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飞升 作者: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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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是对方发自真心的想法,还是很会做人的变相捧了捧已经是望楚天帝的勾陈,这话一出,勾陈果然很开心,哪怕带着镂金流沙的面具都挡不住的眉开眼笑。
勾陈与笔耕辍几乎是同时昂首挺胸,给出了一种“我弟弟就是这么厉害的”骄傲感。
骄傲完了……
孙准圣在想的是,外面不是传天帝和天后关系不好吗?这神默契要是还叫不好,那什么叫好?真的不是很懂现在年轻人的夫夫情趣。
笔耕辍在想的是,擦,都忘记颜君陶是望楚天帝的弟弟了,这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弟弟呢?好恨!
“不过此前怎么不曾听过小友之名?这般埋没,实在可惜。”孙准圣的提点是点到即止的。但大家都懂她的意思,上界仙国的医师们已经大为出力的科普过无数次了,别人的特殊仙体终究是别人的,并不会通过吃掉对方就能补足自己。现在的特殊体质们都已经十分自由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害怕而低调成这个样子。
“陶陶习惯闭门苦修,并非是怕世间污浊,刻意遮掩。”勾陈赶忙上前替颜君陶胡说八道,“他修的道注定了与众不同,要远离凡尘俗世。”
孙准圣可以探到颜君陶特殊之体,却没有办法知道颜君陶的道,于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我着相了。不过小友不能发声一事,”孙准圣皱眉,越来越紧,语气里也带上了为难,“……仙体无损;也没有任何天堑、诅咒之象;道心稳固,不可能突生心魔。怎么就突然不能说话了,实在是奇也怪哉。”
颜君陶当然知道自己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毫无理由的,他就是有一股莫名的自信,他只要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上,他无法发声的毛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换言之,只要时间点不对,他只就能这样下去。
颜君陶没办法说,说了别人大概也不会信,所以他希望借由孙准圣之口,对勾陈和笔耕辍下一个他无法治愈的判断,这事也就结了。
颜君陶充满期待的看着孙准圣,给了她各种鼓励的眼神,加油,放心大胆的说!我看好你!
结果……孙准圣本来都已经准备说是自己无能,还请天帝另请高明了。但在对床上的颜君陶那双恶鬼的面具都挡不住的渴望眼神后,她突然就犹豫了。那样的真诚如赤子,本应该和所有的天之骄子一样享受肆意的仙生,如今若乍然告诉他,他的嗓子可能没有办法治了,他会遭到怎么样的打击呢?
而且,连这孩子都没有放弃,为人医者,她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在自己给自己接连灌了好几碗鸡汤之后,孙准圣给出的回答就变了:“虽然我暂时的医术还不够精湛,小友治愈的可能也很渺茫,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不抛弃!不放弃!
“???”颜君陶接傻在了那里,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勾陈和笔耕辍却已经激动的抱在了一起,太好了,有救了。哪怕要经历再多次的尝试,他们也愿意!
孙准圣看着颜君陶怔怔的样子,更加怜惜了。
她自己也有个爱咋咋呼呼的重孙子,好面子又爱逞强,但其实心底比谁都柔软。她想着,这孩子其实应该也很害怕吧,没有办法再发声与人沟通,可又不想让两个兄长担心,才特意带上恶鬼面具,想让自己显得张牙舞爪一点。
哪怕他不想放弃,心里也肯定对此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乍然听到她这么说,定是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他现在很危险,就站在悬崖边上,她不能就这样把他推下去!
在别的医师还在研究病人的身体时,孙准圣已经涉猎到了心理层面,很多仙并不觉得心魔该归医师管,但孙准圣却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姓格大变的很多仙人,只是心里得了疾病,又或者是大脑里哪里不对了,这不是靠自己就能够克服的,他们需要帮助。
“别怕,祖奶奶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孙准圣握紧了颜君陶的手,爱怜的揉搓着,很有经验的一点点帮助紧绷的颜君陶放松,“祖奶奶可是天级医师,有什么是天级医师做不到的呢?”
