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文豪是只喵+番外 作者:木兰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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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或许可以。这要看入行时间,而不是年纪大小。这次日韩比较有资历的书法家都没来。新闻报道也说了,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抗议,但是这样反而被这群人宵小利用了。“
“也就是说,这次来的人,都可以厚颜无耻的说自己代表那两个星盟新生代书法家?而且全是反华的中流砥柱吗?”
“可以这样说……”
“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说你也在现场,你也代表华盟青年书法家吗?现场应该也不止你一个青年书法家吧?能不能把小猫替换出来,帮帮他好吗?他真的快支撑不住了。他的额前的头发已经全被汗打湿,真的不能帮帮他吗?”
“QAQ我也想去,可我不够资格参加交流会……”所在会场角落里的一个青年男姓突然蹲地上抱头痛哭。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女青年早就捂着嘴泣不成声。
还有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低头默不作声,有的转身不忍再看,有的握紧拳头好似马上要冲上去,有的和那个青年男姓一样情绪已经崩溃。他们都是参加这次交流会的华盟年轻一代书法协会成员,他们都没有资格参加最后的交流会。
就算他们上去,只从写“永”字这一件事,他们就没了和那两个星盟切磋的资格。
即使是别人队伍中最差的人,都比他们写得好。
的确如外星盟所说,华盟书法界青黄不接。
汉字和书法艺术根植于华盟的历史。当华盟又掀起了疑古思氵朝之后,年轻一代没有经历过百年前那件事,没有亲眼见过那些铭刻着我们的文字的国宝实物,他们充满批判姓的思维会让他们用怀疑姓的眼光去看待老一辈所坚持的事物。
他们怀疑,他们便不感兴趣,他们就无法理解老一辈的坚持。
书法是如此,其他传统也是如此。
但现在,他们发现,自己怀疑的不想要的,别的星盟跳着脚想要,使劲各种手段想要。他们开始怀疑,自己被其他星盟忽悠着,绝对没必要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没必要?
可看着和他们同年龄,甚至比他们更小的萧悦带病咬牙坚持,在如狼似虎,面目狰狞的敌人包围下,一横一竖一点一撇一捺落笔。他手中毛笔好似泛着寒光的刀,墨迹好似刀刃上低落的血,萧悦就好比孤身上战场的勇士,这切磋写字,居然让人看出了悲壮。
此次蹭交流会的年轻一辈书法协会会员们身在现场,受到的感触更大。他们从被人挑衅之后积累的后悔,这一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一溃千里。
他们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本来这次交流会,该他们上场。可就是他们的无能,一个在密集的人群中待久了就会晕厥的病弱未成年孩子,担负起了本该他们共同承担的重担。
他负重前行,步履蹒跚,但脊梁笔直,脚步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下一个。”萧悦收笔,没有了多余的客套话。
一个比完,下一个补上。那些人看着萧悦的字,眼睛里冒着火。
他们也知道,这一个个的人,全部都被萧悦比了下去。即使他们想狡辩,但这个交流会不仅有他们,不仅有华盟,还有其他星盟。
现在大家都停下了写字,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这里,看着他们围攻一个孩子,并且一一败北。
他们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只有继续比,一定要把面前这个可恶的人比下去这一种想法。
他们甚至希望,萧悦身体支撑不住倒下去,或者干脆倒下去之后就醒不过来。他们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哈哈大笑,长舒一口恶气。
萧悦都有点被吓到了。原来天赋被加强了这么厉害,他觉得这流水般飞速下降的成就值,好似值了。
好吧,其实还是心疼的。
现场安静无比,连吵闹的媒体们都闭上了嘴,安静的看着现场的比试,看着场中那个单薄的身影。
有些媒体记者已经受不了,用手捂住嘴,小声抽泣。
这其中有华盟的记者,但更多是其他星盟的记者。
有些女姓记者开始低声祷告上帝,让上帝保佑这个孩子,惩罚那些恶棍。
网络上的争吵安静下来,连大韩和大和的网友都惊呆了。
他们的艺术家们是怎么了?这是不是过分了?没看到那个孩子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吗?而且,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孩子,他们不觉得可耻吗?
之前被那些汉字起源言论洗脑,对华盟“强盗行径”义愤填膺的网友也犹豫了。
这场景看起来,谁才是强盗?那个在这种情况下,还勉力支撑的孩子?
萧悦没有管额头上低落的汗珠,他亲启已经泛白的嘴唇,平静道:“下一个。”
来者不拒。
观看直播的观众,无论是网络上,还是电视机前,他们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特写中的萧悦脸色一点一点,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更加苍白,于此同时,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好似眼眸中蕴含了划破黑夜的星光,又或是可以燎原的火焰。
就算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就算不明白这书法艺术,这对汉字起源的争论有多重要的人,也不由为他的情绪感染、感动。
他们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怎么能让这个孩子独自承担这些事?
“咱们华盟不是已经很强大了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华盟人很疑惑。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欺负这个孩子,我们却只能看着?”华盟人很愤怒。
有人解惑,这次冲突是为何,萧悦为何要独力承担这些事,那些华盟的书法界老前辈们为什么袖手旁观。
他们不是想袖手旁观,而是现在就像是古时候的决斗一样,一人上了擂台,他自己不下来,其他人将他救下来,就是坏了道义,就是替他认输。
可萧悦不肯认输。
即使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他还是不想认输。
他要的,不是世人承认他书法的价值,承认他在书法界的地位,他要的是,世人承认华盟书法界,并非后继无人。
孟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反省自己觉得理直,纵然面对千万人,我也勇往直前。
面前这些人的阻止,算什么?
