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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仙师 作者:妖月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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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强强 仙侠修真 年下

    底下不少人惊出一身冷汗。但见宗主并没有驳斥,众宗师级长老交头接耳,如果是这种说法虽然残酷,但也可以接受,毕竟是为了圣殿。
    “荒唐!老朽说过整个圣殿年轻一辈没人比得过此子,容玄是最有天赋的布阵天才,更是千年难得一见掌控升灵秘术的炼药师,失去他是整个圣殿的损失!”鸿卓火冒三丈,原来一开始这些人就已经打定主意了。
    圣殿腐败到现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论他怎么纠正也无济于事,好好的苗子掐断一次又一次,圣殿至宝不用来救学员就只是摆着好看,一遇到问题推三阻四,甚至不惜把人推出去顶罪,长此以往又怎会兴盛!
    “鸿老说过了,这话放在以前都有争议,更何况现在。这个小弟子资质一般,炼药不如丹王弟子,布阵更不如阁老弟子,鸿老直至今日没收他为徒不正是如此么。”
    药阁一位元老开口,看着容玄道,“你没有反驳的权力,接受才能保住你的命,若想留在圣殿,那你再炼一回丹药试试,如果还能升灵,我药阁或许还愿意收留你。”
    鸿卓不通炼药,但也知道丹药升灵是多么难得的天赋,但他走了林阵主持星阁,保不准会怎么对容玄,能待在药阁自然很好。
    “让鸿老失望了,弟子不能。”容玄苦笑,没了吞噬本源力,灵力告罄,魂力不足,他怎么炼药,更不谈升灵了。更何况当着上清宗主的面,他并不想动用混元噬道。
    那药阁元老蔑笑道:“没了神火样样不行,这样的天赋只是一时的,不能永久一样无用。那我药阁无能为力了。”
    鸿卓叹了口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位阁老殒命,让无辜的弟子偿命又能弥补得了什么,该闹的笑话都已经闹了,一味推卸责任一味地报复,在上清圣殿待久了,被优越感冲昏了头,容不得半分瑕疵么。
    容玄露出一丝苦笑:“那我该怎么说怎么做,还请诸位告诉我。”
    这里没有他回绝的余地,他能做的只有等待处决。
    其实他也很想看看,这些道貌岸然之徒究竟能做到多么绝,多么狠,多么值得他报复。
    药阁阁主朱参道:“就算要他偿命,只能让学员解一时之气,传出去圣殿的声誉同样会受损,那可如何是好。”毕竟是吞了神火炼化不能才使得爆体身亡,为夺神火几位阁老大打出手,还将神火一分为二,要不是将学员的神火据为己有这种不光彩的事传出去不好,若是没那么心切,炼化神火时禀报宗主,有圣王来护法,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所以上清宗主来了连看都不看尸体直接下令安葬,众阁老不敢有任何意见。
    堂堂阁老还炼化不了一半的神火,传出去简直是笑话。
    “浮屠烙血这种阴狠的上古诡毒根本不可能在宗门流传,肯定是有心人为之,此人成了弃卒毒发后留在圣殿就为了毒害更多学员,本座怀疑此人是不朽山派来的女干细,故意落下圈套,害得两位阁老身亡。”林阵见不得鸿老这位准弟子,打定主意置他于死地,“于情于理,这是最好的解释,否则区区一名小弟子哪来有这么大的精力和野心,又是毁主峰,又是乱圣殿。”
    容玄抬眸,他彻底笑不出来了。上清仙宗为博得美誉,给他准内门弟子名额,招了他进来一个不顺扭头就成了女干细叛徒,竟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心惊一把,但现在不然,不过这话又把鸿卓置于何地。
    果然,鸿老坐不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老朽助纣为虐,一直以来纵容不朽山女干细为所欲为,为包庇叛徒甚至不惜大开圣殿法则领域救人!?”
