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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配合无间，另两人根本没有出手，对面的洞灵派弟子们就全趴下了。

　　“阁下看戏看了这么久也该出面见个礼了。”蒙面女子看着齐云霄藏身的方向说。

　　齐云霄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大大方方地跳了出来，拱手道：“在下九霄道宗弟子齐云霄，见过几位帝族道友。”

　　蒙面女子突然眼神一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齐云霄被看得一愣，想着自己应该还没到吸引女人的年纪吧！

　　女子边掀开面纱，边轻笑道：“原来是五弟，没想到七年不见小弟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齐云霄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这话听起来难道这就是他素未蒙面的四姐，齐云襄？

　　“四姐？！”

　　“是我！”齐云襄是个如烈日骄阳的女子，一方面继承了帝族炎帝一系的先天火脉，真气、道意都如烈火般炽热。另一方面，她本身的姓情也是干脆利落，敢爱敢恨，丝毫没有一般女子的优柔寡断。也难怪能够成为这代帝族族长候选人之一，并不全靠资质和父母背景。

　　说来齐云襄的母亲听夷和他爹当年也是一段波折，像帝族这般靠血脉传承的家族，是绝不容许和外族通婚的。为了保持血脉的力量，他们一向内部通婚。就连血脉浓度不够的旁系子弟都很少外嫁，何况齐云襄的母亲本身也是一代天骄。

　　作为龙傲天，他爹当年闹了好大一场才让帝族默许了这桩婚事。只是随着齐云襄出生，被测出了更强于她母亲的炎帝火脉，帝族当然坐不住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齐云襄不改姓，依旧是齐家的女儿，只是自小就被送去帝族培养长大。至于她的婚事到底是否嫁回帝族，在齐云霄想来还有得好磨了。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只是后来族里有事脱身不得，一直没机会再看看你。没想到转眼你就这么大了，之前山谷上就认出你了，只是那里人多嘴杂不好相认。本来是准备出了餐霞再见面的，这下倒是正好。”齐云襄热烈地和他说着话，急于想要消除初见的陌生感。

　　齐云霄也配合，说着一些家中发生的事情，比如他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他爹又揍了哪个倒霉蛋等等。背着齐天，吐槽两人共同的爹，关系倒是一下子亲近了。只是齐云霄发现一旦提起她娘，齐云襄就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看起来齐云襄和她母亲的心结不仅没解开，还越来越深了。

　　其实这心结就来自齐云襄被测出了强大的炎帝火脉后，帝族想来抢人。按理以他爹那么霸道的姓子是不可能让人抢走他的亲骨肉的，即使是为了孩子好也不行。这点要感谢齐天的现代人思维，不为孩子做出什么‘都是为你好’的决定。

　　只是耐不住有个猪队友，她娘听夷为了所谓爱情逃婚，其实相当于是背叛了族人，心中一直很愧疚。照常理愧疚是正常的，想要补偿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拿自己孩子的终生来补偿就很有问题了。齐天不赞成帝族带走齐云襄，但又碍着听夷的心情想法，最后还是妥协了。

　　原本事情到此也还不算过分，所谓父债子偿，齐云襄还是很愿意替自己母亲弥补过错，且此事对她本身也是有利。虽然自小远离亲人，又需要每日刻苦修炼，可她也不以为苦。可坏就坏在，听夷甚至帮着族人们安排齐云襄的婚事，想让她嫁回帝族。

　　先是见面撮合，后来又使了不少不入流的手段，彻底把齐云襄气坏了。虽然不至于断绝母女关系，两人也不再见面，齐云襄不是在外历练就是闭关，反正就是不想见到她。

　　这些事情都是从那个身着玄衣的人口中知道的，此人看衣服就知传承自白帝少昊。他自己介绍说叫桑穷，是齐云襄的表哥。

　　齐云霄一开始还以为桑穷对齐云襄有意思，后来才发现对方是真心为她好，才想让齐云霄帮着说和。

　　三人一路交谈不知不觉就到了灵境东边，另两个帝族的人都是锯嘴葫芦，一直一声不吭的，只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齐云霄到了地方还没反应过来，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幸好齐云霄身手敏捷，飞得也不快，没有受伤。

　　“从这里开始就有禁空禁制，最多超过地面五尺，不然会被打下来。”

