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的见鬼日常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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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大清早的,还没有路过的环卫工人注意到这辆可怜的法拉利。
法拉利下了车后,笑眯眯地和他挥手作别。
把车开走的时候,路店长给这位萍水相逢的家伙下了个定义:
怪人。
等开出了十公里左右,等红绿灯的时候,路早白无意间瞄了一眼驾驶座,就愣住了。
他的西服怎么落下了?
路早白拿起来,往前胸口袋里一摸。
得,名片在里头,自己还是回去一趟,把名片给他送回去吧。
可当他伸手进去,摸了一把名片后,他觉得不大对了。
自己的名片貌似不是这种材质的吧?
……如他所想,那名片的确不属于他,自己的名片已经不见了。
名片上明明白白地印着:时醒,永时集团副总经理,联系方式圈圈叉叉。
路店长望天,深觉槽多无口。
【那个集团如果不是卖大力丸的话,请问什么时候会倒闭。】
反正路早白没办法想象,一只在炸毛和温驯间徘徊的金毛,怎么能正常指挥一个集团。
路早白翻过名片,发现背面居然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小字:
“给你了,披上吧。反正破了也没法穿了。”
别的不说,这字倒是遒劲有力。
刚才他一直在开车,而法拉利……时副经理,在副驾驶座上折腾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多留意。
放下西服和名片,路早白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这里是心情复杂的路店长的分割线——————
左手转着路早白的名片,时醒趴在法拉利的方向盘上,一脸无奈地接受着对面好友的狂风骤雨。
任谁一觉睡醒,知道自己借给朋友的法拉利被撞成了三等残废,都会有种脑子被五百只草泥马跳着踢踏舞践踏了一遍的感觉。
时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说:
“不好意思啦,真是个意外。……嗯,这么处理怎么样?我的帕加尼先借给你开,你的车维修费我全包了。”
听他这么爽快,真法拉利疑惑了:
“等等等等,你说你是和别人撞车了?那撞车的人呢?光你赔算怎么回事?”
还没等时醒开口,真法拉利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撞车的是个美女?噢——”
时醒眯着眼睛又打了个呵欠,打断了他那个九曲十八弯的噢,答道:
“男的。”
真法拉利沉默了。
半晌后,他才迟疑地问:
“时醒,你小子不会是……”
时醒一双星眸温柔地眨了眨,抬起左手,看着手背上被路早白划的十字,一口略带嘶哑的性感嗓音却掩不住他那略带兴奋的腔调:
“嗯,别的不说,长相是我的菜。我想追他。”
☆、第7章 世界二
半月后,路早白接到了警局的电话通知。
那天,离开时醒后,他就用手机登录了一下本地的新闻网站,在失踪人口的相关讯息中搜索了一下,果然,他看到了小男孩的脸。
在不是满头鲜血的时候,他的长相还算清秀。
他去了趟警局,以热心市民的身份报了警,说在小男孩失踪的当天,自己路过高新区办事,貌似见到过他。
在路早白的指点下,警/察对那座大厦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出路早白所料,那个小男孩的尸体被找到了,就在大厦的负一楼。警察发现有片墙壁很奇怪,凿开来一看,他的尸骨就被浇筑在里头。
路早白自然是接受了警方的例行讯问,他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又秉持着一问三不知的原则,警/察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事情来,就把注意力放回了现场痕迹检验上。
而半月后的这通电话,是经办此事的警/察来通知他,凶犯已经被抓住了。
那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以绑架和虐/待儿童为乐,据说他最喜欢与捉来的孩子玩捉迷藏,让他们在绝望中不停奔走。被他在捉迷藏游戏中抓住的孩子,都会被他以各种手段活活折磨死。
那孩子营造出迷雾游乐场的世界,让他去玩捉迷藏,到底是因为他生前遭受了巨大的恐惧,迷失了心性,还是在提醒他要为自己复仇呢?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路早白放下手机后,坐回了柜台边,摇着手磨咖啡机的手柄,细细的规律的绞动声,让他觉得相当安心。
现在是下午了,客人比较少,在店里坐着的有几个复习功课的女大学生,两三对情侣,还有一个女漫画家,面包温暖甜蜜的味道和大落地窗外透进来的暖融融的阳光,叫人有些昏昏欲睡。
店里的糕点师捧了一个银色的餐盘过来,说:
“店长,咱们的玫瑰海盐冰激凌卖得不错,你上次说要追加这种口味的巧克力,我试着做了一炉,味道还行,你尝一个?”
路早白点点头,拿了一块巧克力,咬进了嘴里。
在此同时,店门突然被从外推开了。
时醒那一身白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地发着谜之圣光。
他的目标,从一进门开始,就锁定在了某个咬着巧克力的人身上:
“嗨!”
