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番外 作者:菊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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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书中虚构的人物,可到底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付出的感情决不是假的。
“好,我相信前辈。”漆黑的眸子深沉似海,四目相对,这一刻谢爻真真切切感受到,沈昱骁这家伙能统领长乐海,也不全是托了设定的福,个人魅力还是有的。
当然,比起他的砚儿,就弱太多太多了……
“塔内瘴雾浓重,我们还是赶快离开罢。”如何应对可能已经彻底坏掉了的谢砚,谢爻心中还没底,若说对方真是那种丧心病狂大魔头的样子倒还好,可偏偏在他面前又是乖巧体贴的侄儿……
宋以尘将灵匣收入衣襟,三人沿原路返回,还有一点很令人匪夷所思,塔内竟未见一只魑魅魍魉,只有影影绰绰的魂烟飘荡在暗幽幽的空间里,十分诡异。
要知道,无乐塔可是灵试试炼塔,锁了无数凶残的阴灵鬼怪,品阶次一些的还不得关在塔内,如今这样风平浪静太不正常了。
三人一路无言,各怀心事,沉默着又走了三个时辰,却仍在第三层塔内打转。
并非迷路,而是不知不觉陷入了迷阵。
“此阵法诡谲多变,你们务必小心。”瘴雾四起,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糊住了人的五感,谢爻将灵力汇于掌中,按在剑鞘上的手骨节泛白。
来的时候并无此阵,要么阵是活的,他们无意间激发了阵法,要么塔内有一双眼睛,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临时设阵将他们困住。
雾色渐浓,也渐渐由白转红,是血的颜色,浓烈腥臭,伸手不见五指,谢爻在红雾中辗转探路,总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沈公子,上次你们参加灵试,可有见过血雾?”
兴许是因为雾太浓,声音一传出去,就似被无形的屏障隔开,软绵绵的吸进雾色里,如同水滴入海绵,无踪无影无形无迹。
“沈公子?”还是无人回应,谢爻心中咯噔一跳,顿时额冒冷汗。
蓦然回头,身后除了血红的浓雾外,哪里有半点人影,他心跳如擂鼓,再次提高音量确认:“沈公子?宋公子?”
久久无人应答——
谢爻一颗心往下沉,在血雾中,他与沈昱骁宋以尘走散了。
在这阵中呆的越久,灵脉凝滞之感越强烈,谢爻心知是自己神魂尚未恢复,被瘴气入侵了,如今困于阵中逃脱不得,凶险万分……
谢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浓雾中摸索前行,他倒是好奇这无乐塔中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魑魅魍魉。
行了片刻,忽闻泠泠水声,循声而去,是一道瀑布,瀑布的水也是殷红的,与周遭红雾融为一体,散发着浓烈的腥气。
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人不安,记忆与真相之间似隔了一层窗户纸,戳破就会真相大白,令人忐忑的真相。
雾渐渐散了,谢爻走近,隐约看到血瀑后站着一个身影,欣长挺拔,负手而立,面孔半隐在披散而下的长发中,看不分明。
他记起来了,顿时脸色煞白头皮发麻,此情此景他梦到过,在遇见夜行子那晚,同样的血雾,白骨成山,血流成瀑,上次没看清梦中人的面孔,这回几乎不用看他也能确认——
“砚儿!?”
对方不答,隔着瀑布腾起的水雾,狭长的眸子盯着他,似笑非笑,看不真切,脸是熟悉的脸,却又十分陌生。
不对劲——
谢爻下意识想转身逃开,却发现全然动弹不得,身子如坠冰窟。他脑子转得飞快,揣测眼前的谢砚兴许只是幻象,咬破舌尖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口腔,“幻影”却未曾消散。
“九叔以为,我是幻象么?”声音近在咫尺,捎带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冰冷湿濡的触感从后颈一路蔓延至锁骨,谢爻全身血液凝固,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对方几乎是以一种将他从背后抱住的姿态,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意犹未尽的描摹玩弄他锁骨的形状,手指修长冰凉,似毒舌的信子滑过皮肤。
虽然容貌、声音、对方的灵息都是谢砚没错,却让谢爻觉得陌生,此时此刻对他动手动脚之人,是谢砚,又不是谢砚。
世间只存在易容易声的咒术,灵息却绝对效仿不来。
“九叔为何抖得如此厉害,是不喜欢被我碰么?”