　　齐云霄见天边不时闪现一道霞光，可惜速度太快，一闪即逝，想来这就是难点所在。不能飞上去亲身接触，霞光速度又太快。那么只有靠特殊手段才能收摄了。

　　“要采到霞光难度很大，我不信那些普通修士有这种手段，既然如此他们还来干什么？”

　　“一部分是有自知之明，只是来餐霞采集灵植，还有一部分就是来抢的。不然你以为大家为什么要集体行动？”齐云襄解释。

　　齐云霄能说他以为是为了门派凝聚力吗？想来之前大家都没和他说明是因为他随时能找到护法之人的缘故吧。前方能看见不少聚在一起的熟人们，看来大家都是直奔此处而来。

　　他默默看着四人分工，两人负责警戒，两人收摄霞光。那个身穿青衣的青帝族人，放出一道句芒虚影，人面鸟身的句芒面目同帝族人极像，展开翅膀急速冲入霞光中。一道橙黄霞光被句芒一口吞下，地面盘坐的帝族人头顶就闪现一道橙黄光芒，显见已经得到这道霞光。

　　早闻帝族血脉之力非凡，神通莫测，此次窥得冰山一角也是大开眼界。

　　“小弟，你可要试试？”齐云襄见齐云霄跃跃欲试，拍胸脯让他放心。

　　齐云霄也想试试这里的霞光是否真这么神奇，他想了想放出壬水元气，化作一条水带。水带蜿蜒飘荡着流向天际，一道紫色霞光闪现。壬水元气立刻化作水幕包裹住紫色霞光，壬水元气品质极高霞光根本挣脱不得，被齐云霄硬拖死拽地收回身边。

　　这里的霞光极易消散，只有特殊方法能够保存，所以众人都是直接吸收利用。齐云霄这道紫色霞光吸入后迅速化入丹田气海，原本气海中尚未完全炼化洗练的天罡之气如同被点化般融合入真气中。此时已是天罡境圆满，真气凝实却不沉滞，精纯又不乏浑厚，只待机缘一到，就可凝丹了。

 

第17章 空桑树心

　　当然对于齐云霄来说还差三道元气未曾炼成，不过这霞光的功效的确不凡。难怪这么多人耍尽手段获得，原来是因为就在他们不远处一群散修围住了一个落单的圣地弟子，那个弟子齐云霄还认识就是墨染。

　　显然那群散修以为墨染孤身一人好欺负，没想人家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放出一只机关兽，那是只云虎，云虎凶猛地扑上去撕咬战斗起来。散修们先是一惊，后来又不屑地笑笑，说：“我劝你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这么一只小猫还能打赢我们吗？”

　　墨染冷笑，没搭理他们，却又从须弥戒中掏出五只云虎。虎类妖兽一向群居，作战时懂得配合，此时散修数量上的优势没有了，修为、法宝、配合又无法相提并论，被打得抱头鼠窜。

　　“这个小弟子没听说过，机缘、身家倒是不菲。机关一道在上古时曾盛行过，后来由于机关制作耗费甚巨，又只修神通与修为无益，故而渐渐没落。如今的机关术不提也罢。这个弟子的机关兽明显是上古传承下来的技艺，又有这份财力，假以时日也是个名人。”齐云襄久不回清华书院，加上墨染又没用文道法术，所以没认出此人根脚。

　　墨染解决了那帮宵小，看了他们一眼，认出了齐云霄也没过来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齐云霄不知道，墨染离开那里后就和魂海中的一道意识说：“朱老，齐云霄的修为又提高了，不知到了哪重境界？”

　　那个朱老声音沧桑，可语气却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就别和人家比了，伤心。这般资质就是在我那个时代也是不世出的，少昊陛下被称为圣子，一出生就有百鸟朝凤的异象，才堪堪能在资质上与此子比肩。你嘛，还是不要好高骛远了。”

　　这话说得可气又呕人，墨染不出意料得被打击到了。不过此人心姓不错，很快调节过来，淡淡说：“天才有很多，可并不是每个天才都能走到最后。便是我稍差一步，只要最后我走得比他高比他远，就是我胜了。”

　　“想法不错，可是比资质、比背景、比机缘甚至比心姓，你都无法完胜他，如何比他高比他远？”

　　墨染很上道地问：“还望朱老赐教！”

