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跟我走 作者:未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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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佳仍旧是那幅慈祥中年俊大叔的模样,只这表情在吹箫眼里怎么看怎么阴狠,就在那掌快印到吹箫身上之时,他大声唤出脑海里的名字:“阿玄——!!!”
他的声音尚未落,便有一股子骇人的气势自这大殿之上哄然而下,犹如泰山压顶般,荀佳脸上悠闲的表情消失了,那股子气势将他整个人压的一动也不能动,他迈出的脚步,伸出的手掌,甚至于手掌上闪烁的光华都跟他出掌的时候一模一样,可在那股气势的压迫下,他除却表情,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抬一下,仿若连空气都静止了一般。
冷汗自荀佳脸上潺潺而下,他的脸色苍白似鬼,双瞳中充满了惊惧之色,除了老祖宗,他还从来不知道竟有人光凭气势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说声音,便是神念都动不了分毫。
这究竟是谁?就在荀佳惊疑不已的时候,大殿中一阵带着无奈的宠溺叹息响起:“不过一会儿子,便有不长眼的来动你。”
阿玄来的太快,快到吹箫脸上的惊意尚未尚未退去,甚至还有些未反应过来,阿玄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已经没事了。”
吹箫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方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深深的吸一口气,平复激烈的心情:“多写阿玄相救。”
殷玄黄没有放开他的手,只紧了紧,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生疏。”
吹箫不再说话,只转头去看荀佳,一双黑眸中蕴含着无限的寒冰,殷玄黄见状,漫不经心的瞟了这人一眼:“箫打算如何处置他?”
荀佳听得此言,便知道如今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个原先并不很看得起的小修士身上,纵然他想保有自己的骨气,并不愿对着敌人摇尾乞怜,可如今他方才寻着儿子,尚未同儿子享受过天伦之乐,没有弥补这些年的缺失,他还需要时间突破,他还想活下去!这些理由都叫他不由的从眼神中露出一丝哀求来。
吹箫虽怒火滔天,可也不着急下定论,只为阿玄:“他要给我下的是什么?”
殷玄黄往荀佳掌心中看了一眼,顿时先是一怔,继而大怒,衣袖一震,荀佳便立时仿若被气流狠狠撞击了一般,飞一般的朝墙壁撞去,一连击碎了殿内两根三人合抱的立柱方才跌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挣扎了两下,终还是没能起来,趴在地上仿若死狗一般,殷玄黄那一击,将他全身所有的腑脏、骨骼、筋脉齐齐震碎,如今的荀佳若不是修真者天生气血充足,生机旺盛,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如今这种生机却成了折磨他的最大力量,殷玄黄下手阴狠,不仅将他击成皮囊包裹着的烂肉,更是打了煞气进去,叫他一面忍受着剧痛,不能靠修真者极强的生命力修补伤势,一面又得保持着清醒,清楚的感知那疼到灵识深处的痛苦。
吹箫看殷玄黄如此反应,便知道那定然是极其阴狠的东西,眉头便落了下来:“究竟是什么?”
“灵契。”殷玄黄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吹箫听到这两字,脸色也一瞬间难看到极点!灵契,在立林界被认为是最恶毒的手段,他不单纯是一种类似与奴隶契约的手段,更加阴狠的是,一旦被种下灵契,整个人都会被契约改造,倒是便算不得是一个人了,更像是活死人傀儡一般,所有的修为本领通通都没有消失,可修为就会被定格在定立契约的那瞬间,若想增长修为,便需要契约人像是炼制傀儡一般,用各种天灵地宝炼化,不仅痛苦至极,还要看契约人的脸色,更重要的是,被定下灵契的人根本就无法违抗契约人的命令,便是契约人叫你去死,纵然你神志有多不愿意,身体也会照做。灵契承受者和契约者之间的关系紧密至极,契约者若需要承受者,只需要念动契约,付出灵气为代价,就可以将承受者随时召唤过来。
这比要杀了吹箫还叫他痛恨!
