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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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横一心要洗清自己的清白,无暇多想,拽住送过来的捆仙索,径自朝灵江城中走去。
黑衣同门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云横。”
“哦,云横。”
“不要叫得这么亲密。”
“很亲密吗?云横——小云横——”视线下移,江越岭对着顾云横**打了个招呼,“还有放我出来的小小云横——”
顾云横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咦?原来是你相好啊,难怪找的那么急。”带着李婶来找失踪母猪的活诸葛正巧撞见往回走的顾云横,听着那一声声亲密的称呼,突然间顿悟,拦在他二人面前愤愤道,“让我帮你找相好,才给我几个铜板,你这么做合适吗?”
寒冬腊月洗冷水澡都不怕顾云横,刚被那一声声瘆人的称呼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会儿又听活诸葛满嘴相好相好的,心情不悦道:“你闭嘴,他不是我相好。”
黑衣同门大喜,手指一勾从顾云横身上掏出个钱袋:“对对对,我就是他相好,谢谢你帮他找到我啊。来,这些银子给你。”
顾云横还未反应过来,黑衣同门已将银子塞进活诸葛手里了。
顾云横:“……”
活诸葛两眼冒光,摸着沉甸甸地银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道:“在下人称活诸葛,敢问这位道友尊姓大名,可否与区区交个朋友。”
“可以,在下叫江越岭。”
“好名字!”
“道友也是好名字。”
冷眼旁观的顾云横瞧这二人一副随时都可以去天桥底下搭台子唱双簧的架势,暗自冷哼:江越岭还好名字,翻山越岭,听着就累。等等!江越岭?江!越!岭!
身边两人两人说得起劲,顾云横一个字都听不见去,满脑子都是江越岭三个字,他震惊地来回打量这位黑衣同门,再仔细地看了几眼他背上的剑。
没错,眼前这位的外貌与门派画卷中的画像十分相像,剑与传说中的闇影剑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真的是紫竹山第八代掌门最得意的小徒弟江越岭,也就是他的师叔祖。
可是江越岭不是在百年前与魔君曲无声那场大战胜利没多久后便病逝了吗?
顾云横自入门以来,通读所有门派史,其中最感兴趣的便是百年前修真界与魔道抗衡的那一段,尤其是江越岭与曲无声的最后一战。每每看到,都会遗憾自己生不逢时,不能亲眼目睹那场精彩绝伦的大战。也恨天妒英才,让江越岭早逝,使他不能瞻仰其风采。
而今,面前这人说他是江越岭,模样和佩剑对的上,修为也对的上。想到师尊与师叔提及此人时的模糊态度,顾云横板上钉钉,确定他就是传说中“已逝”百年的师叔祖了。
只是,既然江越岭分明没死,为何紫竹山对外宣称他已亡,并且封印至今?飞云峰又为何会从紫竹山派分出去?而分家的时间正巧就在江越岭“去世”前后,这其中是否有关联?
一时间重重谜团包围着顾云横,像是被漫天的迷雾遮住了眼,看不清前方的路。
思索间,江越岭已与活诸葛告别,他晃了晃被捆住的手道:“小云横我累了,找间客栈休息吧。”
顾云横回过神来,依旧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江越岭?弄死曲无声的那个江越岭?”
江越岭一脸白痴笑容道:“是我。”
顾云横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一切太过不真切,他只能闭上嘴。
江越岭撞了撞他的肩膀,对他眨眨眼道:“叫一声师叔祖来听听。”
“闭嘴!”
“有你这么跟师叔祖说话的吗?第三十一条门规,尊卑有序,不可……啊!走慢点。”
顾云横置若罔闻,拉起捆仙索走得飞快。他一想到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敬佩了多年的师叔祖,就恨不得自戳双目,好一辈子不用瞻仰这种画风清奇的风采。
回到灵江城,早已夜色苍茫。顾云横牵着江越岭走进一家客栈,对掌柜的道:“两间房。”
江越岭不同意:“一间!”
顾云横眉头高蹙:“两间。”
江越岭不开心道:“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一个人会害怕。”
你连人人都怕的曲无声都能弄死,你还怕什么???
顾云横置若罔闻,执意要两间房,江越岭无奈,拿出杀手锏道:“我住隔壁,你不怕我半夜跑了?”
也对,万一他跑了,自己的清白怎么办?倒是放在眼皮子下面最安全。
思及此,顾云横只要了一间房,他睡床,江越岭睡地。
江越岭不干,嫌这嫌那。一会儿说地板硬的要死,睡一夜会要人命,床那么大,完全睡得下两个人;一会儿又死皮赖脸地说自己胆小,连眨眼的工夫都离不开他的徒孙;最后发现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搬出师叔祖的架子,命令顾云横给他腾出位置,否则就是欺师灭祖。
顾云横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曾经对江越岭的好印象全都冲没了:“好好,怕了你了,上床睡可以,但你给我老实点,不许乱动。”他可记得这人一出来就往碧云楼里钻的斑斑劣迹。
“绝对不动,不放心的话让我睡里面!”江越岭举手保证,因双手被捆住,便一起举起来。
捆仙索绑久了不舒服,顾云横见他个手腕被捆处微微泛红,心软之下念了个决,将捆仙索打开,一头系在江越岭左手腕上,另一头系在床头的柱子上。
跑了这么些天,顾云横也累了,躺倒没一会儿,意识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身边的人没过多久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江越岭如他自己所说那样,真的一动不动。
翌日清晨,顾云横被鸡鸣声吵醒,横竖不用早起修炼,翻了个身继续睡。他一个人睡惯了,忘记身边还有一人,不小心碰到江越岭,正想道歉,屁股一疼,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踹下了床。
顾云横狼狈地坐在地上声讨:“你至于吗?不小心打到你肚子罢了,至于把我踢下床?”