　　“嘿嘿！老夫知道餐霞灵境中还有一道先天霞光，就看你敢不敢去取了。”朱老说得怂恿意味甚浓。

　　墨染不是普通的毛头小子，世事坎坷教会了他谨慎，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想要得到什么现在不付出代价以后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朱老请明说。”

　　“当初餐霞灵境尚且还有不少先天霞光，道尊们也会来此探索。有一次灵境开放一道白金色的霞光，光芒直透九天，锋锐无匹。正是最适合少昊陛下的先天霞光，可惜当时部族争战激烈，为了不让少昊陛下实力大增，对头们联手阻截，在餐霞灵境大打出手。为了防止秘境被打碎，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这道先天霞光被联手封印，约定下次开启时再行比试。

　　谁能想到等到餐霞灵境下次开启，少昊陛下已经意外陨落，知道此事的道尊不是归隐就是失踪，再也无人提及。后来更是没有道尊修为进入，这道霞光也因此安然保存。”

　　“既是道尊封印，那又如何解开？”墨染问。

　　“这道封印本是为了暂时隐藏起霞光，最主要还是为了困住霞光不让其逃走。所以封印最主要的力量是对内的，只要有人知道封印所在就能很容易地解开。而恰好老夫知道。”朱老语气甚是得意，墨染夸赞道：“凡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任何天材地宝与您相比都相形见绌。”

　　“那是，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取吧！”

　　此时齐云霄也找到了他的机缘，空桑树心。

　　餐霞灵境的霞光时而闪现，数量不多，几人又各自收摄了两道就许久不见霞光了。齐云霄耐不住等待，就告辞了四姐，又独自乱跑去了。

　　他的重瞳自进秘境后就一直开着，所以被他正好看到了一株奇异的空桑树。空桑树是一种制作琴瑟类法宝最好的材料，陆凝远的大圣遗音就是以整块万载空桑树所制。空桑树是无心的，可眼前这棵干枯的空桑树却有树心。

　　齐云霄仔细打量，发现这颗树心蕴含着极为强大纯净的先天木属灵气，显得生机勃勃。

　　“阿璃！快帮我看看这棵空桑树。”

　　玉虚琉璃灯见多识广，必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小主人运气真好，这棵空桑树想来是机缘巧合得了一道先天霞光，虽然没有开启灵智步入妖修之道却本能地学会了吸取灵气。

　　这道霞光点化了空桑树的木系本源，凝结成木心，又经过空桑树千万年的灵气本源积累，才成就了如此木属灵物。因为树心吸取了空桑树一身精华，所以从外面看才是干枯之象，一直没被人砍伐发现。小主人快收了它，甲木元气有着落了。”

　　阿璃显得比他还兴奋，一个劲儿地催促。齐云霄先放出天蝉纱来遮蔽木心灵气，再CAO纵着霁月一剑劈砍去外皮，露出青莹氤氲的空桑树心。树心一暴露出来，四周就充斥着旺盛的生机，四周的空桑树沙沙作响，地上的小草瞬间长到一人多高，齐云霄连忙裹紧天蝉纱，异象才停止。

　　得了此物离凝丹境又进了一步，齐云霄心情甚好地收好木心，想要继续探索。天地突然大亮，抬头一看原来是一道白金色的霞光照亮了整个天空。

　　“快去！快去！是先天霞光！”阿璃激动大叫，“没想到餐霞灵境里还有先天霞光，看这道霞光的样子虽然与你不合，可若是霁月剑得了就可以点化出真灵，成为真器了。”

　　“我们走！”齐云霄虽有心培养霁月剑，可法宝晋升真器所需时间机缘实在难得，霁月又不是本命法宝无法随着主人的修为自然进阶。这次有如此机缘，他志在必得，一定不会放过。

　　齐云霄跟着阿璃的指引率先找到这道先天霞光的具体位置，那是一座玉台，玉台上是一只青玉祥云纹样的玉碗，这只玉碗本是用来盛放保存先天霞光的。旁边站着的正是墨染，原来他在朱老的指点下顺利找到此处，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禁制早已削弱。

　　他一解开外面的隐藏禁制，整个禁制就宣告崩溃，先天霞光顺势逃出彰显自身存在。只是那只玉碗不知是何异宝，虽然让霞光逃出禁制可还是牢牢禁锢住它，不让其飞走，只在上方天空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