒气。
就像烈一点一点提高身体的温度一样，白氷一点一点将冷气控制得更加寒冷。
全身生出火焰的烈，在越来越靠近太阳的时候还是受不了。那身体生出的火焰渐渐被烈日的温度吞噬。
它感觉到了疼痛，它想悲鸣，可是，还是不能，它知道只要它发出声音，肖慈一定会担心它。它不想让肖慈担心。
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眯着，那是被太阳温度灼伤后带来的刺痛。
即使视线模糊，它还是要飞往那里。即使它的羽毛一点一点脱落，它还是要飞往那里。
那里是什么地方，它知道，如果它不能到达那里，肖慈将不会走处这一界。
燃烧的羽毛一根一根从身上脱落。像散落的血花一般，显得格外妖艳。
如果从云层上观看，那真的像天堂鸟遗落在人间的羽纱？如果谁能够披上的话，一定能够飞向天空？
炙热的温度让它清明的眼珠失去了色彩，变得干涸起来。它知道它已经看不见了前往的道路。
但是，那里它去过很多次，带着肖慈去过那里很多次。顺着记忆中怀念的感觉一定可以到达那里。
羽翼脱落了吧？肉体消融了吧？
可是，还没到达那里，必须到那里才行。
不然，肖慈的身体就要消融了。
身体上的肉被那炙热的温度融成水泽，又因为炙热的温度化成云烟。
那种疼痛到麻木的感觉，似乎曾经也有过。
好熟悉。好熟悉。
两个翅膀上的肉已经全部消融，依旧挥动着翼骨继续向太阳的方向前进。
只要到达那里就好了。
只要到达那里就好了……
头上的肉体、腹部的肉体也开始消却，能包裹住肖慈的肉体快要消失了。
想到这里，它更加快速的去往那里，一定要在肉体全部消融前到达那里。
整个身体好累，好疼，可是，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快到了。快接近了。
在骨架整个进入太阳的时候，它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
用没有双眼的空洞的眼睛看着肖慈它们安全站立的地方露出了微笑。
也许那是灵魂在微笑吧。
也许它该像那时候一样沉睡了。
紧紧的闭上眼睛。
听不到任何呼唤它的声音。
它不想看到肖慈的眼泪，但是它知道肖慈哭了。
肖慈在呼唤它。
可是它再也无法发出鸣声。
再也无法欢快的回应……
第五十四章
*
肖慈感觉到越来越炙热的温度，即使白氷继续下降温度，可是还是很热，大儿子吐着舌头，让他更加难受。
他口干舌燥，全身冒出汗水。
白氷见寒气已经无法维持，只好生出冰房，将所有白狼圈在里面。
它能感觉到即使这样，厚厚的冰墙也在一点一点消融。
肖慈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那种悲切的呼唤一直回荡在他心中。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还有烈它没事吧？
冰墙已经无法支撑，在白氷持续维持下，才能勉强支持很久。
可是白氷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它的能力只能到这里了。整个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行。
可是还是要坚持，不然狼父、爸爸、哥哥怎么办？
它一定可以的。在它晕倒的时候，它还继续散发着寒气维持着冰墙。
可是冰墙总有消融的时候。
当最接近太阳的时候，整个冰墙消融了。
然后肖慈看到了它永远也不想看到的画面。
那一副空旷的骨架正在一点一点下坠，而他已经站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烈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样。
但是，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烈情愿自己的身体消融也要送他到这里。
情愿消失自己的生命也要将他送到这里。
而站在这里的他一点也没有高兴。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呜咽着呼唤着烈。
【烈……烈……烈……烈……不要……烈……】
可是再也无法听到烈回应的鸣声。
泪水止不住，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送他到这里？
如果知道这样，他情愿不让它带着他过来。
他心里好痛……
好痛……
……
*
【烈，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烈回应了一声。
他知道烈说【会】。
可是现在呢？
现在呢？
……
第五十五章
白沨见肖慈这样很难受，它知道这个时候安慰也没有用。
只能等着肖慈情绪恢复。
过了很久很久，肖慈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问了句。