颜君陶已经习惯了听到医师这两个字就疯狂吹一波他哥,于是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然后……追悔莫及。
孙准圣笑眯眯的拍了拍颜君陶单薄的小身板:“这就对了,只要你相信祖奶奶啊,祖奶奶就一定会治好你,保证让你和正常人一样,不,甚至更好。”
转而,孙准圣又对那边抱完就后悔,如今已经分开——笔耕辍正在脸红的像火烧云一般打死不愿意再看勾陈——的小夫夫道,“只要病人肯配合,就比什么都重要。你们小夫夫也要给孩子更多的信心,不要有压力,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勾陈和笔耕辍都是很感姓的那种人,孙准圣这么一忽悠,他们就立刻也仿佛在身后燃气了熊熊的斗志火焰。三个人完全抛下了颜君陶,开始互相打气。
颜君陶看的目瞪口呆:“……”这口才简直就是为了传销而生啊。
孙准圣又感慨了一句:“我以前有个亲妹,一手药法出神入化,比我更有天分,只是没有和我拜入同一门下,小小年纪就分开了。再听说她时,她已经陨落了,她的大药天匣也下落不明,若能找到大药天匣,我相信小友很快就能够治好。”
颜君陶睁大了眼睛,因为……别人不知道,颜君陶却再清楚不过,大药天匣不就是公子阳手上的那个吗?所以说,他能不能说话这个事只要找到公子阳就可以了?
还真是造化弄人,命运总是这么环环相扣。
“没事,虽然找不到大药天匣,但我其实还依稀记得一副我妹妹不外传的丹方,”孙准圣也不能肯定这玩意会不会有用,但她还是觉得值得一试,“有几味珍贵药材的计量已经模糊了,但只要肯尝试,我还是有信心能够调配出来的。”
“试!”勾陈毫不犹豫的就开了口,这一句充满了土豪爸爸的气息,“多珍贵我都会有办法。我这就命人去开库,实在是没有的,我还可以去换、去找、去取。劳烦您了。”
勾陈斗志满满。
颜君陶终于想起来阻止了,真不用试啊,试了也没用,咱们只要回到上古,找到公子阳事情就解决了。他手忙脚乱的才好不容易……引起了重视,是的,不会说话之后想让别人注意到你已经是一件很费劲儿的事情了。
然后,颜君陶又加了一把劲,表达清楚了他不想治疗的意思。
颜君陶本来是想给自己找个强有力的外援,结果反而把自己坑了。到最后还是只能靠自己。
结果……
孙准圣一看就是多年圣手,对不听话的病人很有一套:“不舍得让你哥拿出来天材地宝?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呢。听祖奶奶的,药材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么厉害,等治好了肯定能够给你哥更多更好的回报,不要有压力啊?”
“我有钱。”勾陈赶忙来床前表忠心,觉得小可爱果然是小可爱,这样了还在处处为他着想,果然和他哥一样善良!
