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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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横“呸”了一声:“少乱说!好端端地拦住不让我说话,还非要留宿,别说是我了,就是那老奶奶,也能猜出你有打算。”
“你不承认,也别诬赖我与那老奶奶啊。”江越岭捂着胸口,言语中透露着几许失望,“我很受伤,需要睡一觉才能缓过来。”
顾云横瞪大眼睛,望着江越岭脱了鞋爬上床,直挺挺地躺在里面,侧过脸直勾勾地盯着他。
顾云横也盯着他看,两人四目而视,皆不语。
忽的,江越岭拍了拍身侧空着的位置:“赶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吗?”
顾云横摇头道:“不累。”
江越岭叹气道:“年轻人体力就是好,不像师叔祖我,已经累得只能躺着才能说得动话了。小云横,过来与我躺在一起,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实在太不要脸了!竟然拐着法儿的哄自己与他睡一块。
顾云横怒目圆瞪,站在原地不动,大有士可杀不可辱之姿。
江越岭侧身躺下,弯起胳膊撑着脑袋道:“别瞪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与你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怕什么?就是躺一起,又不做什么,我何时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
顾云横一边想你现在就在做强迫我的事,一边气鼓鼓地走到床边躺下。
江越岭立刻喜上眉梢,虽没有猴急地冲过来,像快狗皮膏药地贴上顾云横,但也忍不住靠近了一些。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没有接触,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像是无形之中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越岭轻声笑笑:“小云横,你真好,乖乖的,师叔祖喜欢你。”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这忽如其来的表白是怎么回事?
顾云横“噌”地一下,麻溜地坐起来。
江越岭一动不动地躺着,望着他的眉眼中满是浓烈的笑:“躲什么?”用另外一只抓住顾云横的手,“我从不骗你,那老奶奶有问题。”
见他转到正题上,顾云横顿时正襟危坐,急切道:“什么问题?”
江越岭垂下视线,对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努了努嘴,顾云横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没看懂,再次掀起眼皮看向江越岭时,发现对方呆若木鸡,中邪似的一动不动。
顾云横不知他怎么了,试探性地叫道:“师叔祖——师叔祖——跟屁虫?”
江越岭的面部表情逐渐被那声“跟屁虫”牵动,一对剑眉挑起,眉心挤出“川”字,嘴角笑意不再,绷得紧紧的,而后动了动嘴唇,特别不悦道:“老子不是跟屁虫!”
第27章 章 二十七
章二十七
顾云横两眼一翻,这个不争气的跟屁虫,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臭屁虫抢占了。
臭屁虫猛然发现自己正牵着顾云横的手,如同碰到剧毒,忙不迭地甩开。
即便是顾云横,都替跟屁虫感到惋惜,前面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骗到自己跟他躺一块,豆腐刚吃到嘴边,换人了。
好不容易夺回身体,先是发现自己含情脉脉地抓着顾云横的手,跟着又发觉两人在同一张床上,虽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江越岭备受打击,一个翻滚往床里头更靠近了些,黑着脸骂道:“死断袖。”
顾云横用力鼓掌:“骂得好!”
江越岭脸色更黑了:“我骂我自己,你鼓什么掌?”
顾云横抽出折扇,不紧不慢地扇起来风来:“夸你骂的好,骂的对,省的我费力气骂了。”
他这样一说,江越岭反倒骂不起来了,私下里不论他与跟屁虫怎样吵架都是自己人之间的矛盾,如今换成顾云横,含义便不同了。
江越岭难得发挥一次同仇敌忾的精神,冷哼一声,闭上嘴不骂了。
顾云横歪着头,笑看他道:“怎么不骂了?我还没听够。”
江越岭道:“哼!”
顾云横本想说些什么,视线一不小心扫到江越岭的耳垂,再凑过去看另一个,奇道:“你耳朵怎么是一个红,一个不红?”
江越岭撇开脸道:“蚊子咬的。”
顾云横信以为真,点点头道:“既然身体被你霸占了,那老奶奶有哪里古怪,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江越岭下巴扬起,看上去好似十分引以为豪,配上他独特的冰冷嗓音,意外的有些好笑。
事实上,顾云横真的笑出声了。
江越岭斜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顾云横打着风:“没什么,你快说。”
江越岭左右看看,机警地屏住呼吸用神识在卧室内游走一周,而后压低嗓音道:“方才你注意那人的手吗?”
顾云横被他问的一呆,摇头道:“真没在意。”
江越岭立刻发出嘲笑的哼声:“紫竹山一代不如一代。”直说得顾云横白眼乱翻,他权当看不见,自顾自说道,“那人脸是老人,手却不是,光滑如丝,肯定是人假扮的。”
若非江越岭提醒,顾云横一点没看出来,那人扮的极像,不论是神态,还是说话的语速、声调。
整个村子没有一个活人,唯一的活人又是人假扮。
顾云横不敢妄下定论,唯一能够肯定地是那名假扮的人定有问题。
顾云横道:“你留宿此地,是准备夜探那人闺房?”
