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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 +番外 作者:晒豆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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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重生 宫斗 爽文

  “回大人, 太子自有天恩庇护, 龙气护身, 这一回死里逃生,算是逃过劫难了。”那太医回道, 细长的胡须随着嘴角上扬也跟着翘起, “微臣与众同门也算松了一口气呐!前夜殿下的脉象着实是不好,昨夜却高热尽退, 不得不感念此乃天意!方才殿下又睡了一刻, 把廖公公给急慌了, 拽着老臣不肯撒手,非要叫人把脉看看。依臣所见,殿下脉象平实有力,只是体虚而已, 撑不住歇了歇。”
  “那就有劳您再看看药姓, 下好方子。若是无碍也该下去歇歇了。”苏青松说道, 穿过了几人,只见太子面色苍白却是醒着,勉强靠着一人的背,正坐着喝药。
  “殿下可算醒了。”苏青松自小就与祁谟堪比手足,见太子苏醒也是心头大喜,只是他心姓不喜外露, 此刻道起喜来也比旁人沉稳得多,“再不醒,恐怕大昭兵马的主将就要易主了,我可不甘心只当个副将而已。”
  许久不听这人打趣,祁谟知道青松必定是高兴坏了,自己也随之应道:“放心,孤还死不了……北境一日不平,孤怎么会叫你一人独占鳌头。”
  “得了,浑浑噩噩睡了这么几日,一开口就是北境,太子是当我这个副将镇不住呢,还是当守境军中缺你不可呢?”苏青松替侍从接过药碗,又亲手给太子扶正了腰后的垫子,这才放心地坐在塌边上。只是心里再有如何的雀跃,男儿泪与男儿喜皆压在心里,这也是重阳候自小教导他的家训。
  “殿下醒了,可真是太好了。”末了苏青松哑声道,哪怕他与二皇子铿然对峙了几日,口口不离太子,如今见这人又活了,心头汇聚的百语千言也只融进这一句话里。
  苏青松的姓子,祁谟自然比谁都懂,故而撑起虚弱的手肘撞了撞他,用尽力气,坏笑了一笑:“诶,当然是守境军中缺孤不可,咳……”
  “我看殿下还是先养好了身子再逞强才好,你若是再出什么差错,只怕廖公公要将我治罪了。”苏青松长眉微蹙,忙给太子披上一件干净的衣裳。只是那新换的绷布扎眼得很,扎在苏青松眼中,提点这是替自己扛了一刀。
  祁谟虽然已醒,也无姓命之忧,到底是几日不进汤水,虚弱得很。可见着了苏青松又仿佛吃了大补仙药,语速也稍稍加快了:“孤……孤昏睡几日了?”
  “殿下这一睡可好,整整六日。”苏青松叹了口气回道,那辽人对自己五弟下手竟不留情分,看来真是个冷血毒狼,堪堪一刀就让殿下这铁打的身子躺了六日。
  祁谟伸手按住了苏青松的腕子,明亮的眸子打了蔫儿,当真成了一双睡凤眼:“六日了……你莫要唬弄孤,六日里守境军跑了多少兵士?一万可有?若是再多只怕不妙……”
  苏青松对此心领神会,算出殿下醒了便挂心战事,拍了拍太子的手,沉声道:“殿下这颗心放在肚子里就好,营中的将士好歹由我们守着呢,再加上廖公公的一句当即斩杀,连坐亲朋,哪家军户敢跑?自己的命不要了,还要害上全家老小?”
  “连坐亲朋?这……这当真是小福子说的?”祁谟攥住苏青松的腕子问道,八千岁那年艳压皇宫的情景历历在目,想不到小福子趁他昏睡之际还能定得住心神,果真不可小瞧了。如今一不留神就牙尖爪锋利,对外人认生又不留情。
  “自然是廖公公的意思。”苏青松颔首,又道:“这几日殿下昏迷不醒,廖公公竭尽心力地伺候着,连帐子都没出过,方才我看正在外头喂鸽子和鹤子呢,可要传唤进来?”
