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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鬼记 作者:萧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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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恐怖

  冬凌草终于怒了:“原来每天都想着把我做成菜,连刺身都有,你真变态!”
  看着冬凌草离席而去的背影,李涛有些报仇雪恨的快感,又有些寂寞失落。他往嘴里多扒了几口饭,快速将餐桌收拾完毕,决定实施他的写作计划去。
  李涛的计划是这样的,既然他是因为写小粉红喜欢上了冬凌草,那就也用小说戒断他的爱恋。
  计划之一,直接将小冬在小说里弄死,和之前的女主一个死法,随便找个妖怪把他吃了就行,那样就不再有他们之间的小粉红了,桃哥在书里难过两天也就过去了。但当他真的这么写了,却写不下去,他不想小冬真的灰飞烟灭,一写他慢慢消失的场景,他的心就要剧烈的绞痛,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唉声叹气。写不下去,怎么办呢?
  几经努力,李涛终于憋出一句:“小冬,卒。”
  就这么一句话,三个字,他都憋出了一圈青色的胡渣。而当他经过客厅望见“活生生”的冬凌草盯着电视机傻笑时,那一刻别提心里有多温暖了,甚至觉得更加喜欢他了。
  于是,计划一,卒。
  第二册小说刚在杂志上部分连载,女孩们对桃哥与小冬的暧昧互动很是兴奋,销售量创了新高,实际上直接写死小冬的计划可行性本身不高,于是李涛谋划了第二个计划。
  在这个计划里,小冬不用死,但是要变成反派。当小说里的小冬不是个好鬼了,李涛就能代入现实,一起讨厌上冬凌草了。
  李涛列了大纲,小冬原本是千魂鬼魔的弟子,是为了对付桃哥被派到他身边的卧底,从第三册开始出卖了他,使得桃哥身心巨创。这真是个好主意,李涛打字的时候跟着心碎愤怒,恨不得将里面的小冬给当成手撕鸡给撕了啃了。洋洋洒洒写了两万字,经历了一系列类似失恋的严重创伤后,李涛仿佛在书中经历了一生一世,恨上了小冬。他以为他终于成功了,而当他踏出书房见到蹲着马步开冰箱偷吃的冬凌草时,心头传来一阵莫名的感动。
  他竟能分清了冬凌草与小冬了,不论小冬是个什么鬼,冬凌草总是好的。幸好冬凌草是冬凌草,小冬是小冬。他松了口气,深深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知道计划二也失败了。
  回到电脑前,他又后悔将小冬写得这么不堪,既然是以冬凌草为原型写的,怎么能是个反派呢?李涛决定为他洗白。小冬虽是卧底,却是真心对待桃哥的,为了桃哥背负谩骂,隐忍一切,最后在关头救了桃哥,原来之前的所有背叛只是计中有计,碟中有谍罢了。于是李涛就着这条思路写了下去,写了一场洒满狗血的虐恋,即便两人在故事中没有表白,却也不需要表白了。李涛在写小冬被桃哥误会时满是心疼,在两人言归于好时又满心感动,仿佛又在他的小说里与冬凌草谈了一场恋爱。
  他为了多卖几本书弄死了故事的女主,让小鬼仆人上位,喜欢上了冬凌草。又为了弄死书中的小鬼更坚定了他的喜欢。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挖坑自己跳。
  横幅,傻逼是也。
  李涛在绝望中想到了第三个计划——损毁小冬的形象。没法在肉体上与鬼格(相对于人格)上损害他的话,只有靠外表和生活习惯了。
  贪吃、抠脚、懒惰、没品、不知进取、不知好歹、不爱看书、没眼见力、满脑子浆糊…当小冬成了一枚满身胸毛的抠脚大汉时,看你们还喜欢YY他和桃哥是一对么?
  但当李涛为了取材近距离观察冬凌草抠脚时,却发现第三个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冬凌草本来就这么一个抠脚小鬼,他再怎么丑化小冬,和真的冬凌草有什么区别? 
  而从他心底里飘出一句话:“抠脚怎么了,我就喜欢看他抠脚!”