吹箫的眼神宛若利剑般戳向荀佳,恨不能立时冲过去结果了他。然而,他只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嗯?”殷玄黄挑了眉头,“阿箫不气吗?”
吹箫脸色仍旧阴沉的可怕:“气,如何不气!但兆周阁终究是一大门派,若掌门被人杀死了,事关门派颜面,不论如何,兆周阁也不会放手,我知道你很强,可这些人若不停的找麻烦,也很烦人,我如今已经叫他气着了,若为了他在叫今后的日子过得不得安生,不值当!”
殷玄黄听吹箫如此说,倒是笑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招来了自己的行路法宝——弥天云,拉着吹箫踏了上去。
而就在他二人破空而去之时,瘫在地上的荀佳瞳孔猛然放大,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其恐惧的神情,而后整个身体爆成一团血雾,再不复存在。然而,不多时,一个缩小的荀佳飞速的冲出来,想要冲破血雾,逃出生天,可那血雾仿佛有生命一般,一窝蜂的围上来,将小荀佳包裹过,凄厉的仿若来自地府的惨叫,回荡在大殿中,殿外却无人知晓。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那惨叫声方才停止,那血雾也在半空中慢慢消散,变成灰扑扑的尘土,散落在这大殿当中。
而在望海谭想法子哄恋人的焕无猛然间抬头,眯起了眼睛。
‘你兆周阁阁主罪该万死,已诛于我手。’
殷玄黄最后朝兆周阁看了一眼,抓着吹箫的手,御空而行。
居然胆敢在我的人身上下烙印!
第45章 得知身份
弥天云乃殷玄黄荣登大乘之日,费了极大的功夫取了一片渐渐散去的劫雷,经历七七四十九年方才炼制而成的,不仅可做代步的法宝,日行十万里。若发动起来,更是万雷齐发,因曾是劫雷,威力更比普通的雷电要大上三成,更加恐怖的是,此云同殷玄黄心意相通,指哪打哪,甚至可追踪出数千里。乃是殷玄黄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法宝。
吹箫踏上弥天云,只觉得如履平地,甚至连微风都感觉不到,若不是身底下的景飞快的想后掠去,便是以为站在原地。
“你要带我去哪里?”吹箫侧头看身旁的阿玄,那人侧头笑,“带你去看我出生的地方。”
吹箫一怔,殷玄黄握着他的手:“对阿箫来说,现在的我是陌生的,可我想,若你愿意,便可以了解我。我会带你去,我的出生、成长、师门、友人……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愿意。”
吹箫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阿玄,忽然开口:“阿玄,你为什么会心仪于我?”他的神情、语气都是困惑的,原本并没有办法问出口的问题,如今便自然而然的出口了。
殷玄黄微微一顿,侧头询问的看他。
吹箫并没有等他的回答,又略带着些急切的道:“你看,你我的距离如此的遥远,你乃大乘巅峰修士,活了不知几宰,在这立林界不知见过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箫虽与卜算之术上有些许作为,可终也只是平凡人也,为什么你能心仪与我?且当*你我并不相识,我那日如此轻薄与你,你为何不气?为何我体内的阴气一遇你便莫名的褪了?”
“你近来都在想这些吗?”阿玄停下弥天云,转头看吹箫,带着点叹息,还有一丝轻松。
吹箫点头:“我不能欺骗自己,若不问,即便我熟知你的一切,也无法同当日在大雍一般同你相好。”
殷玄黄微微蹙起眉头,但很快,他又笑了,俊逸的容颜舒心愉悦,那瞬间仿若连云彩都欢快了几分,低沉的嗓音温柔而快乐:“玄很高兴,箫愿意如此坦诚。”当日在大雍,他未曾坦诚以待,安危共济,导致阿箫伤心至极,乃至对他有心结至今。现今,箫愿意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口,便是两人的希望,“箫即问,玄便会回答。这也是我要带阿箫去我出生地的原因。待到了无边海,你便会明白。”
阿玄神情坦然,眉目清朗,叫他神情缓和了许多,阿玄愿意如此,也许事情并非很糟糕。
随后他便被殷玄黄从后面揽入怀里,属于那人的气息密密的包裹上来,叫人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一只好看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耳旁是他细心的解释:“此处离无边海仍有千万里之遥,我们要加紧些赶路,我若全力催动弥天云,以箫的实力总归会有些难受,尤其是眼睛,弥天云速度过快,你若睁眼看,于眼力有损。”
吹箫‘嗯’了一声:“无需在意我,你只管走便是。”好歹自己也是融合期的修士,成个法宝难道还能怎样不成?
