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计划 作者:霜姜(中)
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爽文
又个男声低低的应着,迈着沉重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兰馨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四下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蜷缩在原地装晕固然也是一种办法,但这无疑是再次陷入被动、坐以待毙……若是直接从门口冲出去,那就等于直接送死,还不如装晕。
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清了清嗓子,很快大步走到了门前,推门便要进,兰馨心急如焚,小腿紧张得几乎抽筋……藏在哪,藏在哪……
对了!之前那个……那个Mandy……
她赶紧环望四周,果然发现了一面脏兮兮的的花布帘,她记得当初自己的意识飘飘荡荡,看见的依稀就是这个帘子!那个穿着白色制服的Mandy就是钻进了这后面不见的!
飞一般的跑向那个角落,一把捞起帘子,果然看见一个黑洞洞的通道,几节破损的台阶在黑暗中显露出来。
就是这个楼梯,通往地下二层的楼梯!
兰馨心中大喜,赶紧钻了进去,前路一片黑暗,几缕微光从身后的花布帘中透出,隐隐照出崎岖不平的台阶,“砰”的一声,似乎是谁大力地甩上了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噔噔噔”往下跑去,一头扎进黑暗之中。
兰馨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这些破旧的台阶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破损的缺口和石块绊倒,幸亏在关键时刻把长斧拄在地上才没有顺着楼梯滚落。
蓦地,前方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传来的“哒哒”的脚步声,似乎是哪个穿着高跟鞋的人正朝这儿走来,兰馨心里一紧,连忙紧贴着扶手站好,一手举起斧头屏息以待。
来人走的更近了些,一身洁白的制服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她提着两瓶酒,一边上着楼梯,一边漫不经心地哼着歌:
“砍掉你的头
看你鲜血流
酿成我的酒
砍掉你的手
看你脂水流
熬成我的油
…………”
她一边哼着怪诞的歌谣,一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兰馨攥紧了手,屏息等待着,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可Mandy却突然在黑暗中停下了,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兰馨紧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小心地观察着她的动作,只见她突然把其中一瓶酒往地上一放,随即一把拔开另一瓶的塞子,扬手就往嘴里灌酒,“咕咚咕咚”,没几下就喝进了一大半。
那酒明显是刚从冷库中拿出,褐色的酒瓶上结满了霜花,远远一瞅寒气逼人,而更诡异的是,瓶塞打开后,兰馨没有闻到一点酒香味,反而只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联系到她刚刚唱的歌词……
天哪,又是一个噩梦……
Mandy又灌了好几口酒,才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把瓶塞又塞了回去,提起两瓶酒继续朝上面走去,嘴里重新哼起歌谣:“砍掉你的头/看你鲜血流——”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猛地跪倒在地,哼着歌的头颅咕噜噜滚落,鲜血四处喷溅,两个酒瓶跌落在地,瞬间化为无数碎片,更刺鼻的血腥味挥发在空气中,熏得兰馨几乎无法呼吸,在微弱的光线中,她能清晰地看见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和那双眼睛中逐渐熄灭的神彩。
兰馨不确定这个Mandy是不是也会像那个女护士一样死而复生,因此也不敢大意,又补了几斧子,几乎把她的脑袋劈烂了才停手,这还不算完,她第一时间搜了搜那个女人身上的各个口袋,成功发现了一张员工卡和一串钥匙。
除此之外,那个Mandy腰间也别着一副对讲机,兰馨把它解了下来,正考虑该怎么处理,左上角的绿灯突然亮了起来,沙哑的女声经过电波的传导,扭曲的有些失真:“Mandy,厨师长说那个女的跑了,你有没有在通道遇见她”
兰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手中的斧头越握越紧,然而这边长久的不应答却引起了女护士的怀疑,她又问了几遍,这边仍无人回答,兰馨刚想把这烫手山芋扔掉,就听见那个女护士在对讲机里冷笑:
“哦……让我猜猜,你是碰见她了,对不对?”
“呵呵,跑的够快的啊,这么会儿功夫又得过来抓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的更新时间,事情太多了啊呜呜,小天使们可以每天早上来看更新,估计这十天内我更得都会很晚QAQ
蟹蟹小天使们的评论收藏~
谢谢大噶的地雷~~码子精神多了~
第63章 奇美整形医院(二十一
“呵呵, 我现在就过来找你,你可别跑啊……”
“啪”地一声, 对讲机摔在地上, 兰馨转身就往回跑,刚跑上了两节楼梯她就顿住了——
现在跑回去又有什么用呢,厨房里的人更多, 上去就是自投罗网,现在她已经杀了一个送餐服务员,又得到了员工卡和钥匙,还不如……
之前昏昏沉沉之中听到的对话从她脑中一闪而过——
那个苍老的“厨师长”劝说Mandy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名叫Lisa的女护士不敢去地下二层的仓库, 每次都绕的远远的?
“而且她也不是不死……”那个苍老的声音这样说道。
她不是不死……不能去地下二层的仓库……
一道电光从脑中划过,兰馨抓起钥匙就往下跑, 有几节楼梯破损格外严重, 险些将她绊倒,她也顾不上拄着斧头,为了轻便甚至将笨重的斧头直接收回了识海之中,被绊了个趔趄就爬起来继续跑, 一路冲到寒气四溢的冷冻库门前。
*
“叮——”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跳到了B2,身材纤娆有致的女护士迈着长腿踏了出来,她微微扭动了一下纤长的脖颈,细细的一圈血痕异常醒目。
“躲到哪去了呢?”她冷笑着, 一边朝走廊深处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铿铿的脚步声犹如宣告死亡的钟声,在走廊中幽幽回荡。
丝丝冷气犹如白烟一般从结满冰花的门缝间逸出,她眯起眼睛,放轻脚步向冷冻库走去。
门没关严?
