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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鬼记 作者:萧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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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恐怖

  第二天是个阴天,冬凌草觉得站着太没诚意,选择蹲在了李涛门前:“你不答应放我进去,我就不起来!”可惜冬凌草不是忠良贤臣,李涛不是英明圣上,也没有好事儿的小太监去通传一声:“皇上不好啦!冬大人晕倒啦!”
  于是冬凌草在门外蹲了足足几个小时也等不到李涛出来,此后便蹲蹲停停到处闲逛,还在快递小哥送包裹时好奇心发作,好死不死地将头伸进包裹里偷看,被提前开门的李涛撞了个正着。不仅白蹲了,还被记上一笔:“好啊,你还会打击报复了,是不是往我的小蛋糕里吐口水了!”
  第三天,痛定思痛,冬凌草决定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做鬼,不耍花招了,踏踏实实地在屋前空地罚站。老天爷特配合他,一阵电闪雷鸣后下起了大雨,哗哗地,又急又粗的雨滴几乎要将地板砸出个坑。冬凌草来了劲了,在雨中站得笔直,迎着风高歌:“啊~狂风啊暴雨,狂风啊暴雨,别得意,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此发誓,站就站到天变晴!”
  风雨大作时,李家的大门开了。李涛穿着一身黑衣,执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缓缓走来。冬凌草被风雨迷了眼睛,雨丝落在黑色的伞面上,蹦跳起来,迷迷茫茫一片。这画面仿佛被定了格,就像一幅静默的黑白漫画,所有的雨丝都是为衬托伞下男人而生的阴影笔画。
  冬凌草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宫廷电视连续剧,大雨中四阿哥向罚跪的马尔泰若曦走来,撑开他的黑色斗篷护住她头顶的一片天空,然后若曦晕倒,四阿哥着急,接着若曦就回到屋子里去了!面对撑着大伞的男人,他还有什么理由矜持呢?冬凌草噗通一声倒了下来,准备迎接胜利的曙光。谁知李涛走了过来,踩着他的身体过去了,还自言自语:“终于走了,哈哈哈哈!”敢情伞撑得太低,压根没看见他。
  冬凌草急了,在地上向他伸手:“我在这儿呢!”
  李涛吓了一跳,低头见到脚下的鬼魂:“呦,踩着你脚趾头了,你躺地上干嘛?”
  冬凌草一个翻滚,用胸口对着他的鞋底:“你踩到我内脏了,哎呦,疼死我了,要死要死,我们算算赔偿?”
  “啊呸!”李涛啐了一口:“你人都死了还想着碰瓷呐?”
  死人确实没资本碰瓷,冬凌草毕恭毕敬道:“不敢不敢,开个玩笑…下这么大雨,李大作家还出门啊?”
  “要你管!”李涛迈开步子,从冬凌草胸口一路踩到脚趾:“别和我说话。”
  冬凌草只好在雨里对他的背影挥手:“注意交通,小心安全,涛哥再见!”
  他是想讨好人家,但怎么听怎么像是个诅咒。
  冬凌草不知道,李涛也不是没有想起过他。
  第一次是在白天码字的时候,电脑突然死机,李涛转身找IT时发现IT已被解雇。李涛出来找他的时候,他露了个背面,正在邻居家的院子里唧唧歪歪,对鸡灌着鸡汤:“这做鸡呐,最重要的是开心。虽然你们早晚要被吃掉的,但你们有吃有住呀,哪里像我,死都死了还被坏人赶出来了。你们做鸡的可不能学他,要互帮互助听到吧?”气得李涛一个转身就走了。
  第二次是晚上八点开电视的时候,坐在电视机前发现没什么想看的,才意识到这是冬凌草的电视剧时间。
  第三次是晚上睡觉前,习惯性地去厨房找大蒜,捧着大蒜去杂物间的路上。
  第四次是早上起床后,本能路过杂物间弯腰捡大蒜的瞬间。
  还有每次去菜场和超市路过大蒜摊子的时候。卖菜大妈向他招手,李先生今天有新鲜大蒜进来了!李涛就不受控制地凑上前去,伸手就说,给我来个十斤,最烈的。然后开始叹气,光大蒜就买成VIP白金客户了。
  就在这几天里,发生了件他们都未曾料到的事儿。
  冬凌草住回李涛家的革命事业尚未完成时,有另一只鬼捷足先登,抢先进了李家的大门。那得从一个月黑风不高的夜晚说起……
  那是一个无风的月圆之夜,一切静谧安好。李涛的屋外仍是摆了一排大蒜波浪,整整齐齐,漂漂亮亮,每个波浪的大小都是相同的。冬凌草被大蒜拦在屋外,在路灯下研究飞虫的航行路线,这时原本静止的树叶突然抖动起来,沙沙作响。一阵阴风忽然而至,刺得冬凌草心都凉透了,等回过神来时,李家屋外已经站了一名红衣女子,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及至腰间,红裙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芒,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她红裙上的金色绣线在月亮下的反光。
  冬凌草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繁复的做工布料,不免往前挪了挪,心想这是李涛的邻居还是朋友,难不成是女朋友?只见红衣女子向前走了两步,低头见到大蒜,停了下来,退了两步,撩起裙摆再次向前,简简单单地跨了过去。她身姿婀娜,一步一摇,颇有风情,在她放弃敲门直接从大门渗透进去的那一刻,冬凌草张大了嘴,这才意识到她脚上踩的是一双偏小的绣花鞋,而她身上穿的则是一套红得发艳的喜服!