【我可以回去吗？】
它无法回答。
它们不能回去，只要出这个界限，便会化为灰烬。
白孜走过来，叼起肖慈向前走。
它用只有儿子能听见的声音唤了唤小氷。白氷应了声。
它将儿子甩上背上跟着白孜向前走。
肖慈那么难过，即使知道这里就是界口，它们也高兴不起来。
太阳外面温度足以融化所有，里面却没有温度。
周围一片血红，有点分不清道路。它们一直向前走，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白孜走了一会儿，将肖慈放在地上。
肖慈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他睁着眼睛还在想关于烈的事情。
那么可爱的烈。
那么温柔的烈。
……
即使白孜它们卧在他旁边睡觉，他还是睡不着。闭上眼睛，烈的骨架便会出现在他眼前。
他根本不敢闭上眼睛。
白沨见他这样，只好将他搂在怀里。
身体已经很累了，还是不敢入睡。
其实他只是想让烈带它们过来看看而已，他没想到烈会直接将它们送到这里。
是他害死了烈……
是他……
在他这样反复的自责中度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白沨叼着他跟着白孜继续赶路。
这里到处都是鲜红的颜色，根本无法分辨其他物质，或者说根本没有其他物质。
他曾经在梦里看见过这样的地方。对了，这里面有流动的红色的血液。
大概那就是界血。
但是，接下来呢？
他为什么要用长长的指甲砍那东西？
界血如岩浆般炙热。
白沨碰了碰他的脸。
【饿吗？】
他是有点饿了，可是他没有心情吃。
摇了摇头。
白沨对白孜叫了一声。
【必须尽快找到界眼，不然我们都会被渴死。】
它们虽然可以好几天不吃东西，但是，刚才穿过太阳的时候，几乎将它们身上的水分蒸干。
它们必须找到界眼出界。
前面出现两个路口。
它们一家走左边，白叶、白觉、白狄走右边。它们相约找到界眼再返回来。
左边这条路比较宽阔，因为是一个颜色，没有杂质，它们只能一直向前走。
等走到路的尽头时，它们不得不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界眼？
白孜沉默地蹲着思考。
【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到界眼的方法。这里很难辨别界血和界眼。】
白沨也同样在思考，一种颜色真的很难辨别，如果不是一种颜色的话。
还有界眼、界血就算是同一种颜色也会是不同的位置。
轻轻唤了一声【小氷。】
白氷显现在白孜面前。白孜看到白氷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这是你的孩子吧。那时候它们都说肖慈孩子死了，我一点也不相信呢。】
【恩。这孩子不喜欢显现样子，它们不知道也好。】
【说的也是。然后呢，小氷可以做什么？】
白氷有点虚弱的走到肖慈身边，用舌头舔了舔他残有泪水的眼睛。
他抬起头看着毛色杂乱，极度疲惫的儿子。蹭了蹭。儿子变成这样了还在担心他。
从空间中取出冰果。儿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吃，而是推到了他面前。
不想吃任何东西，却不能让儿子担心，他只好将冰果一口一口吃进去。
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
他又从空间中取出很多冰果让白沨它们进食。给白焰和白炙取出炎果。
等它们吃饱。白沨又将白氷唤到身边。对白孜说。
【小氷可以产生冰。界血和界眼遇到冰应该和界壁颜色不一样才是。】
【说的也是。】
白氷见狼父这么说，用尾巴触及地面，渐渐的那鲜红的色彩都染上了冰色。
然后它们在左右两侧的界壁上发现了界血。
界血并不受冰的影响依旧流动。它们顺着界血流动的方向向外走。然后到达了刚才和白叶分开的位置。
白氷又将白叶所在方向的洞穴冻结起来。
它们知道界眼的位置很不确定，一般都在界血附近。
它们顺着界血流动的方向在四周寻找起来。
在走了很久之后，听到一声尖叫声，白氷立马隐了身形。
它们奔跑着向那方向跑去。
等到达那里时，才发现它们正围着一个圆形的高台。
【白叶怎么回事？】
白叶回头看着白孜。
【本来这边没有这高台的，突然出现的冰面使这里出现了高台。并且几只白狼在高台出现的同时不见了。】
【会不会是界眼？】
【不知道。】
【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如果没有其他发现，我们再返回来吧。】
【恩。】
它们一群白狼继续向前走，又发现了左右两个洞穴，两个洞穴里同样有和刚才一样大小的高台。
它们研究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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