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舌[重生] +番外 作者:晒豆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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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明明都好过了,江文成却听不得,怀里搂着软香玉,说话还一板一眼,油盐不进的样子:“这话是哪里听来的?不准浑说。”
“咱家可听了不少呢,还有用玉夫人的,老长一根玉棒雕成人屌子的模样,男女相好可用,还听说……用鹿血酒浸泡下身,兴许能出精……”陈鸳嗟叹着,手不老实,往江文成精壮的腰身上摸,“师哥底下比咱家留的肉多,泡一泡兴许就有精水了,若有精了就分咱家点儿,抹抹下身,沾一点子腥臊,就有阳气了……”
江文成哪里听过这些个,臊得脸通红,却也记住了些许。能起阳,能出精水,怕是公公毕生所愿,甚至有大公不惜千百金银求药,哪怕只就有微微起色。忽地他想起正事来,给陈鸳掖了被子,问:“鸳儿若是和班主说,当真肯放你走?”
陈鸳正浸- yín -在给师哥快活的念头里,听了掐一把江文成的胸口:“你个木疙瘩,也不想想,班主能叫人给咱家诊治,我这身子还能瞒住不成?他一早就知道咱家是公公,我也和他说,只要在此处搭戏台子必定能等来师哥。到时候我师哥就把银两还上,再带我回去。”
江文成一听便明了,自己怕是叫老六又摆了一道,什么押住人不肯放、还银两,都是胡诌的,老六早和班主挑明了身份,就是在此处等他来呢,也是可气也是无可奈何。“你啊!”他没想到刚找着鸳儿就办了荒唐事,却也乐意荒唐一回,“那等今晚的大戏唱完了,师哥带你回去,若你想,我带你回南方。”
“才不想,大娘把我轰出来,咱家可不回去了。”陈鸳咂咂嘴,拨弄着红肿的ru jian,意犹未尽,“咱家倒是想回宫了,想师父,想老九,要不……你我回宫去吧?”
江文成也曾想过带老六回去给师父磕头,不敢提是怕陈鸳不乐意。这听了正中下怀,如哄孩童般轻拍陈鸳单薄的肩膀:“成,你说回宫,师哥就带你回宫。再跟师父磕头请罪去,叫他老人家给你我做家父,往后就是家里人,再不叫你委屈。”
家里人,陈鸳听了眼热鼻酸。娘亲去的太早了,大娘又将他卖于人牙子。净了身,这一世都不得娶妻生子,又何谈再有家。故而家这个字太苦太涩,是他心口里的疤。可这算不算得上老天眷顾,他陈鸳何德何能,往后有家父,有师哥,拾掇起来就能拼回一个团圆家来,算是还他一个圆满。
陈鸳抹了一把眼,从前只当戏文里的伉俪情深是假,如今才知真有重情义的男子,还要拿娘亲都没用上的大红嫁袍喜冠娶他,不枉费他自小一片痴心,终归有了个归宿。
“好,待回了宫,师哥领着咱家去给师父磕头,要正红色的喜帕,快活过日子,往后我陈鸳也是成家的人了,给师哥唱戏,唱整整一辈子。”
“好,唱整整一辈子。师哥带你回宫,找老九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发完就被锁了,嘤嘤嘤,阿晋真的很严格了,一睁眼就开始改。
6000字本想分开发,最后决定一起来!
鸳鸯戏子番外到此结束啦!豆酱有认真做功课,姓gc这个东西,太监是会有的,因为掌管gc的是大脑,大脑没问题,就有。也许两人之后还会玩出别的花样来……当然他们还会在小福福的番外里露脸的!
下一篇更冤家书生!三次元事情突然变多,叫大家久等啦!
第 160 章、冤家书生番外(上)
“走咯, 走咯, 赶路咯。”
武乐贤盘腿在囚车里歇着,绛白的囚衣泼满污水像给人扯烂了似的, 左一道右一道飘落着布条, 脸上落了长长一道血痕。他听见这一声, 仍旧闭着眼,也不动弹。押解的狱吏大多躲懒, 现下正值正午, 他才不信这十几个狱卒能顶着日头赶路。
“呦,闻闻这味儿, 够熏人的, 怕是隔年的臭鸡蛋都砸光了。”狱卒过来, 铁棒击得锁链响得瘆人。武乐贤捂住肋下的口子,歪起嘴轻蔑笑道:“再臭也是砸在了小生的脸上,碍着几位官爷什么事了?要说还是狗鼻子灵光,小生自己都没闻出来。”
“你!”那瘦高的狱卒张口欲骂, 斜眼想起来什么, 又不骂了, 而是换作铁棒从囚车的栏杆刺进去,一棍子戳准了武乐贤的肋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我呸!你这颗脑袋还能不能安分留到石洲,还得是兄弟们说了算数!如今天子仁厚,留你一条狗命,可一路凶险真出点子什么凶恶事,天子也管不着!”
