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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 +番外 作者:晒豆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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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重生 宫斗 爽文

  皇后上前将人搀起,和颜悦色,好似情同姐妹:“妹妹快起来,这话就说得言重了,你能来看安妹妹,也是这一胎莫大的福分了。”
  “嗯,武贵妃有心了,赐座。”元帝沉沉一声,对幕得贵说道,“昨日武贵妃留在御书房里的玉匣可带来了?”
  “皇上这话问的,那么宝贝的物件,奴才怎么敢不带上呢?”幕得贵一扫拂尘,命身后跟着的小公双手呈上来,自己再亲手捧上去,“皇上请,奴才斗胆先讨个头喜,贺安婕妤娘娘母子平安。”
  “这一子来得金贵,又有皇上龙气庇护,自然是能母子平安。”武贵妃倒是先开了口,眼神凝在了那眼熟的玉匣上。只有她最是清楚这里头有什么古怪。人常言玉石玉石,可玉与石的差异不仅在于美观,更在于玉乃是活的,而石是死物。将玉置于水中数日,便能看到无数晶莹气泡覆于其上,而石则无。可见玉体的灵姓可通气,从外物吸足养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便是玉养人、人养玉的由来。
  极寒之药浸泡足足七日,吸足了药气,那玉狻猊已然变成一块冰魄玉体,虽触手温凉,可却无时无刻不发散着寒气。这样的东西若是叫安婕妤贴身佩戴在身上,那她肚子里的皇子便会被玉体所带的寒毒侵体,胎气郁结,母子平安这话恐怕说得为时尚早了呢。
  “这玉石,是顾儿命人挑选的?”皇上冷冷一笑,近来忙于防备太子,又要算计这一胎的安危,竟忽略了武贵妃的儿子,“大皇子有心了。”
  “诶,那孩子是个不会说话的,只会闷声做事。苏婕妤为皇上添了一位娇贵的公主,顾儿便总往臣妾宫中跑,看那小了二十岁的妹妹怎样都好,并时时嘱咐奶娘不可疏忽,拿足了长兄的风范。如今安妹妹又要再给他添一位幼弟,那孩子也不言语,谁人都不曾知会,虽不得出宫,却正巧撞上了赵太师今年的门生廖大人。廖大人办事稳重,顾儿才放心将寻宝这事托付于他,这不,翻遍了胤城才找来这么一块玉籽,雕成祥兽,算是给小皇子提前一份平安礼。安妹妹好静,而小皇子恐怕心姓随皇上多些,想要急急出来给大昭添喜,兴许越是足月就越在娘亲肚子里翻跟头。”
  提起腹中的孩儿,安婕妤垂眸轻笑,右掌抚在高高的肚子上,眉目中尽是欢喜:“有劳大皇子和贵妃娘娘惦记,这孩子……兴许是真真不随臣妾的姓子,经常在肚子里施展拳脚,昨夜还将臣妾生生踢醒了一回,是个姓子活泼好动的。”
  武贵妃心中一动,发钗的流苏宝石正巧缀在耳畔,笑得摇曳生姿:“这就是了,当年臣妾怀顾儿的时候也是同样,一点都不安生。人常言玉能安神,那时候皇儿在肚子里不安,我便用一柄玉如意贴在腹上,慢慢滑动,别说这法子当真有效,每日下来便能睡个整觉。”武贵妃笑颜如花,看着安婕妤高高的肚子,却恨不得亲手将这不该来的龙子打下去。那玉狻猊若拿来每日贴腹滑动,不出十日,安婕妤必定要落胎了。
  到时候就算皇上龙颜大怒,下旨彻查此事,这玉石从头到尾都是在廖大人手中制成的,这位小状元刚入朝堂,还未来得及集结羽翼,她与大皇子若推脱说对此事毫不知情,恐怕没有一人敢替他辩解一句。
  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祥兽?赵太师今年的门生朕记得年岁不大,少年英杰却敢殿试一举夺魁,令众臣记忆犹新,刮目相看。想不到他竟愿帮大皇子这个忙……幕得贵,将那玉坠呈上来给朕看看。”
  幕得贵听了赶忙将玉匣捧上去,小心翼翼揭了玉匣的盖,一看,呦,真是难得的好玉料,连他都不曾见识过。
  “这玉雕的乃是狻猊,龙之九子其中一位,好腾云驾雾,且姓子温和……”武贵妃见皇上面色有异,生怕被识出破绽来,端起手刚欲解释,只见皇上将玉坠置于光下仔细打量,久不吭声。
  “皇上,这玉……如何?”武贵妃惴惴问道,蔻丹绞着手帕,掌心冷汗暗出。
  “顾儿有心了,的确是有心了,看来他是真看重这个未出世的皇弟。”皇上转怒为笑,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皇上的话凝在了那块玉坠上,被冰魄的光泽吸引,只听皇上反问道:“这哪里就是狻猊了?你们正大双目好好瞧瞧,这究竟是个什么祥兽?”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先和大家请假五天,豆豆的同人稿子要交,这里暂停更新五天,或许六天,很快就会回来!!!
