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妖道+番外 作者:苏城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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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是说血墓?”容斐下意识看了旁边装不存在的顾惊寒一眼。
顾惊寒眉头微拧,摇了摇头。
玄虚似乎没有发现容斐的动作,兀自道:“对,就是那个岐山血墓,不然还能有哪儿?我回观里之后,将事情来龙去脉那么一说,本就以为交了差了,却没想到,师父拿出了一封信。”
说到这里,玄虚的步子刻意慢了下来,拉开与前面人的距离,抬手虚掩住嘴。
“此事说来诡异。那封信就是我那位卜算血墓之事,被反噬而死的师叔寄出来的。我跟师父去打听过了,寄信的日子竟然是师叔被我安顿下葬后的第七天……”
玄虚面色凝重:“那封信里只写了一个地名,就是这里,滦山。”
滦山?
顾惊寒神色一怔。不是长青山,而是滦山。滦山和岐山,会有什么关系?进入血墓的时间差,死而复活的头七信……
“所以你就来了这里?”
容斐瞥了眼顾惊寒若有所思的模样,漫不经心道。
玄虚点头,长吁短叹:“没想到每回出差办公都是这般流年不利,早知道出门就该让师父给我算一卦……”
这声叹息刚落,前面敲门声就响了。原来已是到了海棠花包下的院子。
这院子在镇上的位置略有些偏僻。
上次顾惊寒和容斐来门都未进,来不及打量。这回走进了细瞧,竟发觉这院子似有几分熟悉。
“几位,请。”宁云安道。
来开门的仍是上次的中年妇人,包着碎花头巾,用警惕戒备的眼神盯着几人。
“宁先生,您怎么穿成这样?怎么……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了?”
等看到宁云安时,中年妇人的眼神明显一变,亲近中带着几分惶惑,“这两天镇上都是风言风语,我也不敢出门,都说咱们海棠花是冲撞了……”
“没事,秀姨。”
宁云安打断中年妇人的话,摆了摆手,“外面的言语且不必理会。这几位是我的客人,麻烦上几杯热茶吧。”
“哎……好。”秀姨看了几人一眼,答应着下去了。
宁云安则带着几人入了内院。
月洞门外摆的尽是些戏班子的棍棒行头,还有些洗了的花花绿绿的戏服,挂在檐下随风而舞。
而一门之隔的里面,却只有一棵树,和一张石桌,几个石凳。
在看到那棵树的瞬间,者字的脚步便顿住了,抬手语气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你还记得这棵树?”
“只是有些像……”
宁云安下意识回答,却猛然回神,抿紧了唇,目光冷锐地看向者字,“你试探我?”
者字与他对视,不避不让,神情却似悲似喜,隐隐竟有些癫狂,周身本有些收敛的黑气刹那如氵朝翻涌:“真的是你……云璋!你转世了……你恢复了记忆……你竟然……”
宁云安却皱起了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者字往前逼近了一步。
宁云安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我只是一个登台的戏子罢了。偶尔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无关紧要,更不是什么记忆。”
“戏子还会穿着道袍捉鬼降妖?”者字讥讽地勾起唇角,“道长当我是傻子,耍着好玩吗?”
宁云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竟一时默然。
站在月洞门边看戏的容斐突然感觉手背一凉,偏头就见顾惊寒飘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背摊开了他的手掌,冰凉的食指如凝寒玉,在他掌心滑过。
是一个“走”字。
容斐略一皱眉,不明白顾惊寒为何突然不说话了,但他清楚顾惊寒自然有他的道理,便神色一松,语气里带了点倦意,开口道:“两位要是优势,不妨进屋谈。正好忙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宁先生,客房能歇歇吗?”
此时去倒茶的秀姨走了进来,将茶水递给宁云安、容斐和玄虚三人,笑道:“有客房,一直都在打扫着,这边的厢房就是,两位可以去歇歇。”
宁云安接过秀姨的茶,轻啜了一口,紧绷的神色缓了下来。
等秀姨下去,他才从袖中掏出一面小镜子,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就在前两日,我还只是一个普通戏子罢了。只是那日蹊跷入山,戏班子里的人突然撞了邪,我慌乱奔逃,捡到了这件东西,脑子里便凭空多出一些东西。”
“像是符箓,像是一些简单的捉鬼拿妖的法门……”
宁云安声音一顿,“也有一些其它的,只是看着有些熟悉。就比如……你的脸……不过不太像,毕竟是梦……”
者字听着,突然笑了下。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罢了,也别让他们看笑话了,进去说,道长总不至于怕我一只区区小鬼吧?”
千年厉鬼如此无耻,让玄虚的面皮都不禁抽动了一下。
但宁云安镇静如常,举步带着者字进了主屋,“两位,失陪。”
容斐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转身去隔壁小院的客房,玄虚非常识相地选择了容斐的隔壁的隔壁,生怕惹恼了这位一言不合就掏枪的人物。
毕竟,看起来容少爷今天心情是不怎么好。难道……顾天师终于不瞎了,甩了他了?
玄虚摸着下巴琢磨着。
“阿嚏——!”
容斐刚一关客房门,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咳……谁骂我呢?”
一抹微凉贴上额头。
顾惊寒垂眼看着他:“着凉了吗?”
“不会。”容斐无所谓地摇头。
他常年摸爬滚打,体质极好,昨天那么一点风啊水啊的,绝不至于就让他倒下。
关好了门窗,容斐坐到桌边,一摸茶壶,是热的,便提起来涮了涮茶杯,然后往里倒热水。
边倒边问:“方才是有什么事,你不说话,要写字?宁云安不对?”