灵巧的舌尖游刃有余描绘着锁骨的轮廓,激起阵阵鸡皮疙瘩,谢爻尽量忽略对方的肆无忌惮的入侵,收敛气息,要是没记错,这无乐塔内藏着玄灵之脉,只要通过化灵术催动,便可化为己用,原书中沈昱骁便是通过此法获得源源不断的灵力,最终在灵试中一举夺魁。
显然,自己这个版本的沈昱骁,并无这功能。
“——还是说,九叔那里有了反应?”
……mmp……我这分明是恶心的好么!谢爻腹诽的同时,几乎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这家伙绝不是谢砚,虽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难不成此人拥有与谢砚相似到足以以假乱真的灵息?
原书中并无这种逆天的设定,主角光环怎么可以被效仿?不存在的……
剧情难度一下子拔高太多了,谢爻信了宋以洛的邪,上了这贼船……
“九叔,侄儿为你纾解纾解可好?”
脖子上一阵锐痛,锋利的齿尖没入皮肉,鲜血溢出。
谢爻忍住疼痛,试着勾了勾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这种事,哪好意思劳烦旁人?”
第36章 捉女干在塔?
在他身上肆意玩弄的手顿了顿, 显然没料到谢爻能开口说话——
还未等对方缓过神儿来,谢爻嘴唇微动,一股灵力凝成的利刃疾疾朝对方刺去!
趁他躲避之际, 谢爻得以脱身, 纵身跃起落在一丈外的石壁上,他整了整被对方弄散的衣襟, 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伤口, 手上即刻沾满了血, 眉头微蹙。
啧, 吸血, 这家伙什么恶趣味!
“原来九叔的血,是药呢~”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隐含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人堪堪避过灵剑,脸上被划了道细细的剑痕,一滴血顺着脸颊凝在下颌,唇角还沾了一抹谢爻的血,他舔了舔,如此变态的举动却做得优雅妖冶之极。
谢爻也来不及去处理颈间的伤口, 灵力汇于指尖, 白水出鞘, 凌冽剑意带着风雷之势, 赫赫生风朝那人直劈而去。
对方筑起灵障格挡,额上隐隐渗出汗珠子,嘴上却也不愿闲着, 调侃道:“九叔当真不顾念与侄儿夜夜同榻而眠之情?”
谢爻哂然一笑:“话说,你模仿的砚儿,可一点儿都不像——”
“空得张皮子,可真是连砚儿的半分风骨都没学到。”
狠厉的剑气当胸袭来,那人似身有旧伤,险些不敌,踉跄几步向后退去,未等谢爻补刀便站稳,袖袍一震,谢爻还未来得及看清是何妖物,便听得泠泠乐声荡出潋潋幽光,层层叠叠如梦似幻,听似缠绵却暗藏凛冽杀意,如山呼海啸般奔袭而来。
因不知这是什么妖法,谢爻不敢掉以轻心,忙收敛灵息筑起灵障,可乐声却变幻无形无孔不入,细细密密的渗透灵障扎入皮肉!
全力抵抗之余,他也看清了那人抱在怀中的事物,是妖器吞月弦,形似三弦,乐声清透入骨,寒若冷泉,片刻谢爻的五脏六腑似被玄冰冻住,嘴唇发紫呼吸凝滞。
“九叔若冷,侄儿为你把衣袍脱了,肉贴肉取暖可好?”
谢爻忍耐着彻骨的寒意,凉凉一笑:“好啊,别光说不做,你倒是先把衣袍脱了呀。”
即使逞强,也要硬着头皮逞下去!
