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短篇精致小故事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恐怖 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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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堂前笑》
将军发疯的时候,他的小妾搂着他们的孩子躲在了桌子下面。
花瓶碎了,碟盏碎了,桌椅碎了,仆人的头碎了,都碎在了将军手中的明晃晃的大刀上。
那把大刀,曾经随着将军南征北战,砍下无数敌人的头颅,曾经保护过缭州城被敌军包围的百姓们,而现在,它带着森森寒意挥向了将军府里所有的人。
将军狂笑,暴雨惊雷骤降,掩盖住了将军住宅的血腥。
次日,生生被将军砍断了两条腿的小妾从狗洞里爬出了将军府,早起的人们发现惨不忍睹的小妾,他们壮着胆子结伴打开了将军府的大门。
看到进来的人群,将军在堂前的屋檐下拄刀狂笑,他指着堂下煮了一夜的大铁锅,气势豪迈的吼道,“将士们来啊!快来喝点活命汤!我们一定能坚持住的!我们的援兵快要到了!缭州城一定能守住的!”
众人面面相觑。
这里是春意城,不是缭州城。
将军是半年前举家迁移到这里来的,春意城风景秀丽,将军说他喜欢这里。
窃窃私语声鬼鬼祟祟的响起。
“缭州城不是早在一年前就解围了嘛。”
“这可都是将军的功劳啊,是他带着部下守着整整五个月,硬是没被敌军破,坚持到了援兵到来。”
“五个月呢,被困死的缭州城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粮食?居然供那么多的人撑住五个月?”
质疑声蔓延了开来。
将军还在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将士们快来吧!都饿了吧!不吃饱饭怎么守城!来!来!”
大锅还在咕嘟咕嘟的沸腾着,锅上方蒸汽缭绕,白雾一般,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不敢上前,他们已经发现,将军住宅里所有的仆人们都不见了。
“来啊……”将军凄苦的笑完最后一声,横刀过颈,血溅堂前。
【二】《合欢怨》
初瑶是在惊蛰那天嫁给秦竹的。
没有喜庆的婚宴、慈祥的双亲、火红的花轿,只有一袭简单到寒酸的红衣。
秦竹十九岁,清秀、腼腆,靠卖菜为生。
初瑶十七岁,温柔、羞涩,靠刺绣为生。
秦竹和初瑶认识很久了,在初瑶的父母还没有被那场大火吞噬之前就认识了。
那场意外的大火伤了很多人的心,初瑶不仅伤了心,也伤了容。
她的半边脸被火舌舔舐到了,自此之后,每次出门她都要掩盖在一重漆黑的面纱之下。
但初瑶依旧是淡然、温柔的。
今晚的风满满的尽是酒香,糜醉到人心底的酒香。
拇指粗的红蜡烛照的秦竹和初瑶羞赧不已,破旧的罗帐下,初瑶银亮的清眸衬着红衣,灼灼如星火。
秦竹不语,初瑶也不语。
长长的蜡烛渐渐燃尽了,风渐稀,雷声动,一道道耀眼的闪电霹雳而下,惊得初瑶捂住了耳朵。
秦竹比初瑶快了一步,快了一步捂上她的耳朵,初瑶的手捂在了秦竹的手上。
初瑶的手,柔软、细腻,如丝绸一般,在秦竹的手背上流动。
初瑶的眸,热忱如火,盯得秦竹脸色绯红。
初瑶的唇,红艳艳的诱人,勾动着秦竹的少年心。
罗帐缓缓地低垂了下来。
衣衫渐散,覆了一地。
一夜旖旎,春宵一刻值千金。
交杯酒流出了酒瓶,在地上闪烁着幽紫幽紫的诡异光泽。
极度的欢愉之中,初瑶想起了那场大火,想起了当初父母为祝家送来的千金贺礼而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想起了那时来提亲的秦竹被她父母赶出门去时的狼狈窘迫。
那场火,是秦竹放的。
今晚酒里的□□,是初瑶下的。
伴着电闪雷鸣,初瑶和秦竹的口中涌出了鲜血,他们合欢的身体混合着鲜红的血液,由沸腾渐渐的冰凉了。
【三】《佳人期》
花市灯如昼。
安子谦手执摇扇,款款而行,在喧闹的夜市里感受着长安特有的繁华。
一对对缠绵温情的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的展示着他们的温存,安子谦看的多了,心内忍不住生出无限的羡慕来了。
他自小郡县而来,刚刚不久前才参加完科举,现下正等着放榜。
走到一座柳荫飘摇的桥边时,忽然有一个身着粉色坎肩、淡绿色下裙、梳着双环髻的少女挡住了他的去路,那少女用袖角微微掩口,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眼睛笑意盈盈,“公子,香暖好夜,独自一人游玩岂不寂寥,我家小姐有请。公子愿去否?”