  这可不得了了,她才不是什么李涛的女朋友,而是一个鬼,一个红衣女鬼!
  看着李家的大门恢复宁静,冬凌草惊讶极了,也兴奋极了,不知何为他已然死了,却仍是感到胸口砰砰直跳。他跟上前去,停在那排大蒜头前,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学着那女鬼的步法,抬起腿来跨了过去。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嗐!原来大蒜放了一层,只要跨过去就可以了。
  冬凌草拍了拍脑袋,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偷听,依稀从里面传出些人声来,有男人的,有女人的,看来他们是照上面了。好奇心暴涨,又有了成功跨大蒜的经验,他将整张脸探了进去,于是白墙上长了一双眼睛,一只鼻子和一张嘴巴。而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后,这张嘴巴就没闭上过。
  女鬼的声音娇滴滴的:“哎呦,你果然能看见我,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涛穿着格纹睡衣,上面两个扣子没扣,下摆皱成一团胡乱地塞在睡裤里,怎么看怎么颓废,挠着脸问她:“三更半夜的擅闯民宅,你想做什么?”
  她掩半张脸道:“人家来找你索赔来了!”
  李涛眉毛一横:“索赔?赔什么?我可不记得认识你!”
  “你毁了我的幸福,竟然说不认识我…”女鬼撩起袖子擦眼睛,却不见一滴眼泪:“你把我的宋官人弄跑了,该怎么赔我?”
  “宋官人是谁?”
  “你耍赖,怎么可能连宋官人都不记得,前段日子你不还到他家见他了么?”
  “喔…是宋育奇吧。”
  “官人确实名为育奇。”
  “那你又是谁啊?”
  “我?我是静静啊!”
  冬凌草的脑海里忽然回响起西瓜头将他赶回家时的那句话:“我想静静了。”,原来是这个静静啊!又想起他临走时在空中的留言,现在看来,那时是在说:“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两个都实现了,我知足了,所以我很幸福!”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口中的老婆没了老公,前来寻仇了?
  片刻的走神中,场面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站着不动的两人极速活动起来。红衣女鬼猛地飞身扑向李涛,而李涛迅速后退,撤进了厨房,尽管没用,他还是用力地关上了门。女鬼尖笑一声,直接透过厨房的玻璃门,追了上去。
  一人一鬼的好戏瞬间离开了视线,冬凌草将整个脑袋穿过墙壁,左右观望了一圈,然后将整个身体塞进了屋内。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再次将脸贴向玻璃门偷窥,不料刚贴上去就被一颗飞来的大蒜砸了个正着。幸好隔着玻璃,砰的一声巨响,大蒜弹了回去,饶是如此,还是把他吓得不轻。更可怕的是,立刻迎来了一场大蒜雨,李涛再次发挥了他豌豆射手的本领,砰砰砰砰砰,一个接着一个的蒜头砸了过来,可谓是大蒜小蒜落玉盘。
  无奈女鬼身手敏捷,腰肢柔软,一个弯腰一次动臂就将蒜头避了过去。连她的头发丝都像是成了精,一股分两股,两股分四股,在空中蜿蜒飘荡,伸缩自如,如同灵活的触手一般统统绕开蒜头而行。于是李涛弹尽粮绝,只好靠着灶台与女鬼大眼瞪小眼。
  就在这时女鬼发话了:“别闹了,我又不是来害你的,只想让你赔我夫君。”
  李涛的神情明显一松,撑着灶台的手指还用着力,嘴上却不露怯:“是你的宋官人自己要走,你要找找他去。”
  女鬼娇慎地一扭,捂着脸道:“你真坏,他都上天了我怎么找他去呀。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帮他,他哪里能飞升呀?反正你得负责,你得赔我。”
  “姑奶奶,就算我想赔你也没得赔啊,即便他投胎了,全天下这么多婴儿也不知道他是哪个,说不定都投到非洲去当黑孩子了,我说的对不对?”
