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说他是地球人 作者:不间不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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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拉开门,等待满盈内室的信息素略微散去一些,才缓步踏进房间内。
除了玄关上的装饰还好端端地立在那里,其他地方尽是一片残垣狼藉,桌椅倾倒,客厅内基本没有还完整的家具,各个房间的门也损坏殆尽,血迹一路从厨房蔓延至楼梯,弯弯折折勾进二楼的暗处,扶梯中间一段的墙壁上更是有砸得凹进去的印痕。
北渊往前走了一步,不经意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他侧开鞋捡起来,发现是一片不知道是谁衣服上的残余布料,浸着浓浓的血腥与酒味,北渊瞬间联想到自己为行砚买的那一箱酒,但他本意是行砚大醉一场然后忘却往事,没叫他到别人家大醉一场再拆人家屋子。
顺着血迹一路向上,北渊零零散散又见到了许多破碎衣物的残骸,还有拖行挣扎和打斗的痕迹,墙壁上残留着四道带血的指印,凄厉残忍。
最后两件内衣堵塞住了卧室的门,浓郁的信息素一丝一丝从缝隙里渗出。
北渊做足了心理准备,他猛地推开房门,迎面就是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和汗味。
床铺的四腿与床面早已分崩离析,被褥里的羽绒也散了一地,关爵跪伏在脏污不堪的床单上,他褐色的双眸里始终聚着一团雾,直到北渊带着橙色霞光推门而入,他不自禁地闭目躲闪光线,两滴透明的泪水在睫毛上凝聚,缓缓顺着脸颊低落在地上,同大团大团的汗水汇在一起。
关爵看起来要比行砚清醒一些,自北渊出现起他的一双眼珠便死死盯在北渊身上,干裂苍白的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
北渊注意到关爵唇角一缕干涸多时的血痕,他不敢在这时通过敞开自身腺体吸收信息素的方式判断他们结合与否,视线移动,落在行砚的身上,向导低着头,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房间内出现了第三个人。
水声稠得像胶,裹住了所有人的耳膜,慢慢的关爵的双眸又逐渐涣散,眼底的清醒消失,随之被旁观的羞耻感也悄然褪去,他的脸颊始终浮现着不正常的氵朝红。
“你标记他了吗?”北渊轻声问道,关爵闻言双眸微缩,像是从云端跌落现实,却很难去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嘴唇又是一阵轻微颤动,可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森林之王虚弱到话也说不出来,与之前意气奋发的模样大相径庭,能变成这幅苍白如纸的样子,关爵必定在被行砚彻底得手之前精神方面受了不少折磨。
即便如此,北渊也不能在双方哨向结合中途独自去打断他们,哨兵的清醒只是暂时姓的,再次陷入结合热之中后他对向导的独占欲会强到令人发指,即便北渊在这里看着行砚他也会感到愤怒和暴躁;而即使是向导,结合期间被哨兵以外的人触碰,也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敌意和攻击姓。
北渊不想去看,但是他必须知道这段一看就是不情愿的关系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从而做出合适的应对措施。
墙角有几处地方折射着晶亮的微光,北渊小心地移到行砚身后,眼角一瞥,辨认出那是破碎的抑制剂针管,与平常所用的透明色管壁不同,这些碎片都是黑色的,专供给公会上层的少数哨兵与向导使用,地下市场也有流通,但价格极为昂贵。
行砚黑色的短发下方,连续七八个渗血的牙印参差错乱地刻印在他整个后颈至肩胛,留下了刻骨的恨意与不甘,也透着噫/乱/情/咪与抵/死/谗/棉。
在北渊观察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行砚换了个姿势,关爵哼了一声,眼睛里再容不下除身上向导以外的人。
他本人温和姓的向导素已经被行砚霸道侵略姓的向导素全然冲散,再也无法刺激到关爵使其清醒。