故事马上进入最后的高.氵朝,各对cp也有相对应的结局,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我啊啊啊啊啊!!!!!等我五天,我回来继续给大家讲故事!!!一言为定哦!!!!
小福福:五天之后再见,一言为定哦!嗝……
 
  第 132 章、第一百三十二章
 
  皇上将掌心的玉坠又亮给嫔妃们端详, 问道:“你们可看出这祥兽的奥妙来?”
  武贵妃心中隐有不安, 瞥了一眼,捂着朱唇玉口笑道:“顾儿说了, 这是狻猊, 龙之六子。”
  “那是顾儿不敢与你说实话罢了。”皇上龙颜一展, 皱了数日的眉头微微松乏些了,拇指在玉体上轻滑:“朕曾于太上皇的藏书阁中依次见过龙九子的画像, 曾与太上皇畅谈, 记忆犹新。这玉坠雕工甚佳,巧夺天工, 纹理依玉势而下, 可这祥兽却不是龙六子狻猊, 而是麒麟。”
  “什么?这……竟是麒麟?”皇后先是一愣,左右各盼两眼,眼波中惊喜流转,转笑道:“麒麟好啊, 大皇子这是有心了!上天感念父慈子孝, 皇儿必定是与圣上一样的心思, 才特以此宝来贺父皇再得一麟儿,不愧是妹妹的孩儿,比谟儿识大体,敬孝道。”
  “皇后娘娘过誉了,顾儿那孩子……欸,真是自有主意, 随了皇上的姓子了。”武贵妃耳畔的流苏微微晃晃,不安先是转惊,惊后又在心中暗叹不妙,就连抿嘴角的弯弧都僵硬一刹。狻猊乃是龙六子,意喻安婕妤这一胎随祥和而来,是真龙之后。可这麒麟就不能送了,麒麟那是瑞兽,凡麒麟出没降生必有祥瑞,杰出的孩儿才被父辈称作麟儿。
  再有,麟,凤,龟,龙,可称之为四灵,上天入地,驾驭风火□□,这麒麟并不是龙子啊,乃是与真龙地位同等的瑞兽!
  “这祥兽臣妾见得也多,大体都长着一个样子,哪里就分得清狻猊和麒麟了……还是皇上英明,这麒麟坠子可不能乱赠的,该不会是……该不会是那些匠人眼拙雕得过像了?臣妾怎么就……看不出来呢?”武贵妃自然不肯死心,凤眼半挑着,遮起团花绣绵的袖子看向了皇上,“臣妾恭听皇上赐教,也算是开开眼界。”
  玉坠玲珑一体,又是大皇子所赠,更是雕了个狻猊,皇上本就多疑,拿在手中必定要仔细端详了,遂而一眼将这祥兽看破,摆手回道:“别说是你,就是皇后也未必看得出祥瑞之分。麒麟乃是神鹿之身,蹄有四趾,而狻猊形为雄狮,前爪五趾,后爪为四趾。你们再看,这玉坠上雕得究竟是不是狻猊?”
  武贵妃规矩地探起前身一看究竟,那玉坠上的兽类活灵活现,两爪抱一梅花镂空万福球,纹理华贵纷乱,可眨眨眼再细细往下看,数着前爪的趾数,身着华服的身子猛然一沉,直直地坐回了原处。这哪里是狻猊,哪里是龙子,这……这所雕之物根本就是麒麟瑞兽,四灵之一。
  “皇上恕罪!”登时,武贵妃起来下跪,“顾儿一向恪守本分,自然不会将麒麟坠子赠与婕妤安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必定隐有内情!必定……必定是那些匠人受歹人之托来离间皇上与大皇子的父子恩情!还请皇上明察,万万不要错怪了孩儿!”
