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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鬼记 作者:萧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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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恐怖

  戴卞已经向她跑来,将她一把搂在怀里:“静儿,你是静儿吧…我是戴卞啊,你的卞卞!”
  见两鬼相逢相拥,李涛弯着眉毛咬着嘴唇,跟着激动,胸间像是装了一湖海水一般起起伏伏,波波荡荡的,他转头看向冬凌草,却见他捂着嘴在偷笑:“涛哥你听到么?他说他是静静的便便,哈哈哈!”
  仿佛底部的塞子被拔走了,一腔的海水立刻环旋而去,变得空落落的,扫兴之余李涛见冬凌草露出的一排白牙,又回想了“便便”两字,忽然觉得胸口一舒,跟着笑了起来。人家起码还是捧在手心里的优乐美,秀才只是条被撇在马桶里的粑粑。
  也不知两条鬼相互拥抱了多久,静静从秀才怀里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你是卞卞,我的卞卞。我是静儿,你的静儿。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一直在等你。”
  “抱歉,”戴卞深情地看着她,哽咽了许久,只说了四个字:“我来晚了。”
  这么些年静静一直在等一个人,她知道一定会有如意郎君踩着七彩云霞来接她,他不一定貌若潘安,不一定富可敌国,不一定才高八斗…面前的穷酸秀才并没有踏着七彩云霞而来,却正是她等了两百年的那个人。那一句我来晚了,带着心酸,带着无奈,却在一瞬间将她治愈了。
  静静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触碰他的嘴唇,而后火热进攻。他们唇齿相依,忘了李涛与冬凌草的存在,只顾着相互温存。
  李涛看得陶醉,冬凌草看得兴奋,在边上给他们配起了音。
  他先加粗了声线,模仿秀才的声音:“娘子,我来晚了,我宣你!”又扯着嗓子削尖了声音:“没事,官人,哦,我的便便官人!”此后换了自己的声音作为旁白:“静静终于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且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和啃猪蹄一样…咳咳,我要尊师…从此以后戴卞和石静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静静和戴卞确实是幸福的,冬凌草从未见过静静如此快乐的模样,但静静也确实凶猛,当她的嘴唇终于离开了戴卞的,戴卞的嘴唇已经肿了。他惊讶地看向她:“你,你以前不是这般…这般的。”
  “我以前是怎样的?”静静问他。
  “羞羞答答,连个小手都不让牵。”
  “你说的是谁呀?那是我么!”
  “自然是你,静静你变了许多。”
  静静看着戴卞满眼狐疑,似乎又一千个一万个问题要问,又难得地产生了些羞愧的情绪。戴卞揉着她的秀发,微微一笑:“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要变的,不论你变成怎样,都是我的静儿便是。”
  两鬼相互依偎,甜甜而笑,若不是冬凌草厚着脸皮跟他们一起进了屋,他们早就把这两个电灯泡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冬凌草不止是去看热闹的,主要是为了提醒静静戴卞的老年痴呆症:“他的脑袋不大好使,时好时不好,你得常常看着他,就怕他一时糊涂又跑出去找你了。这一找,按照他的智商少说也要几十年才摸得回来…特别是白天的时候你不能出来,他还能到处走动的,一定要小心。”
  戴卞挠着头腼腆道:“要多劳静儿费心了,我确实有失忆症。”
  静静摆了摆手:“多谢小冬瓜提醒,你放心,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戴官人,定不会将他放走的。”
  见冬凌草还坐着,李涛朝他眨了眨眼睛:“既然已经这么晚了…”
  冬凌草没理会他告辞的意思:“天才黑没多久,不晚不晚。”
  李涛叹气,却听静静说:“既然你俩都在,不如为我们做个鉴证,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把亲给成了!”