顾惊寒飘到容斐身旁落座,淡声道:“魂飞魄散,绝无转生。这是天道定律,无有例外。”
容斐抬眼:“那这个宁云安是假的?还是说,云璋其实并没有真的魂飞魄散?”
“不能肯定。”
顾惊寒蹙眉,他顿了顿,说,“而且方才……那个秀姨看到我和者字了。”
“什么?”
容斐倒水的手一抖,差点摔了壶。
他愕然一瞬,旋即就明白了顾惊寒的意思。秀姨若是真的看到了顾惊寒和者字这两只不愿现身就绝不会有人看见的鬼,那就证明那个秀姨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都不是玄虚这样的天师。
而且她看到了,却仍装作没有看到,又代表着什么?
“无妨。暂且静观其变。宁云安的话有假,玄虚也不可尽信。”顾惊寒继续道,“玄虚的本事虽差些,但绝不至于连现在的宁云安都打不过。”
容斐放下茶壶,笑着叹了口气,往顾惊寒身上赖着靠:“顾大少,遇上你,我才知往日里那些走马斗枪的日子有多无趣。哪儿像现在神神鬼鬼尔虞我诈来得有趣刺激?”
“担心了?”顾惊寒分辨着容斐眼里的情绪,笃定道。
容少爷翘着二郎腿掂了掂脚,偏头在顾惊寒下巴上舔了一口,舌尖细致地绕着圈,如同含着一小块冰块一般吮了下,桃花眼一弯,低声道:“宽慰宽慰我?”
“嗯。”
顾惊寒成了魂魄,嗓音低沉中掺了些飘渺,如风似雨,格外缠绵入耳。
声音刚落,两片冷而削薄的唇便从那点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舌尖上掠过,汲走了最清甘的一丝余味。
容斐唇瓣微颤,后颈被按住。
顾惊寒的唇如道寒凉的雨丝一般,划过容斐的唇角脸侧,落在了他的耳畔。
微含,唇舌一卷,就将容斐略染上淡红的耳垂纳入了口中。
很软,有点凉。
重重吸咬一口,怀里的人就控制不住地张牙舞爪,勒住了他的肩背,情动地仰起脖颈。
这是容少爷的弱点。
顾惊寒心里有些愉悦地戏弄着口中的耳垂,湿滑蔓延。
他下意识地将舌尖探出一点,往里送了送,轻盈地打了个转。
容斐的身体骤然绷紧,一口气仿佛断在了喉间,好半晌,才闷哼出来。
顾惊寒没想到容斐反应这么大,伸手摸着容斐微弓的脊背顺着,正要开口问,就见容斐似是有些难堪地别过脸,抓着顾惊寒的手向下摸。
“你们鬼……不是吸阳气吗?都给你了!”容斐声音微抖。
顾惊寒一怔,亲了亲容斐的眼角,“换条裤子?”
容斐从顾惊寒身上爬起来,边从包袱里翻东西边低骂道:“娘的……我看该补肾的是我……怎么会这么快……”
快速换好裤子,容斐摸出一张顾惊寒的净水符,正要开始洗裤子,却被斜地里伸来的手截住了。
顾惊寒拿过符箓和容斐的裤子,垂眼用额头蹭了一下容斐的额头,“我洗,别生气。”
说完,顾大少已经招出来了水流,开始表演凌空给媳妇洗裤子的绝技了。
容斐确实没生气,他只是借题发挥,打算给自己等下的行为铺个台阶。毕竟某个意义上他俩还是童子鸡,快点也没什么。
于是,等到顾惊寒洗着裤子,眼角余光瞥到容少爷把小小的自己小心翼翼地扒光了,摆弄着胳膊腿儿放进从热变温的水杯里时,也只是动了动唇,没有多说什么。
“啧,真想一口吃了。”
容斐亲了亲小顾惊寒的头顶,把在水杯里泡好澡的小顾惊寒捧出来,长大了嘴在唇边比划了比划,眯着眼笑:“宝贝儿……你要平常也这么娇小玲珑,这么温软可爱,我能干得你断手断脚……”
顾惊寒把洗好的裤子往架子上一晾,一步出现在容斐身后,勒住了容斐的腰。
“容少,知道鬼压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了,回家了,没有出门计划了qwq短期内能安稳日更了……最近比较肥,负荆请罪qaq
第46章 试探
冰冷的唇舌触感犹存,湿软而肆虐的颤栗渐渐从身体里褪去。
容斐动了动有点发麻微颤的双腿,撩起眼皮来瞥了靠在床头的顾惊寒一眼,半张脸闷在凌乱的衣服里,回味般舔了舔下唇,哑声道:“这个鬼压床……有点爽啊。什么时候真刀实枪来一回?我惦记你……可很久了。”
接触到容斐隐藏着炽烈色彩的眼神,顾惊寒轻轻揉着他额发的手指一顿,在他后颈捏了一把。
“等回海城,圆房。”
顾惊寒感受着手指间温热的肌理触感,闭了闭眼,道。
容斐抬眼:“你的阴气解决了?”
没有回答容斐的问题,顾惊寒顺着他湿红的眼尾摩挲了片刻,转而道:“我们得回观里一趟。有些东西要拿。”
容斐一听来了精神,翻身坐起来,“要准备让你回身体里的东西?”
顾惊寒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回归肉身需要时机。暂时还不是时候。要拿的东西是给你防身的。我未成想会带你陷入这样的境地,所以要给你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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