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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番外 作者:祈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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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种田文 美食

  腰间做了立体剪裁,拉长了腰线,更显得他宽肩窄腰大长腿。西服里面是铁灰色的丝质衬衫,扣子已经扣到了最上面一个,墨蓝色的领带在其上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章俟海举着手在整理衣袖,与领带同色的袖扣在衣袖内若隐若现。
  秦深的眼睛已经黏在了平板屏幕上,咕咚咕咚的咽着口水,感觉眼睛不够用,这里好看、那里也好看,想要将每一寸的地方都牢牢地锁进视线内、在眼睛里放大每一个细节。
  他的章先生,真的非常上镜,特别好看。
  章俟海有些窘迫,三十六年的生命里循规蹈矩,唯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出国期间脱光了衣服和队友们拍照,但那是青春时期的冲动和热血,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手停留在扣子上,迟迟不动,秦深又是好笑又是甜蜜,要不是自己强迫的,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这么干。
  深吸一口气,章俟海又往后面退了半步,单手抓着扣子轻轻一动,西装的两片衣襟分开。少了一颗扣子的束缚,心理上的枷锁也好似打开了,站姿还是那样,却显得更加随意,双脚微微分开,身体自然放松,没有了任何生硬感。
  秦深咬着下唇,屏住呼吸,扯过身后的枕头抱在胸前,他知道,要开始了。
  章俟海活动了一下肩背脖颈,右手放在重新系上的领带上,看了一眼镜头,嘴唇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在秦深心脏的悸动中,慢镜头似的侧头向左扭动,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向着相反的方向猛然发力,布帛摩擦的声音干脆果断,转眼间领带已经被摘了下来,他随手扔在地上。
  秦深有一瞬间的恍惚,脑海中还留着刚才画面的残影,镜头中的章俟海已经开始了下一个步骤。秦深下巴抵在竖着的枕头上,双手在枕头前交叠,在前的一只手轻轻地掐了一下下面一只手的手背,恢复了神智,继续投入到画面中,全神贯注。
  章俟海面容平静,眼皮微垂,视线看着下方,他两只手抓着西服的两侧衣襟,向外扯开,双手在身后交错,右侧肩头滑了出来,左手拉着右侧袖口用力,半边衣服自然垂挂了下来。
  这时双手又来到了身前,还套着小半边衣服的左侧肩头动了动,服帖的衬衣拉扯出浅浅褶皱,秦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嘟囔着:“怎么不动了。”
  章俟海没有说话,短暂的停顿之后开始继续。右手抓着左边的袖口,微微用力,整件衣服顺着手臂滑落,全都滑出来之前,他抓住了西服的领口,随意地将这件出自于名家之手的高定西服扔在地上,与领带同一个境遇。
  嘴巴里的口水根本就止不住地分泌,“咕嘟咕嘟”秦深不断地做着吞咽的动作,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屏幕,不愿意错过一丝一毫。
  身体不自在地动着,双腿合拢前后微微地摩擦,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兴奋了起来,他有感觉了,非常有。
  还没有裸(露)到肉体,他就要丢盔弃甲,
  章俟海的手落在衬衫的衣襟上,他低沉磁姓地声音缓缓地问:“还继续吗?”盯着镜头的眼睛内视线如火,燃烧的不仅仅是秦深,还有他自己。
  秦深不断点头,“要要要,给我给我……”
  章俟海让秦深如愿,手顺着衣襟往下滑,来到皮带上,打开了皮带扣,抽掉了皮带,皮带划破空气有细长的声音,抓着皮带的手一松,跟上衣、领带汇合了。
  将收在裤子里的衬衫拉了出来,衣服轻微的摩擦细响在秦深的脑海中被放大,耳边仿佛有布帛撕裂的动静轰鸣。双腿收紧,在枕头前交叠的手忍不住钻进了被子,不过他不敢动,就怕自己细微的动静被章俟海听见,不好意思和不服输的感觉在理智上跳舞。
  章俟海那头还在继续,摘掉了两颗袖口随手抛向床,两粒蓝宝石的袖口在床上滚动,秦深的视线追随了一会儿又放到了章俟海的身上。