江越岭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顾云横,视线若有似无的自他**扫过,脸上除了冷漠,就只有厌恶了。
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袭上心头,顾云横蹙了蹙眉觉得,眼前的人很不对劲,却又说出来哪里不对。
怔忪间,江越岭已夺窗而出。
待顾云横爬起来趴在窗边查看时,这位传说中的师叔祖早就无影无踪了,只余下客栈床上一条碎成七八段的捆仙索证明一切不是顾云横的幻觉。
顾云横痛心疾首地捡起损坏的捆仙索,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锻造出来的顶级捆仙索啊!
人没抓住,还损坏了一样法器,顾云横越想越郁闷,不懂江越岭为何一会儿死命粘着自己,一会儿又对他弃若敝屣,难不成脑子不好,有病吗?索性也破窗而出,发誓一定要将他抓回来,压回紫竹山派。
第4章 章 四
章四
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顾云横从日出东方一直找到西山日落都没探到江越岭的踪影。
拖着疲倦的身体,在昏黄的夕阳下走回客栈。
街上的行人一反常态,三五成群地从他身边嗖嗖跑过,嘴里念叨着:“你听说了吗?城里来了一位活诸葛,什么都会算,算得可准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卖猪的李婶记得不,她找了五天都没找到的母猪,活诸葛掐指一算,立马就找到了!”
“这么厉害?”
“当然了。这事早就传开了,早上我去的时候找他算卦的人从街头拍到街尾了,若不是我身上有事,一定跟着排队。希望这会儿人少点,莫要排到夜里才好。”
顾云横懊恼地用折扇敲了敲脑门,他怎么把活诸葛给忘了。大清早江越岭不见之后,他应该第一时间找活诸葛算一下才对的,真是白白浪费一天的光阴。
顾云横跟着人群前行,没一会儿便来到活诸葛摊前,昨日冷清到摊子前连条狗都见不着,今天却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围绕,好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
“活诸葛,你说我媳妇儿这一胎是儿子还是丫头?”
“活诸葛,您看看我今年能否高中?”
“活诸葛,王媒婆给我介绍了两家姑娘,您帮我算算,哪位更旺夫?”
活诸葛不紧不慢道:“一个一个来,不着急。”接过客人递来的银子,笑呵呵地往怀里一揣,“下一位。”
他速度极快,算得又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算好七八位客人。
顾云横见他一个劲儿的往兜里塞银子,却不见衣兜鼓起来,估摸着里面放了足以容纳百物的宝器。
瞧这的架势,似乎准备通宵达旦的算下去。正思考要不要刷脸插个队,打南边来了一群人一边给钱,一边走到队伍的最前列。
为首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衣装华贵,腰间的配饰绝非凡物,加上给钱插队的排场,一看就知道是个土豪。
果不其然,来到摊前的他二话不说,先放了三锭金元宝在摊子上。
城中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活诸葛一早便铭记于心,他向来见钱眼开,死命吞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眼巴巴地问:“张员外,不知您要算什么?”
张员外满面愁容道:“不瞒活诸葛,我那宝贝独苗昨日不见了,至今没有找到。听闻您能掐会算,找人本事一流,只要您能把我的儿子找出来,哪怕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什么?何时走丢?贵公子长什么样,快快与我说来。”活诸葛震惊无比,心急如焚,仿佛走失的是他的儿子,只是那双盯着金元宝看的眼睛出卖了他。
旁人没发现,顾云横倒是看的真切,不觉好笑,这个活诸葛真是个妙人。
张员外招招手,立刻有下人送来小公子的画像。
活诸葛仔细看了三遍,卷起画轴放在摊位上,道:“不知张员外可有小公子的贴身事物?”
“有!”张员外赶忙从袖带里取出一个小小香囊递过去,“这是阿衍随身携带的香囊,我派出去的人只找回这个,并未发现人。”
活诸葛拿起香囊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味,并无特殊:“在何处找到的?”
张员外道:“城东。”
活诸葛点头记下,将香囊和画轴放在一起,取出宣纸和毛笔双手递给张员外道:“烦请张员外写下小公子的名讳与八字。”
收集完所需之物,活诸葛掐指算起来,片刻之后,他摇摇头道:“此事不太好办,怕是有人刻意做法让人寻不到贵公子。”
张员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急切道:“那怎么办?阿衍!我的阿衍!”
活诸葛道:“员外切勿伤心过度,区区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找到小公子。”
张员外道:“先生快说!”
活诸葛神秘莫测地摇了摇头道:“此乃我不传秘法,不可说。您请放心,子时之前,我必知晓小公子所在之处。”
“好,我在家等您到子时。”
眼下不过戌时,距离子时尚有一些时辰,活诸葛站起来,朗声道:“对不住各位,今日到此结束,明天继续。”
排在后面的人群闻言,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活诸葛安抚道:“大家莫急,来我这里取个号,明日可按照顺序过来,不用再排一次队。”
哀嚎立即转为称赞,大伙儿一个个眉开眼笑地取起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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