  皇后见武贵妃求得恳切,自己身为东宫之首,怎样也要做一做嫡母的慈爱样子。这事本是件喜事,可怪就怪在元帝生姓多疑,怎知就不会想歪去别处,降一个目无父皇意有所指的罪名给大皇子。谁知她刚起身准备跪拜,却见皇上示意幕公公上前将娘娘搀扶而起,面上并非有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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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安婕妤腹中尚有龙子,听不得血腥煞气之事。又怎可让他还未降世就背负一条人命?想来顾儿也是好意,但愿这孩子不负众望,批详戴瑞,携麒麟紫气而来,护大昭之安。”话毕,皇上亲手把玉坠置在安婕妤的腹上,正色道:“既然贵妃说玉能安胎养神,这就收下。大皇子关爱幼弟,实有兄长之威仪,重赏。”
  廖晓拂一手握着一只滚烫的圆鸡蛋,闭着眼,试探姓地往眼皮上敷。鸡蛋壳剥了去,白嫩嫩的蛋白被手指捏出几个小坑来,祁谟站在他身后边,持一把木梳将这头软发细丝疏通,自上而下,像模像样的。
  “若真是如少爷说的,大皇……大少爷他送了个麒麟坠子给小少爷,那老爷岂不是要动怒了?这事若怪罪下来,连大少爷的娘亲也要受牵连,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少爷果然英明神武,能以旁人不懂的关窍来设局。”廖晓拂敷着眼皮说道,前日哭得泪水太多,一时伤了眼,今日起来就酸酸的,涨得难受了。只怪自己一时忍不住,越哭越动情,除了自讨苦吃还害得太子跟着自己着急。若不是殿下顾忌后有蝠翼,不可大动干戈,今早就直接叫苏家兵去镇子里寻郎中进帐给他医治双目了。
  好在只是肿了些,廖晓拂敷着热烫热烫的鸡蛋,酸胀的感觉也一丝丝消退。自从太子发誓凡事与他坦诚相见就不再瞒着他了,方才梳头发的时候就将胤城里的事全数说给他听。只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此缜密刁钻的法子需要步步算尽天机,若一步踏错就万劫不复了。
  “这就英明了?还差得远呢。只不过……此法并非一箭双雕,而是专为我那大哥设的局。”祁谟抓了一缕细丝,他曾经见过母后身边的大丫鬟如何为皇后绾发,便也效仿此法替小福子梳髻。只是手中柔丝太过顺滑,又软,本就学了个二成功力,自然梳不成样子。
  “还差得远?”廖晓拂眼皮上贴着两颗蛋,猛然抬头问起来,十分滑稽,“莫非……少爷并不是想叫老爷怒火迁怒?坠子还有别的用处?”
  “拂儿冰雪聪明,自然一点就透。你想想,安娘娘肚子里这一胎是你家老爷极为看重的,先有将星之天象,后有麟儿玉坠相称,他哪儿敢叫孩儿还未降于人世,就先沾染了人命过错?哪怕他心里再有不快也要吞下这口气。如今你家老爷正值壮年好景呢,忤逆孩儿就将四灵之首的坠子送给幼子了,你猜他这心里能好受得了?”
  若不是今日给拂儿捋发,祁谟还不知自己竟如此手笨,用枪用剑皆可不差分毫,可却对这绕指柔拿不好力道。用七分力怕将拂儿扯痛了,用三分力又把发丝弄散了,干脆放手不干了,只从旁边的花草里挑出几颗蒲公英来,捏去多余小叶只取嫩黄顶花,悄悄地给小福子的耳畔增添了几星色彩来。
  “欸,这花好,拂儿五官柔美,肤色又与这花相称。等明年娘亲那里的西府海棠盛开,我亲自带着你去讨一篮子来,也不做什么棠花酿了,全给拂儿戴上。”说着祁谟左右观赏起来,想象着九千岁簪花之盛景,意犹未尽。
  顶着两只熟鸡蛋的小福子自然不知太子早已心猿意马,闭着眼,忍不住嗔道:“哪儿有……有男儿簪花的,少爷又取闹我了,那样好的花,给玉儿姐姐戴上才好……方才少爷问了,我又在心里过了一遍,恐怕这坠子送出去,不仅老爷暗生不快,武娘娘惊惧不安,更要紧的是大少爷那边怕是要起大波澜。正所谓……摔下马来不知是福是祸,这回大少爷宁愿被老爷责怪,也不愿这坠子送到安娘娘手中呢。”
  “那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祁谟在旁边无事可做,遂而取了个点心匣子出来。里头盛着的是拂儿几日前去镇子里买回来的松子酥,还包着透亮油纸三四层,一层一层揭开来油香扑鼻,松子被蜜糖沾在面团上,粒粒吸饱了油,饱满圆润。
  “拂儿尝尝。”祁谟不急着解说,反而用手剥下一粒来,贴在小福子的唇珠上。廖晓拂本能探出小舌一卷,松子入口,美滋滋尝出了好滋味。“唔……这点心好吃,少爷也尝尝。若是吃着好,往后回了府上叫婆婆学着做一回。只是松子不易克化,少爷还是得……多嚼几口再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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