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蛋丢了![星际] 作者:吴山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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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想被饿死,他再也不打算问爸爸去哪儿了。
涅耐在学校过的不算愉快,时间一久他逐渐顿悟,再逆来顺受窝囊下去,他一辈子出不了头。为了换来片刻安宁,他不得不开启骂战生涯,学着在别人嘲笑他的时候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别人嘲笑的越狠,他越是冷静地还嘴,时间一长,那些无所事事的同学们也觉得无聊。
涅耐开慧太早,越来越聪颖发觉他的世界统共只有两种人,一种人一般点到为止,不愿拉帮结伙跟人斗殴,聪明人总是独善其身,冷眼旁观,做好自己。还有一种就是他打心底嫌弃的蠢货,双商太低,每天只会不厌其烦暴露自己的粗鄙,通过辱骂、欺负、八卦别人为乐。对,没有第三种,他的世界暂时没有第三种人。
涅耐发觉精神强大的自己可以活得更好,他也这么按部就班的做了,直到有一天……
大陆是很少看见哺乳动物的,这在帝国非常稀少,索性妈妈租一了套好地段的房子,他有幸划分到贵族学校,见识了有钱人钟爱的马术运动。
清晨的马场笼着雾气,朝气蓬勃的马匹恣意自在的游荡在CAO场,三三两两从眼前走过,跟在成马身后的小马驹是他最喜欢的,活泼亢奋,他没机会接近,但总会抽点时间去马场观望。
渐渐地涅耐知道马是胎生的,跟他们塔玛星的种族不同,马是没有蛋壳子的。涅耐偷偷找了角落看场主为母马接生,血淋淋的胎盘和透湿的马崽让他充满好奇,出生不久的小马立刻可以直立,而他们还得在蛋中待很长时间,几乎没有自保能力,为什么物种之间有出现这么大的差异,真是神奇。
草场永远带着一股青草香,忽略那股马屎味,那些贵族子弟初次骑马跌的狗吃|屎让他捧腹大笑,当然有时马匹也会在经过他面前时拉下一堆让人尴尬的大便。
涅耐至今也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钟爱骑马,有飞行器就可以啊,好的配置甚至能做短途太空飞行,马儿呢,它们脚下生风甚至跑不出这片区大陆。大概贵族之所以身为贵族,他们的身份、地位必须通过这类活动来表明吧。
直至他遇见希伯来,他才明白,贵族所以是贵族,仪态、气质就是很好的证明,他根本不需要依借别的手段,他的神色已经表明一切。
大多时候涅耐觉得希伯来傲慢,他不爱说话也不会理人,他骑马的时候从没透露出一丝狼狈,更不会跌个狗吃|屎。长鬃的温顺马儿不说,短鬃的马儿也在他胯|下训练有素,指西从不会向东。
这个年纪的涅耐已经对生物非常感兴趣了,差异让他迷醉,在知道大学有生物这门课程后,他立志当个生物学者,探究出他所迷恋的问题根本,比如希伯来这样的人,跟自己完全迥异,这种差别究竟是怎样形成的?
