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归何处+番外 作者:凤阁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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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并不知道米颍沧已经死了,看着手上变黑的一块,听得脸色煞白,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仙师……你能治吗?”
聂流尘扫了他一眼,点头道:“能啊,但你要给我个理由救你。”
王九说道:“是这样,米老板那里有一张药方,好像是瘟疫前有人给他的,他把药物囤积居奇,然后收高价,他怕仙师你做出来的廉价药方会导致他失掉利润,所以让我来诬陷你们,说你们要收集尸首,这样,你的药方就没人敢用了。”
邵成秋问道:“他的飞尸哪里来的?”除了阴修,普通人也可以御尸,只需在攻击目标上放上标志物即可,但若飞尸被除,御尸人马上就会被反噬,灰飞烟灭,米颍沧应该只知道飞尸的用法,不知道它的危险。
王九努力想着,说道:“是……花高价从一个人手里买的,那个人声音很哑,但我真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他说道:“我真不知道,都是那个米老板做的,他真不是什么好人,做过很多坏事,喜欢虐待人,小时候就将火油泼活人身上点火……”听到这个,聂流尘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哦?那么莫非嫁祸我们蛇祖门的主意,也是那个人出的?”
王九想了一下,说道:“米老板叫我过去的时候,帘幕后是有这么个人和米老板说魔修名声极差,真不信你们是来救人的,声音也是特别沙哑,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聂流尘放在扶手上的手逐渐收紧,南宫意看他脸色变差,便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为我蛇祖门感到悲哀。”聂流尘轻描淡写地说着。
南宫意想伸手过去安抚他,又想起聂流尘不准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太亲密,只能假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把王九送到官府后,聂流尘第一时间回到了房间里,他拿出一个竹子形状的瓷罐,打开,冒出一阵黑气,黑气中飞出一只黑色的游隼,游隼绕着他飞了几圈,停在他面前,如木雕一般,没有任何动静,这两天都是如此。
“不在这里吗?”聂流尘皱起眉头,宗无玄的黑鸽子是他所赠,和他的游隼为共生符鸟,方圆两百里之内彼此有感应,可是现在宗无玄居然不在,他知道星河门并未参加此次瘟疫的救助,宗无玄出现在这里一定另有原因,但他并未细想,也真信了他是来看自己的。让南宫意从侧面问星河门现状的信,也没有回音。
“究竟是不是你……”聂流尘望着窗外,心中泛起一丝担忧。
蛇祖门人来报,说是霜流门弟子来访,燕海棠长老向他发出了帖子,请他过去一叙。
燕海棠,被穆千幽废去一部分修为的燕海棠?觉得对方主动找上自己相当不正常,聂流尘有些疑惑,但还是收下了帖子。
帖子上的地点就位于琼华和蜀山门人所在的客栈,聂流尘带着两个蛇祖门人到达的时候,燕海棠已经来了,屋子里除了南宫意和邵成秋,居然还有烛炎宗的宋宛持长老,看到他走进来,宋宛持脸色相当不悦。
燕海棠开口说道:“我替玥港百姓谢谢聂先生的药方。”这两天这个药方已经让不少百姓病情转好,她看向宋宛持轻轻摇摇头,两人遭遇是相同的。
聂流尘心想,倒真是个顾大局的女子,但他可不相信对方能全无芥蒂,而且就算你没有芥蒂我还有芥蒂呢。他走到离两人最远的位置坐下,说道:“医者的本分而已,不知道燕长老有什么事情?”
燕海棠说道:“霜流门这次本应该派人出来解决此次疫病,可是因为我和师兄都有伤在身,所以没能及时赶来,真是惭愧,所以这次幕后的事情追查,霜流门责无旁贷。”她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说道:“这是官府从米颍沧家中搜出来的药方,我与官府商量,复制了一份。”
这张药方在众人手中传看,传到聂流尘手中时,他微微讶异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正是对付此次疫病的药方,但都是贵药。”
燕海棠说道:“按理说,一个药店老板手上有药方没什么问题,但是,据他的贴身小厮说,这张药方是疫病发生前到他手里的,这就奇怪了。”
邵成秋问道:“莫非燕长老觉得这次疫病是人为?”
宋宛持问道:“幕后主使是米老板吗?”
燕海棠抱住手臂,说道:“如果仅仅是先有药方,我还可以认为是米老板,但米老板用的飞尸又是从哪里来的?这倒是奇怪,所以,我特意请来聂先生,我想问问聂先生,飞尸能否查到来源?”
聂流尘道:“飞尸已经化为血水,纳灵符查不出什么,不过不知各位可听说过纳灵符的制作方法?”
南宫意道:“典籍上只记载了纳灵符和嗜灵兽一样,会吸收灵力。”
聂流尘说道:“纳灵符制作方法不少,但是家母生前说过,最简单易成的方法,就是写一张纳灵符,就要用一个灵修之人的魂魄为引,可以说是用一个修士活生生的性命来制作的,是一种残忍的符咒。也许符上还有残魂,但是我解读不出来。”
邵成秋问道:“我也看了,确实很碎,听说阴修有办法,聂先生,你知道有谁能解读吗?”
“知道,但如果残魂太碎,可能也不行。”聂流尘想了想说道:“不过我家门主不肯来,我可以带回去让她看。”
听他说要回去,南宫意面色紧张,说道:“现在事情未完,聂先生就要回去吗?”
聂流尘道:“我可以先让门人带回去,但可能还要从其他地方查。嫁祸到我蛇祖门头上,这样的人我岂会放过?”
南宫意松了一口气,说道:“会不会和以前发现的修士尸体有关?”
