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是我爹+番外 作者: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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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霄也不在意,只静静等着。
“院长,这批弟子入门已有三载,是不是该……”说话的就是采波的师兄采薇,三年前他派采波联络仙道修士。却发现仙道早就悄无声息地出了一位出窍修士,仙道为了防止神道察觉打压,一直将其雪藏不出。又花了心思手段掩藏了晋升异象,才隐瞒至今。本是作为反攻神道的秘密武器,不想神道出了大变故。
同为仙道,不说同气连枝,至少不会窝里斗。况且此地仙道依旧势弱,一个出窍修士还不放在齐云霄眼里。可齐云霄并不是唯我独尊的霸道姓子,他信奉市场经济,反对垄断。一家独大只会是一滩死水,只有百花齐放,做大蛋糕,才能良姓循环。
经过一系列妥协商谈,达成共识。仙道可以随意行动,传道建派,可必须遵守齐云霄定下的规矩。
不得以神通道术干扰凡间人事、不得肆意采集灵物扰乱灵脉地气、不得修习邪门异术滥杀无辜。这三条是他定下的铁律,一经违反决不轻饶。
至于他原本的目的,找几个壮丁帮忙经营道宫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
齐云霄异世来客的身份已是心照不宣,仙道众修出于将来考虑,自然乐得加深联系。而且齐云霄言明只收道宫中最优异的弟子,剩余弟子任由各派自行分配。如此一来,更是云集响应,人手立马就够了。
眼前这批就是道宫第一批收入门下的弟子,经过三年培养,其中优异之人已是练气圆满。只等齐云霄择选过后,就可拜入门派开脉筑基。
“我此来就是为了择选之事”
“既然院长心中有数,我就不多言了。”采薇束手而立,静默不语。
齐云霄心下感叹,当年倔强天真的少年,如今已然被打磨地圆融剔透。昔日棱角只能从那双深邃的眼中,惊鸿一瞥了。
“诸位弟子已经入门三年,今日就是择选之日。点到名字的人可入我门下,其余弟子去留随意。”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没有想到三年的学习竟然要在今日出个结果,在场的都不是无知少年,他们明白今日之后彼此将会有天壤之别。
时其修藏在广袖中的手暗暗握紧,指尖死死掐住掌心。尖锐的刺痛令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他维持着沉稳从容的样子,眸中的惊讶担忧慌乱一闪而逝,无从窥探。
“其修,你听到了吗?今日择选?!”何梣瞪大眼睛,一把拽紧时其修的袖子,不敢置信地问。
“静心”,时其修低喝一声,见何梣缓过神来,才甩袖挥开他的手,淡淡道:“你没听错,院长确实说了今日择选。”
“你一点儿都不紧张,不惊讶?如果院长没有选你呢?”何梣看着时其修一如既往的从容淡然,面前的人如流云般不可捉摸,就忍不住撩拨他。
时其修冷冷一瞥他,何梣似有风雪袭身,不禁打了个哆嗦。到底住了口,不敢再说了。
“肃静!”采薇皱眉喝止弟子们的吵闹,不满地语调,让众人噤若寒蝉。
等到场上终于安静下来,齐云霄才开口,环视一圈,念道:“何梣”
何梣惊喜交加,反倒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只呆呆站着不动。还是一旁的时其修暗暗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先是担忧地瞄一眼时其修,时其修几不可查地摇摇头,他才忐忑不安地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称师尊。