“对,他可有钱了,让他花!”笔耕辍还在恼怒自己刚刚一时激动,和望楚天帝抱在一起的事情。
然后,这事就这么定了,不会说话的人,简直没有人权。
等孙准圣被请去独立的药宫开始着手研究之后,笔耕辍本来是想留下来陪着颜君陶的,但勾陈明显有话和颜君陶是说,笔耕辍不想和天帝有交集,就自己先回去休息了。他在三元宫也有自己的寝宫。
颜君陶和勾陈终于得以开始了私下沟通。
不需要颜君陶开口问,体贴的勾陈就已经解释了来龙去脉。
勾陈穿越的时间点,要比颜君陶更早一些,是望楚仙朝之前那个群雄割据的时代。道主刚刚沉睡,各方天帝蠢蠢欲动,诸天战场已经开启,外界更是充满了动荡与腐朽。
来自上古的勾陈面对这个与众不同的时代,自然是很懵逼的,但他很幸运,不是一个人穿越的,他和准圣笔耕辍始终在一起。他们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叫望楚的有志青年,笔耕辍熟悉历史,觉得望楚应该就是望楚天帝,他们本想一路辅佐,帮助望楚平定乱局,开创平稳的盛世。
谁承想,他们还还没开始过五关闯六将、征战沙场呢,望楚就死了。
关键历史人物的死亡,让脑洞很大的笔耕辍担心是他们的穿越带来的变化,而一旦后面的情况不一样了,有可能他和颜君陶的命运也会改变。
未免出现太大偏差,笔耕辍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顶替望楚成为传说中的望楚天帝。
也不知道这本来就是命运,还是他们顺利接替了历史,最终望楚仙朝还是得以建立,诸天战场再一次关闭。但就在这个时候,勾陈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一直在伺机而动,想要把下界也牵扯入上界仙国的斗争。他们并不甘心于诸天战场就这样没了,想要把下界变成第二个无法关闭的诸天战场。
偏偏在这个时候,准圣笔耕辍消失了,勾陈怀疑他是被迫的又一次穿越了。
现在镜湖花海旁边存在的竹屋,只是一个空架子,真正有穿越能力的竹屋还在准圣笔耕辍的手上。
勾陈在这些年陪着笔耕辍的一路上,修为有所增长,阅历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他很果决的选择了在准圣笔耕辍消失后,由自己再一次顶替了笔耕辍的位置。为保护下界,他才临时下了“绝地天通”的命令,斩断通天之路,匆匆忙忙的封闭了上下两界。
与此同时,勾陈和装神笔耕辍其实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颜君陶。
结果,勾陈没找到颜君陶和准圣笔耕辍,倒是先找到了这个时代的笔耕辍。此前因为这个时代的笔耕辍一直以王太极的名义活跃着,胖瘦又有点明显,勾陈才没能真正注意到他。直至在万法仙尊的蟠桃宴上见到本人,勾陈才确定了这就是笔耕辍年轻的时候。
勾陈一个没有忍耐,就提出了和才八百岁的笔耕辍成婚。
这一方面是怕连这个时候的笔耕辍也跑了,另外一方面则是在多年的荣辱与共里,笔耕辍和勾陈已经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他们在一起了。
一路高能的解释下来,颜君陶的表情基本没离开过“=口=”。
辛辛苦苦几千年,一朝回到穿越前的勾陈,自然是不能甘心的,可他又实在是对什么都不知道的笔耕辍下不去手,他只是想让笔耕辍早点变成他熟悉的那个笔耕辍,就很幼稚的一直喂笔耕辍吃东西,逼他修炼成准圣。
可惜,勾陈并不知道笔耕辍之所以会胖,其实和吃喝没什么关系。
至于勾陈当初是怎么喜欢上后来在连年的战争里不断变胖,外表全程靠仙术维持的笔耕辍,这只能说是真爱了。
超乎了外表胖瘦的真爱。
当然,在勾陈看来,不管笔耕辍变成什么样都好看,甚至胖一点会让本身就没什么自信的他更有安全感。面对如今这个又瘦又年轻的笔耕辍,勾陈总有着说不上来的别扭。
在听说找到颜君陶的时候,勾陈是很激动的,他以为他终于等到了正确的时间点。
但是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笔耕辍还是那八百岁的笔耕辍,颜君陶连写字都不能,沟通起来真的很麻烦。勾陈说不失望,那肯定是骗人的,但他却不想把这种情绪表现在颜君陶面前,因为怎么看都是颜君陶更惨一点。
“不要怕,你哥不在,我就是你哥,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颜君陶抱了抱勾陈,是感谢,也是心疼,这些年真的是辛苦他了。
“其实也不辛苦,还记得镜湖花海的那些花吗?”是它们给了我希望。勾陈如今还是小白兔的那个,笑起来甜甜的,依旧没怎么学会撒谎,所以对颜君陶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你哥在竹屋里说,等待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一点都不辛苦,反而很甜蜜,真的。因为我知道,我早晚有天会等到他,我很期待。”
颜君陶怔怔的看着如此深情的勾陈,又想了想那么重感姓的笔耕辍,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们后来经历了什么,才会演变成他所知道的历史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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