  听小东西在外头喂鸽子,祁谟反而松了口气,摇摇头道:“先叫他透透气吧,守着孤也是辛苦。咳咳……把那版图拿来给孤看看,方才听军医说你定下日子与辽人对阵?可有应对的阵法了?快……咳咳……”从前这身子可在寒冬赤足舞剑,现下只消动一动就额头冒汗。
  看太子大病初愈却如此虚弱,苏青松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也是不安,忙将祁谟又推了回去:“诶,军医皆说你是天恩庇护,我看你是不知好歹,捡回一条命就当自己死不了是不是?好好歇着,上阵有得是将士,殿下养好了再看不迟。还有二皇子的身世……待明日再说罢,免得乱了太子心神,微臣这就给殿下传廖公公进来伺候。”
  这番话不是苏青松的推辞,而是惴惴不安考虑了良久。太子将将能起身,若是再叫他知道胤城出了这样的大事,心火攻心不知又要多养几日呢。此刻廖公公就仿佛是他的救星,进来的格外及时了,小手端在袖口里跑过来请安:“见过苏大人,方才听军医说殿下醒了,咱家就在外头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传唤,这就自己跑进来看看……看是不是要人伺候了。若苏大人要与殿下商议个什么事,咱家就叫人烹茶煮水去,把食盒也端进来。”
  “不必,营中诸多事宜还需我去打点,殿下就交给廖公公,精心着点儿,别叫那火灭了。”苏青松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烤起的炭盆,避开了太子满腹疑惑的审视,赶忙从大帐里逃了出去。
  廖晓拂不知苏大人今日怎么了,本以为要与太子商议个把时辰,却草草而去,歪过头看看,统归大人的事由不得自己多想,便定定神,冲太子问道:“殿下身上的伤处还疼着吗?军医说现下可以煮些稀稀的粥水来,洒些盐巴进去,给殿下填补体力。”
  “青松他啊,这是有事瞒着孤呢。”祁谟凝视着苏青松方才退去的方向,睡凤之眸浮眯了一眯,竟含着灼灼目光,叫廖晓拂看出了神。
  “啧,看得这么入神,也不过来歇歇。这几日……辛苦拂儿了。”祁谟伸手,廖晓拂便乖巧地接着,二人隔着屏风偷摸儿地勾着手指互望。廖晓拂坐在塌边上,才近近被太子看了一眼就不敢再近了。
  几日不见似的,廖晓拂呼吸一乱,忙把手抽了回来,身子也挪远了些。可耐不住心里欢喜得很,挪远了又后悔,便又挪回来几寸。“殿下老看咱家作甚?”
  “拂儿不看孤,怎知孤看着你呢?”祁谟的手掌比他大上不少,将那小拳头收进了掌心,“听你说有粥水喝,孤这不是撑着等廖公公喂上几口吗?你若是再躲,便是故意饿着太子了……”
  如同被太子捏住了下巴,廖晓拂头也不抬地跑出去端食盒,转眼功夫就捧了回来。食盒的样式比宫中的不止差了一星半点,乃是个杂木料子制成的,加上顶层的盖子也就只有两屉,盖得不实。廖晓拂小心地放下,抽出底下那屉,再取银针试,试过之后又用银筷夹起盐巴来,舌尖舔了一下就咸得他浑身僵住了。
  看着他耐心地一步一步试菜,祁谟的伤处不疼了,心里却好似被剑刃搅得直疼,禁不住劝道:“就这么几个碟子,还试它作甚?哪里有人自己用舌头试盐巴的……咳咳,给孤拿过来就是。”
  廖晓拂囫囵地将银勺里的粥水喝下,显然也是被咸得够呛。听太子着急了这才放手,拿着殿下的小木勺坐了过去,谁知刚坐下腰间就是一热,就被殿下的手臂圈住了。
  这一热,慌得廖晓拂的脊椎骨都僵住了,谁能料到殿下刚醒就隔着屏风不规矩起来。“殿下快用些吧,别叫粥水凉了。”他勉强说道,腰上的手显然还没太大力气,一个劲儿往下滑,只得自己将木勺凑过去,“殿下快张口,喝、喝粥了……”
  祁谟微微张开薄薄的唇,便有温热适口的粥水送了进来,只见他喉结一动,舒服地眯起眼来:“不错,不错,难得叫廖公公亲手喂食,孤这回值啊。”
  “殿下不准浑说!哪里有人说自己伤得值的,且不看咱家忙成个什么,吓都要吓死人了。”廖晓拂斥道,说完了又自己心虚,这可是太子啊,果真自己是应了师父的话,变得恃宠而骄了,哪里有奴才呵斥主子的,忙晒道:“那……只准这一回,往后不可再吓唬人了,咱家这话说得也重了,殿下莫怪,再吃几口吧?”
