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神棍不好当+番外 作者:一支富贵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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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麟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待他吃过午饭,就将打包的东西带着,敲了李景行与徐栩的门。
过了一会儿,穿戴整齐的李景行就将门开了一道缝。
“麟乐?”
“景行哥,我徐......”
“还睡着呢。”李景行将食指竖起放在唇前,比了一个小点声的手势。
房间里很暗,拉上了窗帘,透过这人宽的一道缝看不清里面。不过,张麟乐无需仔细思考,也基本能推断这小黑屋里之前有过一场翻云覆雨。
男人都是小气的生物,因为嫉妒吃醋,就特别想要征服,想对方臣服在自己的男子气概下。
想到这里,张麟乐有些脸红,他本也不打算进屋,就将手里的打包盒递给李景行,小声道:“这里够你们中午吃了,我那边还留了些,出任务之前吃点。”
“多谢。”李景行说。
张麟乐急忙摆手,匆匆告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晏玺拿出他那一排针,用干净的棉布擦拭着,看张麟乐急慌慌地跑回来,问:“送过去了?”
“嗯。”
“你有没有问,他们怎么不去吃饭呢?”晏玺举起一根针,检查了一下尖头,将棉布细细地擦过针尖,再放回针袋里。
张麟乐耸肩:“估计是想保存精力吧,对了,晏队,你这次的针要派上大用场了。”说着,就准备去摸一下晏玺的针。
晏玺手快,打掉了张麟乐伸过来的爪子。
“干嘛,晏队?”张麟乐挨了打,吃痛地揉了揉手背,气道,“你这是宝贝啊,不许人碰?”
晏玺看着他笑了笑:“我刚才让你碰了针,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张麟乐愣了:“你的针......”
“有毒。”
第58章 第二个任务
下午四点, 太阳还盛,晏玺集合了玄冥的队员前往油轮顶层平台。
张麟乐清晨看日出,就是在这里碰到柴子洋的,想不到这个地儿下午摇身一变, 居然从一个欣赏风景的平台, 升级成为了开坛做法的道场。
顶层平台大约二百平方米左右,工作人员在正中架起了桃木桌, 指向南方, 桌上放有铜制香炉、朱砂、毛笔、以及道家的科仪法器与符咒。
开坛作法有所要求,凡是大法, 必须选择空旷的地方。正所谓:九天之上, 唯道独尊。
想引荐上界的力量行事就必须焚香为先,借助风雨雷电等自然媒介, 号召神人鬼统一,用特殊秘咒,开启神秘通道, 而周围也需要有高人辅助修持。
十余张拜垫成圆形铺开,包围着道坛。
玄冥数人到位后,就有工作人员指引位置,张麟乐、徐栩、李景行、晏玺坐在了一起。
其他人也陆续到了,他们分别被指引到了指定的位置,张麟乐只求不要将柴子洋安排在他旁边,好在等朱雀一到,他们就被指引去了道场的另一边, 和玄冥各岸相望。
张麟乐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徐栩,徐栩正看着他,用嘴型说了一个“北”字。
他恍然大悟,暗叹自己杞人忧天了,玄冥为北方真武大帝,肯定安排在道场的北方,而朱雀属火,代表着南方,自然就坐在他们的对面了。那曾想,徐栩哪里是想说“北”字,他分明是想说“笨”。
待人全部坐齐了,天色已是微暗,除去日间的直晒,太阳隐去后,倒是凉快了不少。张麟乐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从牛仔裤袋里掏出一袋饼干,撕开了一道口子,递给徐栩。
徐栩摇了摇头,他才睡起来没多久,洗澡吃饭也就是一个小时前的事情,现在可吃不下任何东西。
张麟乐歪着头看李景行与徐栩,一个面色沉稳地闭目养神,一个忧心忡忡地看着道场,看起来也不会想吃零食,张麟乐爽快地将一袋饼干全部消灭完了。
当他抬眼想找垃圾桶时,刚好迎面对上了柴子洋的视线,张麟乐迅速垂眸,慌慌张张间将手里的垃圾袋捏碎了又揉进裤袋里。
柴子洋一直看着我吗?他到底看了多久?我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全被他瞧见了?额......真是尴尬。
就在张麟乐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时,姜月已经批了赤红色法衣,戴上金冠,站在道场的正中。
“徐栩。”她喊道。
徐栩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挺直了身板站起来,恭敬地走到姜月的旁边,有种谦谦公子之感。
姜月与他耳语了几句,徐栩听得认真,时不时地点头。
现场除了青龙未出席外,另外三个分部全部有人,而青龙的位置坐着玄机会的导师,以保持着阴阳八卦的平衡力,不管是分部的队员,还是玄机会的导师,每个人的脸上都严肃得很。
李景行的眼光很专注,牢牢地吸在徐栩的后背上,而晏玺也正襟危坐,倒是作为后补队员的张麟乐没什么战斗的实感,他眼光转了一圈,就发现对面的柴子洋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这方。
张麟乐本欲再次转眼,但转念一想,这样做是不是显得过于刻意了,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怕他?
