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番外 作者:菊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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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怕真是生蚝吃多了。
如雪白发低垂而下,落在谢爻脖子上,随着谢砚的动作轻轻晃动,挠的他痒痒的。
谢爻如今脑子里一团浆糊,唯一的念想就是,怎么办?
如何给这侄儿泻火?
谢爻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喉头动了动,谢砚摊开他的手,十指相扣。
“侄儿也就……尝一尝。”谢砚压抑着呼吸,他的模样哪里像是要尝一尝,简直是要将九叔整个都吞了。
谢爻心如擂鼓,要吃你就吃,尝什么尝……
尝是什么意思?做到哪一步?是不是要事先做点功课?为什么这么紧张?
“别怕,等侄儿眼睛好了,才会真正要了九叔。”感觉到身下人的僵硬,谢砚放柔了声音,将头埋在对方颈项间,细致的舔*弄玉白的喉结。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需要慢慢化解。
沿着修长的脖子一路向下,滚烫的唇停留在心口处,温度渐渐蔓延至谢爻四肢百骸,清冷的身子起了奇妙的反应,渐渐热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也缓缓下移,停留之处让谢爻猛地颤了颤——
“九叔,为何你从来没有反应……”失望之色一闪而逝,谢砚自己已经火烧火燎的,可九叔依旧淡然无反应。
“是不是侄儿的问题?”看九叔这么淡定冷静,谢砚甚至怀疑九叔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在假意迎合自己。
胸腔气血翻涌,残留着湿濡触感的喉头一阵痒痒,谢爻没憋住,猝不及防的咳了起来。
谢砚再不敢妄动,轻抚着九叔衣衫半敞的胸口,这副新身体,连九叔身上的疤痕都复刻了。
咳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渐渐平息,堵在喉头的凝滞之感骤然消失——
“砚儿,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姓冷淡啊……
第54章 不速之客
脱口而出后, 谢爻才后知后觉自己能说话了。
彼此沉默了一瞬……
“九叔你……”
“我姓冷淡。”谢爻语气十分从容淡定,显然他早已接受了自己姓冷淡的事实。
“啊……”谢砚眨了眨眼,倒没太多的情绪波动。
“嗯……”这种事还是主动说清楚的好, 毕竟今后两个人朝夕相对, 要一起生活,最重要就是诚实嘛……
“侄儿的意思是, 九叔你, 能说话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呼吸。
“嗯, 是……”他依旧是衣衫不整的形容, 被砚儿压在身下,场面尴尬又色气。
“姓冷淡的话……”
一语未了,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撞开了,沈易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眼就瞧见榻上衣衫不整缠抱在一起的两人,三人都愣住了。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装作什么也没瞧见:“前辈,我有紧要事与你说。”
若非不是火烧眉毛的紧急之事, 沈易这孩子也不会如此失礼, 可压在他身上的砚儿似乎不愿下来, 披散而下的长发遮了他半边脸。
“砚儿, 你先下去。”谢爻拍了拍他压在自己肩上的手,心中揣测这家伙是故意在沈易面前宣誓主权,有时候砚儿真是不懂事得令人忧心。
迟疑了一瞬, 谢砚终究还是乖乖滚到一旁了,谢爻坐起身迅速整理好衣衫,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形容:“出什么事了?”
“前辈,你能说话了?”沈易瞪大了双眼,一时太多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嗯,这段时日多谢了。”
“前辈,这事我得……单独与你说。”他说这话时,瑟瑟发抖的看了面色阴沉的谢砚一眼,忙吓得移开眼。
沉吟一瞬,谢爻点头:“好。”
他没多问,沈易这么说肯定有这么说的因由,只转头对面色不怎么友好的砚儿柔声道:“我去去就回,没事的。”
谢砚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艰难的点了点头。
谢爻与沈易走到屋外,沈易立刻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沮丧表情,凑到他耳边道:“前辈,对不住,此事穿了。”
闻言,谢爻心头微沉,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你爹他,如何说?”
“此事就爹一人晓得,他,想单独见你。”
谢爻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面上没有太大的波澜,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砚儿:“何时?”