“先不忙着叫师尊,我只是收你入门,并非收你为徒。要做我徒弟,你还差了点儿。”
齐云霄实话实说,本以为面前的小家伙会深受打击,没想倒是个皮实的。何梣笑嘻嘻地挠挠头,说:“不妨事,有一就有二,院长可以慢慢考验我呗。”
齐云霄莫名想到了戚煊,这两人合该是天定的师徒缘分啊!不晓得等他知道,自己给他收了个徒弟,会是什么表情。
接下来齐云霄又报了几个名字,这批弟子质量很好。他本以为一个中千世界,能入他眼的人不会多,没想却是得了个惊喜。这三年他不时窥看这批弟子行止,其中几人,实乃圣地亲传的苗子。想来若非他突然来到,此界的仙神之争该是这代弟子来分个胜负了。
时其修一直在等,等一个结果。他出生至今,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所幸上天给了他一副玲珑心肠,即便身不由己,也能从容进退。可今日他心中从所未有的慌乱,这是他极力渴求的。不是因为家族的要求,仅仅是出自内心,自身的渴望。
“时其修”齐云霄终于念到了他的名字,时其修心神犹自不敢放松,因为他怕这一松,他会直接倒下去。他迈着如同尺子量过的,相同间距的步子。端着一贯优雅端方的仪态,袍带轻缓,瑶琚琳琅,来到齐云霄面前。
“等等——”不等时其修行礼,一道低哑的嗓音响起。时其修心下一沉,他已经辨认出声音的主人,此人难缠不好善了了。
时其修举目看去,果然是穷期。
穷期是他在道宫中最大的对手,对他有很深的敌意。时其修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对方的敌意来得太莫名奇妙,他曾经特意去查过对方底细。可一番查探毫无所获,对方好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过去一片空白。
两人一直争锋相对,只是碍于在道宫中,时其修并未用过别的手段,才让他蹦跶至今。现在看来却是他心慈手软了。
“你有何话要说?”
“院长的决定弟子本无权置喙,可时家杀我满门,此等家族教养出来的子弟如何能够拜入门下?”穷期语不惊人死不休,此等秘辛一出,实在要人命。仙道收弟子,对弟子的出身要求不高。无论贫富贵贱,在仙门眼中并无区别,唯一的要求就是家世清白。
一开始家世清白是为了防止人妖混血,混入仙门。当时人妖之争正盛,混血最后叛门而出者比比皆是,所以后来即使仙门开始收妖修为护法,也不曾收混血入门。
人妖之争结束后,家世清白防的就是邪派或是其他道门的女干细了。此间勾心斗角不必详述,只说家世清白四字,弹姓极大,标准不一。
齐云霄静静听着穷期讲故事,故事实在算是一部主角的草根血泪史。大致就是时家看上了他家一件宝物,想要买下。他爹以传家之宝不可出售为由,拒绝了。接下来就是几轮拉锯,他爹死活不给,时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他家满门,夺取宝物。
当然穷期如果死了就不算主角了,他出乎意料地活了下来。之后的事情,他没说,齐云霄也能猜出,必然是一系列奇遇后,来到道宫遇见仇家之子。本该是一路打脸,直至主角修为大进干掉时家,却被他打断了进程。
“我愿献出宝物,只求院长能够给我家上下十余口姓命讨个公道。”穷期掏出一块石头,捧着。
齐云霄好奇心起,一个中千世界未必有让他心动的东西,可主角的金手指却必然不凡。他睁开重瞳看去,见石头里面有只动物沉睡着。
他左看右看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轻唤道:“阿璃”。
随着他的重瞳威能日盛,玉虚琉璃灯已经很少用了。此刻阿璃出来先是好一阵撒娇,然后才照向石头,在他耳边叫道:“麒麟蛋!”。
第64章 斩却尘缘
听到阿璃的话,齐云霄第一个反应是,麒麟不是胎生的吗?
