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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鬼记 作者:萧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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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恐怖

  戴卞喃喃道:“确实并无不可。”
  见戴卞听了进去,李涛趁胜追击:“照我看呢,石姑娘就像这枚硬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道:“这是现代的…铜钱,有正反两面。这两面完全不同,但加起来就是这枚铜钱本身。就和阴阳八卦符一样,从一个极端去到另一个极端,看着相反,但其实是同一件事情,是也不是?”
  戴卞想了好一会儿,点了头:“如此我便去和她说是我记错了罢。”
  说完他就走了,冬凌草自然很负责地追了上去,将他绑了个结实扔在静静的破床上才离开。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静静和便便相处得十分融洽,偶尔到他们家串门时勾肩搭背,如胶似漆,除了便便还是留着长辫子显得十分怪异,和一半的新婚夫妇没什么两样。李涛与冬凌草再也没有主动提起她的死因,倒是静静自己说起了一次。她拧着秀才的耳朵说他是智障,早些日子把她的死法给记错了,好在他终于想了起来,主动承认了错误,不然她都要怀疑自己了。这时屋里一片沉默,秀才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还是冬凌草刻意地哈哈笑了两下,随意找了个话岔将大家的注意力从这个话题上引开了。
  从此静静结束了她的单身鬼生活,戴卞在这带常驻了下来。在这之后不久,冬凌草意识到一个问题——静静的愿望是等到她的真命官人,戴卞的心愿是找到他的静儿娇妻,现在他们的心愿都实现了,怎么还不升天呢?
  关于这个问题,像李涛这种老师傅都没什么头绪,只说心愿未了不是人变成鬼的唯一原因,那天的温度、湿度、天气、磁场、风力都是可能的影响因素。当然更大的可能是,鬼也是会变的。当他们遇到彼此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心愿就发生了变化,从他们的热恋状态可以猜想,现在两鬼的心愿不再是与爱人相遇,而是相守了。
  但李涛的这个猜想似乎是不对的,静静和便便没清静多久就闹起了别扭,并开始频繁地叨扰李冬二人,或者说是便便主要骚扰李涛,静静主要骚扰冬凌草。
  戴卞打内心里是佩服李涛的,一到白天就往李涛书房里跑,找他咨询鬼生的问题。
  “李先生,你说鬼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李涛看着他,心想自己连人活着是为了什么都没弄清楚,哪儿有空理你们死了的人呢。
  “先生,能告诉我何为爱情,何为婚姻么?静儿与我说,爱情是婚姻的坟头,真是这样的么?”李涛心想你何苦为难一个单身汉呢,而且,爱情是婚姻的坟墓,去你妹的坟头。
  “为何她连我白天去了哪儿都要过问,恨不得我每天都在黑暗缝隙中陪着她,她说我不陪她便是不爱惜她,但她让我陪她又是爱惜我么?”唉,李涛在心里叹气,唉… 
  一开始李涛还与他讨论一番,后来则是佯装忙碌,直接拒客了。
  冬凌草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到晚上静静就在李涛家窗外敲窗:“小凌凌,我能进来么?”
  征得李涛应允后她便坐了进来,和一百年没说过话似的倾吐着如山洪般的苦水:“徒儿啊,他竟然不肯剃头,你看他这发型,这秃脑门子,带出去我都嫌丢人!徒儿啊,他竟然不爱穿内衣,虽然脱起来方便,但他身上一块腹肌都没有,只有排骨,我可是很喜欢油光发亮的大胸脯的!徒儿啊,我觉得他智商有问题,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徒儿…徒儿…徒儿啊!…”
  一连几个晚上被静静吵得脑瓜生疼后,冬凌草收拾了包袱,回自个儿爸妈家住去了。在李涛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静静又来敲窗:“李大官人,我家小草草呢?”
  李涛冷着脸生硬道:“他不在。”
  “喔…”静静显得有些失望:“我可以进来么?”