  戴卞惊讶之余有些害羞,害羞之外更多是快乐,他红着脸点了点头。
  鬼与鬼结婚毕竟没有人与人结婚这么热闹。李涛回家一趟取了些红色的纸片与布条,红布往静静家的横梁上一挂,红纸用剪刀歪歪扭扭剪了个喜字,贴于墙上。又取了两只蜡烛涂成红色,点了起来,算是有了些喜庆的氛围。另外从店里打包了些鱼肉和酒,插上香供给冬凌草,再由冬凌草分享给他们,因为他们没有牌位。
  一切准备就绪,静静换了身红色新娘裙,就是她第一次出现在李涛家穿的那条,又从她的宝箱里取出一块红纱盖在头上,摇身变成一位美丽的新娘。戴卞则只是在身上批了一块红围巾意思意思,将就一下。一会儿后他们并肩站在厅堂之中,相视而笑,开始了他们的拜堂仪式。
  仪式十分简单,一男一女两条鬼,外加邻居一人一鬼做鉴证罢了。
  “一拜天地!”
  静静与戴卞向摆着贡品的桌子深深一拜,李涛代替他们将酒杯里的酒给撒了。
  “二拜高堂!”
  这可难住了他们,他们的高堂在两百年前就去世了。静静小手一挥,豪气道:“李先生,小冬瓜,我们就把你们当高堂吧,你们是让我们重逢的恩人,也算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了!”
  他们刚要拜下去,李涛躲开了:“我和冬凌草受不起,受不起,这辈分不能乱。”被鬼这么跪拜吉不吉利再说,光是想想都觉得怪异,还没结婚呢就多了两个两百岁的鬼儿子和鬼女儿,李涛不肯,冬凌草也不愿意,他的理由是不喜欢小孩。
  拜堂只好停了下来,没过多久静静自己想出来解决的法子:“不办中式婚礼,办西式的不就好了嘛。”话音刚落,她就飘进了里屋,换了条洁白的连衣裙出来,这次头上换了条白色的纱巾。戴卞看了直摇头:“怎的是白色的,不吉利,不吉利。”
  静静捶了他一下:“我们死都死了还管什么吉不吉利啊,我告诉你,这是洋人的做法,好着呢。你爱和我成亲就继续,不愿意就滚蛋,少和我废话。”
  戴卞自然是要与她成亲的。
  西式婚礼需要的是一对戒指,李涛来不及也是不愿意去买一对钻石戒指再给烧了的,但静静早就想出了解决的法子。她让戴卞脱下了他的草鞋,从上面扯了几根稻草下来扎成了两个草环,便是他们的结婚戒指了。
  李涛和冬凌草是他们的证婚人:“戴卞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石静女士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戴卞郑重地回答:“我愿意。”
  “石静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戴卞为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静静笑着回答:“我愿意。”
  “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静静和戴卞相互为对方戴上了尺寸过大的草环,双手相握,十指相扣,轻轻贴上了嘴唇。而后静静对冬凌草耳语了几句,冬凌草大声道:“婚礼到此结束,送入洞房!”便与李涛一起撤了。
  回去的路上,冬凌草忽然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李涛问他笑什么,冬凌草说:“他们的名字,你连着读读看!”
  “石静,戴卞?”
  “反过来读,男的在前面,女的在后面。”
  “戴卞,石静…哈哈哈!”
  “大便失禁,哈哈哈哈哈…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冬凌草,你怎么老能把事情想到恶心的方面去呢?”
  “大概是我太有才了吧,哈哈哈!”
