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现代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你们是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老子外号剪刀手爱德华。
李绰冷笑了一声,绕过两个沙包走到小弟面前,拿出从保安身上摸出的钥匙开了锁,拍了拍那孩子的小脸儿,把他弄醒了。
“大哥?!”那孩子一睁眼,发现眼前是李绰的盛世美颜,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嘘,没事儿,你先出去,大门只需要从外面刷卡,里面一按按钮就能出去,你硬气一点儿,只管往外走,没事的。”
“大哥,那你呢?”
“我断后。”李绰小脖子一梗,一副大无畏的革命战士模样。
☆、第52章 点心匣子
打发走了哭天抹泪儿千恩万谢的小弟,李绰眯起了眼睛,盯着监控室里的电脑。
“既然来了,没有不上门的道理。”小孩儿咬牙切齿地说,并且飞快地挥舞着小手儿在计算机的键盘上捣鼓着。
阿龙在电话里说了那男人的名字,只要能黑进他们的安保系统,就能查到那个- yín -贼住在几楼几号了。
王敦在扩容的时候已经把码农的基本素质也给写了进去,李绰翻了翻白眼,适应了一下理论联系实际的习惯,马上就掌握了要领,五角大楼的内网可能还需要一点儿时间,一个小区的安保的系统,分分钟的事儿。
不过李绰很快就惊呆了,因为这货竟然住在小区里楼王的顶楼,还真是符合他闷骚的个性,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
李绰咬了咬牙,把三十斤大书包往身后一背,半掩住监控室的门,毅然决然朝着那座摩天大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
皇帝梗着小脖子,面朝西北张开大嘴,呆若烧鸡地看着这座对他来说堪称神迹的巴别塔。
要不要这么夸张,现代人真牛逼啊,怎么堆出来的这么高的房子,话又说回来,如果现代人都那么聪明,怎么自己的同学一个个都跟柴犬似的就知道顶着个乐呵呵的大脸天天傻吃闷睡。李绰在心里反省着古今差距,丝毫不觉得就在王敦给他扩容之前,自己也是个成天呼朋引伴傻吃闷睡的中二少年。
李绰背着大书包蝎子倒爬城,原先他最多就爬过前门楼子九丈九,那时候看着帝都大门巍峨矗立,高耸入云,这会儿一估摸,也就是个三层小洋楼儿的规模。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会儿小皇帝爬到了百十来米的时候就两眼冒金星了,倒不是武功不济,主要是饿的,宠幸了那个蓝颜祸水一晚上,虽说是把张答应榨干了,可是自个儿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h这种事嘛,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没什么输赢,就是个心态问题,刚才赶夜路还不显,结果这会儿吃上了硬功夫,小孩儿平生第一次有了脚软的感觉。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能让张涛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李绰在心里暗暗地发着毒誓,忽然腿肚子一软,直接从外面的防护窗铁栏杆上掉了下去。
“……!”小孩儿本能地想要大喊,又马上很机灵地捂住了唇,袖子往外一扫,一只大鸟儿云破月来,正要来个风声鹤唳,被李绰一个眼刀给怼了回去,灰溜溜地扑棱着翅膀,在半空之中接住了他。
“去顶楼。”小皇帝抱着大鸟儿的脖子,跟乘务员齐闵王买了一张学生票。
……
李绰收起了大鸟儿在袖子里,先在天台上观了个光,这才明白为什么小考的时候考砸了,自己的同学们都纷纷嚷着要结伴去天台,可能是因为这里风景太美,眺望一下有助于恢复良好的心情吧。
小皇帝在天台感受了一下人生,然后从几百米的高空来了个珍珠倒卷帘,紧接着一个小燕儿投井,空中转体三周半,稳稳地从一扇开着的小窗户成功地入侵到了- yín -贼公寓的内部,难度系数秒杀古今中外一切江洋大盗海陆飞贼,要知道就算是夜探紫禁城那才多高啊,跟这座人造云顶天宫根本不能比。
李绰一翻进屋里,扑面而来就有一股强烈的不适应感,他说不清来自于什么,可能跟房间里完全后现代的装修风格有关系。
虽然突如其来被抛进了这个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不过至少在饮食起居方面,李绰还是基本上保持着古朴的风貌,这多亏了他的男朋友是个提笼驾鸟儿的古代遗少,住四合院儿吃传统吃食睡火炕,让李绰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找到了一处非常适合他这只thewalkingdead的栖身之所。
不过这个房间就完全不一样了。
雪白的墙壁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了一种青灰色的光芒,墙上挂着巨型油画,到处都是那男人虽然长得不错,可是眉梢眼角总有些猥琐意味的脸,怎么说呢,非常具有个人风格,让人产生出这座公寓的主人应该是个占有欲极强,又很有领地意识的直男癌。
这跟李绰的直男癌不一样,小皇帝虽然也是晚期已扩散,但他的主张是,既然你做了我的男人,你就老老实实接受我的保护,老子供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每天吃的伟大睡的光荣,我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我浇园,夫夫双双把家还类型的。
可是这座公寓的主人却有点儿野狗的属性,从他布置的满满登登的各种私人物品来看,似乎是个到处播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畜生。
李绰联想起这货对他家纯洁白莲花张答应做出的种种毛手毛脚的行为,忽然有种想要烧了他家的冲动,不过考虑到这是三十多层的顶楼,自己虽然恨他但还没到向我开炮誓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地步,硬生生忍住了抛出火折子的冲动。
小皇帝可能是因为紧张和愤怒,大口喘着气,总觉得这人的家里哪个角落阴暗处放着一盘让人垂涎欲滴的水果,因为整个儿房间的内部都弥漫着一股果香,暗香浮动傻白甜。
这是什么香气,怎么这么好闻?