  “这么晚了,不大方便。”
  静静还是飘进了屋里:“我坐一会儿就走,说不定我徒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尽管李涛再三强调冬凌草是回家去了,不会回来,静静还是牢牢坐在了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观察李涛的脸色。李涛没赶她走是因为打不过她,她没走是因为想找人说话。终于她忍不住了,将脸转向李涛:“我可以和你说说话么?”
  “不可以。”李涛面无表情道。
  “那你帮我带话给小草草,告诉他我的命真是太苦了!你记着啊——卞卞他做鬼两百年了,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和个古代人似的,不仅不肯剃头发,还不让我穿比基尼。这也就算了,他连牛仔裤都不让我穿,说腿的形状都露在外面了…还有啊,他竟然连小苹果都不知道,还说歌词恶俗,粗鄙不堪…还有啊…”
  在她滔滔不绝一口气(她没有气了,说话不带喘的)说了十分钟后,李涛捂着脸道:“你说得太多,我记不下来。”
  静静停了下来:“我说到哪儿了?那我再说一遍?你和小草草说啊,我的命好苦啊…”
  李涛只好妥协:“我听你说话就是,别带话了。”
  静静展颜一笑,说了声“好嘞!”便开始了她的吐槽。
  静静说便便思想老旧,顽固不化,还想把日子过成两百年前的模样。
  静静说便便不够主动,除了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都靠她来实现,她也希望被人霸道地蹂|躏一回。
  静静说便便的脑袋像装了屎,虽然现在好多了,还是不好使。只要不看牢,就容易两眼无神地往外乱跑,见人就问,你见过我的静儿么?兄台,姑娘,阿姨,老伯,你们知道我家石静在哪儿么?和个智障的讨饭瓜子似的。但每到此时,不论她先前多么气他的,都不气了。
  静静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生气,又没法气他,只好自己胡乱生气。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推,后来将话题转到李涛身上:“你家的那位也不让人省心,虽然是我徒弟,但有时也和智障似的,你也挺累吧?”
  李涛愣了一愣,不她知为何说起了冬凌草,而后想起冬凌草与他说过,之前骗静静他们是一对才使他免遭静静的毒手,这才尴尬道:“还行,还行。”
  “也是,你家娘子虽然也喜欢到处乱跑,像今天夜不归宿的,但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可比我家那位智障强多了。”
  “嗯…啊…”
  “看得出来你很爱惜他,但娘子可得看好了,你毕竟是个凡人,外头孤魂野鬼挺多的。”
  “嗯…哦…”
  “你可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这可都是金玉良言,苦口良药。就算你现在一表人才的,你可是会病会老的,你娘子可不会。”
  “嗯…是…”尽管嘴里敷衍着,李涛察觉到自己的胸口流淌着些许烦闷,而后逐渐扩大,成了一种钝痛。
  “呦,终于被我戳中痛处啦?”静静嗤笑道。
  “没有。”李涛的声音却露出一丝慌乱。
  “看你这表情,这酸的。好啦,我的徒儿的鬼品我还是信的,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鬼,不用这么担忧。我就说鬼各有各的烦恼,我要烦我家卞卞脑子不好,小草草要烦你的命短。说实在的,我也劝过他,怎么不直接找个鬼过一辈子呢,等你死了他还不得太伤心啊,但他就是看上你了有什么办法…李大官人,我不是触你霉头,只是担心我徒儿…唉,你别这么难过,看你这眼神我也不好受,那我还是走了,你保重!”