  在挣扎中,李涛彻底沦陷了,连最后的节CAO都没有了。
  他恨恨地看向冬凌草,给他扔了个软垫子:“靠着抠,更舒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晚上想吃什么?”
  冬凌草给了他菜单后,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算了,算了,认命了,认命了。”
  这些天的努力中,李涛终于理清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喜欢一个傻逼。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傻逼。
  傻逼喜欢傻逼,没有比这个更自然更理所应当的事了。
  
 
  ☆、Chapter Twelve 不要喜欢鬼(3)
 
  
  自打破罐子破摔后,李涛的日子好过多了。没有了自我纠结,没有了太多的顾虑,该干嘛干嘛,想喜欢就喜欢呗,就这么简单。冬凌草也因为他变得正常而对他态度好了不少,李涛便更愉快了。
  自上次买了忌日蛋糕后,冬凌草起了个古怪的念头:“我都死了一年多了,还从来没给自己上过坟,这不应该。”
  于是在清明节过去两个多月的某一天,避开了高峰,李涛自发当起了车夫,带着冬家老人与冬凌草一起给他自己扫墓去了。
  一问才知道,冬家父母也没给他扫过墓。他们经常能见鬼,想着儿子要什么都直接和他们说了,于是压根想不起来要烧纸,连他的忌日也一并忘记了。为此冬凌草有些郁闷,但烧纸对他确实没什么用处,而他也忘了自己的忌日,于是理解了他们。
  这天路况很好,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了墓地,人不多。除了最近失去亲人的人们在那儿祭奠哭喊,大多地方是空旷的。冬父冬母带着他们到了冬凌草安息的那间房,叫福禄堂。不到二十平的房间容纳了上百人的骨灰。一格一格贴着照片的隔间像中药材铺子里的抽屉似的,只是上面贴着的是每个人的照片和姓名,里面装着的是骨灰盒。写着冬凌草名字的隔间在左上方,照片用了他旅游拍摄的一张,找亲戚PS过了,将背景换成了纯色,现在是黑白的。
  冬凌草抬头看了会儿,让李涛问他爸妈:“这么一格多少钱啊?”
  冬父说:“八万块,加上后面的墓碑一共十五万,现在涨价了,二十万都不止了。”
  冬凌草哦了一声,觉得做人真是辛苦,活着买不起房,死了买不起墓地。这么小的一块空间竟然要八万,还不到一平呢,算下来比市中心的房价还高。他算了算,说:“等价格再涨点,把我的墓地卖了吧。”
  冬父骂了一句:“卖了你的骨灰放哪儿去?搁餐桌上拌饭吃啊?”
  冬凌草浑身抖了一下:“我的骨灰真在里面么?我能看看么?”
  将外面那块写着他名字的硬板取下就能打开里面的空间,骨灰盒就在里面了,但基本上没有人会这么做。冬母说:“看那个做什么,又不好看,而且要拆要装,烦死了。”
  冬凌草只好作罢,他贴着那面写满人名的墙,扒着他的隔间看了好一会儿。这块狭小的黑暗空间里竟有他的骨灰,他在世间留有的最后一块物质,这让他觉得十分微妙。
  李涛帮两位老人搬来墙角边的桌子,用纸巾擦了擦,从带来的袋子里取出香炉蜡烛点了起来,又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几个一次性塑料盒,里面装了冬家手工定制的青团与酱鸭,走个过场。冬凌草捏了个青团灵魂吃了,又看了会儿自己八万块钱的卧室才离开。离开时他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人越来越多,死了都没地方存放,墓地一定还要涨的,不知道这玩意儿限不限购…涛哥要不你现在赶紧买一套吧,以后你死了以后我们可以当个邻居。”
  李涛白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随后他们去了室外的墓地,好大的一片石碑,几乎望不到尽头,冬凌草的墓碑就藏在那片拥挤的石碑之中。在到达前冬母先给他做了个心理建设:“小草啊,自从你刚死那会儿我们到这儿来过一回,后来就没再来过了,要是比较脏乱,比如长满野草什么的,你可不好生气的喔。”
  冬凌草说:“行行行,我不生气。”
  等到了那儿后却发现墓碑一点儿都没脏乱,甚至比边上邻居的整洁多了。他的墓碑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除了几片落叶,没别的什么杂物。石碑上还用玻璃胶贴了两束很大很漂亮的假花,左右都是对称的。
  冬母说了声奇怪:“我们没买过假花呀,当时来放了真花的,早就烂了。”
  冬父说:“可能是有人买了给自己的亲人的,贴错了吧。”
  怎么可能贴错了,冬凌草的照片和名字还在上头呢,何况这种假花还不便宜。但他们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来给他扫墓,亲戚间都会知会一声的。冬父问:“是不是你有朋友来过了?”