李绰走了一两步,忽然戒备之心大起,他爹属于英年早逝型君主,嫔妃和儿子都不多,后宫相对河蟹,不过这并不代表李绰没有听说过很多前朝的宫廷的秘闻,那些用迷药争宠或者滑胎的丑闻也算是小皇帝死板宫廷生活的一点八卦调剂,略等于现代的微博微信。
这不会是那个- yín -贼的迷药吧?不过说起来朕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应该是不会被迷药给蒙住的……吧,李绰的正能量预测思维进行到这里,两眼一翻,断片儿了。
……
“唔……”小皇帝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立刻就闭上了嘴,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张涛的床上,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虽然是十几岁的小伙子,李绰还是很会装爷的,当然如果是在温柔富贵的后宫里——就那间几个平米大的破平房,他可以接受时而撒娇,外面就免了吧。
李绰很快就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的炕上趴着,而是在别人的炕上——好吧,是一张kingsize的大床上,他三贞九烈地往起一跳,整个儿身子悬在了半空中,又被自己的一条胳膊给坠了下来,斜迁着眼睛一看,他的左手被绑在了床头的横梁上,是那种美剧里常见的手环型手铐,虽然看上去挺小儿科的,挣了几下才知道根本就没有解开的可能。
卧室里黑黢黢的,只有从开着的门缝里渗进一点点的灯光可以判断,至少外面的客厅灯火通明,似乎还在放着什么音乐,黏糊糊的一点儿也不好听,李绰听不懂现代的乐曲,也听出大有郑卫之风,跟本比不上张答应每天晚上给自己唱的十八摸那么端庄大气。
门外似乎有人,心情还不错,竟然跟着靡靡之音哼唧了几句,房间里回荡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红酒的香气,似乎是有人开了瓶酒。
忽然,毫无预警地,大床对面的电视显示器亮了起来,里面的画面正是在暗昧的夜灯之下,李绰被绑在床上的画面。
李绰从没在电视里见过自己,虽然他也常常跟着张涛一起看电视,但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这种play,有点儿懵逼地抬了抬自己没有被绑住的那只手,在面前晃了晃,电视里的小孩儿也跟着他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活像第一次照镜子的柴犬那么呆萌。
是摄像头!
李绰很快就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一看,在顶棚的吊灯上面架着一只很不明显的针孔,里面的红光一闪一闪,好像潜藏在草丛里的毒蛇猛兽的眼睛。
可恶!小孩儿这回真急了,他忽然想起之前阿龙提起过的,那个十八线小明星的死,听说就是被人传播了不雅视频,而出钱买点心的人也是娱乐圈儿沾边儿的小助理,对了,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肯定也是被这种摄像头捕捉到,才会还没有遭遇敌人就先中了迷药。
朕才不要成为什么微信视频男主角!李绰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心说这正主儿可真够变态的,一般人遇到私闯民宅的肯定要报警吧?最少也要交给物业保安以确保自己的安全啊,这货怎么就这么自信,竟然还打算……真是猫鼠游戏爱好者。
李绰在脑海里把这人的心理疾病问候了一个遍,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颜值对于让他深陷危机的影响力。
咚、咚、咚
门外的回廊传来了脚步声。
悠闲的、从容的,没有一丝低级变态那种急迫的意味,这人是个诛心的高手,李绰浑身的毛儿都炸了,心里狂喊着张答应救驾五个大字,同时脑海里竟然还浮现出哈士奇英勇救主,力战藏獒的画面。
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停顿了一两秒的时间,紧接着,李绰几乎看到了那个人,他的手握住了门环,手上戴着高级的腕表,钻石的袖扣在熹微的光线下依旧熠熠生辉。
就在他几乎要推门而入的时候,门铃响了。
☆、第53章 点心匣子
门外的男人停止了开门的动作,啧了一声,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似乎是在判断应该置之不理,还是先去处理掉外面的麻烦,再回头来跟床上那个俊俏的美少年小贼继续玩儿猫鼠游戏,经过取舍之后,他还是选择了不留后患,率先去开门。
“呼……”李绰长吁了一口气,心说如果不是张涛,小答应这辈子基本上就告别侍寝了。
“嗯?”客厅的玄关离主卧并不是很远,李绰隐隐约约听到了男人有些惊讶的语气词,总觉得那惊讶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惊喜的成分。
“你怎么来了?”男人的声音有些轻浮,给原本不错的声线减了不少分。
“在下张涛。”是张答应的声音!李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眼眶一热、心下一宽,曾几何时御驾亲征,被敌军围困数日生死未卜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的心情。
“奉命为公子点心。”张涛的声音噙着哂笑,古风磅礴,活像武侠片。
“喂我点心?你喜欢这种……唔!”男人猥琐的语气在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相对于成年男子来说有些尖锐刺耳的哀鸣。
紧接着,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了进来,那男人倒退着闯进来,双手攥住了胸口上,那里是张涛的手,死死地按在了上面。
张涛的力气非常大,一手抵住了男人的心口,一直从外面把他推进了房间里,最终按在了靠窗的墙壁上。
男人的喉咙里响着嘶哑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心脏受制,竟然无法发出一声富有逻辑的声音,他在张涛的手中无助了挣扎了一会儿,忽然四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张涛修长冷酷的手指从男人的胸口上缓慢地抽出,这个时候李绰才看见,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长剑,是李绰的佩剑——尚方宝剑。
上次在菜市口刑场上,李绰用这把剑给了那个被凌迟的犯人一个痛快,戾气纠缠在剑身上,把它封印成了一柄刮骨钢刀,现在沾了人血,又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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