安子谦没料到会有如此艳遇,欣然答应。
那少女手中提着一盏绘有银牡丹纹样的精美灯笼,侧身请安子谦上了桥。
佳人在水旁,少女领着安子谦来到一座临水的小亭下,将银牡丹灯笼挂在了梁柱上,纤纤素手拨开纱帐,露出了里面美丽端庄的佳人背影。
佳人转过身来,安子谦看得入了迷,心里暗叹着世上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自此,安子谦与这位美人渐渐相熟,继而生爱意,两人常常在一起风流作乐。
只是美人总是在夜间才与安子谦相会,每当安子谦问其身世来历时,她的脸上总会现出悲戚之色来,却并不作答,安子谦更觉美人神秘,暗自揣测自己是否遇上了藏匿山野的鬼狐,心下对美人愈加爱慕。
放榜之时,安子谦中了进士,很快的就要离开长安去辽州上任了。
临别前,美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她家境贫寒,被城内一富豪强娶为妾,那富豪早已年过六旬,常年游历于花丛之间,初时还对美人极为宠爱,未及半载便又恋上了别的人,美人就被冷落了下来,只有一个贴身丫鬟与她要好,两人在豪门中常受到别人的欺凌。
一个月前,美人与丫鬟出来散步,偶然看到翩翩俊美的安子谦,美人心生爱意,便由丫鬟穿针引线成了两人的好事,现下安子谦要走,美人希望能带她一起走。
安子谦敷衍着应允了,心中却觉得索然无味了。
离开长安上任之时,他一个人悄悄的走了,甚至没有向美人道别。
没过多久,美人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富豪大怒,鞭打美人责问是谁的孩子,美人和丫鬟都闭口不答。
富豪盛怒之下将两人双双打死,烧成了灰,又将灰灌在了银牡丹灯笼中埋了。
四十年之后,腰缠万贯平步青云的安子谦又回到了长安,此时的他,鬓发微白,气度却更是不凡。
夜市花灯中,安子谦独自走在街上,想起了四十年前的那场艳遇,心中竟有了些许伤感。现在他早已有了一妻三妾,俱是绝色佳人。
安子谦在心中感叹,四十年前的那个美人怕是早已人老珠黄了吧。
明明是深秋的时节,桥边的柳树却是柳荫飘摇,一如四十年前那夜。
安子谦更觉伤感。
小桥上,一个身着粉色坎肩、淡绿色下裙、梳着双环髻的人走了过来,她的脸上,皱纹密布,颜色枯黄,她的手里,提着一盏绘有银牡丹纹样的灯笼。
老妇在安子谦的面前停住了,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公子,香暖好夜,独自一人游玩岂不寂寥,我家小姐有请。公子愿去否?”
