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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码头 作者:诗花罗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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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西方罗曼

  躲藏在桅杆后的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揉揉眼睛朝夜色中的不死者号望去,发现昆汀腰部以下的部分果然有些奇怪,僵硬的膝部像是装着义肢,而他身边的其他海盗也或多或少有着身体上的残缺。
  看来这个令海盗闻风丧胆的恶魔,当年真的在他们身上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实验。
  “废话不多说,把你们船上的金发年轻人交出来。”昆汀淡淡地说着,见加西亚船长露出嗤笑的表情,便又接着道,“你们的船刚刚经历了一场损失惨重的暴风雨,硬碰硬的话,不死者号也不一定会输给你们不是吗?更何况,我们还请来了支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再次升腾起白雾的海面上又出现了一艘船的巨大黑影,沿着海平线朝皇家幽灵号缓缓逼近,露出了鼓起的风帆上精致华丽的凤凰图案。
  “……尊敬的加西亚船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欺骗喝醉酒的女士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女船长站在高高的船头,蜜棕色的卷发束在耳边,宽大的船长帽下是一双盛满了怒火的眼睛。“把我儿子交出来,不然休怪我对皇家幽灵号不客气。”她说着握紧了举在手中的zuo轮shou枪,声音却有些微微颤抖。
  加西亚船长放下望远镜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对皇家幽灵号不客气?菲妮克丝,可别忘了你今天的地位是谁给的。”
  “你答应我要让马诺接茉儿回来的!”她情绪激动地朝他大叫,手指悬在扳机上,却迟迟无法扣下去。
  “我改变主意了。”加西亚船长坦然地迎着枪口,语气依旧冰冷,“马诺要永远地留在这里陪着我。至于你的女儿,既然老加西亚的妻子已经去世,你也早就变成了人类,我想他应该不介意和你再续前缘,多生几个孩子来继承家业才是。”
  ……
  菲妮克丝愣愣地看着他,眼泪早就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可是如果马诺不回去,我们怎么办?维利嘉怎么办?”
  加西亚船长平静道:“这是维利嘉的命运,菲妮克丝;既然他想做个为爱牺牲的痴情种子,我们为什么不成全他呢?”
  他朝船头走近了一步,又道:“更何况我们还好端端地活着呢。就算马诺不回去,我们也不会因为世界线的变更而消失不是吗?”
  见菲妮克丝沉默下来,加西亚船长遗憾地啧了一声,向身边的船员们做了个手势。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火yao味,想到当初离开费氏码头时搬运的加农炮弹药,我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早就料到皇家幽灵号会有一战,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事物能脱离他的掌控。
  ……
  海上的战役一触即发。
  加西亚船长朝身旁的唐巴勾了勾手,目光忽然朝我所在的方向一扫,然后拿过装填好的来fu枪,指向了菲妮克丝的位置。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在威胁我,如果我不出来叫停这场战役,并发誓全身心地归顺于他,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掉我的母亲,就像杀死当年的维利嘉一样简单。
  “……住手。”
  我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我很清楚三艘这种规模的大型帆船在海上爆发战役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虽然不知道不死者号在十年前欠下了什么人情,但加西亚船长似乎相当肯定,一向爱好和平的马诺是不可能让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
  见我终于从船桅下的阴影处走出来,加西亚船长很满意地放下枪,朝我招了招手。“过来吧,马诺。”他的声音亲切而温和,好像刚刚的危机都不存在一般。
  我走到他面前,垂着头一言不发,而他则在注视了我许久后,抬起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枪响,我的脸颊忽然被溅上了暗红的痕迹;不死者号的影子在夜色中虚晃了一下,远处的昆汀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火铳,而加西亚船长则皱着眉抹了一把胸口前的血迹,唇边撇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来。
