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的故事 作者:陈留王
Tags: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沙漠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景观,子离兴致勃勃地给他展示沙漠里的毒蝎和响尾蛇,把元流火吓得小脸煞白魂不附体。无奈,两人提前回来,坐在屋子的廊下吃香瓜下棋。
自从两人结识以来,倒是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和平相处。
棋是围棋,瓜是上好的蜜瓜,沙漠里炎热的风吹过藤蔓,在院子里盘旋。元流火在空气里嗅了嗅,随口说了句:“你好香。”
子离有些疑惑,抬起袖子闻了闻,以为是早上做饭的调料味道,元流火漫不经心地解释:“体香。”
子离哈哈一笑:“这个不是体香,我那间房子的墙壁上,刷了一层龙涎香的料,五百年都散不开的。我常在里面睡觉,身上也沾了一些。”
元流火好奇地凝视着他,问道:“你活了这么久,觉得好不好?”
子离愣了一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没有成神的时候,整天苦心修炼,百年如一日,非常枯燥。成了神之后,没有那么多束缚了,倒是可以玩得很开心。”
“玩?”元流火有些不能想象,一个不受生死约束的神,都玩些什么花样。
“你也见到了,无非是酒色财气之类的凡俗乐趣。像颠倒日月,扭转乾坤这些事情,又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子离说到这些,将棋盘微微一推:“以前还能扮作一个痴情的狐狸,把追逐意中人作为目标,但是自从亲手杀了他,就连这一目标都失去了。”
元流火低声说:“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两个也不会那样。”
子离忙道:“这不关你的事。人类本性贪婪自私,我本来就不该奢望的。”
元流火起身坐在他身边,郑重地说:“你现在有我这个朋友,就不会再觉得无趣了。”
子离凝视着他的眼睛。元流火有一双明亮灼人晶莹剔透、好像随时会流泪似的双眸,这样一个柔婉动人的少年,别人是很难跟他成为普通朋友的。
“流火,”子离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如果当初我像林公子那样对你,你会爱上我吗?”
元流火睁圆了眼睛,陡然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半晌强笑道:“怎么还没喝酒,就说醉话了。”
子离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茬了。
当天夜里,两人在院子里摆放方桌,桌上陈设了珍馐美酒和瓜果。酒是用葡萄酿造的,喝起来清甜爽口。元流火贪杯,连着喝了一壶,筷子都拿不动,才察觉自己醉了。
子离兴致很高,待月亮升至天空,他忽然站起来,拿出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对元流火道:“我给你舞剑吧。”
此时的子离一身白衣,长发披散,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元流火只顾呆呆地看着,说不出话。
子离微微一笑,一柄长剑划破夜空,他在月光下翩然起舞,舞姿潇洒曼妙,却并没有女子的媚态,反而如仙人一般洒脱。
舞毕,他收了剑,端起一杯酒饮下,却又弯腰含笑看着元流火:“你发什么呆。”
元流火忙收回目光,脸颊涨得通红:“唔,没什么。”他咽了一下口水:“我要回去睡了。”
“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吧。”子离凝视着他,低声说:“那时你可比现在要痴迷多了。”他攥紧了元流火的手,放在脸颊上,柔声说:“我只恨让林惠然抢了先机,不然这会儿你早就是我的了。”
元流火夺回了手,大声说:“子离,别说这种话了,我和林公子都拿你当朋友看待的。”
他愤愤然地转身回去,腰上忽然一紧,他愣了一下,然后一阵天昏地暗,被子离强行抱了起来。
“子离,你喝醉了。”元流火厉声说。
子离不搭理他,直接回到自己屋子里,将元流火放在床上,随手解开腰带,动作利索地将他的双手缠在床头,俯身急切地吻下去。
元流火这才察觉事情有些失控,但子离向来不是那种孟浪无耻的人,他心中仍然以为子离在跟他开玩笑,于是用小腿乱蹬,故作严厉道:“子离,我不喜欢这种玩笑,放开我。”
子离直起身,嘴唇上水光潋滟,他柔声说:“你会喜欢的。”
元流火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直到身体里传来剧烈的痛楚,他才骤然清醒,然后激烈地挣扎哭喊道:“我杀了你!混蛋!”
子离微微闭上双眼,销|魂地舒了一口气,他凑近元流火的耳边,深情而下-流地低语:“宝贝,你很紧。”
一夜被翻红浪,天明时两人才沉沉睡去。快到正午时,子离心满意足地醒过来,却见身边的床铺空荡荡,屋内门窗大开,清风阵阵,吹散了房间里的暧昧气味。
子离忽然觉得很慌乱,他匆匆穿上衣服,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外面满眼风沙,却见不着元流火。他慌了一阵,又想起这是自己的界,想找一个人并不是难事,于是稳定了心神,很快察觉到了元流火的踪影。
此刻元流火正独自站立在一处流沙湖旁边,长发未束,衣衫半褪。他脚下的沙砾随风起舞,不远处的流沙宛如一只野兽似的,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
“流火!”子离跑过来,大声喊道:“站在那里不要动!\"
元流火无精打采地回头,一张脸被风吹得苍白,眼睛红肿,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子离忽然觉得心酸,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走了几步,然后才说:“临走时共工氏跟我说了两个字——双修。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救你。”他轻轻走过去,拉起元流火的胳膊,温和地说:“你不要难过了,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元流火转身离开了流沙,跟在子离后面。
地面上磕磕绊绊,元流火每走几步就要跌倒,子离想去扶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敢伸手。
“昨天晚上你说过的话,是骗我的吧?”元流火忽然问道。
子离愣了一下,半晌很艰难地点头:“我在骗你。”
元流火舒了一口气,不带感情地问道:“我们还要做几次才能解毒?”