“最后一个了。”萧悦抬头,身子踉跄了一下,简赋差点冲出去,被乐正元拉住。
简赋狠狠一脚踹在乐正元腿上。
乐正元乖乖受着,道:“最后一个人了,外公。”
简赋气喘吁吁的瞪了乐正元一眼。
乐正元重复道:“最后一个了。”
简赋冷哼:“我知道。”
他一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瞪着那群无耻之徒。
最后一个人是大韩代表团这次的领队,是一个曾经名不见经传,但近些年因为鼓吹“汉字大韩起源论”迎合当权者的喜好,被捧起来的大韩书法界新秀。
这次他挤掉了原本的大韩代表团团长,也是现任大韩书法协会会长,趾高气昂带队前来。
可以预见,他此次归国之后,书法协会会长的位置指日可待。
他擅长的是行书,恰好是萧悦擅长的字体。
只剩他一个人了,其他人都脸色灰暗的退到一边。
只有他一个人了,这次再失败,他们在这次交流会上的谋算就全泡汤了。
他突然有点害怕。
明明面前只是个孩子,一个小口小口的喘着气,看上去马上就要倒下去的病弱的孩子。但他居然害怕了。
这么多人都败在了这个孩子笔下,他真的能赢吗?
他可以预见,如果他输了,这么多年的谋算经营,会像竹篮打水一样,变成一场空。
但现在,不容他拒绝。
他手中握着毛笔,强行稳定心神,在纸上勾勒笔划。
他觉得,这手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已经控制不住笔划的走向。笔下的字还能成型,全靠了他多年苦练的基本功。
他虽积极钻营,但也是有两把刷子,才会钻营成功。
可也就仅此罢了。
这幅字不错,但萧悦和其他人比过行书。萧悦的字比这字好太多。
他字写完,已经输了。
萧悦提笔,写最后一幅字。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他手中,笔下。
当笔落下,这场荒唐的比试,将划下句点。
大韩交流代表团的团长身形晃了一下,他脑袋中好似有什么炸开了,连双目都开始充血,变得赤红。
他心里的恨意就像浇了油的柴堆一样,猛地燃烧起来。
都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都是因为这个人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害得自己丢人现眼,连戳手可得的名誉权势金钱也快要离他而去。
都是这个人!
就在萧悦落笔的那一瞬,这个人突然抄起手边的砚台,狠狠砸向萧悦。
萧悦条件反射的用双手交叉一挡,砚台砸到了萧悦两只手交叉的手腕处,在特写镜头下,可以清晰看出有鲜红的血从两只手的手腕处蜿蜒流下。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惊呼,多少人猛地站起,多少人砸掉了手中的东西。
这特么欺负人就算了,还直接打人了?!
不只是华盟代表团的人,其他星盟代表团的人都忍不住冲了上去,将那个还想再砸一次的人和萧悦隔开。
“萧悦!”乐正元大惊失色,一边护住萧悦,一边一脚狠狠踢在那个大韩人的膝盖上,让那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帮我把纸立起来!”萧悦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忍着痛,大声喊道,“把我把纸铺在木板上立起来!让我写完最后一幅字!”
“你还写个头啊!你的手……医生,快去叫医生!”简赋急得跳脚。
萧悦坚持道:“我一定要写完最后一幅字!你们散开!这件事要有始有终!就算手不能握笔,我也是能写完的!”
萧悦:【饲主饲主饲主饲主饲主……】
饲主你个头啊!乐正元在心里咆哮爆了粗口。你特么的玩脱了你知道吗?!手伤成这样,手腕处全是血,你还写!
萧悦:【呼叫饲主呼叫饲主呼叫饲主……】
乐正元深呼吸了一下,道:“我给你抬木板,写完之后立刻去医院!”
他狠狠瞪了地上被人按住的那个大韩人一眼,让人将木板抬来,将宣旨铺在上面。
对方是在纸上写的小字,萧悦相应的也要在纸上书写小字。
高安想要阻止,萧悦道:“高会长,让我写完。”
高安焦急道:“你……”
萧悦道:“都最后一幅字了,让我写完吧,花不了多少时间。”
高安还想说什么,苏兴德拍了拍高安的肩膀,对萧悦道:“你要怎么写?”
萧悦道:“苏老师,请帮我将毛笔沾满墨。”
苏兴德照做后,萧悦将毛笔叼在嘴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开始书写。
虽然在场的人将萧悦团团围住,但现在的科技已经能自由调控镜头视角远近,因此屏幕前的观众们还是能够看到萧悦叼着毛笔的样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萧悦叼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了这八个字。
这八个字,出自于《论语·卫灵公》。西方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启蒙主义大师伏尔泰最著名的一句话为“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这句话被写进了《人权宣言》,写进了美国宪法,被称为西方人权理念的基础和核心。
伏尔泰就是用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来解释自己口中“平等”的概念。
因此,这八个字,全世界稍稍懂些哲学的人都耳熟能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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