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常 作者:中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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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似是感觉极为舒服,喉咙里不住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相思鸟立在葡萄藤藤架上,一会用喙理一下自己的毛发,一会小眼珠子不断地朝这处瞥。
律轲道:“你与我在此也无事,为何不与我一块去桃花县?”
黑豹用赤金的眼眸幽幽看了他一眼,随后撇开了脑袋,眼神之中满是委屈。
律轲因为它的这个反应笑了,“你别因为我将你变成黑豹就对我不理不睬啊,刚刚不是还帮我扇风送凉气吗?怎么我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黑豹细长赤金的眼眸瞥过来,随后呜哇一口,张大了嘴巴,咬上了律轲对他上下其手的手掌。
律轲保持不动,但眼中笑意不减。毕竟,这一口咬下去,虽然看起来凶狠无比,但说实在的,根本连点力气都没用,那锋利的牙齿更是避开了他的手掌,他的手掌所感受到了,只有黑豹口腔中的温热以及潮湿。
他坏心一起。“你这嘴巴里的感觉像极了我平日里在你身体里的畅游的感觉,都是那般的美妙。”
黑豹瞪大了眼睛,对于律轲的话语瞠目结舌。随后,立刻将嘴巴松开,将自己的脑袋移向一边,决定再也不理这个嘴巴里总是吐不出象牙的律轲仙君。
律轲适时将黑豹的脑袋扳过来,果然瞧见那黑乎乎的毛发下羞愤的眼眸,“你现在都是黑豹的样子了,怎么还会害羞?”
黑豹企图逃离他的手掌,却被律轲用力的按压着脑袋。“你若不说你为何不同我下山,我便一直让你这个样子。”他凑上前,手掌摸上他毛绒绒的耳朵,摸了好几把,才邪笑着道:“你还不说吗?”
“若是想说的话,你动动你的耳朵可好?”
黑豹睨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摇了摇自己的耳朵。
律轲站起身,一边动手一边笑着道:“早说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吗?”
金光从律轲的手心划出,被他遗落到了黑豹的身上,黑豹伏在地面之上,低低呜咽了一声。金光将它的全身包裹起来,金光围成一个团,从中只能看清它模糊的轮廓。
渐渐地,轮廓从黑豹矫健的四肢变成了一个挺拔的人形。双脚跪坐在地上,双脚也是伏在地面之上。
金光渐渐散去,段浊秦全身赤.裸地出现在刚刚那团金光涉及的地方,全身蜜色,一双脸颊羞愤地望着眼前笑如春风的律轲。
他踉跄地爬起来,迅速地反过身子,背对着律轲施展自己的法术。不过一瞬,原本全身□□的段浊秦便披上了自己一直穿戴的衣物。
他终是回过了身,一双再次变回黝黑的眼眸之中带着几丝未退的嗔怒,“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备,将我变成妖兽的样子。”
律轲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抱他。
段浊秦还生着气,敏捷地躲开了。
律轲锲而不舍,不断地凑上前,恬不知耻地抱上他。
段浊秦用手臂挡住,将他向后推了一下,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被他抱入怀中。
“抱歉,我错了。”律轲的下巴搁在段浊秦的肩背之上,感受着从他的肌肤处传来的温度。“不过,你现在得要告诉我,为何不同我一块下山。”
段浊秦双手放在身侧,抿着唇,眼中暗流涌过。他低沉的声音穿过律轲的耳畔。“我身上携带魔气,而且我修为不足,即便我努力控制,身上的魔气也会污染凡人的心灵,若是严重,他们说不定会成为大女干大恶之人。”
律轲一顿,万万没有想过是这个原因。但细细想来,倒也符合段浊秦的性格。他喟叹一声,道:“你这个不用怕,有我在呢,你一直呆在我的身旁,不就不会影响到别人了吗?”
段浊秦静默了好久,最终“嗯”了一声。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律轲,就是他不仅怕自己身上不受控制的魔气污染别人的心灵,还怕律轲此行下山又会去搜集美人。
他虽然在理智上告诉自己,这样也无可厚非,律轲仙君本就是个多情的仙君,但情感上,他却日益控制不住,他只想要律轲只看着他,眼里只剩他,心里只装着他,其他谁都不要。
想他刚刚与律轲确定关系之时,他都没有这样,可是随着日子的一日一日地过去,律轲对他越来越好,自己的感情也越来越浓厚,直到抑制不住,根本不愿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是自私的。
因为他在魔族,很多魔人都是有着很多伴侣,没有一个是只有一个伴侣的。这种生活环境,让他从思想上认为男子花心是可以原谅的,是情有可原的,即便他不喜欢这种方式,他也不会极度厌恶。
只是,如今,若是想到律轲会左拥右抱,他的心头就不住地愤懑,心口还会觉得恶心。
他甚至开始将自己的思想强行套入了律轲的身上,认为自己只愿意与他一世一双人,那么律轲也应该给他相对的公平……
这些想法,原来他是没有的。
只是,最近,却像雨后春笋一般节节冒出,占据着他的心头,让他无助。
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有些迷茫。
律轲却是没有发现他行为上的不对劲,只是慢慢将之放开,握着他的肩膀,对上他的双目,有些欣喜地道:“既是如此,那么我们便出发吧,这桃花县的花神节也就快开始了,你是不知那花神节是多么热闹,那桃花又是开得多么艳丽……那景色当真美妙,当年我有一次无意中寻找到那个地方,却是永远也不能将那美景忘却了。”