子离差点被噎住,这个孩子为什么会一脸镇定地问这种羞耻的问题?他想了想,说:“大概七八天吧。”
元流火没有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子离觉得很沮丧,他昨天准备了那么多,是因为真心想和元流火欢好一场,而不是以治疗的名义。没想到元流火一点不领情。
两人回到房间里,元流火倚在床头,捂着脑袋休息,子离恐他再想不开,于是坐在床头温声劝慰。元流火先是不说话,后来忽然不耐烦地抓起枕头砸他:“给我做饭去啊,你哪那么多废话。”
子离好脾气地把枕头放回原位,认真说:“那你不要再寻死了好吗?”
元流火大怒:“我只是出去散步!”他涨红了脸去打子离:“是你强|暴了我,我为什么要寻死?要死也是你去死!”
子离温柔地笑:“那就好,你乖乖睡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小攻表示好心酸啊!
☆、李代桃僵
深夜的沙漠里,冷风阵阵。被一簇绿林和温泉包围着的房子里却红烛高照暖香阵阵,红色的床帏高高挽起,元流火与子离穿戴整齐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宛如坐禅。
既然这种事情不能避免,元流火只希望能快点结束,他犹豫许久,很烦躁地抱着枕头,退到床头,板着脸说:“这次不准绑我,不准开灯,也不准亲我。”
子离“啧”了一声:“就你事儿多。”他跳下床,端了一壶酒放在床边,对元流火说:“壮壮胆。”
元流火苦着脸,把枕头放到一边,欠身给自己道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去,放下酒杯,就见子离站在床边,窸窸窣窣地脱衣服。
子离很快把自己脱得干干干净净,包括丝绸短裤和月白色的袜子也丢开了。他若无其事地坐在元流火身边,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下。
元流火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说:“干嘛脱那么快。”
子离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表情:“勾-引你。”
他凑近了元流火,嘴唇几乎挨着元流火的耳朵,认认真真地说:“你摸摸-我,皮肤滑不滑?胸肌硬不硬?下面大不大?”
元流火简直要疯:“你给我闭嘴!”
子离爬上床,走兽似的蹲坐在元流火面前,很委屈地说:“人家用自己的身体给你疗伤,你还凶人家。”
元流火举起拳头打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打在子离的胸口上,果然触到了硬邦邦结实又温暖的肌肉,元流火恋恋不舍地松手,目光在他小腹以下浏览了一遍,忙转过脸端起杯子喝水,免得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被听到。
子离得意洋洋地坐在床边,将元流火半抱在怀里,开口道:“现在抱着你的,可是三界第一美男子哦。”低头“啵”地亲了他一下:“开心吗?”
元流火红着脸摇头,轻声说:“呸。”
两人说说笑笑,好像平时一般打闹,直到子离开始脱他的衣服时,元流火才骤然紧张起来,他在身体上还是很排斥林惠然以外的人。不过子离是有手段的,他不厌其烦地亲吻爱-抚,终于把元流火弄得意乱情-迷,然后才做成了这桩好事。
事毕之后,两人闲闲地躺在床上聊天,因为是夜深人静,所以聊得话题自然是极私密隐晦的。
元流火趴在枕头上,一半害羞一半认真地说:“我跟林公子其实做得很少,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因为我们俩相处的时间很短,他还总是觉得我是小孩子,怕我坏了身体……我自己有什么想法也不好意思跟他讲。”他红着脸嗤嗤笑了一会儿。
子离聚精会神地听着,又好奇地问:“我们两个谁的更大?”
“唔……我没有认真瞧过他的,不知道。”元流火老实说。
子离撇嘴:“你屁股不会感觉出来吗?”
元流火抬脚在棉被里踹了他一下:“差不多大。”
子离沉默了一会儿,又跃跃欲试地说:“我跟他,谁好?”
元流火打了一个哈欠:“你是问床-技吗?”
子离郁闷的要死:“不是那个下流的意思,我是说,我们两个,在你心里,谁更好一些。”
元流火听了这个,却沉默了许久,就在子离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元流火忽然郑重地说:“子离啊,你别跟林公子比。”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却含义深远。子离想了一会儿,觉得心烦意乱,索性不再想了。反正元流火此刻在他怀里,他已经很知足了。
元流火牢牢记住了子离曾经说过“七八日就可以解毒”的话。他扳着手指头艰难地度过每一天,夜晚的时候准时爬到子离的床上,像是要喝一剂很苦却很治病的良药。
子离很不满意他这个态度,大概到第四五天的时候,子离忽然不干了。
元流火在灯光下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腕很急切地说:“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子离瞄了他一眼,很镇定地说:“我累了。”
元流火气急:“我都没说累,你还敢说累?”
子离一本正经地说:“你在床上不怎么动,肯定不累啦,我是辛苦的那个。”起身把元流火的外衣拿起来给他披上:“乖,回去睡觉。”
元流火简直要气死了,他把衣服拽下来扔在地上,强行抱住子离的肩膀往床上拖:“我不管,今天必须做。”他还等着病好了赶紧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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