    林阵自觉说错话:“我只是打个比方,鸿老您也是受害人。”
    “鸿老息怒,小弟子而已,哪有这么大能耐,传出去我宗被不朽山的弃卒害死两大宗师,颜面何存。”上清宗主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此事当以仙宗为重,圣殿已经失了两位阁老,本宗不能再失去您了。”
    千炼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很对:“宗主所言极是,那该如何处置?”
    宗主道:“那就如实照说,容玄天赋异禀古来罕见,却不小心中了诡毒,两位阁老费尽心思,为了逼出他身上的浮屠烙血毒而亡。一切以上清仙宗名誉为重,适当处罚,安抚学员,诸位若是没异议那就这样吧。”
    众阁老面面相觑,这样说来也合情合理,标榜死去之人德高望重,很合上清仙宗一贯作风,并且鸿老大开宝地救人也是事实,把这项殊荣安在死去之人头上再好不过。
    阁老大笑出声,只觉事情解决,轻松了百倍不止:“不愧是宗主,这样处理很好。不知鸿老以为如何?”
    鸿老看着容玄:“孩子,你觉得呢?”
    “谨听宗主吩咐,弟子并无异议。”容玄还能说什么,如果没有鸿卓,他的下场就只能是不朽山女干细。上清仙宗一贯的作风便是如此,当初覆灭神剑岭却打着伸张正义助攻的名义把罪状盖在不朽山头上,只要这些人不嫌恶心,他也不介意被救一救。
    是谁都无所谓,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上清宗主微微颔首,看向眸光复杂的鸿老,道,“鸿老此去游历,可以多邀请几位宗师来我上清仙宗做客,本宗欢迎之至。”
    鸿老看着容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或许只能委屈这孩子了:“宗主大可放心。老朽既然是上清仙宗的一份子,自会为仙宗竭尽全力。”
    “至于这孩子,可否……”
    宗主道:“既然鸿老如此看重,那便留他一命。此人交由圣殿处置,本宗不会过问。”
    交给圣殿哪有什么好下场,鸿老皱眉道:“处罚完毕后,老朽想带他出去游历,百年后回来圣殿选拔,去参加五洲盛会。”
    容玄眼睛微微睁大,惊诧恰到好处,他听鸿老提过五洲盛会,他对此也有所了解。
    如果说上清圣殿是集合了近半个中州最具特殊天赋力强的弟子,那么五洲盛会就是整个五洲包括大衍神朝在内各大势力聚首的地方,能从那里出来的宗师级能人,甚至能去往五洲真正的圣地异空间、仙灵之地夺大机缘,那里异珍灵宝数不胜数,世间流传着许多难得的就是见到传说中的真仙遗迹也不为过。
    炼药宗师能进去或许走不了多远,但对道修而言有天大的好处,甚至据说有仙缘者,去了之后渡天劫凝成圣躯的几率也会增加。
    “怕要让鸿老失望了,毕竟二位阁老是因为他而死,这人不在,口说无凭,怎么对死去的二位阁老交代。更何况五洲盛会是大事,非圣殿学员不能参加。”上清宗主道。
    药阁阁主朱参道:“今日当着宗主的面,本阁主一并说了。和二位阁主商讨后一直决定,容玄得去圣殿所属的副峰呆上百年,百年后的五洲盛会名额之争,可以回圣殿参加。至于能不能得到,但凭本事。”
    以往被逐出圣殿的学员没有再回来的先例,毕竟圣殿的竞争远非他处可比,离了圣殿没有充足的灵料灵药无数典籍,注定差距越来越大。一旦被圣殿放弃还无法入主峰修炼的学员,向来是最潦倒最落魄的。
    鸿卓皱眉:“只是去副峰呆上百年,保他性命无忧?这个惩罚也不算太重。”
    容玄笑着点头。
    五洲盛会,如果有机会容玄当然想参加,正因为名额有限,他才更想占一个。那就比什么青山派夺上清仙宗准内门弟子要难得多。百年准备,正好待在副峰发展,每一个学员都是用万千灵珍堆出来的,圣殿没有折磨惩罚学员身心的惯例,放逐才是一贯作风。
    最后,随同宗主而来的执法长老问容玄,眸光渗人如同索魂术,只是容玄的魂魄受损,搜魂也搜不出什么来,唯独压迫感让人难以说谎:“伤你的究竟是何人?此毒阴狠,那人敢携上古诡毒入圣殿罪无可恕,很可能才是他教女干细,听你徒弟说那人也是圣殿学员,你说出来,宗主自会为你做主。”
    叶天阳说的?容玄目光在一众阁老面上扫过,露出古怪的笑容。
    难怪这些人供着他吃好喝好还没要他的命,如果叛徒另有其人,容玄充其量只是个受害者,他心里奇怪,那货为什么这么说?突然开窍嫁祸他人绝对不可能,难道还是头一次杀人无法接受事实才乱说?