江越岭不屑道:“以为那个死断袖有这胆子吗?他是打算一觉睡醒,白天再说。而我——”他呵呵笑道,“我可等不及,现在我们就去她房里一探究竟。”
话音落下,不等顾云横反应,他背起闇影剑,跳下床,穿上鞋,转瞬便来到另一间卧房门前。
跟屁虫做事慢悠悠,能一个时辰解决的巴不得磨叽到两个时辰。臭屁虫与他正相反,冒冒失失,风风火火,说干立马就干,完全不过脑子。
顾云横才穿上一只鞋,边穿另一只,边单脚蹦蹦跳跳地追上江越岭。他刚想出声让江越岭稍等,江越岭已经一脚踹开房门。
顾云横放下手,无奈的闭上嘴,赶紧把另一只鞋套上,紧跟其后走进卧房。
放眼看去,房里不见人影,一双绣花鞋整齐地摆放在床边,帷幔垂下,遮住里面的风景。
江越岭慢慢靠近,顾云横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摇头,他指了指江越岭背上的闇影剑,示意他用闇影挑开帷幔。
方才踹门那么大的动静,床上的人都没有醒,要么是里面没人,要么就是假装的。
江越岭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抽出闇影剑,用剑尖挑开帷幔。顾云横一边注意床,一边分出一丝精力注意其他方位。
这间卧房除了江越岭和他,再无第三道呼吸声,保不准是有人躲在暗处,用那双绣花鞋声东击西。
江越岭手腕翻转,墓地掀开大半边帷幔。
月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洒在床上,顾云横定睛一看,吓得惊慌大叫:“啊!”
江越岭的胳膊被他抓的生疼,眉头紧蹙,凶道:“没见过死人啊!”
意识到失态,顾云横忙松开手,吞咽下卡在嗓子里的口水道:“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死相。”
说恐怖,一点都不假,床上那具尸体的脸被人用刀划得血肉模糊,根本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顾云横又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越岭道:“你问我,我问谁。”他扫了眼尸体的手,皱巴巴的,依旧很像村门口的老树,“你看手,跟刚才我们看到的不是同一人。”
顾云横上前一步,仔细观察,须臾之后,道:“她全身僵硬没有体温,但身上没有尸斑,退不出死亡时间。”
江越岭挑了下眉,打趣道:“不怕了?”
顾云横莫名其妙道:“这有什么好怕,方才我是猝不及防才被吓了一跳,你以为呢?”
江越岭嘲讽道:“我以为你们断袖的就连性格都像女人。”
说话真不讨喜,白瞎了那张俊美的脸。顾云横反唇便想说“你才像女人呢”,可一想,这话说了受气的还是自己,太不爽了。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他笑容翩翩道:“臭屁虫师叔祖,你可知男人与男人做那档子事,必有一人充当女人的角色。”
不明他为何突然将话题转于此,江越岭暂时无视那诡异的称呼,颔首道:“知道。”
顾云横手握折扇,转了一圈,停下来时正巧阖上,故意恶心江越岭,在他屁股上拍了下:“我与跟屁虫师叔祖行那事时,师叔祖在下,我在上。臭屁虫师叔祖您说,谁才像女人?”
自从屁股被扇子拍了一下,江越岭就像春节时点燃的炮竹,噼里啪啦炸起来,听完这句话,炸得更厉害了,不管顾云横在场,就跟自己吵起来了。
“死断袖你出来!”
恶狠狠地声音忽而变软了:“干嘛?刚才不让我出来,现在又叫我!”
“你断袖就断袖,为什么还被人压!”
“谁说我被人压了?”
“你相好说的!”
相好两个字,成功的让顾云横想起了诸葛簧。
眼前江越岭和江越岭吵得真欢,顾云横听得头晕脑胀,分不清谁跟谁,恐怕上次诸葛簧看到这阵势,被吓得不清,才会连夜躲在他房里,告诉他这个大秘密。
跟屁虫听臭屁虫说相好,声音一抖,激动地难以附加:“小云横承认我是他相好了?只要他愿意,在上在下都一样!”
臭屁虫骂骂咧咧道:“放屁!你我公用一个身体,老子才不想被男人上!”
跟屁虫不开心,义正言辞地教育起自己来:“你这观点不对啊,只要是真心喜欢的,上下都一样,凭什么就非要小云横在下,我就不能在下了?”说完,还冲顾云横挤了挤眼。
顾云横还没接受完,就看到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
臭屁虫凶狠道:“看什么看,死断袖!”
“你骂我云横小宝贝儿!”跟屁虫气得捶起自己来,“你快走,把身体还给我,我要和小云横共赴*。”
臭屁虫抢回身体,二话不说,先在肚子上捅上两拳:“你敢打我?”
“我就打,天大地大,不如小云横最大!”跟屁虫打着打着,吐出两口血。
顾云横吓了一跳,自己把自己揍出血了,这要用多大的劲?
“闹够了吗?闭嘴!”
顾云横正想制止这两个明明已经过百岁,却形同孩童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声惊到,刚才还在吵闹的江越岭忽然安静下来。
顾云横还没闹明白发生何事,江越岭望向他道:“走吧,一起去其他民宅探探。”
顾云横愣了一愣,直到江越岭又叫了一遍:“顾云横。”他才回过神,快步跟上。
折腾了这么一场,外面依旧漆黑一片,太阳没有丝毫爬起来的迹象。甘清村村民忙忙碌碌的生活着,陆续有人穿过顾云横和江越岭的身体,干自己的事情。接亲的队伍已经拜好堂,夫家摆着流水席请大家来吃。
热闹属于他们,不属于两个外乡人。
江越岭随便捡了一户民宅走进去,全家惨死。再去一家,情况一样。
顾云横与他陆续查看了十几家,没有一个人死相正常,全都死相凄惨,让人不忍直视。刚进村遇上的那个跌倒的小男孩和他母亲,两人的四肢均被割下来,杀人者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小男孩的四肢拼在母亲身上,把母亲的移到儿子身上。
顾云横皱紧眉头问:“杀便杀了,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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