  我惊骇地退后两步,一个趔趄翻下栏杆,就这么直直地摔入了水中。
  ……
  头顶传来不知来自哪艘船的惊呼,海水在一瞬间灌入口鼻,我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猝不及防地被呛入肺中的液体拖拽进更深的水底;大脑缺氧的信号已经真实地传达到我的五感,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向上泅去,伸出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还是随着身体无力地沉了下去。
  正当我认命般闭上双眼,脑海中也闪现出临终前的走马灯时,一双孔武有力的手忽然探到水面下,将我提了上去。
  周围传来些喧闹而不真切的人声,我蹲在岸边大声咳嗽,还未来得及感到劫后余生的喜悦,便被救了我的人拉起来,朝着白雾中的陌生方向急匆匆赶去。我抬起头来看他,水手打扮的陌生青年正一脸焦急地数落我道:
  “安杰罗,你怎么还在这里?动作快点,再晚船长可要骂人啦。”
  我愣了一下,抬头朝岸边静静停靠着的华丽客船看去。码头缭绕着的白雾渐渐消散,先前那虚浮的景色都在一瞬间变得真实起来,阳光懒散地照耀在巨大的风帆上,船头那烫金的标志也清晰地映入了眼底——
  极地欢喜号。
 
   Chapter 28
 
  ……
  ……
  海水带来的窒息感逐渐散去,我拍了拍沾满水珠的脸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的同时,终于接受了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回到十年前的事实。
  不仅如此,这里并非离我落水时最近的巴雅克港,而是和它差着整整一个星期航程的费氏码头。十年前的费氏码头并没有我记忆中那般繁荣,虽然是晴朗的天气,苍白的海岸线却显得冷清而萧索,没有什么人烟,看起来倒的确是个旅游胜地。
  再次回到这个与维利嘉相遇的地方,我却没什么喜悦的心情;既然极地欢喜号已经停泊在这里,这就说明现在的时间线至少是安杰罗捡到维利嘉一个星期以后的事了。
  想到此时的维利嘉很有可能已经惨死在了那个恶魔手上,我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起来,看向依然扯着我往回赶的青年。皇家幽灵号的水手服和十年前变化不多,他显然把我错认成了安杰罗,而这也省去了我解释自己由来的麻烦;也许这之后我还可以利用这个优势,探查这艘船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手臂被他抓得有些生疼,我站定脚步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皱眉道: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青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被海水泡傻了。“挖牡蛎啊。厨子说船上的食材不够了,叫我们多捞些高质量的海味回去准备今晚的宴会,你刚刚说要到远一点的潮间带去看看,结果居然潜在水底发呆。”
  他说着便又拉起我踏上停在岸边的捕捞船:“抓紧时间回去吧,这个月你已经被船长扣了三次工资,再来一次就真的得被扔下船喂鲨鱼了。”
  我朝身边的捕捞船看去,湿漉漉的拖网里满盛着从海床搜刮来的牡蛎,每个水手都一脸疲惫地准备收船,看来已经等了安杰罗那个没有集体意识的公子哥很久。我犹豫了一下,对青年道:“我刚刚在水下发现几只野生的珍珠蚌,想再潜下去看看,不如你们先回去,给我留一只船就行。”
  青年皱眉道:“可是船长那边……”
  他话音未落就叹了口气,扬手示意身边的水手给我腾出一只捕捞船,没再多说什么。我想安杰罗那怪异的行事风格大概早就被他的同事们摸了个彻底,而事后即便他发觉自己被孤零零地扔下,可能也不会在意;于是谢过这个看起来像是水手长的青年,想了想又问道:
  “你叫什么?”
  青年愣了一下,很快幽怨地摸着下巴道:“你太令人伤心了,安杰罗。虽然我知道你从不关心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可好歹我也是你的直属上司,怎么能说忘就忘……”
  见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便识趣地回答道:“我叫比约恩,比约恩·佩德森。”
  闻言,我呆滞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他的五官上。一张标准斯堪的纳维亚式年轻人的脸庞,茶色凌乱的发丝和鼻梁边散乱的雀斑,绝对称不上英俊不提,和十年后的比约恩根本完全是两个人。
  心中纠结了一会儿后,我问道:“你是不是老家在海德马克,五岁时母亲改嫁,有个姐姐十几年前……几年前嫁到了怀特岛?而且还因为嫁妆的问题和家里闹得很僵,你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
  “你怎么知道?”青年目瞪口呆,想了一会儿忽然羞涩道,“难道你……暗恋我吗?”