“天子仁厚?呵, 天子自来心肠狠毒,否则可坐不稳那个位子呢。”武乐贤擦了把脸,曾经清爽倜傥的样貌算是毁了,眼下半掌长一道口子,皮向外翻,露出猩红底,是那夜太子的枪头挑开的。一头鸦发脱了拢发玉簪子,松散凌乱盖住半张脸,滴着黄汤,也不知是打碎的蛋液还是谁家泼出来的菜汤。
“还嘴硬呢,当心路上这口牙就没咯。”狱卒啐了一口烟叶,嘴角发苦,顶着日头拆开囚车的几道锁。本想日落些再出城门,可狱吏大人发了话那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动身。心里火气没处撒,几个狱卒便将作恶的心发在武乐贤身上,沉铁的镣铐栓了两副,走起啦哗啦哗啦作响,木枷锁着两只手,足足十一斤的份量。
“怎么着?这一遭可知道受罪了?”还是那个瘦高的狱卒,敲起木枷狠笑,“你若知道好歹,求一声祖宗告饶,兴许这手还能留住。若给你上了死镣,铁钉打进关节骨缝里,就是爬着你也得爬到石洲去!”
武乐贤脖上压得狠,锁骨磨得生疼,须含胸低头才好受些,脖颈伸直了甚是受罪。“就这点子本事?真叫小生轻看了。”他说道,下巴昂得傲气极了,“还有没有了?再来一摞小生照样不低头。”这话不假,他乃武相刺客出身,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比常人耐疼,是连死都不惧怕的亡命之徒。
那狱卒见他不服软,也懒得多话,这不是还没出城门呢吗,得嘞,一路上有的罪受。“走吧,兄弟十几个这就陪你走一趟,彼此照应着!”
押解之路可没有囚车,而是靠两只脚一步一步走过去。狱吏在前,十几个狱卒在后,皆骑着马,前后堵着武乐贤。武乐贤抬起脚来试着一步,果真是硬刑具,抬一次腿使出双份力气不说,连膝盖都将将能够打弯,须拖拉着鞋走。往城门去有两条路,一条是土面道,走人用的,另一条是石子道,走车用的。狱吏不出声,牵着缰绳把押解队伍引到了石子道上头,就听后头镣铐与石子磨打的叮铃桄榔了。
武乐贤倒是无所谓,脚上一双草鞋,怕是一出城门就得磨破了,看来是要赤脚走这一路。他自知杀人无数,可也不悔过曾经,主公之命不可违背,自己现下受罪就当赎过。就是前几日就有人把廖玉林从大狱提走这事叫他吃心,暗自琢磨了几夜,不知小状元到底落下个什么下场,是叫人看押了还是又落狱了。
或是后悔了?武乐贤自己也笑了,骂自己蠢透了才用下作之人的心腹去猜忌廖玉林的心肝。队伍缓缓慢慢到了城门,狱吏与守卫对上了文书,再由城门郎取来门匙,这就算出了胤城,一路往北,至死不得再归来了。
武乐贤自小养在武相的暗哨里,连城郊都没去过,更别提民风相距甚远的石洲。后颈像坠了个磨盘似的,抬高了不是,压低了也不是,等磨出血泡来,掉几层皮,到了石洲怕是能长出一圈厚厚的茧。他琢磨,若廖玉林下狱了,有他三弟在,伤及不了姓命。可自己押至石洲怕是要一年,就算他有本事能从那地方鬼神不知地跑回来,要见那骄纵傲气的小孔雀也要二年以后,这就很麻烦了。
正想着,前头狱吏的马放缓了步子,连武乐贤拖拉的脚步都跟着慢下来了。他赶紧换脚歇歇,挪动重心,这一路不好走,还得留着命回来。
“前方是何人啊?”是狱吏的喊声。武乐贤闻声远望,恍惚瞧见百丈外还有一队人马,身披英甲,面色肃穆,眼熟得很。
可不就是重阳候苏家兵,交过手,化成灰也认得。
“我乃奉皇上之命,将罪人廖玉林交于你等,行至石洲,永不得再回胤城,不得有误!”那领头的人喊了一句。武乐贤起先以为是耳花了,廖玉林可是殿试的状元,重阳候府的功臣,九千岁的亲二哥,就算是落狱又怎么能叫罪人?就算治罪了,又有谁敢将他与自己这等死囚同罪,一路发配了?脚步声自前头近了,他踮着脚只能看见一个头顶,分不出是不是廖玉林,再后来瞧见一抹熟悉的侧影,还真是他!