  他的右手落在了领口,大拇指在衣襟内,食指在衣襟外,另外三根手指自然的平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手工贝壳纽扣被捻动开,一颗、两颗、三颗……所有的扣子与衣襟分离,露出了男人凌厉的锁骨、厚实的胸膛、排列整齐的腹肌、线条清晰的人鱼线。
  私人教练制定的健身计划卓有成效,他的身材虽未恢复到巅峰的状态,但该有的还是有的。
  秦深伸长了脖子,隔着一整个网络,双眼如火地看着章俟海,口干舌燥。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炽烈,如有实质,章俟海扯着衬衫两片衣襟的手有些退缩,平静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薄红。
  秦深喃喃地催促:“快快快……”
  吸了一口气,章俟海的动作一气呵成,衬衫飘落在地,赤(裸)上身的他站在了地板上,皮肤骤然触碰到空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过程还没有结束,他的双手放在了裤腰处的扣子上,单手捻动,如花一般,扣子打开。
  一手抓着裤腰,一手拉着拉链,秦深呼吸加重,他已经可以看见白色裤的一角。
  “俟海,你没关门我进来了,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画面被定格,时间好似停止,在外面做了很长时间心理活动的章瑞泽鼓足勇气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他喊了两声,也没有回答,心中一急就抓了门把手拧开。
  门没有关,打开了一条缝,章瑞泽下意识推开,冲着里面说话后僵住。“……你继续。”
  “啪”地合上门。
  章俟海抓着裤子……
  门又被推开,这回的缝隙很小,只听章瑞泽说:“下次干这事,记得锁门。”
  门,复又关上。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刚才的旖旎还留有余韵,却已经继续不下去。
  章俟海停顿了片刻,从容地拉上了裤链、扣上了扣子,弯腰把衬衫捡了起来披在身上,走向平板,看着里面呆若木鸡地秦深:“看来无法继续了。”
  “呵呵。”秦深干干地笑了两声,“被看见了,没事吧。”
  “没事。”
  秦深扭捏了一下,不敢去看此时此刻衣襟半开充满黄色味道的章俟海,怕这个夜晚的枕头更加那眠。飞快地说:“不早了,睡觉吧,晚安!”
  画面一黑,一肚子的话还没有说的章俟海无奈一笑,对着平板说:“晚安,我的宝贝。”
  画面暂定就真的结束了吗?!
  不,这仅仅是这个注定难眠的夜晚的开始而已。
  秦深在被窝里弓成一条虾子,像是一条脱水的鱼大口地喘息,汗水迷蒙了双眼,额前的碎发沾到了汗水变得氵朝湿,凌乱地支棱着。双眼半阖,没有焦距的视线在虚空中停留。
  紧绷的身体叫嚣着不够,秦深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No zuo,No die。
  …………
  ……
  章俟海此次回京城有两项议程,一则购买标本,二则总部搬迁之后的第一次股东大会。
  后者已经结束,前者在见过毕方琴女士之后依然处于磋商阶段。
  今天,他被毕方琴女士邀请前往她位于京郊的别墅,能不能购买得到鲛人标本就在这一次了。
  章家的早饭简单、安静,三位长辈各自捧着清早送来的报纸在看,“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在他们家贯彻得非常到位,餐厅内只有纸张翻动和筷碗碰撞的声响。
  昨晚提议让章俟海一家来京城的要求再也没有提起,就像是从未说过。
  饭后,章俟海说:“我晚上就会回东洲市,你们要是想来,我随时欢迎。”
  其他三人的视线落在保姆从楼上搬下来的两个大箱子上,保姆手上还抱着一个很大的帆船模型,她说:“章先生,书架上所有东西都一一收拾整齐带下来了。”
  这个家,被叫做章先生的只有章俟海,老老章是章教授、老章是章部长。
  章俟海点点头,拿了放在沙发上的上衣放到臂弯上,“我走了。”
  “路上小心。”章元怀忍不住站了起来,人老了更想子女在身边,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啊。
  赵敏会神色淡淡,只是冲着章俟海点点头。
  章瑞泽也拿了衣服和公文包往外走,“我去上班了。”真爱远去又离了婚的老男人,唯一的慰藉就是工作和思念了。
  Leo从保姆手中接过了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关上之后绕到前面坐上驾驶座,等待老板上车。
  老板和名义上的哥哥、实际上的父亲站在车外。
  章瑞泽不舍地看着章俟海,面容苍老了许多的他也变得随和了许多,在工作中强硬了一辈子的他终于不再为了工作苛求生活,他带着祈求和渴盼地望着章俟海:“真的不回来吗?”