  “……”
  意识到再这么问下去很有可能会带来某种不必要的后果,我匆忙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走,目送着极地欢喜号的水手们带着牡蛎回到船上。来不及再去想比约恩的事,我回到刚刚上岸的地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抬头朝不远处斑驳陆离的海崖望去。
  落日的余晖中,我果然看到了一个正坐在高高的礁岩上写生的金发青年。他背对着我在画板上勾勒着,优雅的身形在殷红的霞光中显得如梦似幻,头发似乎比我稍长一些,修剪整齐的纯正金色柔软地贴在耳后,不像是还有工作在身的水手,倒像是在度假的贵公子一般。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半晌咬了咬牙,回到捕捞船上收起网,调了个方向朝岸口的海滨市场驶去。
  ……
  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绕到安杰罗背后,在一切都还未开始之前果断地终结掉它;可我清楚地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时候。拿出身上仅有的零钱在海滨市场买了头巾和几乎能遮住整张脸的风镜,又花几块钱买了渔夫的二手装扮,我随着码头的搬运工一起来到极地欢喜号,很快便在船边的集装箱前找到了大副打扮的人。
  刚刚在海滨市场打探过,极地欢喜号上的服务人员显然比想象中还要短缺,船长和大副昨天都亲自来码头招过临时工,可惜这里的渔夫都对到客船上工作缺乏兴趣,想来他们还在为那些堆积的工作而头疼着;我向满脸络腮胡却为人和善的大副道明了自己的意图,轻而易举地就以新人的身份取得了登上极地欢喜号的资格。
  大副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还塞给了我一包土产烟来做见面礼;带着我去水手舱领工作服时,我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名牌,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唐巴的名字。
  ……
  真是活见鬼。
  不仅如此,我在登记的时候发现名单上的大部分船员都与十年后的皇家幽灵号重合,而我穿上崭新的水手服去甲板上工作时,却没有见到任何一张熟悉的脸。
  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的容貌在这十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还是这只不过是个诡异的巧合,在极地欢喜号传说中的危机到来之前,我只能以临时工的身份在这里暗暗潜伏,趁着休息的空当悄悄去熟悉这艘船。
  因为有安杰罗的存在,我显然不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登记,签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使用了莫兰这个假名。结束工作后与自己的新同事们各自打了招呼,包括那个叫比约恩的水手长,我溜下甲板,开始在舱室间挨个搜寻。
  虽然十年后的这艘船在外观上完全没有变化,可内部原本用来招待贵族的棋牌室和酒吧都被改造成了货舱,此时的奢华景象对我来说十分陌生;我一间接一间地看过去,目光在那些悠闲喝着鸡尾酒的贵族之间流连,希望能在这些喧闹的人群中发现还活着的维利嘉,或是和家庭教师在一起的茉儿。
  然而这艘船的承载量显然有些超出我的预估,一个人的力量也非常有限,我很快感到了疲惫,却还是坚持着下了舷梯,朝没有任何乘客逗留的底部货舱走去。
  空气中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味,冷风从耳边吹过的时候,我注意到长廊的尽头有一扇透着昏暗灯火的门。停在这间舱室外屏息听了许久,确认这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动静后,我大着胆子拉开舱门,轻手轻脚地溜了进去。
  入目是一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水手舱,布置得不算太用心,却能看出主人的优雅与高贵来;置物架上放着小提琴盒与一些绘画工具,舱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鱼画,有些是涂了油彩的艺术肖像,有些则是解剖之后的医学结构图,在灯火的照耀下隐隐透着诡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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