他笑着,第一次笑得不像他惯性地邪魅笑意,而是一种单纯的笑容。“我相信你肯定会喜欢。”
段浊秦低着眸子,瞧着那仰望着他双目的灿然的星眸,顿时也就只能遂了他的愿了。
☆、第73章 08.15
人间东南方,有一县镇临海靠山,东边是西漳海,西边又是因佘山。
西漳海水平线偏低,而因佘山又山势极高。
因此,此处有一奇景。三更之时,日光便会从那海平面升起来,而不过中午,那日光又会掩藏与因佘山之后。
县民在此生活颇久,对此已见怪不怪,只能认为这是上天的警示,让他们昼出晚归。
而这一处,便是桃花县。
此刻已经五月,桃花开得正盛。落英缤纷,全镇的道路都被残瓣铺满,但或许是县镇风气极为恬淡,竟也没有人为之收拾一番,而是就让那残瓣开满道路,叠上了厚厚的一层。
今日,海平面上,那太阳已经冒出一个头,显然已是三更时分。
打更的老头从长路尽头走近,一边打更一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老头已经做这个活计好多年了,他的父亲、他的爷爷,甚至是他的祖祖辈辈,都是这个桃花县打更的。而他,今年六十来一,也打更打了四十多年了。
与平日一样,他沿着平日里走的道路已经走了个几遍。道路上冷冷清清的,但日光已经从海平面升起,他也就并不觉得害怕。
他一边口中喊着之前的话语,一边脑中思考着:困死我也,我等会便要回家再睡个回笼觉,等醒来之后,得让自家的婆娘帮孙子买一些好点的纸墨笔砚,再过几日,学堂招生,就把自己那个孙子给送进去念书,可不能再让自己的孙子跟他和他的祖辈一样,一直干这个活计了。
这个活计,谁爱干谁干去。他可是再也不干了。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在空无一人的长路上走着,一边敲打着手中的锣鼓。
突地,他睁大了眼眸,手中的锣鼓也不再敲一下,而是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再次向那街头望去,果然是两个人,一个红衣长袍,一个褐衣马褂。
他心头觉得诡谲。自己之前一直盯着那个街头呢,怎么就这么一下子,就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他又抹了抹眼睛,最终只能苦笑一声,归结于自己可能老眼昏花了。
但心头却是怪谲异常。
他抬头望了望那海平面处的日光,心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应是没有什么鬼怪的,便微微安下心,赶忙向前走,只是心里依旧直打鼓,只想着不要与他们有所牵扯,擦肩而过就可。
脚步慢慢走近,身前的那两人的面容愈加的清晰。他眼光微微越过那两人的面孔,直叹这两人真是长得太好。
红衣若说是倾国倾城,貌若女子都不足为过,而那另一个较高一点的男子虽不及那红衣貌美如花,却也是英姿卓绝,一身腱子肉,跟武将有个一拼。
他正准备低头快速走去,却听身旁那两人中一人欣喜的声音。“这里便是桃花县,跟你说,这里的桃花真的很美。”
老头心头直乐呵,也不觉得怕了。
桃花县的人就以桃花闻名,每年都有人在花神节慕名而来。这般看来,这两人便是县外的旅人了。桃花县的县民本就热情好客,而打更老头在这一堆好客的县民中又尤为好客,一听这句话便自豪感喷发,不顾刚刚自己的惧怕,转过头,便与之攀谈。
“两位小兄弟,来我们桃花县过花神节啊。”
那两人之中的红衣男子回过头,一双狐狸眼一挑,直把打更老头看得心头直跳,心头想:嘿,这男子长得真俊,比女人还好看。
红衣男子挑着眉,笑意看起来邪气非常。“是呀,老人家,我们是外县的,听闻今日花神节,便慕名前来。”
打更老头的锣鼓上牵着的线头挂在自己的手臂之上,手中捏着小木棍,笑呵呵的。“两位小兄弟看起来挺面生的啊,莫不是京城人士?”
他早先就觉得这红衣男子的打扮过于精致了,而身后跟随的男子则一身粗糙的马褂,想来应该是他的随侍。只是他有点想不通,这大户人家的儿子怎么身边就只带一个随侍,就不怕遇到什么坏人吗?
红衣道:“老人家真是聪明,怎能一猜便知。”
老头昂着头,“嘿,老头我都在这个桃花县生活这么多年了,周围的乡县也经常去,就没看过你们两个人,而且小兄弟你穿着看起来这么富贵,老头我一猜便知你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他指着红衣男子身后一直温和站着的男子,又道:“这位,是你的随侍吧。”
此地民风淳朴,也就没有那官场那一套,对待大人物也就没有那么讲究。
红衣似乎回头望了那随侍一眼,随后扯着嘴角,眼中露出一丝莫名的情绪。“浊秦,老人家说你是我的随侍呢,你怎么不和老人家打个招呼。”
身后那一直一声不吭,现在被点名道姓的男子似乎嗔视了那红衣男子一眼,随后又恢复了温温和和的样子,对着老人家客气道:“在下段浊秦,少爷与在下确实是从京城来的。”
红衣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艳丽的表情因为染上灼热的笑意更加的奔放了。
打更老头听到这个笑声,一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咦,老头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怎么就突然笑起来了?真是怪人。
这么一想,一时便有些气恼,刚刚因为红衣男子样貌而生出的好感便作废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锣鼓,道:“老头我桃花县一打更的,县民皆叫我打更伯。我便不再逗留了,我还要回去补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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