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嗷呜大魔王 [参赛作品] 作者:微风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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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却以为路屿森指的是作为临时“监护人”的责任。
他想起来伍萌说的话,说他和路屿森的侄子一样,只要在Forest不惹事,不做麻烦别人的事,路屿森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路屿森让他乖乖看书学习摄影,却从不带他去出差的原因。
这次团队工作大家都参与,他也很想付出微薄的努力跟着一起去,他愿意干最苦最累的活,替道具灯光们拿设备,替路屿森背器材。他也很想和大家一起去庆祝,不喝酒,只是安静的感受就好。
可是他是阮春的弟弟,是路屿森的责任,对方只需要他乖乖的,不惹事就行。
路屿森站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下,和一群Forest的人站在一起,那是他的团队,他的后备。
他一个人掌控着他的光影世界。
阮眠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和他们终究格格不入。
他低着头走了。
没走多远,路边缓缓驶来一辆车,露出吴哥的脸:“绵绵!上车!”
这是不放心,还专门叫人来送他吗?
阮眠有点无语。
下次路屿森再叫他小朋友,他一定要反驳!
阮眠上了后座,还没来得及跟吴哥道谢,迎面就撞见了路屿森。
男人手肘撑在车窗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幽黑眸子里像装着流光溢彩的星星。
他怎么会在车上?
“生气呢?”路屿森先道。
阮眠是有点生气的,但是他不可能那么不懂事还当真蹬鼻子上脸,就摇了摇头,问:“你、你怎么——”
“和他们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回去休息。”路屿森说,“再说小朋友生气了,我还是一起回去比较好。”
不然晚上没人唱催眠曲了怎么办,他心里补充一句。
刚才还发誓一定要反驳“小朋友”三个字的阮眠,一下子真的没脾气了。
他再次摇头:“不、不用这,这样。”
路屿森坐直了身体,侧头看着他,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就那么想去那种地方玩吗?刚才眼圈都红了。”
阮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我才没有!”
刚才路屿森差点就心软带他去了。
可是这个小朋友实在单纯,别看他在网络上污妖王一样,各种不要脸的表情包都有,其实是个看到女明星拍大尺度照片都会烧得冒烟的人。
他知道阮眠挺洁身自好的,APP上有不少人都试图勾搭他,直播间里示爱的送钱的也有很多,官方也多次勾搭他签合约,阮眠从来没理会过。再加上不时听阮春提起他在乡下的事迹,又亲眼看见他在小型名利场Forset静下心去抠摄影知识,路屿森觉得在自己纸醉金迷乌烟瘴气的生活里,有一个这样心思纯净的小朋友很难得。
路屿森忽然想吓一吓他,把真实情况稍微夸大说给他听:“刚才那个酒吧他们喜欢去,是他们懂得保护自己。那里十八禁,有脱-衣舞娘,有助兴酒饮,角落里说不定还有限制级。对了,今晚还有猛男Play,加料的那种。”
阮眠惊讶,这么夸张的?
路屿森满意道:“你知道害怕就好。”
阮眠默默地看向窗外。
怕个鬼啊!他……更想去了啊!!!
他可是为了在网上下载钙片,让电脑连续中过毒的男人!真的有现场版可以看吗?!
他强忍内心的咆哮,最终无力的化成了一句:“哦……”
作者有话要说: 酒吧:对不起,这个锅我们不背,告你诽谤哦。
————很久以后
路屿森:曾经下载钙片?你刚才还没学会吗?嗯?
阮眠被翻过去:我我我我只是好奇啊!不要碰那里——
阮眠,卒。
第18章
吴哥将车开回家之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木头箱子替他们拿了上去才离开。
阮眠聚餐时吃得有点多,本也还睡不着,就想着回房间去继续看看书,顺便按照路屿森的安排拍摄一下水滴。既然他们都把他当做小朋友,他就必须得学得快一点,让他们全都刮目相看才是。
路屿森却叫住了他,将木箱子打开来,露出躺在干草中的三瓶红酒。
这是路屿森前段时间叫蓝启明订的,本以为有助于睡眠,却并没有什么卵用,倒是味道还不错,可以用来消遣。
“没去成酒吧,我们可以在家喝一点。”路屿森取出一瓶,随意换了鞋就厨房中岛台旁边走。
他找出红酒开瓶器,动作很是熟练,随着“啵”的一声,木塞被取了下来,然后他又取出两只晶莹透亮的高脚杯,将红酒分别倒入。
阮眠并不是想喝酒。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解释自己刚才的心情了,毕竟说到底还是想去玩而已。
路屿森食指与中指夹住杯脚,将杯子放在大理石台面上轻轻晃动了几下,动作有点粗鲁。
他走过来,递了一杯给阮眠。
“尝一尝?”路屿森道。
阮眠倒是有了一种自己被路屿森补偿着的错觉。
他接过杯子:“哦。”
“干什么?现在又不想喝了?”路屿森微微挑着眉,凤眸里是一点调侃意味,“你还真是难伺候啊。”
“没、没有。”阮眠赶紧道,他也觉得有点囧。
路屿森碰了下阮眠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轻抿了一口杯中物,他看着落地窗外夜色中的梧桐树,它的枝丫繁茂,远处那条名为晋江的河旁闪耀着万家灯火。
两人站在窗前,隔着一臂的距离。
阮眠侧过头,看见路屿森咽下了那口红酒,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有点姓感。