阿玄应了,随即吹箫便立即觉的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将衣物紧紧的压在身上,五脏六腑皆宛若前世坐的云霄飞车,似乎都偏离了原位,叫他很是难受,顿时大骇,他都已经用生气护住了周身,没想到这云彩的速度居然快至此!大乘巅峰,只是形象中的概念,这一刻,吹箫似乎有些理解了。你看阿玄,站在云上,连片衣角都未动,还要费神驾驭这等法宝,修为之间的巨大鸿沟瞬间横在两人面前。
但那难受只维持了一瞬间,显然阿玄很快察觉了他的困境,将身上的绛红色袍解开,披在了吹箫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清冽香气,那些症状便瞬间消失了。吹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眉眼间松了些许。
两人御空而行,很快便到了无边海上空,无边海是中林界最大的海域,足足占据了整个庞大中林二分之一的面积,最深的地方更是有百万里深,而殷玄黄的诞生地,便是在这无边海最深处的玄黄峰矿的最中心。玄黄峰矿乃乃是一座玄黄铁精矿,高两万里,周身盘绕着玄黄金气,玄黄金气乃天地之重宝,一缕玄黄金气便重达千斤,是以,玄黄峰矿才会沉在整个中林的最低处。这玄黄金气乃是炼制法宝珍品,任何法宝内加入一缕玄黄金气,便能增加三成威力,且对于灵力有极强的穿透能力,等闲修士,拥有这样一柄法宝,只要战力不弱,便可有五成胜率率越级而战。
殷玄黄在这样的地方长了百万年,吸收了玄黄金气不知几许,便是不用上阴煞之气,但凭肉身,也是极强,他便是什么都不做,单站着,等闲分神期修士全力一击也奈何不得他。海底百万里与他来说,自然是轻松的,可那庞大的水压,对吹箫来说,却是致命的。
对此,殷玄黄自有法子。
弥天云停在了无边海一处的上空,吹箫向下探望,四周一片海水,只远远的看到水面上一两点的黑影,想来是不知据此有多远的海岛,阿玄的家竟是在这种地方?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会选择的居住地,原来阿玄说自己的家在无边海,他还以为是在无边海的海岸旁,原竟真是在海上!那阿玄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他究竟是什么?!
吹箫正想到关键的时候,忽觉一只手探道他的臀部,捏住了自己的一瓣屁股瓣,顿时一惊,还未转头呵斥,便被阿玄抢先:“阿箫不要动,我们要往海域深处,那里的环境并不是你应对的了的。”
阿玄也未解释更多,吹箫便觉得一股气息,从后臀处凉凉的浸润进来,然后身上的衣物瞬间换了一身,原本黑青色的外衫,转眼变成流转着暗纹的绛红,衬着小伙子如玉的脸旁,格外的好看。
“要下去了。”阿玄只说了一句,弥天云便瞬间冲着下方直冲而去,没入海面的瞬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仿若一滴水珠,融入河流。
很快,弥天云便冲入了海下万里处,这地方的水压应强大的不得了,吹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他低头看去,只见身上的绛色衣衫正发出微微的光芒。此刻,他也清楚的知道,这衣衫是他自己的法宝,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有错,可怪的是,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他却一点也不知情。
殷玄黄见他抬手打量外袍,就低低的笑了:“箫以为玄黄印就只是一方印记?”
吹箫睁大了眼睛:“这是玄黄印?!”
阿玄点头:“自然,只是玄黄印要发挥威力,所需的灵力极大,如今以箫的实力,最多只能坚持半盏茶的时日,是以现今,箫万万不可离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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