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客栈+番外 作者:祈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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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预热了烤箱,料理台上架着烤架,黄三尾和王乐彬摘来的茄子洗干净送到秦深手边,秦深用厨房纸擦干净了一一放在了烤架上,送进了烤箱里烤制。
做各种烧烤是秦深独家的手艺,他能够根据各种食材的特点控制烤制的时间,还能够调制出适合的烧烤汁来,无论是用烤箱的、木炭的,还是石板烤肉,加一个烤字他就能够玩得转。
“叮——”
脆响一声,茄子初步烤好了,剥开锡纸,露出颜色转深的茄子,表皮更显鼓胀,用刀子划开,热腾腾的蒸汽、软烂的茄肉里渗出来的汁水,带给视觉多重的感受。剥开来的茄子铺满自己调制的酱料再烤上一会儿就可以吃。秦深捧着料汁碗,青红小米椒切碎混着蒜末、香菜碎和肉末,在耗油、酱油等等的浸润下,不同的味道既有层次,又相互融合。
他用手沾了一下料汁送到嘴里尝了尝,“好像是有些淡了,要不要加点儿盐?”
“你看着办吧。”叉手倚靠着冰箱的章俟海站在一边,视线落在秦深圆润的指尖上,指甲修剪得光滑干净,颜色透粉带红,是健康的红色,手指在料汁的碗里轻轻碰了一下,沾了一些上面的汁水,送到了自己嘴边。
秦深另一只手在拿盐罐子,非常随意地说:“你来尝尝看,淡了还是咸了,咸了不怕,就怕淡了,烤出来的不好吃。”
在秦深的催促声中,章俟海含住了递送到跟前的手指,尝着指尖上沾染的味道。
指尖被包裹进了温热氵朝湿的口腔内,舌尖裹着指尖,异样的感觉从神经末梢一下子蹿到了大脑,秦深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扭头怪异地往手指的方向看。大脑内的血液骤然沸腾,耳边传来了火车的呜呜声,脑袋上一定冒着烟气,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热!
蓦地拔出指头,离开嘴巴时发出“啵”的一声响动。
秦深两颊染上了酡红,如同喝了一斤烧酒,衬得一双清亮的眼睛变得朦胧水润,瞪人的时候毫无威慑力。
章俟海无辜,“你送到嘴边的。”
秦深气急败坏,“是让你舔一下,不是让你含。”
“可我想这么干。”章俟海理直气壮地这么说,他迈腿向前,逼得秦深连连后退,到了退无可退之时,身体已经贴在了一块儿。
章俟海伸出手撑在料理台上,将秦深困在了方寸之间,身高的优势在此刻显露无疑,哪怕只是两三厘米的差距,俯仰之间差距就能够迸射出暧昧的火花。
“秦老板可以赏光让在下一亲芳泽吗?”章俟海轻轻地问。
秦深推着章俟海的胸膛,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掌下是紧实而富有力量的肌肉,肌肉下一颗心脏蓬勃跳动,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不觉间,周遭的声音统统消失不见,只有耳蜗内自己的心跳声越发的清晰,逐渐和章俟海的心跳声重合在一块儿,同速度、同力量,像是成了一个。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章俟海却像吃了春天药一行成了移动的荷尔蒙制造机,从回到客栈后就一直跟着秦深走动,秦深干什么都要在旁边站着,上厕所都要跟着,要不是秦深见机不妙、门关得快,章俟海肯定要站在一旁看他上厕所……
“不想赏光。”被男色迷惑的秦深清醒过来了一咪咪,狐疑地瞧着章俟海,“你今天怎么了,一直跟着我。”
“秦深。”
“嗯?”腿有些软,对章俟海的声音招架不住的秦深差点儿丢盔卸甲,直接焚烧了理智扑上去,把章俟海酱酱酿酿。
“生日快乐。”章俟海在秦深的唇上亲了亲,吻得认真而虔诚。
秦深,“……”
秦深,“不是我生日啊!”他的生日是正月初七,就过农历的,上一个早就过了的、下一个还没有来,前后不着的时间里哪门子的生日快乐?
