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作者:苌楚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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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眼波流转:“小子有眼无珠,他身带贵气,一看便是人中之龙。别看现在只是七品县令,日后富贵根本无法估量。”
“真的?”小乞丐眼睛一亮,凑过去打量肖长离,甜甜叫了一声姐夫,“我叫苏苏,这是我姐姐,名叫苏玳雪。生前被恶霸逼婚强抢,自尽死的,也算是个贞洁烈女。你别看她是个鬼,姿色还不错,你娶了她不吃亏的……”
肖长离看着苏玳雪:“县衙杀人的,可是你?”
苏玳雪道:“那你可高估我了,我连近你的身都不行,哪有本事杀人?你们人常说鬼害人,其实成鬼者皆因不得善终而怨气难平,生前不都是被人所害?要真有杀人的能耐,要么得道行深,要么得怨气重,正好,我一个都没有。不过嘛……”
“不过什么?”
苏玳雪笑了笑,忽然身影一晃,化为一道红芒钻进苏苏体内。苏苏身子一抖,眼睛顿时就直了,接着媚然一笑,朝肖长离扑了过来。
肖长离抬手抵住他脑袋,他无法靠近,悻悻绞着衣角,声音扭捏满是女儿情态:“真想杀人,也只能附身他人之躯,控制他的神识与身体……”
苏苏身体猛地一抖,苏玳雪又窜了出来,面露嫌恶:“臭小子,一身狗血,脏死了。”
苏苏晃晃脑袋,恢复了身体控制权,冲姐姐横眉怒目:“你又上我的身,我会短命折寿的!”
苏玳雪不理他,冲肖长离抛媚眼:“虽然这里有鬼,不过都是些新鬼,有我在他们不敢害你。”
肖长离看看那些瑟缩在阴暗中的黑影,道:“你们可是那些被害之人?”
黑影上下乱窜起来,在他周围呜呜作响。
肖长离道:“是谁害了你们?”
黑影窜得更为疯狂,却无法回答。
苏玳雪道:“他们是新死的鬼,只有游魂尚存,说不了话,我来帮你问。”
苏苏得意凑过来:“看吧,要是没有我姐姐,你哪有这般容易知道凶手。”
只见苏玳雪化为一缕幽红暗影,在那些黑影中游窜了一阵,回到肖长离身边,殷勤道:“他们说杀人的是一个叫王咫的人。”
肖长离眉头一皱,回到屋内点燃油灯翻开卷宗,眉头皱得更紧。
桌案旁冒出苏玳雪雪白的脸,饶有兴趣也看着卷宗:“这个王咫是谁?够厉害啊,连杀了八条人命。”
“是个死人。”肖长离两眼盯着桌上的案卷,上头槐山村离奇死亡的名单中,王咫,排在头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县衙门口破天荒围了许多百姓。他们隔着几丈开外盯着县衙大门,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从京城来的官儿能不能孤身一人在县衙中活过一晚。
肖长离便在这无数的目光中气定神闲得打开门,走了出来。苏苏趾高气昂跟在他身边,享受着无数目光。
现在他可不是乞丐,而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哎,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
见县令大人安然无恙且风姿超群,围观百姓交头接耳,皆叹神异,更有不少少女折服在了他的七品官服下,叹他莫不是天上星君下凡,来拯救她们于魔障之中?
一时之间,肖长离高大伟岸的形象便已在百姓之中树立了起来。
有了民望,一切便顺利许多。
肖长离在县衙的教化坊做了一通主旨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宏篇大论,听得一众百姓信服不已。又用了三天时间以雷厉风行之势将前任知县糊里糊涂判定的冤案重审,解救了县衙牢狱之中遭受冤屈的百姓,惩治了逍遥法外的恶人,他的形象便高大得几可与日争辉。
不过多久便有人来县衙报案,说他的邻居毛大家中传出恶臭,而他的妻子失踪多日,一定是死在了屋里。
这是肖长离来此的第一桩案子,当即带着衙差前往毛大住处。
毛大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以打更为生,平时昼伏夜出,少与人交往,唯一的嗜好是喝酒。见县官与官差来到家中他惊慌不已,说妻子回了娘家,没有犯事云云。
众人一进毛大家中果真闻到阵阵恶臭,这臭味肖长离并不陌生。命衙差将毛大扣住,一行人循着臭味来到后院,从墙根下的一只半人高的水缸中捞出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
水缸中的水混浊不堪恶臭扑鼻,不知是尸体入水前便是如此还是尸体腐烂后才脏成这样,从尸体腐烂程度推算人至少死了半个月,却到现在才被发现。
不过这水缸的位置在茅厕边上,而茅厕原本就是个无论多臭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肖长离见过无数案件,杀人抛尸的方法层出不穷,但将尸体扔进水缸无疑是十分愚蠢的,一瓮死水不但无法藏尸反而会加速尸体的腐败使其恶臭不止,欲盖弥彰。
将毛大押回县衙时他还惊魂未定,大呼冤枉。
据毛大所言半月前他与妻子争吵后妻子便说要回娘家,他没当回事,日子照过,若不是衙差上门,他只怕要忘了还有这么个女人的存在。
据邻人说毛大醉酒后就会打他的妻子,很可能是他喝醉后下手过重将人打死,抛尸于水缸之中。
毛大只记得那时候他拿了家中银两买酒喝,妻子多说了几句他便动了手,而后离家买酒,喝得大醉才回来,根本不记得回家后发生了什么。
那个可怜的女人是不是被自己打死的,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上去这是一桩再简单不过的案子,若是前任知县定是立即就能结案,然后将那酒鬼打入死牢。
可到了肖长离这里却是悬而未决。
在百姓开始怀疑这个新县令只是外表好看其实根本不会断案时,衙差抓了一个人并宣布这才是真正的凶手。
此人便是那个报案之人,名叫李荃。
据李荃交代,他是在那日毛大出门后见毛大妻子哭哭啼啼,又一人在家,起了歹心,潜入屋内欲行不轨,毛大妻子奋死反抗,慌不择路逃到后院,被恼羞成怒的李荃活活扼死,投入水缸之中。
他住在毛大隔壁,对他十分了解,果然,妻子半月不见,毛大还跟没事人一般。
原本就这样下去还能相安无事,偏偏这个李荃自作聪明故意报案,欲拉毛大做替死鬼,结果撞了枪头,成了肖长离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苏苏缠着肖长离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凶手是李荃的,肖长离说了两个字:气味。
尸体在水缸中整整半月却没人发现无人生疑,因为他位于茅厕旁边,一般人都会以为这臭味自茅厕里传出,除非对尸臭特别敏感之人,否则很难发现其中蹊跷。而这个李荃一来报案便说死了人,说明他早已知道有死人,等于不打自招。
苏苏恍然:“原来如此。”
肖长离道:“若是你杀了人,茅厕和水缸,你会将尸首抛在哪里?”
