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 作者:糖炒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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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吧,回哪儿去?
怎么楚泽言也说回来吧,岳维也说回来吧。
然而天地之大,无处可归。那一刻徐砾阳蓦然体会到彻骨的孤独,他曾将陶宇和他的家人视为所有,上个月他还期待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转眼间,尽付虚无。“你知道陶杨为什么进娱乐圈么?”徐砾阳扯扯唇角:“为了陶宇,为了他不需要顶着哥哥的压力,为了陶杨他自己。”
“我知道。”岳维突然道:“我全都知道。”
“……”徐砾阳呵呵一笑:“那就这样吧。我们不是同路人,岳老板,走你的阳光道去。”
岳维松开手,徐砾阳头也不回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岳维蓦然想到徐砾阳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你失去一个人第一次,你还会失去他第二次吗。
岳维想了想,还是摸出手巾,两只手都擦了擦。手心沾上些许徐砾阳手腕上的酒珠。他耸耸眉头,叫来付均和他带来的人,走到隔壁包间门口。
付均在老板的示意下一脚踹开门,看得服务生心疼到哭泣,岳维人高马大立在包厢门口,冷冷地扫一眼在场众人。无辜群众麻木地望着他,杨歆一率先反应过来,赶紧道:“岳总。”
苏眠也立起身,同在商场,怎么说都是认识一二的,礼貌地微笑:“岳先生,过来坐。”岳维礼貌点头算作回应,然后指挥付均带来的壮汉们钳住徐砾阳。
徐砾阳一脸懵逼,不晓得岳维这是要闹哪出。岳维一声令下:“带走。”
徐砾阳就被拖走了:“岳维,你个彩笔,你特喵再让他们拖一下!”黑制服们顿了一下,岳维恍然未闻:“带回城南别墅,把嘴堵了。”
徐砾阳:“……唔!”
许冉的脑洞已经开到天际外,苏眠看出徐砾阳和岳维关系不一般,没动作。杨歆一嘻嘻一笑,朝徐砾阳挥挥手:“拜拜啦。”反而是长越虎头虎脑冲上去:“你怎么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妇……男!”
徐砾阳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许冉赶忙拉住长越:“别别别,你别打扰人家小两口。”岳维看了眼突然窜出来的许冉,眼神里包含赞赏。
他微一点头,绅士道:“感谢你们对徐砾阳的照顾,我们还有事,先行离开,今晚的账已经付了。”说罢和被保镖簇拥着的徐某人一起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 =w=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16章 忘却
徐砾阳一脸绝望被岳维塞进车后座里,摊开手看着岳维说:“岳总,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昨天都赶我走了。”岳维斜斜地瞥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回到家,岳维转身进了浴室,他不喜欢身上沾染的KTV的气息。实际上那里很干净,岳维也没待多久,不过仅仅因为去了人多的地方,让他感觉不舒服罢了。
徐砾阳知道岳维的恶癖,大剌剌地窝进沙发里,闭上眼睛回想不久前的那幕。楚泽言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讲什么,竟然对着一个外人吐露心扉。
还是他也逢场作戏,秀了一把?不像啊。徐砾阳茫然起来,设若他的死,楚泽言也始料未及,那么这一切都是陶宇的计划?他为什么这么做,想独吞陶氏?
岳维从浴室里钻出来那会儿,徐砾阳倒在靠垫上呼呼大睡。岳老板眉头一皱,用脚踹醒了他,徐砾阳茫茫然睁开眼,不爽道:“做什么?”岳维在他身旁坐下,问:“你和楚泽言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他叫你陶杨。”
得,抓住重点了,徐砾阳坐起身,盯着他说:“然后呢?”
“所以你和他说了什么?在我的记忆里,”岳维扬眉,“他很少失态。”
“人都有失态的时候,岳总。生气愤怒或者欣喜若狂,”徐砾阳重新躺下,望着天花板,“我只是顺手戳到他□□了。”
“□□?”