“我的。”章俟海凑到情深的耳边,温声地说。
“哦。”秦深淡定地点点头,“你生日啊,现在还来得及,我让宝成哥做手擀面。”
秦深拍拍章俟海的肩膀让他松开自己,拍着拍着……速度越来越慢,表情也越来越惊异,声音不复淡定,蓦然提高,“你生日?!”
章俟海看秦深的摸样好玩极了,侧头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的生日,37年来头一次正确的生日。”
秦深初时有些糊涂,脑袋从一团浆糊中挣脱出来后思考能力上来了,也反映了过来今天怎么就成了章章俟海生日的事情。章俟海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在阳历的十分月,阴历的九月,两个日期都与今天对不上,因为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是赵敏会夭折的孩子的,章俟海要比这个不幸的孩子早出生一个多月。
以前瞒着,章俟海没有过过一个正确的生日。
今天是他真正的生日,是和秦深正式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值得珍惜。
恍然大悟的秦深瞅着笑容越发深浓的章俟海,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凑到他的耳边,用应该是这辈子最腻歪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最后说了两个字,“等着。”
等着什么?
从吃饭那一刻开始章俟海就在想,秦深一开始含含糊糊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还有“等着”的又会是什么惊喜。三十多快要不惑的人了,突然像个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一样躁动不安,章俟海在心中笑话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无论是在心里面诘问自己,还是附和自己,章俟海几次三番拿眼睛去看秦深,都没有得到答案。
角色倒换,现在沉得住气的变成了秦深。
“我做的茄子怎么样?我新调了一个味汁,放了宝成哥做的肉末酱,吃起来是不是更加好吃?”
“好吃!”爸爸做什么都捧场的丢丢大喊。
坐在丢丢旁边的龙龙也连连点头,“比我爸爸做的好吃。”
大厨作为专业人士,点评起来不会留着情面,饭菜味道的好坏捂着不说就会走上歧途,有些习惯养成了,自此就纠正不过来了,“糖放了多少,口感上太甜了。蒜末有一部分可以做成金蒜,在油里面炸一下会更香。”
甜?
甜就对了!
因为做菜的人加了“糖”,把这道咸香微辣的重口味烤茄子硬生生做出了甜味来。
凡是经过秦深之手的菜,都好似多加了一勺糖、涂了一层蜜,无端端多出一抹抹虐狗的甜蜜来。
不理会众人怨念的眼神,秦深哼着小曲儿把丢丢和龙龙收拾妥当了,瞧着他们睡觉了反身回了卧。
主卧内章俟海已经沐浴完毕,换了睡衣坐在床上拿着平板看书,仔细看,他的视线在屏幕上,心思却早早地飞远。
秦深也不喊醒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浴室,洗澡之后带着一身水汽钻进了被窝,状似不经意地轻咳,“我觉得有些冷。”
章俟海的身体抖了一下,从发愣中清醒过来,“换一床厚被子?我去拿。”
秦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咬着牙齿说:“躺进来!”