【四】《碟仙》
“碟仙,碟仙,请出来……”
黑的密不透风的地下室中央放了一个破旧的小圆桌,小圆桌上有一根点燃的蜡烛,一个小白瓷碟。
达轩小学四年级的三个女孩小玲、阿木、岚岚各伸出一只手指按在白瓷碟上,她们都虔诚无比的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三张稚嫩的小脸在灯火下显得诡异至极。
小瓷碟微微在原地滑动着。
三个小女孩瞬间都紧张起来了,一时间,三人都不敢开口了,最后还是胆大的小玲鼓起勇气开了口,“碟仙,碟仙,谢谢你前几次对我们考试的帮助,你上次说希望我们中间有人在暑假的时候去陪你,请你选择吧!”
小瓷碟杂乱无章在纸上四处游走着,三个小女孩都不敢松开手,不知过了多久,小瓷碟在阿木的面前缓缓的停下了。
长相颇为可爱的阿木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顾不得仪式还尚未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抓起碟子摔在了地上,“我才不去陪它呢!我不去!是你们合起伙来害我!”
阿木哭着从爬上楼梯跑出了地下室,小玲和岚岚面面相觑,地板上,小白瓷碟嗡嗡转悠着滚到了一个角落里。
周末整整一天,阿木见到小玲和岚岚就装作没看到的躲开。
周一上学后,阿木再也不理小玲和岚岚了。
小玲和岚岚起初还温言软语的去哄阿木开心,可阿木总是板着脸不理她们。
渐渐的,小玲和岚岚都不再理阿木了。
很快的,放暑假的时候到了,当老师宣布她们今天要放假的时候,全班同学都欢呼的跳了起来,包括小玲和岚岚,只有阿木紧咬着下唇、脸色煞白的在座位上颤抖着。
班里的同学三五成群的商量着暑假去哪儿玩,小玲和岚岚出了教室后,俩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教室里孤零零的阿木,相互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风过穿堂,窗户上的玻璃嗡嗡作响,仿佛催命的勾魂铃。
阿木呆呆从课桌里掏出她们三个玩碟仙时小瓷碟,十指用力的绞着它,一步一挪的走到教室门口。
远远的校园门口,小玲和岚岚欢欢喜喜的迈出了校门。
阿木哆嗦的如同秋风里的落叶,她看到,小玲和岚岚的身后,一直飘着两个没有脚的灰色身影。
那两个身影在跟随着小玲和岚岚走出校门的时候,缓缓的回过头来冲着教室里的阿木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它们的手和脸,都是僵白的死灰色,只有眼睛和嘴唇是鲜红鲜红的血色。
一转眼间,校门口就空荡荡了。
阿木猛地把小白瓷碟摔在了地上,迸裂的碎片照出了无数个阿木哭泣的脸庞。
☆、第二章
【五】《照片》
蓝蓝最近失恋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仿佛被抽离了心智。
她和男友小北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这年头,青梅竹马的爱情就像博物馆里的老古董一样珍稀,说出来都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N多年前,蓝蓝的父母和小北的父母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同时搬到了安宁市的新云小区,很凑巧的做了对门的邻居。
那个时候,蓝蓝的妈妈和小北的妈妈都挺着大肚子,或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她们很快的就相熟了,老公不在的时候互相约着去散步、购物、上孕妇妈妈培训课,所以,蓝蓝和小北两个人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间接的认识了。
他们俩的恋爱关系,是从幼儿园就开始了的,此后的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他们都在同一个学校。
现在,两个人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就在蓝蓝为两个人的婚事筹谋忙碌时,小北提出了分手,理由是他爱上了别的女孩。
蓝蓝很伤心,她悲愤的想处理掉自己身边所有和小北有关的东西,别的都好说,小区的垃圾桶里一扔,用不了多久就被垃圾车带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难办的就是照片,蓝蓝从小到大的上千张照片里,至少有八百张都有小北的身影。
真把这么多照片扔了,蓝蓝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那些厚厚的照片里记载了她从小到大的历程,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过去就这样抹去了,剪掉照片上小北的身影吧,八百多张可不是个什么小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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