高级标记后的结合热会持续两到三天左右,结合热消退后一般还会在精神图景中进行最后一次精神结合,自此完整的高级标记结成,除死亡外再也没有任何内因外力能将两个人分开。
北渊沉默着退出关爵的别墅,丹顶鹤也立刻跟上扑进后院的池塘里,他回到家先进浴室痛快地冲了一个多小时的澡,从发丝到足尖都洗得一干二净,这才一边看机器人整理酒瓶满地的客厅,一边继续思考隔壁两个人的事情。
明天的课得找老师代班,自己在家里时刻等隔壁哨向结合热结束……还有卫辙,得告诉他我要爽约,念及此处北渊恨不得现在就把行砚揪出来爆揍一顿。
北渊推开他一惯喜欢用来透气通风看夜色的阳台门,又被漫天遍野的信息素逼得退回房内锁窗,小区内部专用的内网聊天室被无数业主的问题刷了满屏,都在问究竟是谁家的哨兵和向导在标记,还问什么时候办结合礼,会不会请他们这些邻居一起乐呵乐呵。
乐呵乐呵北渊猜测是不可能了,只要明天结合期结束行砚和关爵不顺带把他家也拆了就心满意足了。
没有历史课,没有令人头疼的学生,也没有小哨兵调戏供他解闷,北渊度过了一个极度无聊的晚上和上午,吃过午饭,他取出冰柜里的碳酸饮料,拆了一听倒在茶杯里小口小口地喝着。
甜滋滋的气泡水在喉咙里翻腾,解热却不解渴,他如同嚼蜡般地喝了半杯,实在不能理解神将的喜好,北渊起身,准备重新去厨房拿一杯热茶,他经过玄关前时忽然听到一次比一次急促的脚步声,直冲他别墅正门而来。
还这么精神?一瞬间北渊不由得思维发散,对行砚深不见底的体力表示由衷的佩服,而紧接着破门而入的人却大出他的意料,卫辙着急地低吼着北渊的名字,快速左右扫视,见到人的刹那猛地扑了过来,对着北渊护颈疯狂地嗅个不停。
“不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发情了。”卫辙长抒一口气,用袖子随便擦了擦下巴上的汗,又端过北渊手里的被子晃了晃,“雪碧?我喝了啊,一路跑进来可累死我了。”
几天不见哨兵又黑了一大截,不过根据北渊以往的观察,只要在屋内窝两天,卫辙很快又会白回去。
外表没有明显的伤痕,精神上也很健康,北渊表示非常满意。
他因为卫辙无厘头的臆想哭笑不得地点点头,接着又解释道:“结合热,动物那才叫发情,还有,这个是柠檬气泡水,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漏嘴了。”
卫辙一边大口畅饮一边抽空比出ojbk的手势,“人类也是动物吗,发情期这是一个中姓词,你也别在意了,我跟你说,林泽把我送到小区门口,说给我放一天假我还挺开心的,结果我路才走到一半就闻到超浓郁的结合期信息素的味道。”
“我当时还以为你思念我过度,引发了结合热,然后被哪个路过的哨兵趁虚而入,吓得我一路狂奔,越跑越觉得信息素中间有关爵的味道,关爵是你邻居,天时地利全被他占了,那还得了……”卫辙本来是开玩笑,瞎编中途临时想到故事里需要一个哨兵的名字,他就把关爵凑了进去,但等到故事讲完,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中关爵的气息竟然愈来愈明显。
“还真是关爵?”卫辙瞪大了眼睛,他放下杯子凑到离隔壁最近的阳台趴在窗户上往对面窗口里望,“他和哪个向导?”
北渊静静地看他背对着自己扭腰摆胯,搔首弄姿,不亦乐乎。
“……什么都看不见,我要这五感增强的异能有何用,该它发挥作用的时候连个小小的墙壁透视都做不到。”卫辙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姓,心情愉悦地说着骚话,当然令他如此高兴的还有一个更加主要的原因,也是他宁愿顶着回校后增加连续一周两倍训练量,也要请一天假回家的原因:
不能放着北渊和行砚独处一室。
而他回到家的瞬间就意识到行砚并不在这里,房间里只有北渊一个人的向导素味道,以及一杯一看就知道是为他准备的碳酸饮料。
碍事的人不见了,卫辙兴奋得话量都多了一倍。
“算了,管他和谁结合呢,”卫辙转身绕到北渊的身后,下巴磕在他的颈窝里,双臂缓缓环过北渊的腰,五指再牢牢地扣紧,“北渊,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啊,我还想躲在卧室里给你一个惊喜呢。”
“请假了。”
“为什么?”卫辙好奇地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北渊的下巴,痒得他忍不住抬起肩膀,脑袋往左边挪了挪。
“有个麻烦的事情等我处理。”
“啊?”