路早白直起了身子,直接过滤了那张脸,迅速对来人的身份做出了判定:
债主。
路早白在心里叹了一声流年不利后,就把咬了一半的巧克力放在了一侧的滤纸上,用手指轻叩了叩台面,直接进入了主题:
“拿来吧。维修费单据。”
时醒被噎了一下后,乖巧地摸出法拉利的维修单据和各项开销的明细清单,越过柜台,递给了路早白,顺便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了台边,悄悄地打量着路早白的脸。
如他脑补,路早白平时还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的身上根本没有刚毕业的大学生的青涩气息,那股清醒又理性的劲儿,落在时醒眼睛里,简直性感得不要不要的。
他稍稍挺直了腰,就轻而易举地看到了路店长低头翻单据的时候,那只干净又漂亮的手。
时醒眼睛亮了亮,身后无形的蓬松大尾巴满意地扫了扫。
真的很合他的胃口啊。
说实在的,对这样的一见钟情,真法拉利同学一直没法儿接受,时醒对此却保持淡定。
他从初中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在他还是个青葱少年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尝试过把自己的性向扭过来,可在大学里谈了一个女朋友后,他才发现,老天爷注定的东西是怎么着都拧不过来的。
他干脆地跟那女生把事情讲明了,同时正式宣布出柜。
时醒的父母都是在国外长大的,对于这点倒是开明得很。
当然,他们的开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时醒上头还有个取向正常的金融天才大哥。
宣布出柜后,他却迟迟没有找个合适的人来劈劈情操谈谈人生,原因也简单:不对胃口,宁缺毋滥。
直到路早白同学在他手背上画下了那个小圈儿。
时醒同学的一双狗狗眼灼热地盯着路早白那张禁欲系的脸蛋,浮想联翩,而路早白认真清点了三遍那张维修单上的零有几个后,在心里默默扶额。
八十万。
路早白清醒地意识到,大家都是资产阶级,可阶级内部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认清现实后,他开始认真考虑系统提出的去牛郎店挣钱的可行性。
而痴汉时醒同学则盯着路早白吃剩的那半块巧克力,巴巴儿地思考:
这个可以吃么?
路早白哪里知道对面这货转着什么猥琐的心思,他心里清楚,眼下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乖乖认罚才是王道,就说:
“嗯,我会赔的。不过,可以分期付款吗?我现在手头能调动的钱也就十万左右。”
这笔父母去世后留下的保险金,他花了二十五万置办下了这个甜品店维生,剩下的钱他本没打算动,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时醒咳嗽了一声,喝了口咖啡,说:
“这个……嗯咳,可以。不过这事故也有我的责任,我负担一半的费用。你呢……还十万,还有三十万,我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时醒把话说得小心翼翼,这个金额他可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定下的,生怕金额太高吓着路早白,又怕定价太低惹起他的怀疑。
路早白死想活想也想不出来正常驾驶的时醒有什么责任,可听他有主意,便问:
“什么?”
时醒凑近了他,笑容满面道:
“你给我遛狗吧,一次一百。”
路早白:“……”
内心闪过一串飘红加粗的惊叹号的路早白迅速恢复了镇定:
“遛狗?一次一百?”
某人点头:“对啊对啊。”
“也就是说,我要遛三千次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要给你遛八年零两个月的狗?”
某人开心点头:“对啊对啊。”
……对个鬼。
他路早白开这店还能赚点儿钱呢,哪跟哪儿就要沦落成专职遛狗师了?
可在时醒看来,这理由不能再好了。
他并不确定路早白的取向,再说,他也不能单舔他的颜啊,怎么着也要深入接触,加强下对彼此的了解不是?
而且,遛狗多好,活儿轻松,不累人啊。
打定这个主意后,时醒同学正襟危坐,模仿着自家老哥谈生意时的严肃态度,摆事实、讲道理,就“我是你的债主你要听我的”这一中心思想,论证了一刻钟有余。
最终,不胜其烦的路早白决定听从他的安排,好让他闭嘴。
算了,遛一次狗,挣一百块,是个划算买卖,就当是挣外快了。
他再多努力努力攒攒钱,争取在三年内把帐还清……
想到这儿,路早白抬起头,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看到,投影着时醒的背影的玻璃门上,正贴着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
她的整张脸都被玻璃门压得扁平,五官都变形了,浑身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像是淋过一场倾盆大雨一样,一双眼睛翻着白,怨毒地凝视着自己的方向。
路早白一下站了起来,皱起了眉。
在他站起的瞬间,那个女人……或者说,那只不明生物,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原地消失,可路早白看得清楚,她站过的地方,多了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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