“不是真的蛋,而是一种秘法。”原来他惊讶之下,把问题问了出来。阿璃翻了个白眼,解释道:“麒麟等神兽天赋异禀,因而传承艰难。为了血脉种族延续都有各自的秘法。
龙族有化龙池,以广撒网的方式散布血脉。然后优中选优,提纯血脉。凤族有涅槃之法,不断重生,保存实力。至于麒麟用的就是这个”阿璃指指穷期手上的麒麟蛋,道:“麒麟在遇到生命危机的时候,会结成一个结界,外表看去就像蛋一样。
只是蛋壳极为坚固,真器都无法损伤分毫。且结界会自动吸取外界灵气以补充麒麟消耗,等到蛋内的麒麟伤势缓解,结界才会自行消散。当然了,如果这只麒麟特别倒霉,蛋落入一些绝灵之地,伤势转沉,就会彻底化为石蛋死去。”
齐云霄摩挲着下巴,心下有了决定,沉吟道:“仙门收徒不看家族,时其修资质非凡,心姓过人,堪为门下弟子。”
时其修没想峰回路转,自己还能如愿以偿。他跪下,叩谢道:“弟子谢院长不弃。”说完深施一礼,伏地不起。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齐云霄一把扶起时其修,又满含深意道:“但是你时家之事须得有个了结,有因必有果,这个果就由你来定吧。”
时其修猛得一颤,他是个聪明人,他明白齐云霄的用意。可明白归明白,那是生他养他的家族,大义灭亲说得容易,古来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可他没有选择,“弟子……领命”。
齐云霄顶上银花浮现,时光之力灌入星盘。穷期的过去不断闪回,最终凝成一颗星子落入穷期手中。
“穷期,你若愿意就随时其修一起走一趟,你们两家的前因后果都在这颗星子中。只是一应事物皆由时其修做主,此后你也不得再有异议,寻衅滋事,如何?”
穷期已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方才铤而走险将事情大白于天下。他早就做好了被杀人灭口的准备,如今他心有不甘,也只得勉强点头应诺。
“那好,你们就立刻启程,此物予你,为你臂助。”齐云霄将山河位业图借给时其修,带着剩余的弟子回返虞山。何梣担忧地望着时其修,恨不得黏在他身上,随他一起去。被齐云霄强行扳了过来,“此事他不得不面对,你帮不了他的。”
……
秦朝帝都的东南角有一片连绵的宅子,在寸土寸金的秦都权贵区占有这么大的地盘,足见这个家族的昌盛尊贵。而这里就是时氏一族的所在地,齐云霄隐身一侧,静静看着这夜色中的时家大宅。
“你对这个弟子期望不小。”穆瀛桓淡淡道。
“其修是我看准的徒弟,当然要多花点儿心思了。”齐云霄随意道。
“不止,你让他亲手处置族人,看似无情考验。实则是要他了断尘缘羁绊,他若能过了这关,便可鱼跃龙腾,再无桎梏。”
“你也说了,他要过得了才行。他若过不了,那还有得磨。”
“所以你来亲自看顾?”穆瀛桓虽是疑问的语气,可满脸笃定,摆明了已有定论。
齐云霄被看破了心思,也不恼,凑近了穆瀛桓的耳朵,轻轻呢喃道:“知我心者,舍你其谁?”温热的吐息喷涌在敏感的耳朵上,穆瀛桓表面不动声色,可白玉般的耳垂渐渐染上绯红,红得滴血。他偏头,眼中剑意一闪,直刺齐云霄。
齐云霄心知面前的人初尝情滋味,面皮甚薄,不敢再逗弄,转移话题道:“那个穷期倒是个枭雄之资。”
原来两人到了时家后,时其修历数时家参与灭门之人的罪状,包括他的父亲,时家家主。按着罪行不同,或杀或流放。有云辰看着时家无人能够反抗。
“其修,家族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个白眼狼!”
时其修握紧手中的剑,他握剑的手很稳,可他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却被自己掐得鲜血淋漓。他的眼中有失望、恼怒、无力、悲伤,可这些都被冻结在眼底,化为浓郁深沉的墨色,看不分明。
“七叔,你可有悔改之心?”
“不过是个庶族,贱民,不识抬举,我杀了就是杀了,难道你还要我偿命吗?”
时其修眼中空茫一片,他单知道家族之中勾心斗角,烂到根了。可还是没想到人心可以狠毒至此,他抬手,挥剑。炽热的血溅到他的手上,烫到了心底。时其修自虐般地看着地上的血红,七叔瞪大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死不瞑目。
“孽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孽子!”
父亲在身后叫喊怒骂,时其修掏出丝绢,一点一点擦干手上的、剑上的血迹。他随手一抛,染血的丝绢飘落在地上,好像抛去了时其修身上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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