    先前还百般置他于死地的各阁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还没等容玄开口,立刻道:“我想那人估计已经死了,否则身负此毒重则尸骨无存,轻则筋骨尽废气力全无,容玄断不可能逃出生天。当初是此人的徒弟送他来圣……”
    上清宗主不愿听废话:“死了,谁杀的?”
    “我杀的。”容玄道。
    “用的是那人涂毒的匕首,刺入心肺,对方血骨尽毁,我没看清容貌,只认得圣殿弟子的衣袍。信不信由你们。”
    全殿鸦雀无声,气氛阴沉下来。这里是圣殿,每个学员都是重宝,上清仙宗早有规定,道修对学员出手是死罪,而学员对学员下手用阴狠手段,简直防不胜防,如果有人把诡毒带进圣殿,那容玄只是开始。
    之所以一开始就对容玄下手,是看其天分之高,或者擅自离开圣殿最容易出手?看来圣殿的防御监察得更严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把伤你的法器呈上来,此涂毒之物交由本宗销毁,关于浮屠烙血我等自会去追究,暂时不必声张,徒增恐慌。”宗主冷冷道,“你若敢对外乱说,别怪本宗主不留情面。”
    究竟会去追究,还只是销毁,容玄已经不想去探究了,他倒是想交出去一了百了:“遵命。但涂毒的匕首不在我身上,我会让人送来。”
    不在身上才正常。上清宗主眼里的怀疑才散去些许,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玄浑身不舒服,只觉上方隐于混沌雾霭中,有双眼睛盯着他,仿佛看透一切般,那种无形压迫感让他头皮发麻,无处遁形。
    这种不好的感觉一直持续了数个时辰,容玄回到住处端坐在树边静静地看着下方,默念混元噬道心法这才慢慢回神。
    此处是被隔绝的一处浮空小岛,周遭灵草生长,花香怡人,挺拔的大树垂下碧绿枝叶随风轻摇,就连碧绿的叶片也散着点点淡绿灵光,如花粉漫天,光雨降下,容玄地处陆地边沿,向下便是河山万里,却被雾霭迷了眼,朦胧一片。
    “这里好看吗?”有人走近。
    容玄顺口答道:“一般,看不清。”
    “我把匕首送上去了。”
    “嗯。”容玄说完一顿,回头的刹那正对着光,有些刺眼。
    “没人难为你?”
    修长挺拔的青年摇了摇头,他拨开垂下的枝叶,静静朝容玄走来,白衣轻扬,澄澈的眸光清冽如水,明明是妖孽的脸,却极易让人心生好感。
    “你这是什么表情。”容玄皱眉。
    叶天阳一直走到他面前,嗓音低哑:“我很难过。”
    多得是人言不由衷,正如上清宗主,嘴里说着悲痛却没有半点感伤,阁老所谓痛苦或许是无法向宗族交代,学员哀痛更多却只是害怕圣殿学员遇害,搞不好下一个遭罪的会是自己。
    而叶天阳说着难过,就是真难过了。他半跪在容玄面前,自下往上望,抬手,长指碰到师父的脸。
    容玄惊得忘了打他的爪子:“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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