  没想到静静是以为说错了话惹李涛不高兴了才溜走的,更没想到的是,静静走了李涛还是不高兴,他真被她的话惹不高兴了。
  李涛的心情低沉了一整天,直到冬凌草从娘家回来,他才开朗了起来。当他意识到用了“娘家”二字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冬凌草了。
  为了验证这个结论,他让冬凌草在自己面前站好,紧盯他的双眼,仅仅看了零点一秒钟的时间,他的心脏开始活跃起来,空气变得清新,视野变得明亮,胸口似乎开出了朵花。仅仅用了零点一秒种的时间,他确定了他的心意。
  啊!李涛在心里悲叹,完了完了,被静静说中了,我喜欢上一条鬼了。
  
 
  ☆、Chapter Twelve 不要喜欢鬼(1)
 
  
  李涛不知该如何与冬凌草诉说他的心情,也说不清此时此刻的他究竟是幸福或是不幸。当他看着冬凌草发愣的时候,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里装着一座冰山,露出水面的冰山尖角告诉他,这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他喜欢上了个傻逼,不,是个还不如傻逼的傻逼——都死透了。但藏于水面下的巨大冰山又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他满心的欢喜与感动——仿佛与这傻逼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拥有了整个世界。
  李涛盯着冬凌草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喃喃道:“我是个傻逼!”
  冬凌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你是个傻逼。”便飘走了。
  李涛觉得无比的气恼,比起生气,更多是恼怒,还带着些羞愧。仿佛在冬凌草面前被撕去了所有的遮羞布,被他瞥见了最见不得光的东西。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他就是个傻逼,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么丢脸呢。
  静静不愧是多死了两百多年的,竟把他看得如此透彻,昨夜前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已这么喜欢冬凌草了。这一秒似乎比上一秒还要再多喜欢一些。如果一定要用数字衡量的话,李涛认为,上一秒的喜欢比大海少了一滴,这一秒就比大海多了一滴。
  他不免一阵心慌,因为粗略地算了算,真是好多滴啊。
  李涛看向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冬凌草,不自觉地走向前去,一旦有了喜欢,就会想要更多的接触。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伸向冬凌草的脑门,在他的头顶上停了下来,使劲地揉了一揉…那边的空气。尽管什么都没触到,一种奇异的感觉自他的心底升起,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烟花都在他的面前绽放,这是一种多么奇异的通感,李涛觉得有些恍惚,又有些惊讶。
  冬凌草抬起头来对他说话:“涛哥,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李涛愣了一秒,再次觉得气恼,向右让了一步。
  冬凌草又问:“刚才你干嘛呢?想打我?”
  “啊…我看你长多高了,看来没我高嘛,哈哈哈!”刚开口他再度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冬凌草也是个傻逼,站了起来,认真道:“你卑鄙,你无耻!你站着,我坐着,这不公平。”
  他站得很急,向前冲了一冲,离李涛更近了。实际上他们身高十分相近,李涛只高了他两公分。此刻冬凌草的脸近在咫尺,李涛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喉咙发干,凭空生出些害臊与羞愧来。而当发现冬凌草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敌意时,李涛的心迅速下沉,有了害怕的感觉,他怕自己配不上他。他想起了鹿军说过的话——他真的特别好。现在他终于相信了,而且觉得再加两个“特别”也不为过。但一想到冬凌草与鹿军曾经的恋爱关系,就恼了冬凌草,对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离开了。
  冬凌草呆了呆,呸了一声,继续看他的电视,而这时李涛就更加苦闷了。
  尽管如此,李涛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在下一刻见到冬凌草的时刻还是如同一条看到肉骨头的狗,或者说,冬凌草是捏着肉骨头的主人,李涛摇着尾巴用尽浑身解数讨他欢心。
  他偷偷摸摸地将次卧收拾好了,铺上最软的被褥想给他一个惊喜,而当他推开房门,对着死鬼大喊一声surprise后,冬凌草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房间挺好的,都睡习惯了,不用换了。”
  李涛好说歹说才逼冬凌草换了房间,但冬凌草认床,愣是让李涛把他房里的收音机、破布板、破床单和破枕头全数搬进次卧,把好好的房间弄成另一间杂物室才肯住进去。李涛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成了垃圾房,无比的懊恼——他竟让冬凌草在破木板上睡了这么久,真是罪过。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地,李涛在网上下单了一台超薄液晶电视机放进去,冬凌草又惊又喜的模样让他快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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