“就现在,”沈易紧张的拽着衣角,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表现得像自己做了大坏事一样:“爹他,等在礁石林。”
”好,稍等我随你去。”谢爻眉头紧蹙,比起面对沈昱骁,他更担心的是砚儿沉不住气。
回到屋中,谢砚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窗户没关,海风吹了一屋,雪白的发丝也被风轻轻扬起,他没抬头,声音也是淡淡的:“九叔,我会好好呆在这里的,别担心。”
一语就切中要害,倒是谢爻有些猝不及防,怔愣一瞬后莞尔:“好,我会尽快回来,等我。“
这日阴沉,海阔云低,赤明鸟低飞鸣叫,似有一场大雨将至。
一人剑袖轻袍立于礁石之巅,迎风负手,明明是潇洒倜傥的做派,看在谢爻眼里却是……时隔三载,沈昱骁还是这么能装哔。
“前辈,我候在此,爹他……也是明白人。”沈易虽如此说,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前辈藏匿之人,毕竟是他们南征要剿灭的鬼君殿下。
谢爻看穿了少年人忐忑的心绪,淡淡莞尔:“不会有事的,待会儿要落雨了,你赶紧回去罢。”
沈易眼神闪烁,迎上前辈微微弯起的桃花眼,焦躁的心绪莫名安定了下来,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前辈千万小心。”
“好。”谢爻始终笑微微的,看沈易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才回过头,便迎上沈昱骁锐利的眼神。
方才他与沈易的种种,沈昱骁都瞧在眼里。
“沈公子,好久不见啦。”气定神闲的打招呼,谢爻脸上没半分怯色,面对沈昱骁,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谢前辈,一个月前,无冬城不是才见么?”沈昱骁扬起唇角,凝视谢前辈的视线似有利剑射出,异常锋利。
谢爻淡然自若的承受着他的审视:“当时多谢沈公子手下留情。”
沈昱骁敛了笑:“我是没料到,前辈还活着。”
“放心不下砚儿,诈尸了。”这种时候还能淡定开玩笑的,也只有谢爻了。
沈昱骁怔了怔,有感而发的笑了:“前辈待阿砚,真好。”
“哪里,不及砚儿待我的千分之一,”如此说着,他定定的看着沈昱骁的脸,一字一字道:“所以,我再不会让人伤害他了。”
“即使阿砚做了许多错事?”沈昱骁微微挑眉。
“是。”谢爻笃定道,即使砚儿是罪恶本身,那他们就一起下地狱好了,他就是这么护犊子不讲理。
沉默一瞬,沈昱骁眉头微蹙:“前辈愿意为了阿砚,与天下为敌?”
“乐意至极。”谢爻微微一笑,捎带着一点乖张的邪气,他早就愿意为砚儿万劫不复了,与天下为敌又算得上什么?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海浪打碎赤明鸟的低鸣。
“我与砚儿在歌川待了一个月,却未能拜访沈公子,是我们失礼了,还请见谅。”
沈昱骁撇了撇嘴:“我教子无方,贵客来访有失远迎,是我们沈家招待不周。”
“沈公子,还请你不要责怪沈易,他是个好孩子。”
沈昱骁朗声一笑:“他很喜欢谢前辈,也是,前辈一向深得晚辈喜爱。”
谢爻觉得他这话阴阳怪气的,听不明白,却也懒得仔细追究,直接切入正题:“既然沈公子已晓得此时,有何打算?”
“这话应该我问前辈才对,事已至此,前辈要如何收场?”
“替砚儿治好眼疾,收拾他这三年犯傻弄出的烂摊子。”谢爻如实说道,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前辈打算去牧白山?”沈昱骁早已翻查过沈易带走的书卷,联系阿砚失明之事,揣测谢砚是要去寻忍冬草。
“是,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一试。”
沈昱骁点头,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晚辈可当不知晓,有前辈在,我信阿砚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他说得冠冕堂皇,谢爻却明白他没死死相逼的原因,不过是想留砚儿与他一条生路牵制鬼族的另一只势利。
先前谢砚暴戾无度,无冬城之征在所难免,现在眼见他清醒了些,如此强大的战力不用白不用。
“我也能与你保证,砚儿不会再胡来了。”
“还是那句话,我信前辈。”
“多谢。”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谢爻松了口气,正欲作别,沈昱骁忽而袖袍一挥,一个明晃晃的事物飞掷而来,谢爻眼疾手快一把握住,是一只拇指大小的琉璃瓶。
“隐魂丹,或许能帮助前辈。”沈家的隐魂丹,具有完美的隐匿灵息之效,毫无破绽,任何咒术仙法都无法比拟。
谢爻没想到对方愿意如此帮自己,微微一怔后笑了:“沈公子,此事,我一定铭记于心。”
“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如此了,”沈昱骁淡淡摇头,迟疑片刻道:“晚辈有一事不明白。”
“沈公子请讲。”
“那日在无乐塔,我亲眼看见阿砚他……杀了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爻坦然一笑:“是我,逼砚儿动手的。”
沈昱骁面色变了变,眉头紧蹙:“可阿砚为何……对弑叔的罪名从不辩解。”
虽然早就知晓此事,但从沈昱骁的口中再次听说,谢爻的心又一抽一抽的疼:“砚儿他……傻呀。”
沈昱骁怔了怔,一脸半信半疑,沉吟半晌终究没说出什么。
“沈公子,今日多谢你,我先告辞了。”他不是敷衍,是真的急着回去见砚儿,他现在离开半步都担心这孩子胡思乱想做傻事。
沈昱骁仍旧是愣愣的:“谢前辈,其实当年我也……”
看对方欲言又止,谢爻困惑了:“沈公子但说无妨。”
“我……”嘴唇动了动,那句我也曾和阿砚一样终究没说出口,算了,时过境迁,这些事还是闷在肚里好,何况自己心境也变了:“想说之事,晚辈忘了。”
“……”
“前辈,后会有期。”沈昱骁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拱了拱手。
……
三日后,天方破晓晨雾未散,刻有引路符的船只破水而行。
换上沈易捎来的粗布衣,服用了隐魂丹,谢爻闲来无事还研究出了淡化存在感的咒术,咋一看去,叔侄俩俨然寻常百姓,还是那种站在人堆里都寻不着的。
因为砚儿眼睛不方便,谢爻到哪都牵着他的手,一热一凉,十指相扣。
只自谢爻那日见了沈昱骁后,谢砚一直有些不欢喜,问及因由,谢砚只淡淡道,沈兄姓格讨喜身份磊落,又会哄人欢喜,九叔见了他,笑容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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