章俟海依言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刚躺平就有一个身子贴近,手不经意触摸到光洁的皮肤,他扭头去看秦深。秦深清亮的眸子里冒出了一道光,炽热得叫人不敢直视,视线直直地看进了自己的眸中、落进了心里,胸膛内燃起了一把火,整个人烧得滚烫。
看着这双眼睛,眸子里好似有星辰点点、闪闪发光,定睛细瞧,眼睛里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点点光芒之间,映出来的都是他一个。
章俟海心头一动,探出手搂住了秦深的腰,腰上带着一点点软软肉,不够结实,手感却更好。
横在腰上的手不动了,秦深嘟囔了一声,把拢到脖子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些许,露出肩头,身上有软肉包着,肩头圆润可爱,配以不见阳光的白皙肌肤,更添玉色。
翻身骑到了章俟海的腰上,秦深甩了一下失去发胶固定垂荡下来的额发,感觉到章俟海的眸光落到了自己肩头上,视线如有实质一般缓缓移动,肩膀、锁骨、胸膛、暗红挺立的樱桃……
视线再往下,饱览的风景越多……
每过一处,就在那边点燃了一团火,整个人仿佛要燃烧起来。
章俟海心头微动,待要看到关键部位时,一双手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挡住了一切旖旎的风景。
章俟海索姓闭上眼,脑海中自动勾勒出方才看到的点点滴滴,有些东西不用去看、不用费心去想,只要合上眼,就会在眼前呈现,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爱怜地抚摸过,比它们的主人更加了解。
一只手挑开了身上睡衣的扣子,顺着腰线往下走……
感觉到自己被纳入了炙热紧致的地方……
…………
……
九月一号孩子们开学,章俟海上午没有去公司,参加了开学典礼、家长会,开学丢丢便是四年级的小学生,是大孩子了,也是从这个学期开始开学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缓冲——上学开学典礼、下午休整,第二天正式开学——再也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下午直接上课。
所有的课本分发到了各个班级,发放起来非常简单,龙龙翻着越来越难的数学书两眼一黑,感觉新学期处处是黑暗。
丢丢是拿着课程表欲哭无泪,为什么每天都有体育课了?中午还开设了武术班,吃完午饭、休息消食之后,三四个班级在一起的大课上强身健体武术课。
学校考虑到天会越来越冷,中午便不用睡午觉了,用这个时间来提高一下身体机能对孩子们的生长发育都好。
“呜呜,不好。”不想动弹的丢丢蔫哒哒地趴在课桌上,他让爸爸和龙龙爸爸说说情减少体育课还来得及吗?
龙龙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发空地随丢丢一起趴在课桌上,“如果爸爸能够取消,不不,减少数学课就好了。”
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两个孩子不得不投入到让自己头疼的繁忙课业中。
学校内重新涌入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空寂的建筑鲜活了起来,连带着周围的商铺小店也更活跃、染上了鲜亮的色彩。
日头逐渐高悬,悠扬的下课铃响起,孩子们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学校内热热闹闹地开始吃午饭,远在和平路尽头、狮头峰下的望乡客栈也开始了一天里面的第二餐,秦深错过了早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在饥肠辘辘中姿势别扭地落座等着开饭。
见满桌子清淡、好消化的食物,现在能够吃一头牛的秦深耷拉下脸来,“为什么都是素的?我要吃水煮牛肉,酸菜鱼,椒麻鸡,再不济来个红烧肉也成。宝成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菜忘记上了?”
六娘拿着筷子戳着米饭,哀怨地看秦深。
“干嘛这么看我,看大厨呀,让大厨做好吃的。”
“可是章先生不允许。”六娘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饭上,心里面嘀咕感觉章先生威严更甚,他的吩咐更加难以拒绝。
不只是六娘有这种感觉,客栈的其他员工也是如此,整个客栈上上下下的,唯一不怕的便是秦老板,就连丢丢在爹爹严肃的时候也不是很敢靠近。
秦深不知道章俟海的变化,被六娘说的噎住,委委屈屈地说:“好吧。”回来知道他偷吃了肉,就更加下不了床了。
第106章 老板的话也不好使
秋老虎发威, 九月初的中午犹如酷夏时节,最高温度直上38度, 热得树上的知了不停歇地叫唤, 山凹内的小镇大中午的一丝风都没有, 老街上的店面大多不舍得开空调,店家就撑着头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门上挂着的风铃响了一下, 有个毛毛躁躁的青年裹带着一阵风冲进了店里,打开了冰柜拿出两瓶冰水, 左右脸各贴了一瓶才算是舒服,长吁了一口气,“老板,你这边常温的水呢?”
用报纸盖了头脸, 仰躺在躺椅上的老板随意地一指, 懒怠地不想说话。这种炎热的天气容易使人惫懒,要不是有事儿,谁愿意大太阳底下走路, 买水的少年被老板用这么轻忽的态度对待也不恼怒,自己蹲到地上扒开了纸箱子,拿出两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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