  出乎李涛的意料,女鬼轻易地点头了:“你说的对,他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我没让你找他,是让你赔我。”
  李涛问了一句这天最不该问的话:“那你说,我该怎么赔你?”
  女鬼嘻嘻地笑了几声,娇滴滴地道:“还能怎么陪啊?以身相许呗!嘻嘻嘻嘻嘻!”
  这时李涛才明白了,她说了好几次赔,原来是三陪的陪。
  
 
  ☆、Chapter Four 不要赶鬼出门(2)
 
  
  而女鬼已经沉侵在了幸福之中,一脸娇羞的小媳妇模样,已然将李涛当成了她的新夫君:“虽然宋官人对我挺好的,但你长得可比他玉树临风多了。他走了,你来了,也是上天注定的一桩好姻缘呢!”
  李涛皱了皱鼻子道:“你说你不是来害我的?”
  女鬼温顺地点头:“静静怎么会害夫君呢?静静会好好侍奉官人的。”
  “但我怎么觉得你就他妈在害我呢!”李涛不知何时已经在手心里藏了一把白盐,趁她分神的时候唰地向她撒了过去。
  面对那片白色粉末,女鬼嘴脸狰狞,又长又尖地叫了一声。粉末并没有直接掉落下来,而是像被静电吸附了一般沿着她的面部轮廓堆了上去,被她的口腔鼻腔吸入,又随着一个巨大的喷嚏被打了出来,这才落在地上。
  “阿嚏,阿嚏!咳咳咳,咳咳咳…”
  她痛苦地抠着喉咙,吐着舌头,一副要窒息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冬凌草不免对李涛多了一份佩服与畏惧,心想原来鬼怕盐怕成这样,幸好李涛没用盐巴伺候过他。
  但这阵咳嗽过后,女鬼没死甚至也没受伤,只是往地上吐着唾沫,边吐边骂:“齁死了我,呸呸呸,看我饶不了你!”
  原来她不是被李涛打得喘不上气吐舌头的,而是被活活齁吐的。
  这时李涛面对的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女鬼,却再也没有任何花招可以使了。
  红衣女鬼咧嘴邪笑,向李涛伸出一只惨白枯槁的手,五指一伸,头顶的吸顶灯便噼噼啪啪闪烁起来。一明一暗间她迅速跃到李涛跟前,对着他的胸口轻轻一拍,一米八的大个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水池边上。李涛弯着腰咳嗽,骂了一声,便跳起来与女鬼肉搏。
  肉搏,顾名思义,是用肉体去搏。他有肉体,幽灵没有。李涛的每一拳都打在了软绵绵的空气之中,而女鬼的每一次攻击则结结实实落在了他血肉之躯上。短短几秒钟内李涛就被吊打在地,如同被猫玩弄的老鼠,浑身瘫软,毫无招架之力。即便他的眼角写着不屈,却毫无逆转形势的资本与能力。事已至此,大势已去。
  女鬼大获全胜,厉声女干笑:“除了丟大蒜和撒盐巴你还能做什么,连我的一根小手指都碰不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早点从了我不就得了,偏偏要吃这些苦头!”
  口头挖苦完毕,她脱了一只绣花鞋,伸出一双畸形的小脚递到他的面前:“给你个机会,快按按它,揉揉它,为了来找你我腿都走酸了。”
  冬凌草不敢看李涛此时的表情,只觉得胸腔一团怒火烈烈燃烧,快将他整个人都点着了。平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李涛竟被欺负至此!想到这里冬凌草已经火急火燎地冲了个进去,从后背一把揪住女鬼的头发,用力一扯,将她从李涛的身边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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