聂流尘看过来,说道:“有可能。”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偷袭蛇祖门的人也能有线索。
燕海棠说道:“那具投放水井中的毒尸,以前的事情我也仔细查了。前几年是太平盛世,那个被做成毒尸的士兵,从来没上过战场,但多年前参加过玥港河匪的剿灭,还是首领,除此之外,听说人还算憨厚,没什么仇人。”
河匪?聂流尘表面平静,但是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经死死握住拳,他担心的事情怕是已经发生了。
邵成秋点头道:“不愧是霜流门副门主,果然细致。”
燕海棠笑笑,说道:“之前没帮上忙,本来已经够愧疚了,当然要弥补,对了,禺疆的事情,我每天安排本门弟子巡逻,海棠也恳请请大家一起协力,一定要抓住背后作祟的东西。”她轻轻撩拨了一下脸边的碎发,那张脸看起来不过二旬年华,不过仔细一看有很多细纹,除了年龄之外,看来这些日子真的过得确实辛苦。
在场的人皆表示一定会尽全力,燕海棠感谢了众人后,撑着水正伞离开了。
南宫意想叫住聂流尘,却看到他似乎满腹心事,转身很快离去。
回到房间,聂流尘不死心,就再次唤出了符鸟,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面目狰狞。“宗无玄,你到底去哪里了,给我滚出来……”聂流尘怒喝着,双目圆睁,将一个笔洗在地上摔成碎片,恶狠狠地看向天边的红霞。
游隼张开翅膀,飞向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 玥港只会越来越热闹~
☆、构陷(三)
夜已深,客栈屋顶上传来了细细的行走声,南宫意笑了笑,打开了窗子。
“子念,今天想起来有事情,都没来及跟你说一声就走了,你没生气吧?”聂流尘翻窗而入,蛇祖门的小院子有蛊兽飞尸,南宫意不方便去,所以每次都是他来找南宫意。
南宫意把他拉到面前,说道:“生气。”
聂流尘环住他的腰身,说道:“这不来赔罪了吗?”
两人唇齿缠绵了很久,聂流尘忽然问道:“子念,你觉得我们一直这样可以吗?”
南宫意愣住了,两人只能这样偷偷地来往,说好听点叫私会,说难听点……还真挺难听的。他倒是想承认关系,可是聂流尘一直不同意。许久后,他说道:“你若愿意,我便对外说你是我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可千万别说啊,我连上次自己说的那个‘花前月下,春宵美景’都觉得孟浪了,就怕他们猜到。”聂流尘看着他说道:“我是说,我以后可能会对你有所隐瞒,但我不会害你,也不会轻易害人,你可能接受?”他的表情很认真,他有太多事情,不能跟人说,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南宫意笑笑,点头认真道:“我信你。”
聂流尘看着他的笑,只觉得这早春也不是那么寒凉了,他向前吻了上去,两人滚到床/榻之上。床/笫之间,他表现得很是热情主动,他身上的人便以更大的热情回应他。以至于一番巫/山/云/雨之后,聂流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拆散架了,他在南宫意怀里窝成一团,轻声说道:“子念,遇到你真好。”
“怎么突然这么说?”看着怀中人往常平静如水的眼角眉梢为自己染上满满的风情,南宫意一脸餍足,他把聂流尘紧紧抱住。
聂流尘环住他,说道:“我刚才在想,身边还有什么人能让我完全去信任,只想到你了……”他心里明白,他其实还是不敢去相信,但他愿意去相信。
南宫意看他的眼神无比心疼,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说道:“这是礼尚往来,就像你对我好一样。”
“切!还礼尚往来,我可记得你好像是一碗蛋炒饭就以身相许了,对你好是有多容易啊?”聂流尘在他怀里蹭了蹭,笑道。
“对对对,蛇祖门副门主除了容貌俊美,医术一流,还兼之厨艺天下无双,连蛋炒饭都做得世间第一,琼华门南宫意自愿拜倒在其玄袍之下,如何?”南宫意伸了个懒腰说道。
聂流尘眯起眼睛,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别忘了,拜倒在本人玄袍之下的人多了去了,原因形形□□,因为蛋炒饭的还真就你一个,太可怜了。”
南宫意一下子看过来,严肃地问道:“有多少?”
聂流尘笑道:“记不清楚,难道你一双桃花眼不是招桃花无数,你算得清?”
“真没有,有也被吓跑了。”南宫意摇摇头。
聂流尘一下子起了戏耍他的心,说道:“我不信。”
南宫意摇摇头,叹息道:“我都信你,你怎么不信我呢?真的就你一个。所以,我就赖上你这个绝无仅有的了,你跑都跑不掉。”
听到这个,聂流尘微微垂了一下睫毛,整张脸都埋到他怀里,说道:“今晚是满月,你赶紧睡吧。”
南宫意说道:“我去把窗户打开,让月光照进来,你会冷吗?”
聂流尘挑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不用,而且据我猜测,再过不到半年,你连满月必睡的问题都没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南宫意疑惑道。
聂流尘楞了一下,赶紧说道:“因为我是大夫啊,当然知道。”
南宫意点点头,又说道:“刚才看到你乾坤袋里面有一管笛子,没听你吹过啊,以前听说你吹得很好来着。”
聂流尘闭上眼睛,说道:“我吹得一般吧,等以后你会听到的。”南宫意点点头,身体中有一股强烈的困意忽然涌了上来,他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力道渐渐松下来,聂流尘翻了个身,心里却还是被一阵不安笼罩着。许久,他侧过脸,看着南宫意安详的睡颜,兀自笑了笑,靠过去,合上了眼睛。
天将破晓,聂流尘听到窗边传来一阵骚动,他睁开眼睛,披上衣服,小心翼翼地跨过枕边人下了床,南宫意睡眠中警觉性相当强,但是因为昨晚是满月,这些动静倒也没有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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