  李涛看了他好几眼才道:“我同意了。”
  
 
  ☆、Chapter Eleven 不要欺负老年痴呆(3)
 
  
  李涛为两条鬼办了一场冥婚,一场真正的冥婚。那天晚上他近乎失眠,却不是因为觉得害怕,而是忐忑,一种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焦虑的七上八下,但究竟在焦虑些什么,兴奋些什么,怕是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他多补了会儿眠才起来,冬凌草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见到他就向他招手:“涛哥,你说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去看看戴卞?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李涛瞧见冬凌草的脸,有什么念头从他心底要呼之欲出,却又隔了一层终是没有出来,似乎是梦见过他了,他恍惚的想了会儿,没想起来,只对他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
  在冬凌草的催促下,李涛吞下了最后一口面包和牛奶,与冬凌草散步去了,散步的时候顺便弯去静静家看一眼。当冬凌草在门口叫戴卞的名字时,戴卞模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在这里,在这里。”
  等他们踏进去了才在里屋瞧见了他,戴秀才坐在一张椅子上,被静静那根宝贝的麻绳绑成了个粽子。戴卞对他们苦笑:“她在白天出不来,藏在黑暗的夹缝里,让我一起进去陪她,我说我在外面等她就行,她便恼我了,又怕我跑了,就将我绑在了这里,你们赶紧帮我松绑吧。”
  才新婚一天就成了妻管严,冬凌草笑着为他松绑,等戴卞松完筋骨,对他贱贱一笑:“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昨晚赚了多少金?”
  戴卞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哪能这么粗俗,这不是该问的问题!”
  李涛不知为何心里不太高兴,回呛了他一句:“不说就不说,不问就是了,何必这么较真。”
  戴卞立刻拱手道歉,脸红得和个番茄似的:“抱歉抱歉,我只是…唉,没想到静儿她,她…唉…”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歪歪扭扭的走姿出卖了他。冬凌草也没继续往下问,而是问他:“在这儿住着还习惯么?”
  戴卞又是一阵苦笑:“这儿是静儿与那王老头成亲的地方,也是她被害死的地方,我恨不得立刻将她带走,她却无法离开这儿…真是天意弄人。但能找到她已是万幸,我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冬凌草点了点头:“你要这么想,那姓王的老头虽然先娶了静静,但死得早啊!现在你给他戴了小绿帽,又霸占了他的大豪宅,是他该气死。”
  “对对对,冬兄说得极是,我怎的没想到呢!”戴卞将长辫一甩,颇有得意之势,而后与冬凌草前言不搭后语地用白话文聊起了天。
  李涛心想戴卞头脑也是简单,冬凌草的话里满是漏洞,什么叫王老头死得早,王老头可是活了七十多,戴卞却在二十出头就死了;什么叫做小绿帽,明明是戴秀才先被戴了绿帽在先;至于豪宅嘛,这仅剩下的小破屋远不如后来建成的别墅舒服…但能苦中作乐自欺欺人也是一种本事,冬凌草便是有这种化悲痛为欢笑本事的,人都死了还这么欢乐的,怕是除了他,再没别人了。唉,这冬凌草啊,还真是好。
  李涛并不喜欢在这鬼屋里待着,但冬凌草坐着不走,他也只能陪着。聊着聊着,李涛倒是听到了些有趣的内容,戴卞说发生了一件怪事,他和静静的记忆发生了偏差。冬凌草说你们俩上次在一起已经是两百年前了,记不清楚也是难免的,戴卞却摇着头说:“不,这是不会忘记的事,我们说起的是静儿死的时候的事情。”
  哪儿有人在新婚之夜聊自己是怎么死的呀,冬凌草嗯了一声,表示洗耳恭听。戴卞说静静认为自己是是被姨太太们在新婚之夜乱棍打死的,但她却是投井而死的。冬凌草确实记得静静与他说过是被棍子打死的,怎么又成了自杀的,他有些混乱,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戴卞果真又说了一次:“静儿她是投井死的,王宅的丫鬟和她的家人都是这么说的。”
  冬凌草要往下问,戴卞嘘了一声:“我怕她能听见,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们散了个步,认识了一圈社区里的老头老太太后,一齐回到李涛的家里。李涛看了眼沙发上的鬼,去厨房泡了三杯绿茶放在桌上,有些怪异地开口:“喝点茶,不用客气。”而后三人一起喝茶,除了李涛手里那杯的液面下降外,另两杯到喝完为止液面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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