“……”徐砾阳望向一本正经的岳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岳维满头雾水,他还没弄清□□是啥,仿佛徐砾阳在嘲笑他。岳老板生平从未被人明着嘲笑过,抬手按住徐砾阳的嘴巴:“吵。”
徐砾阳眨眨眼,岳维刚洗完一轮澡,他一点也不介意送岳维去洗第二轮。闻到岳维身上那股好味的清香,恶作剧之心油然而生,徐砾阳微微张嘴,舌尖触上温热干燥的手心。
就像触电,酥麻湿润让岳维猝不及防,又很是新奇。岳维一手按住他,一手撑在他耳侧,窗外一片黑暗寂静,郊区里尚能听见虫鸣。
当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就变得那么引人遐想。岳维眼也不错凝视着徐砾阳的眉眼,那份熟悉又使他心惊胆战。徐砾阳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转而凝视空无一物的窗外。
岳维竟然没有避如蛇蝎松开他然后窜进浴室搓澡……
甚至岳老板还心血来氵朝:“说一句此时最适合你的台词。”
“……”蛇精啊,徐砾阳无语,深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岳维剧本看多了吧?哈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
“他很会演戏,”岳维俯下身,俊脸缓缓期近他,在昏黄暧昧的灯光的映衬下,美貌让徐砾阳有点窒息,“我回来后他变了很多,你觉得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徐砾阳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掌下闷闷传来,岳维道:“台词。”
“不说今晚就不睡了是吧?”
岳维依旧按住他下半张脸,安静地凝视他,徐砾阳闭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多了份绝望与不舍交织的深情,岳维一刹那间有种错觉,十六年前的陶杨也像这样,他回来了吗。
濒临绝境的时候,他也像这样看着陶宇,然后对岳维说:“我不害怕,你来吧。”岳维无法否认他的私心和无可掩饰的热望。如果有一天,陶杨要恨他,那么岳维也没有遗憾。
偏偏爱也好恨也罢,都抵不过时间与遗忘。陶杨把他忘了,像忘记清晨身旁路过的第一个陌生人,在繁华喧嚣的浮生里,忘记一个梦那样轻易而简单。
徐砾阳蓦然想起他从前拍过的一部戏,女主角身临险境,身后是悬崖峭壁,面前站着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主。超级狗血的剧情,女主他爹是邪教boss当年令整个武林闻风丧胆。
而其时男主身为正道楷模,就要大义凛然,杀了女主为无辜的人报仇。来自上个世纪的老梗,陶杨拍的时候一次过了。演对手戏的便是现在的影后宋蕤,她望着他的时候,那份绝望和不舍,倒是记忆犹新。
徐砾阳还记得她说:“你来吧,我不害怕。”
“我不害怕,你来吧。”
冥冥中注定的事,想逃也逃不了,阴差阳错,总会回到那条路上。岳维那张脸在徐砾阳眼前无限放大,他一阵晕眩后,岳维的唇瓣正贴着他的。温润干燥,鼻息交融。
岳维闭着嘴,徐砾阳也闭着嘴,四片唇瓣贴在一起,两双眼睛却惊愕地瞪着对方。岳维像被某大型猫科食肉动物咬了一口,起身冲进浴室,开始他今晚第三轮搓澡。
徐砾阳尴尬地躺着,谁知道岳维反应这么大。他扯出纸巾擦擦嘴,其实一点湿润的感觉也没有,岳维只是碰了一下,徐砾阳耳梢泛红,跳起身也冲进了二楼的浴室。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久得有些离谱,年少时光无法挽留,记忆幻化为白云苍狗,岳维躺在宽敞的大床上,旧时光阴纷至沓来,那条条通向过往的大路,却没有一条能告诉他,过错能否挽回。
陶杨不记得他,正应了那句注定。
徐砾阳辗转反侧,睡不着,想岳维的事,陶宇的事,还有楚泽言的事。想来想去也摸不清,这三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抬眼凝望窗外,天际星子明灭闪烁,为什么他从来不记得还有岳维这号人。
十六岁那年夏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徐砾阳顶着熊猫眼从床上爬起来,失魂落魄钻进盥洗室,刷完牙洗把脸摸出岳维的男士乳液随便抹了抹,和岳维身上的味道很像,他忙低头用温水冲洗干净。
餐厅里飘来豆浆的味儿,徐砾阳浑浑噩噩顺着气息飘过去。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岳维背对他,系着围裙戴着手套,专心致志切手里的面包。
徐砾阳大惊失色:“岳总,你还会下厨?”岳维回头瞥他一眼,又垂首切面包片:“以前一个人在国外,吃不惯那里的东西,自己会做点。”徐砾阳好奇:“没保姆?”