路屿森高他许多,地位、姓格、年龄都与他大不相同,他来A市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和路屿森在闲暇的夜晚单独相处并闲聊。
“我妈妈喜欢喝红酒。”路屿森突然陷入了回忆里,“她说很喜欢葡萄发酵后的味道,比较谷物酿造,更有清新的感觉。我小时候去画室找她,总能看见她端着红酒画画。有时候杯子染了颜料她都不知道,满是指印。不过她常常喝醉,所以那并不是一副美丽的画面。”
阮眠点点头。
他爷爷阮同一也有坏习惯,喝了酒之后就爱拿毛笔涂涂抹抹,嘴里神神叨叨的像个跳大神的。书中描写的写醉后题字、酒后写诗那种意境,只是听起来很美而已。
“因为她喜欢喝,我爸还专门买过一个酒庄送给他。”路屿森道。
“这个?”阮眠惊讶举杯,“这是、是你妈妈……”
“当然不是。”路屿森回头来笑了下,“我早把那酒庄卖了。Forest第一笔启动资金就是那酒庄的钱,不过你哥哥当时也帮了不少忙。”
“卖、卖了?为什,什么?”阮眠不理解。
路屿森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可能是因为遗传,我也很喜欢喝红酒。所以酒吧那种地方不太适合我,红酒还是得慢慢喝。”
他缓缓坐在地板上,又问,“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你来这里快大半个月了我都没空带你去玩一玩。”
“我不,挑食。”阮眠尽量放慢语速。
他还挺怕这样有来有往的和别人聊天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听别人讲,然后适度答一下。以前在家时,爷孙俩交流比较少,属于不用多说就能有的亲人默契。在学校时,除了林梦晓也没什么人跟他讲话,上课老师也不会点他回答问题。
“值得表扬。”路屿森说。
阮眠也学他坐在地板上,他看了看杯中酒,抿了一口,红酒刚接触味蕾的酸涩感顷刻间盈满口腔,引得他立刻皱起了脸。
好难喝!
好在路屿森并没有发现,他继续道:“接下来可能会更忙,《100》将使我们进入新的工作节奏,也许会有忙得崩溃的时候。你能适应吗?”
阮眠立刻表决心,点头:“能、能!”
可路屿森却用手托住侧脸,将手肘撑在腿上,转过来道:“头点得那么重,小心脖子受不了。我把你放在Forest,不是要冷落你。最开始是发现你没有基础,想让你熟悉适应,后面是太忙,没顾得上。”
一下子被戳中心事的阮眠立刻脸红了。
什么啊……路屿森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路屿森当然不知道了!
他那种姓格怎么会知道去揣摩小朋友的心思?这还是刚才阮眠低着头走后,谢离对他说的“天天扔在Forest不管,集体活动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他还赶人走,你还是监护人呢我呸不过是嫌麻烦吧”,这才稍微反应过来的。
“你、你不用,这,这样。”阮眠连忙道,“我知,知道的。我很,很、很——”
“不要急,慢慢说。”路屿森安抚,“我在听,你慢一点。”
“很、很感激你!”阮眠费力的说了出来。
终于说出来了!他其实还想说“虽然你和哥哥是好朋友,但是能这么帮我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惜他语言有障碍,并不能很好的表达。
“乖。”
路屿森长臂一伸,在他头上拍了拍。
也不知道是夸他有感恩的心还是夸他说话。
阮眠心里:(σ`д′)σ虽然我感谢你,可是你能不能把我当成平等的身份对待一下!我是成年人了!
他心里一千匹热血的马刚奔腾到一半,又被这个动作哗啦啦堵回去了,说不出的憋屈。
路屿森收回手就严肃了一点:“绵绵,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摄影?”
阮眠点头。
“除了摄影,有没有其它特别喜欢或者擅长的爱好?”路屿森问。他其实想问,相比阮春的安排,你会不会更喜欢编曲、喜欢唱歌,喜欢做其他有趣的事?
可是他还不能这么问,这小朋友似乎把那件事当做秘密,如果他突然挑破了,会不会影响他内心真正的选择?人都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改变自己,找到自己喜欢的路,阮眠也一样。
路屿森的眼神有点深意。
阮眠心里狂跳两下,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他一个秘密没错:他喜欢编曲,也喜欢唱歌。可是他不可能真的以那么虚无缥缈的事情来谋生吧?世界上没有一个结巴做歌手,也没有一个结巴成为制作人,他根本没有方向的。
“没有。”阮眠回避这目光,“我喜欢,喜欢摄影。”
过了两秒,路屿森语气轻松了些:“那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摄影师,不要怀疑这一点。”
阮眠下意识抬头,眼睛圆溜溜的:“嗯?”
他不是助理吗?上次路屿森对魏千九讲的话是真的?
路屿森的唇角有点邪气:“你不止是要成为路屿森助理的男人,也是要成为新一代摄影师的男人呢。”
那天晚上阮眠还是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了。喝了之后他脑子晕乎乎的,却没有醉。他躺在床上,不知怎么地很想给谁发信息说说话。
第一个想到的是就是RIF。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有些话有时候不会想和现实中亲近的人说,反而是隔着一层的人能吐露更多的心声。
他拿起手机才想起来上次对RIF说过自己是个结巴的事,后来他再也没有打开过APP,对方会不会已经嫌弃他不想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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