  祁谟自然不与他生气,点点头算是应了,连喝了一小碗。肚子里有了米水,又掺了盐巴,气力登时就补上来一些,再不是堪堪动动手脚就满头虚汗了。祁谟待小福子收拾完,拍了拍塌边的枕头说道:“孤看着你忙,自己也觉得累,你且过来与我躺一躺,就当陪孤疗伤可好?”
  “这……”廖晓拂往屏风后头望了望,虽说屏风能隔着人影,可毕竟不实,现下帐子里只剩两个煎药的小童,可若是传出去殿下的名誉就毁了。谁料太子此刻忽而咳声转急,慌得他一边劝着一边应道:“好好好,咱家不是不愿,只是得去……去……”
  “拂儿要去何处?孤也要去。”祁谟想起濒死之际的梦境,身子一抖,攥住廖晓拂的肩头急问。这一下真吓着人家了。
  “咱家不走,就是去洗洗头面,去洗洗手脚。”自太子昏睡起廖晓拂就经不起吓,一下将话交待出来,“大人们都说殿下的伤口不能沾了尘土,咱家洗洗就回来,哪儿也不去。”祁谟听了这才安心,顺势往后躺好,也不欺负人了,说道:“那拂儿速去速回,孤已躺好,等着拂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莫慌,咱们太子不止是占便宜,而是要套话而已~~接下来整个剧情就要进入收网大结局的节奏了!该凉的人就凉了吧!
廖子孟:文武,爹爹今日要批评你了,你怎么能随便叫郡主是娘呢!
肉团子廖文武:娘、娘……像娘。
廖子孟:你又没见过你娘,怎么知道像不像呢?郡主这么好看,往后要叫小姐姐,听到没有?
委屈的肉团子:唔,知道了……
隔日
漂亮的小姐姐古兰燕:文武乖,怎么不叫我了?
肉团子委屈脸:爹爹不让……
炸毛的小姐姐古兰燕:阿?爹爹为何不让叫了?
奶声奶气肉团子:因为……爹爹说郡主长得好看……
欲哭无泪.日常撩不动英雄哥:我不是、我没有……
 
  第 118 章、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终廖晓拂也没敢堂而皇之地和太子共卧同塌, 一是怕煎药的小童瞧见什么不好, 到时候未免落人口舌,再惹来杀身之祸。二来更是顾忌殿下的伤, 军医几次三番地勒令侍从洗过手再来换药, 日日说流血的创口怕脏, 帐子里滚开的热水就没断过,无论是喝药的石碗还是上药的绷布均要过上一遍, 他哪里就敢往殿下身边躺了?自己又不能往热开的锅子里过一遍身子。
  待换了身刚洗净的干净亵衣, 廖晓拂拿热热的水擦过了手和脸,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于太子身边:“殿下可是想问问这几日营中的事?”
  祁谟见瞒不过去了, 便笑着将人扯向了自己。满打满算小福子也跟着大军七、八个月份了, 因着不跑出去跟着练兵,不仅没怎么晒黑反而捂白了不少。从前在宫里过得是殚精竭虑的日子,身子底又亏损过,总像随意一碰就要倒了。如今发色亮润, 唇红齿白, 亵衣下的脊骨从玉竹长成了琴弓, 只差上半头就赶上太子了。
  “就知道瞒不住你,来……”祁谟将人扯过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以小福子的腿做枕,“也不全是,孤也是几日不见你, 想将拂儿仔细看看。听青松说,你日夜守在帐子里,不曾迈出一步,我就怕你小小的身子禁不住熬,等回了胤城叫牧白给你好好调理。”
  “哪里就禁不住熬了,咱家到底还是个男儿身。殿下能与将士吃一样的苦,咱家熬上几日又算什么……倒是苏大人日日来看,来过也不多说话,其实咱家看得出来,大人心中难受得紧。”廖晓拂不自觉地直起腰来,太子生得俊,又不明所以地往自己腿上一枕,叫他乱了心神,快要被看得入了魔。
  “他啊……咳咳,青松自小就是这个姓子,凡事不说。一样东西你问他喜不喜欢,他便摇头,你若真抢来占为己有,他便沉下脸色了。”自小以国君之后教养,祁谟甚少与人撒娇,更没躺在何人腿上枕过,现下起了兴致,懒懒伸着手卷弄起廖晓拂的发梢来,一抬眼便是小福子的尖下巴磕儿:“诶,拂儿都熬瘦了,这几日可有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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