还是……故意留了一条缝引她进去?
又在里面埋伏她?
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一把拉开虚掩的大门,冷着脸踏了进去。
反射着青光的斧头破空而来,她站在原地并不闪躲,而是直接徒手接住劈来的斧刃,两股相差无几的怪力在方寸之间角逐,让斧头一时进退不得,然而锐利的斧刃已经深深切入她细白的掌心,几乎要把她的手掌一分为二,白骨和筋肉都裸/露出来,血淋淋的甚是可怖,而她却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功夫冷笑道:
“呵呵,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就没有什么新的招式了么?还指望我上你的当?”
兰馨手上狠狠一挑,一把将斧头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没有任何间顿,用尽了力气又是一砍,女护士还想空手接白刃,却没想到这次力道这么大,手掌直接被削飞了一半,鲜血汩汩流出,而她却混不在意,只是冷笑:
“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力气比我大的人……但是,有什么用呢?”她耸了耸肩,不屑一顾,“要不是我让你几手,你现在早就跟这些可怜虫一样了——”
她挑了挑眉毛,示意兰馨看周围吊着的那些尸体,兰馨刚刚在进来时已经见过这人间地狱般的场景,现在仍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手下倒是又快又狠,连劈带砍,女护士被结结实实地砍中了好几下,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渗出来,很快濡湿了衣缕,终于,她像是腻烦了一般,冷冷地说:“够了,没空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也乖乖地回厨房去吧——或者,你更愿意变成他们其中的一员?”
她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那些倒吊着的、被开膛破肚的尸体,突然停在一个穿着黑衣服的惨白的女尸上,语气中带着残忍的笑意:“这个女人你认识吧?她开车想要逃走,结果刚出车库就被抓住了……呵呵,当时本来不准备杀了她的,谁成想她挣扎得太厉害,身体又太弱,不过挨了几棍子就死了……太脆弱了,是不是?”
“希望你一会儿不要这么脆弱……”她沐浴在鲜血之中,一步一步朝兰馨走来,精致的面容在强光下反而模糊到扭曲。
兰馨一把收回长斧,转身就往里跑,而冷库里面又有无数被倒吊起来的尸体,她顶着刺鼻的血腥气,像是穿梭在某种奇诡的、苍白而冰冷的树林一般,不断伸手拨开那些挡在路上的晃晃荡荡的尸体,丝丝白色的冷气吹拂在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很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而身后的女护士也动了,她是那样的不耐烦,那样的不屑:
“你还跑什么呢?现在跑还有用么?”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渐渐愈合,被砍掉的肢体重新生长,很快伤口处就只剩一圈细细的红痕,虽然速度跟二楼那些主任比起来差很多,但至少在较短的时间内也恢复如初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的确算是半个不死之身……
但是……
幽魅的香气缠绕上兰馨的身体,甜丝丝的萦绕在鼻息之间,好像在引人堕落,女护士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上她的领子,准备在她倒下后把她拖走,然而被她抓住的人却突然反身一挣,一下挣脱出来,随即狠狠一拽,将她扯到前面,一把推了出去。
女护士没料到她竟能在魔香下保持清醒,根本没提防到这一手,被推了个踉跄,一下跌倒在地,还没等她爬起来,锋利的斧头已经迎面而来,只听到“唰”的一声,她的头已经飞了出去,咕噜噜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然而这次她没有装死,被砍掉的头颅狞笑着,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兰馨:“呵呵,你砍掉我的头又有什么用呢?之前的教训还没吸取够么?”
兰馨没有答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前面一眼,突然转身就跑,费力地拨开丛丛尸体,一口气跑到门口,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随即“砰”的一声合上门,女护士冷眼旁观她这一系列动作,脸上挂着不屑的嗤笑……
直到她听到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一变,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冷冻库与仓库之间,只隔着一层不锈钢大门……
她把自己引到这里,布置的陷阱到底是什么?
她费力地扭动着头颅,想要看看那两扇结满冰霜的大门到底有没有打开,但身后已经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一双溃烂流脓的手捧起她的头颅,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妩媚多情的大眼睛,蹒跚而来的腐尸咧着嘴笑了起来,:“这才是我的眼睛……我的大眼睛……被你们挖走的大眼睛……”
她的眼皮被狠狠地撑开,不管她怎么挣扎扭动,都无法逃脱那只紧紧攥着她头颅的手掌,她发疯一般地尖叫着、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根腐烂发黑的手指朝自己的眼球伸来……
“……啊啊啊!!”
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她的头颅被狠狠扔在地上,暗红色的血从干瘪的眼皮一点点渗出,被活生生剜去眼球的痛苦让她叫都叫不出来,青筋一根根爆起,她痉挛抽搐着几乎无法呼吸,用尽最后的气力想要回到躯体上,然而耳畔却传来繁乱的脚步声和撕咬咀嚼的声音,在一片漆黑之中,她感觉到又有人拎起了自己的头颅,粗重而腥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尖叫声戛然而止。
*
兰馨紧贴在门上,确认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险些瘫倒,扶着斧头才勉强站起来,又是庆幸又是后怕,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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