这今年的状元是傻的不成?殿试一举夺魁也都是假的不成!武乐贤凝望那人徐徐走近,自己知道脸上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否则廖玉林也不会开口就问:“你这人,瞧见我是瞧见鬼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武乐贤喜忧参半,眼里是笑,嘴上却骂道:“啧,小生还当何人呢?怎么玉公子也要发配石洲去了?你这拼死抢来的状元名号难不成是弄虚作假了?”
廖玉林身着常服,也是如从前那样洁净,哪怕贬为罪人也用一根木簪拢顺了头发,扎了个书生发。换下状元及第的大红袍,退了官场尔虞我诈的应承笑,廖玉林素面朝天,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袱,显得比从前小了两岁。“我已不是状元了,通敌者同罪,受罚是逃不掉的。皇上仁义,留我一命,终身发配石洲劳役,不得踏出一步。”
“怎么!怎么九千岁没替玉公子……”
狱吏咳了一声,廖玉林住了嘴,朝武乐贤摇摇头,坚定地说:“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我先赶路吧。”
“嗯,玉公子这包袱沉不沉啊?小生替你拎着啊?”
“先别说话,留些力气。”廖玉林回道,瞥了眼阿斐身上五花大绑的枷锁,又怕自己过于冷淡,加了一句:“待歇息了……阿斐有话再与我说。仔细看路。”
武乐贤这会儿子后悔上了,悔自己不该与那狱卒争口舌,弄得浑身上下皆是破绽,狼狈不堪。他点点头,尽量提着脚走路,好将铁链与石子碰撞的动静弄小点儿,朝远在北边的石洲启程了。
一路难熬,两人并排行走,默契却谁也不开口。武乐贤自记事起就是向死而生之人,没舍得心疼过自己,更没心疼过旁人。可廖玉林往他身侧一站,心里的疼痛胜过浑身枷锁的折磨。这一路多凶险,于小状元而言无异于温花置于凛冬寒风中,哪怕九千岁再叮嘱狱卒将人照顾些,离了胤城,谁还能跑回去报信?更别说廖玉林要将他的清高置于何地了,一朝状元贬为囚,这不就是孔雀从梧桐树顶掉进了泥巴坑里?
廖玉林也是满怀着心事。新帝网开一面已经是特赦大恩,为了叫三弟安心,动身前将自己接入太师府,好叫兄妹三人团聚。拂儿自然不舍得,哭得眼睛比小妹还红肿,但也是经过了历练,懂事许多,还知道安抚二哥,说二年后就去石洲探望,末了给自己一包袱的东西,全是路上用得上的。今日动身,怕是再无回头之路,可廖玉林自来胆怯的心却平静下来,离了朝堂的纷扰也罢,兴许石洲会是个好地方。
只是他没想到,武乐贤的境地落得如此凄惨,若不是那双弯起来的笑眼见了自己风流如故,廖玉林怕是要认不出了。
押解赶路自然不会好受,等再歇的时候已经要用晚膳了。天色暗淡,狱吏命手下借着暖风在密林扎起棚子。狱卒纷纷下马,忙活一阵,篝火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升起簇簇红橙。
武乐贤倚树而坐,双腿伸直,膝盖酸得打不过弯来。鞋底已经磨破,脚底火辣辣必定要起血泡。但这种皮毛疼痛对一个刺客而言犹如隔靴搔痒,忍几日就可熬过去。刚喘顺了气,他就四处寻摸着廖玉林的身影,一下就烦躁起来。怎么这小状元这样不叫人省心,非要与狱卒杂混?
廖玉林哪里就愿意与狱卒杂混了,他一介书生,不沾市井气的手,还从未做过这种事。“那位……那位官爷留步!”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心跳如雷,震得天下都知道了似的,“这是……这是……”
“哎呦!廖大人?”几个正商量打野味的狱卒纷纷住了脚,不修边幅地抹着嘴笑问道:“廖大人这是有何贵干?”
“不是大人,我已被贬,各位官爷直呼在下的名字就行了。”方才背在身后的小包袱现下紧紧抱在怀里,里头是老九给的家当,“还请劳烦几位官爷,在下与阿斐……晚膳可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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