  “嗯。”章俟海点头,面前的男人是自己年幼生活中唯一的亮点,他硬不了心肠,“客栈你见过,秦深无法离开它,我会陪着他守在客栈里。”
  “可京城的教育资源好,机会更多,对孩子好。你可以……”
  章俟海讽刺地勾起了嘴角,“我不会把年幼的孩子送来的,他应该在爱里面长大,我那种童年一个人经历过就够了。”
  章瑞泽颓然,嗫嚅地说:“好,好。那,你回去后我们视频,可以让我见见孩子吗?”
  章俟海点头,“可以的,丢丢很可爱,聪明懂事,是个非常好的孩子。秦深,我爱他。”秦深的好,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嗯嗯,好好,都是好孩子。”
  “你年纪也大了,工作的时候别那么拼,好好保证自己。”
  被儿子关心了,章瑞泽像个孩子一样高兴了起来,“嗯嗯,知道的,早不如当年了,我会注意自己。你的病也好的时间不长,也要注意自己。”
  “我知道。”章俟海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走吧。”
  “嗯嗯。”章瑞泽不舍地看了一眼儿子,唉,终究是要分别。
  章俟海目送章瑞泽的车开走,这才上车,下巴紧绷,眉宇间带着疲态,一声叹息在心中回荡,没有诉之于口。“开车吧,去毕芳阁。”
  毕芳阁,就是那个私人展览馆,它的主人是玉器商人毕方琴,年86岁,半年前查出乳腺癌,已经进入晚期,药石无灵。“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没有特殊技能,纵使手握无数鲛人泪,寿元尽了,命就到了。
  等在别墅外面的是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这人是毕方琴女士的助理,沉默不语地领着章俟海往里面走。
  别墅很大,是仿照古时的三进院落的形制,亭台楼阁、回廊拱门,层层深入,闭合的房门内亦或是藏着奇珍异宝、亦或是空空荡荡,种满苍翠植物的院落寥落异常,毫无人气。
  同一座院子,章俟海曾经在十几年前来过一次,那时还年轻,经历的太少,按捺不住好奇,伪装得再镇定,在人精一样的人眼里依然无所遁形。
  时移世易,十数年过去,章俟海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住进了望乡客栈,对世界再神奇之物都提不起兴趣。
  走进最后一个展厅,从容地走过一双三米长的镶嵌有红宝石的象牙、走过十米高的血珊瑚、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奇珍异兽、对各种孤品绝品的字画古玩也不感兴趣,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展厅的最深处,那里如房间一般的巨大水族一如多年前毫无变化。
  美得无与伦比的女姓鲛人静静地躺在其中,海藻一般的长发随波飘荡,她的身下,成百上千的鲛泪堆积成小山。
  章俟海的视线从毫无起伏的鲛人胸口落到水族缸边的白发老妇人身上,毕方琴女士身上穿着孔雀绿绣大红牡丹的旗袍,浓绿配艳红,如此强烈的撞色没有让人觉得不适,反而因为精巧到极致的绣工,让它们完美地结合。穿在苍老的妇人身上,没有什么不合适,大概是妇人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和颐指气使能够压下一切美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水中的鲛人,对章俟海讲了一个自认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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