那人怔愣片刻,以袖袍掩嘴浅笑,妖乐声截然而止,因他顶着谢砚的面皮,做出如此魅惑的姿态,足以让人心荡神驰:“九叔别急,先给你来道前菜垫垫肚子罢。”
乐声散去,谢爻得以喘息,他勉强半倚在岩壁上,体内寒气未散,一张脸冻得雪白透红,若非嘴唇发紫,俨然一副情动之态。
前菜垫垫肚子究竟是何意——?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得遥遥一声惊呼:“谢前辈你……阿砚?!”
好巧不巧,是沈昱骁。
那人似早有所料,幽幽一笑,指尖撩动丝弦,清冽的乐声化作音刃,朝沈昱骁飞驰而去!
“沈公子,小心——!“谢爻将灵力汇于掌中,朝音刃狂炸而去,却为时已晚——
沈昱骁瞳孔骤缩,堪堪筑起灵障,音刃却毫无阻碍的穿透而入,正在谢爻心跳到嗓子眼时,嘶啦一下,裂锦之声十分清脆……
众人惊呆了……
沈昱骁毫发无损,但,他的衣袍裂成两半,从外袍到亵衣,尽数滑落,上半身一丝*不挂,袒露无疑……
太尴尬了!
“九叔,好好享用。”话音未落,那人身形闪了闪,倏忽消失在谢爻眼前。
谢爻唏嘘,虽是修真界,却也不带这么玩儿的,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搅局的人竟然也开了挂……
可如今,还有更尴尬的事,赤身g_uo体的沈昱骁一脸错愕的愣在原地,原书中挂哔男主所向披靡风光无限,哪里遭遇过如此不堪的境地。
“咳……沈公子,你先穿我的衣服罢……”谢爻本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对方面红耳赤十分难堪,便体贴的移开眼,利索解开腰间的束带,正欲将外袍递给他——
“九爷!沈公子!你们——!”总是一脸冷淡的宋以尘难得露出如此丰富激烈的表情,他睁大眼睛,显然误会了什么。
刷的一下,沈昱骁的脸红了,迷之脸红……
“宋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谢爻扶额,沈昱骁你好端端的脸红个什么劲儿,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宋以尘侧过脸,面上一言难尽,嘴唇动了动,沉吟片刻:“此事,我当没看到过。”
“……”谢爻无语,当没看到过几个意思?很容易引人误会的……
他正苦恼着如何解释才令人信服,岩壁上的骨灯骤然亮起,三人顿时面色一凝——
完蛋了,能正大光明点灯进塔的,除了长乐使还有谁?
脚步声由远及近,彼时沈昱骁已然披好外袍,面上血色尽褪,宋以尘也眉头微蹙,两人齐刷刷望向谢爻。
“我来解释罢。”谢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私闯无乐塔,按长乐宫的规矩,轻则鞭刑禁闭,重则废除灵脉。
但两人一个是朝歌岛沈大公子,一个是长乐宫二公子,至于他自己……
他才是最没优势靠山的人!
思及此,谢爻觉得有点凄凉,颈间凉飕飕的,被咬破的皮肉还在往外渗着血,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狼狈不堪。
“九叔怎受伤了,”谢砚眉头深蹙,一把抢上前,汇了灵力的指尖轻轻按向他颈间的伤处,血顷刻便止住,伤口也渐渐弥合:“仔细别着凉了。”
“伤九叔之人,侄儿会料理妥当的。”
如此说着,谢砚解开披在身上的雪狐氅,正欲给九叔披上,却被对方按住了手:“砚儿,我身上有血,别弄脏了你的氅子。”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压低身子在九叔耳边道:“侄儿有办法。”
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谢爻一直未察觉,此时砚儿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
还未等他回应,脖子处一阵温暖的湿濡,谢砚竟旁若无人的俯下身子替他舔舐伤口,一点点将凝在皮肉上的血块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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