岳维无语:“岳家佣人少,国外的宅子里通常没人。”徐砾阳说:“不是有中餐馆么?”岳维把面包片整齐地叠进乳白色的盘子里,端着它走到桌边放下,说:“人多。”
“……”典型的岳维式回答,徐砾阳举起双手:“你说得对。”
岳维伸手拍拍他脑袋,放轻声音:“吃。”徐砾阳端起手边的热牛奶,双唇轻抿杯沿,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岳维,岳维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应付手里的鸡蛋羹,切成几小块,用勺柄雕花缀玉的精致银勺舀起来。
然后凑到徐砾阳嘴巴边上,面无表情道:“张嘴。”
徐砾阳:“……”
这个美好的早晨,徐砾阳被喂了两碗鸡蛋羹,五片面包,两杯热牛奶,末了还吞下付均送来的一笼八个小笼包和一碗皮蛋瘦肉粥。
徐砾阳瘫倒在沙发上,肚皮似乎要撑爆了。岳维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你平时吃得少。”徐砾阳下意识反驳:“不少。”岳维斜他两眼:“付均说你平日里吃不到正常饭量。”
“他怎么什么都管?”徐砾阳无语泪凝噎,岳维扬眉:“今天休假,出去玩。”徐砾阳望向窗外,日上三竿,晴朗明媚的好天气。他撇撇嘴:“两个大男人,能去哪儿?”
岳维道:“陶宇约了下午两点市中心见,你跟我去看看。”徐砾阳翻过身体背对他:“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岳维敛眉凝视他,徐砾阳蜷着身子,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陶杨喜欢陶宇,你知道吗?”
“我……”徐砾阳张了张嘴:“不知道。”
“他俩是兄弟。”
“恩。”
“你不奇怪?”
徐砾阳坐起来看向他,满脸无奈:“别试探了,我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岳维皱眉:“闹小脾气不好。”徐砾阳心如死灰:“我一个大男人,闹小脾气做什么?岳总,不要加戏了。”
“那你认为你有拒绝我的要求的可能姓吗?”
“……”徐砾阳认命地举起双手:“没有。”岳维心满意足起身去给他挑下午穿的衣服。徐砾阳发现岳维这个人,不仅洁癖,还有其他诸多恶癖。
其中一点,譬如把人当宠物养。岳维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塞到衣柜边,指着床上铺开的各式西服衬衫大衣围巾,面无表情:“挑。”徐砾阳挑了骚气的七分裤蓝西装外套白内衬,岳维帮他系上一条淡棕羊毛围巾。
然后岳维载上徐砾阳开出别墅区,徐砾阳看看表,才早上十点过,他不禁问:“去哪儿?”岳维道:“《浪迹江湖》片场。”
“不是休假么今天?”
不得不说,岳维真是敬业,其实很多事交给下属去办就可以,不过岳总这个人,CAO着一颗老妈子的心,凡事总喜欢亲力亲为。
比如对《浪迹江湖》的投资,电视剧的拍摄过程,他都很清楚的记着,比导演还清楚。岳维无意中对导演王由说下一幕在横店取景,王由才发觉他们已经拍到这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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