苏苏想也不想:“当然是茅厕。”
肖长离点头:“可李荃却将人投入水缸。”
“这是为什么?”苏苏不解,“难道他喜欢水缸?”
肖长离道:“玄闻录中有载,水缸肚大圆浑,收口内聚,人死后尸体投入水缸,尸腐而魂禁,永世无法超脱。”
苏苏打了个哆嗦:“真的假的?”
肖长离道:“不知道。”
第4章 荒村女鬼
行过石头坡,便是槐山村了。
石头坡因乱石多而得名,崎岖难行人迹罕至,好在肖长离有功夫底子在身,一路而来还算轻松,苏苏就不同了,累得气喘吁吁叫苦不迭,多番撒赖不愿走。
他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跟着出来游山玩水,他身不由己。
“槐山村鬼树遍布是大凶之地,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苏苏我的好弟弟,我白日里不能现身又不能近他的身,借你身体用用,保证他安然无恙了我就离开。你也不想姐姐我死了还孤身一人守寡吧?”
想起姐姐可怜兮兮的模样,苏苏真后悔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肖长离事不关己兀自行路,下石头坡后是一条小溪涧,溪涧那头是一片槐树林。
林中烟障弥漫死气沉沉,分明白日,林子里却幽深死寂,不见天日。
要去槐山村,必要穿过这片林。
肖长离正要进去,一只手拽住了他,苏苏一脸凝重:“别去了,这里很危险。”
肖长离判断了一会说话的究竟是姐姐还是弟弟,淡淡道:“无妨。”
苏苏立马捧着脸两眼冒光:“好帅……”
很快又变了语气:“别花痴了快拖住他!我可不想去送死,我还没活够呢!”
一时又是苏玳雪的语气:“窝囊,学学人家。要走你走,这里阴气足,我出来了……”
话音未落,苏苏身子一抖,一抹红影从他身上出来钻入林中,追着那个已被浓雾包裹的身影而去。他撇撇嘴,转身便走,忽然怔住,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一只白花花的东西顺着溪流漂了下来,有些像和吉楼的卤鸡爪,只是多了个指头,在经过一道弯时停了下来。溪中小鱼摇着尾巴去碰了碰,绕着啃食起来。
他走过去看了看,又看看溪流上游,一时好奇心起,做了一个让他肠子都要悔青的决定。
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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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聚阴集煞,自古以来就是极不祥的树,槐树聚集之地再有流水行运更是大凶,肖长离行在其间,那些雾障如同活物般要钻进他的身体,苏玳雪化为红练将他们挡开,将肖长离护在当中。
“多谢。”肖长离道。
苏玳雪嘤咛一声,激动的窜了好几圈。
肖长离忽然在一株树下止步,抬头对上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这个人倒挂在树上,双目圆睁口唇大张,下半身嵌在一株树内,鲜血将树干染红一大片。
看肤色还算新鲜,应该死了不久。
肖长离稍作查看,忽然一怔,解下那人腰间垂落的一块牌子,眉头渐渐皱起。
苏玳雪飘在前面招呼:“这些树上附了阴魂,生人一入就死,还好我有些道行,否则恐怕也护不住你。还要走么?”
肖长离看看前路,林深雾重渺然无极,点了点头。
往前又见死尸,每具身上都有一块腰牌,昭示了他们的身份。
宫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走出树林,所见却是一片荒败,残屋破瓦老鸹低鸣,整个槐山村都已荒了。
一行血迹延伸而去,呈红褐色,想来也是这一两天的事。
肖长离顺着血迹而去,来到一间破屋前。门板在风中摇摇欲坠,尘埃四落。
肖长离伸手欲推,门忽然倒落,他抬手将其挡开,却见一道寒芒迎面而来。
他闪身避过,一把抓住那只握剑的手,顺势将人拽了出来。
一见那人模样,他心中一震,手臂一揽又将人捞了回来。
“怎么是你?”那人面露诧异,意识到自己此时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中,赶紧站直了。
“殿下……”想起眼前这位四皇子云钰前些日子已登基为帝,肖长离改了口,跪地行礼:“微臣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年轻的帝王收了剑,转身回屋:“起来吧。”
肖长离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苏玳雪凑过来:“这人是皇帝?比苏苏大不了多少嘛,模样真是不错……”她想凑近些好好欣赏欣赏龙颜,不料自云钰身上放出一道白芒,将她挡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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