涅耐偷偷观察着希伯来,他欣赏他的外表,喜欢他沉默寡言的性格,时间一晃而过,希伯来选择了军校,而涅耐凭着唯一的优势——聪慧好问进了综合大学的生物系,按理说两人分道扬镳本不该再有交集,可涅耐凭着自己一腔热情硬是和希伯来拉进了关系。
这年的涅耐失去了母亲,也终于被家族找回承认,不过他不爱拘束的叛逆性格已经形成,根本不想回去,公爵府就是一座冷冰冰的囚笼,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位还在人工冬眠的年轻舅舅。
后来,涅耐阴差阳错同希伯来在一起了,希伯来就像一个珍贵的研究对象,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不敢怠慢。说是在一起,往往是他在倒贴,常年不平等的相处让他根本拿不准两人的关系,多年累积的注视、琢磨让他对希伯来充满了几乎偏执的爱意,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爱让他完全不想计较对方的态度,哪怕希伯来不许诺回应少,他也热切的投入着。
爱情大概是谁付出的多,谁收获的伤心多,涅耐知道自己究其一生都不能读懂他,也不再想研究他,只想永远呆在他身边。然而希伯来不恋旧情的举报了他,冷酷的像彼此从不认识。那天的残阳红的像血,明明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天,明明希伯来难得从要塞来看他,大梦初醒,他被唤醒的如此彻底。
涅耐上了军事法庭,因为涉及帝国机密,森爵不能旁听。虽然霍德希汶再三向他保证事情不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他依然心慌的没底。陪审团那群老头不是寻常人士,而是辅助皇帝主宰国家命脉的参议院长老们。
森爵坐在飞行器舱门边守在法庭外,长老们路过时投放的视线足以将人冰冻,他们眼底带着完全不会松懈的防备谨慎,让人背脊发凉。
“戊己,我心里没底。”森爵十指交错,他烦躁的换着姿势,“霍德希汶做的保证毫无用处,他可能应付不了那群人。”森爵盯着最后一个长老的衣角,从高耸恢弘的大门前一闪而逝。
“爵爷,如果陛下也应付不了,我们CAO心也没用,还是静观其变吧。”戊己安慰着,与涅耐不合的欧少尉刻意避嫌,两人的关系虽势同水火,落井下石欧少尉却是万万不会的,她自动选择了隐身。
“希伯来到了。”戊己抱着手臂站在森爵身后说,标志性的□□号飞行器停在法庭楼顶,因为前
门的停机场被占用光,大道上还有森爵这架加长版飞行器阻扰视线。只见□□号距离屋顶一小段距离悬浮,穿着军装的希伯来从舱门身姿利落一跃而下落在屋顶,然后身手利落的从房檐爬下来。
戊己评论着:“除了战场,希伯来从未如此殷切过。又是跑监狱,又是出席庭审,距离审判还有一个小时,他来这么早干什么。”
森爵眼皮也没抬的说:“还能有什么,举报我侄子。”
戊己是旁观者,看的反而透彻,他凭着对希伯来的刻板的印象说:“反常即是妖,说不定他也很在意涅耐少爷而不自知。”
森爵呿了一声,“如果在意,他就不会把涅耐送上法庭,至少得听他解释。”
戊己忙说:“爵爷,你对希伯来很有意见啊,我知道你护短。这么说吧,凭我对希伯来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种人,他的时间不会浪费在无所谓的事情上,我倒觉得他宁愿开着机甲在训练场打虚拟战役。”
森爵对希伯来确实有偏见,他不满的说:“戊己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会了解他?如你所说,你应该根本没机会接触他。”
戊己被喷的狗血淋头,可怜巴巴的说:“爵爷,咱们的大情报站你忘啦?鎏金赌场,你和黎洛将军玩票兴致建的,听说是你们两个零用钱太多……这两百多年发展的很好,各种阶层人士出没,有什么打听不到的。”
“多嘴说一句,军团的人最喜欢来玩几把了。星际战场多枯燥,除了满眼星辰就是满眼星辰,他们一回帝国当然得找乐子消遣一下,只要不成瘾,调节一下状态是常有的。”
“浩瀚辰星,灰色星云,闪烁银河,说穿了就是刻骨的寂寞阿,寂寞。”
森爵被戊己带的越来越远,这家伙总有本事扯开话题,他没好气的说:“你既然如此喜欢作诗,回去就写个二十篇罢。”
戊己一听便拉下脸,嗫嚅着说:“爵爷,我错了……”
森爵点头:“知错就好,知道什么是聪明人吗,就是看懂了也不要大嘴巴说出来,不必张扬,你心头明白就好。”
“是。”戊己耸达着肩膀嗯了一声。
☆、第29章 三星
庭审在三个小时后结束,参与人员鱼贯而出,森爵才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他指挥戊己去打听判决结果。证据不足,但愿法官能相信涅耐的陈词,这次审判极可能决定他一生的命运。
森爵看戊己消失在人潮中,惴惴不安的捏着通讯仪,与此同时,霍德希汶传来简讯,竟然是简讯!霍德希汶那只粘人鬼从来不会错过每一次见面的机会,即使是面对着通讯仪……森爵预感不好,他颤抖着点开。
“终身流放荒星,放弃自证,原本是死刑。”
森爵手掌一松,通讯仪跌落在地上,与此同时戊己灰着脸走了回来,犹豫的站在他身边,吞吞吐吐的说:“爵爷……”
森爵摆摆手,“我已经知道了,荒星是什么地方?”戊己小心的说:“那是一颗寸草不生的行星,罪犯在上面只能终身被劳役。”
森爵噢了一声,“这不是比崖底还惨,至少还在这颗星球。涅耐说他讨厌没有期望的一生,我让他失望了。”
戊己艰难的说:“爵爷……涅耐少爷在庭上选择沉默,面对希伯来的指控,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甚至认下了所有罪行。”
森爵惊怒的吼到:“他是疯了吗!”