在这样的想法鼓励下,张麟乐大胆地与柴子洋对视起来。
柴子洋眼眸极黑极深,似沉在海底的风暴,凝神注视时,更是幽深。恍惚间目光被对方拉近了些许,恍若咫尺,这双眼眸,正燃烧着炽热的黑色火焰。
那种道不清也说不明的情愫在热烈的燃烧与翻滚,都快要荡漾出来,而那火焰的中心,张麟乐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惊觉不妙的张麟乐,急急的想要脱身,然而越是心绪不宁,越是被对方的视线吸的更紧,就在他要惊呼出口时,柴子洋缓缓地闭了眼。
而那黑瞳在顷刻间化为狂暴的漩涡,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关了起来,再无亮光。
周遭一片漆黑,张麟乐惊慌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大喊:“柴子洋!柴子洋!”
伸手不见五指,自己的声音引起了几声怪异的回响。
张麟乐更急了,大喊:“柴......”
“咔”的一声,微弱的火焰燃了起来。柴子洋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支烟,那英俊侧脸隐匿在火光中,有些黯淡。这种极热极冷交织的错觉,让张麟乐心下稍安,黑暗中微光包围的人,与其说是火带来的光,不如说是他带来的亮,这感觉分外美妙,像在泰国的神殿上,荒败的医院中,平台的朝霞里。未等柴子洋开口,张麟乐便沉默了。
柴子洋抬头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漆黑中萦绕着他的脸庞,火光下的下颌线条尖削而生硬。
柴子洋放了大拇指,四周又恢复了黑暗,只有那深红的火星与浓烈的烟味,能提醒张麟乐这个人就在他旁边。
张麟乐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说呢?”
张麟乐居然瞬间脑补出了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听到柴子洋低低地笑声,忙说:“我怎么会知道?姜月导师马上就要开坛作法了,你可是第一批队员,捉弄人还是要分个场合的,你真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麟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什么?”
他看向柴子洋所在的方位,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个猩红的烟头,烟头慢慢抬高了些,火星浓郁,很显然,对方正在吸烟。
“你在躲我。”
张麟乐内心哀嚎。自从泰国归来,心境多少有些奇妙的变化,每每提及柴子洋,心情便浮躁三分。说不想见,偏又时常思起,默默地了解与柴子洋相关的所有事情与人,此回再见,却又仓皇逃避。磊落如他,在柴子洋面前却形同缩头乌龟。
他没有办法解释,也不想弄清这个奇妙的心里变化。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平息梳理情绪。
“躲就代表喜欢啊?”张麟乐接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随便说,也比沉默好。
沉默代表默认,但这种默认太没有依据了,他不想柴子洋胡乱下结论。
“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喜欢你。”柴子洋的声音低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落寞孤寂。
哦,这样啊,刚好,还好,幸好。
并没有想象的戳心,反倒是长吁一口的如释重负,张麟乐假以正了正身子:“麻烦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听好了哥们,我也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喜欢你。”后面半句较前面语气稍弱,像是道与自己听。
短暂的沉默,在黑暗中被无限拉长,烟的猩红早已泯灭,张麟乐无法通过任何参照物判断对方的情绪和状态,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呼吸,当他几乎以为柴子洋已经离开时,对方又徐徐开口了。
“给你一个忠告,你要有自知之明,别把傻当武器使。”柴子洋冷冽地说,“不是每一次,你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张麟乐哼笑一声:“说到这里,我倒想问问你,在吴哥,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柴子洋没有说话,张麟乐也不奢望这个人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柴子洋的行为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男人将早已湮灭的烟头摁在黑暗里,张麟乐听到铆钉鞋发出由远及近的走路声。
这个人,现在就在面前,而且离得很近,张麟乐嗅到了对方鼻息中一丝淡淡的烟味。
“可我还是选择了不杀你。”
声音近在耳边,张麟乐的脖子陡然一凉,也不知道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还是被脖子上的异物给吓着了,他后腿了几步,伸手朝脖子上摸了摸,触手可及一条冰冷的项链。
“这是什么?”
“这叫南宫牌,可以稳定你的属姓。”柴子洋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麟乐准备取下来还给柴子洋,却被对方按住了手臂。
“为了任务而已。”柴子洋用冷淡地口吻说,“让你戴着就戴着,我可不希望你上场的时候属姓不稳定,让其他队员来救场。”
“我不会的,就算我属姓不稳定,也绝对不拖累其他人。”张麟乐倔强地昂起了头。
他看不到柴子洋,但对方正拉着他的手臂,一定就在他的正前方。
张麟乐甚至固执地认为,他所有的姿态,柴子洋一定都能看得到。
柴子洋冷冷地问:“你会影响我知道吗?”
“影响你?”
“我们有过精神力的连接,如果你有危险,我能感应到。”
张麟乐不以为然:“你可以选择忽视啊。”
“不可以。”
这下张麟乐更加莫名其妙,他一头雾水地问:“柴子洋,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
“戴着他,我就感应不到了。”柴子洋说,“记得还给我。”
很好。说什么稳定属姓?这分明就是借口,柴子洋是希望不被他影响,才让他带的吧?朱雀的人,果然都很自私。
张麟乐冷笑道:“好,放心,我记得,任务一完就立马还你。”
“玄冥的人来找你了。”柴子洋说,“后会有期。”
张麟乐正准备回应,就感到额头被人猛地拍了一下,整个世界突然亮了起来。
他抬眼,海上的阳光照得他看不清周围,只能眯着眼。
李景行半跪半蹲在他身边,将手缓缓放下,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虽然是在问张麟乐,但李景行的目光却看向了对面,牢牢地锁在柴子洋的脸上。
柴子洋正闭着眼小憩。
张麟乐摇头:“没事儿,景行哥。”
李景行拍了片他的肩膀:“我刚才看你有些不对劲,好像中道了,但并非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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