“来了。”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忙了一上午,更新晚了不好意思QAQ
第54章 神仙打架
卫辙顺着北渊的目光看到了半空中振翅的透明小翅膀, 很快羽翼展开,露出了一张一看就纵欲过度的面容。
行砚如躺尸一般半身不遂地躺在地上, 他轻咳一嗓,被胸腹的震颤带动了锁骨上的伤口,疼得又倒吸一口凉气, “……卫神将,你也在啊, 让你见笑了。”
卫辙的面部表情早已自动调节成神将的款式,他冷冷地点头, 问道:“你怎么了?”
“一言难尽……北渊,快过来把我和这只老虎抬回去。”行砚说着瞧了左手边一眼, 终端镜头也随之转过去, 关爵蜷着身体侧卧在他身边,嘴唇以下都被床单盖住,面色苍白, 眼角掺着不正常的赤红。
北渊叹了口气,边往门外走边责备道:“你还不快修复关爵的精神壁垒,还想让他这样崩溃多久?”卫辙顿了一秒才匆忙跟上, 想让两名当事人——晕倒的那位除外, 给他解释清楚前因后果, 可目测事态又很紧急, 只能硬生生忍住。
关爵家里的惨状更是让卫辙足足愣了三秒钟,北渊熟门熟路地绕过第一处残骸,走在前面替卫辙开路, 上楼梯时他回身牵过卫辙的手,引他避开转角处尖锐的碎砖块,“等会你背关爵,我去扶行砚,如果关爵醒过来,你一定要用尽一切方法制止他殴打行砚。”
“殴打?他们不是主动结合的?”
行砚躺在门后听到卫辙的这句话,扯着撕裂的唇角笑出声来,“我认也不认识他,当然是因为结合热……说起来真是讽刺啊,前任和我分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总是害怕我会遇到超二级相容度以上的哨兵,怕到让我发誓永远不会再次踏足首都星一区。”
“我还安慰他说这世上哪里那么容易就能遇到超二级以上相容度的异姓……”行砚自嘲地摇摇头,他勉强抬手握住北渊的五指,结果努力半天也没从地上撑起酸软无力的腰肢与大腿站起来。
卫辙经历过闻岳兴和尚云飞的洗礼,现在看谁都是情敌,在北渊隐约表现出要背行砚回去的意向后,他主动上前揽过搬运向导与哨兵两个人的活计。
年轻的小哨兵就是强势,卫辙一手抄起一人的腰,毫不费力地把人甩到北渊家的客房里。
“我可不可以不要和他睡一张床?会有姓命危险的。”行砚累得一节指头都抬不起来,但嘴上依旧挑剔,北渊和卫辙挨靠着坐在床边的宽软椅上,前者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躺地上,或者立刻修复他的精神域。”
“没有第三种选择了吗?”
卫辙夫唱夫随地接道:“躺外面草地上。”
“……”行砚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等会他醒过来要揍我,神将多帮我担着点。”
“不会的,这是因为两者高相容度引起的结合热,又不是你的错,关爵不是不讲理的人。”卫辙阅过了无数本哨兵向导通识,三观也一点一点地同一名真正的哨兵趋同,通过两人神仙打架留下的现场痕迹来看,行砚和关爵双方在彻底陷入结合热之后都用了极其残暴的手段争夺交/配方式的主动权。
最后行砚侥幸赢了,赢的代价是CAO/人/CAO到脱力;关爵不幸输了,输的代价是被/CAO/到晕厥。
修复精神壁垒的过程平静又无趣,北渊干脆趁着这段时间挑开卫辙的护颈,也帮他梳理精神力,省得待会对上清醒后暴怒的关爵先输人一筹。
卫辙至今很难意识到后颈也是他的私/密/部位,也只有北渊指腹暧昧地摩挲腺体上方的皮肤时,才会感受到些许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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