戊己连忙提醒:“爵爷,还有那杯软水。”
森爵摁住火气,不错,自己事先为涅耐准备了逃走的工具,这是最后的希望,谁又愿意自己的侄子变成一个逃犯呢。森爵一直抱着期待,以为他能被轻判,如果他照实说,而那些人也愿意去查证。现在,一切都是泡影……他难道没有想过,如果逃不掉怎么办?
涅耐没有喝软水的习惯,那是商家鼓吹的保健品,他一个学生物的怎么可能相信。他在吞水下去时明显感觉到喉咙一哽,有什么随着水进入了胃部,那东西是透明的,在排出物里混合着超级恶心,他费了很多时间找到。
那是一个最新技术做成的透明软质空间囊,外层水胶体包膜能逃过任何仪器检查,通过基因辨别主人,涅耐就是它的主人。空间囊里藏着能供给三个月的太空飞船,保证充足的燃料。塔玛星外层小行星带建造着飞船发射平台,紧邻宇宙轨道,只要涅耐平安到达平台,他就能驶向轨道进行光速航行,彻底逃之夭夭。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森爵喃喃的念着。
戊己说:“这倒不用担心,飞船上备有粒子炮,只要涅耐少爷想,他就能铲平监狱。爵爷你看,希伯来出来了。”
希伯来素来以喜怒不形于色出名,戊己看着他带着少有的失意走出来,敷衍着别人的招呼,走了几步,甚至倦怠靠在大理石柱前歇息。
戊己玩味的说:“爵爷,他成功的告倒了涅耐少爷,可样子并不像开心。”
“做了自认为正义的事,还有什么不开心?我们走吧。”森爵撇开头,此时,他只希望涅耐如愿以偿的逃脱,最好远离英仙座旋臂,消失在茫茫星辰中。
夜里,涅耐望着天空一隅,手心紧紧拽着那颗软囊。两天之后他就会被送走,去那颗什么都没有的荒星。庭上他孤注一掷放弃所有机会,确实是在赌气。等听到宣判的那一刻,涅耐才惊觉自己做错了。他这样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舅舅,连最后的机会也被他任性放过了。
涅耐看着空间囊,这是他是唯一的机会,涅耐坚定地想,要么逃走,要么他死。
涅耐本就有点偏执孤僻,甚至有点反社会人格,他对现实的批判和不屑被希伯来一激,变得更加疯狂。如果说这颗星球还有什么让人留恋的,那就是他的舅舅了,那个心软坚强的舅舅啊……看看帝国那些掌权的老东西,他们是怎么对待国之栋梁的,千百般防备,这些自诩聪明的蠢货难道不知道他们的眼底已经出卖了一切黑暗肮脏吗?
涅耐钻进空间囊,开启飞船,毫不含糊的开启粒子炮,巨炮轰响,天然的监狱屏障被炸出一个空洞,巨大的碎石飞溅在海中。这一夜,监狱沸腾了,警报拉响,犯人们嘶吼着拍打着铁门,涅耐逃走的消息迅速被上报。
一刻钟后,霍德希汶收到了消息。他从床上爬起来,沉默的靠在床头。森爵侧着身子背对他入睡,呼吸平稳,他根本看不出对方睡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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