  冬凌草说不知道,他爸妈并不认识几个他的朋友,知道他的墓地在哪儿的也没几个,但他想到了一个人,不仅他想到了,李涛也一起想到了。他们想到了,却都没有开口说出那两个字——鹿军。
  在墓碑前停留的这会儿时间里,有刚失去亲人的家庭来烧纸钱,铁桶里冒出滚滚浓烟,糊了他们的眼睛。老太太扑到在地,像唱戏一般地抱头痛哭:“老头子呦,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呦!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呦,哎呦!我一个人可怎么过呦!还不如随你去了呦!”
  在她与小辈们的一片哭声中,冬母也擦起了眼泪,冬父埋怨她,她说:“一看到这种场面就心里难过,好好的人就这么去了,我们儿子也躺地下了。”
  这么一说冬父也揉起了眼眶,因为瞧不见冬凌草,他甚至开始怀疑儿子是否真的在他身边,心里像是忽然缺了一块,闷闷的难过。
  李涛也觉得悲伤,他还没来得及流眼泪,只见冬凌草像那老太一般扑向了自己的墓碑:“冬凌草呦,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呦!我怎么就这么死了呦!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呦!只剩下一小包骨灰了呦!万一没盖好盖子,台风一吹就没有了呦!”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李涛又是诧异又是好笑,眼泪再也挤不出来,于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两字永远是能把冬凌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也是李涛最喜欢的事。要说冬凌草是个吃货吧,他只是嘴馋,凡是能入得了口的都想往嘴里塞,李涛才算得上吃客食家,海鲜新不新鲜,一入口就能辨别;肉有没有膻味,闻一下就能清楚。他自认为这是遗传了他爸妈,他爸是个卖酒的,他妈是个厨师,能不有点儿天赋么。
  李涛开车带他们去了附近一家环境口味俱佳的饭店吃饭,这家店位置偏僻,装潢普通,菜品却是一等一的好,连一盆豆腐,一盘青菜都十分入味。冬父冬母吃得很是享受,几乎忘了他们今日行程的目的,很快就喜笑颜开了。冬凌草也擦干了眼泪,吃得津津有味,忘了自己已经死的事实。
  回去后尽管冬凌草没有刻意提起,李涛知道他是想起了鹿军的。因为他看电视时有些心不在焉,还因为他在家中走来走去时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他来看我做什么呢。”
  李涛不免对鹿军产生了敌意和嫉妒,觉得他太过多事,不早分手了么,扫前男友的墓做什么呢?
  矫情。对,贱人就是矫情。
  但冬凌草有两次去看父母回来的时间晚了,每次晚了半个小时,李涛猜想他一定是顺道去看鹿军去了,和他刚到他家时的一样,先看完父母,再看鹿军,在鹿军家可以什么都不做,光对着小白脸前男友犯花痴都能花痴上个老半天。
  李涛吃醋了。
  但这次李涛没有迁怒冬凌草,也没有藏着掖着自己难受,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了他:“最近有去看过鹿军么?”
  不出他的所料,冬凌草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李涛的心脏漏掉一拍:“你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最近还好么?”
  原本以为已经淡定了看开了,但在等待答案的时候,李涛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慌的,尽管在这之前他已经分析了局势,现在是他与冬凌草天天住在一起,近水楼台,也只有他瞧得见冬凌草。
  冬凌草有些尴尬地回答:“还好吧,比上次你见到他时胖了点,也精神多了。”
  “哦,那就好。”
  “是呀,挺好的。”
  气氛一度尴尬,当李涛以为这次对话到己为止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你和他打算怎么过?”他愣了一愣,紧张地打了个嗝,又加了一句:“需要我帮你约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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