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舌[重生] +番外 作者:晒豆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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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皇帝是当糊涂了吗?”元帝不喜太子插嘴,不知他当着使节卖什么好,怒视之下仿佛九龙在天的皇袍都燃起了星子,挥手道来:“朕已派去御医军医各十,方才来报皆诊不出症结,倒还叫烈马差些踹断了肋骨!那些马匹皆用缰绳捆了四蹄,马厩用铁链封死,再治不出来恐怕凶多吉少。”
嗬,凶吧,祁谟近来被小福子日日捧高傲气渐长,从前被父皇骂了也就作罢,今日不知怎得竟只想瞧他如何收场。既然你不叫我张口,那你就慢慢派人去诊治吧,孤反正还未登基,打起来又不是自己头疼。
廖晓拂今日跟着太子来养心殿,正在外殿门廊候着呢。他现已是在册的统领小公,也有意锤炼自己的道行,揣着手于殿外察言观色。公公在外头就是主子的眼睛,旁人说什么、怎么说的、和谁人说的,处处皆是学问。要不陈大公说他道行尚浅,有得学呢。
若想成精不仅要会煮小锅子、会堆雪团子,更要会帮衬殿下出力。廖晓拂想着心头又暖又甜,殿下说近日要将他送的雪佛雕个玉石的摆放原处呢,这是喜欢自己送的礼了,当真是上辈子积德。
底下慌忙有人来报,说是太子殿掌事大公陈白霜领着几名三品侍卫到了。廖晓拂赶忙出去,也不知师父带人前来所为何事,拱手一礼道:“小的见过陈公公,殿下还在里头呢。”
“嗯,伺候得不错。”陈大公见徒儿今日爽利,殿前也没拘着手脚,拖长了语调点头赞道,“殿下何时出来可曾有说?”
廖晓拂仍旧礼道:“回陈公公,小的不知。可是侍卫大哥有事?”
陈白霜本想瞒着会儿的,可这事早晚要叫小福子知道,不如早说让他也动动心思,缓缓说道:“咱家且说一事,你心里再急也不可殿前声张,叫人笑话!这几位是刚下了端午门的太子亲命,平日与你大哥一同当职,现下急急来报,怕是你大哥要下狱了。”
什么!廖晓拂顿时以手遮面,才将差些喊出来的话堵回去。大哥?大哥好端端地守着城门,怎么就要下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四十抽仍旧无事发生,十连R,我可能血统出了问题……
西番烈马:我是谁!我在哪儿!世界的终极是什么!宇宙的奥义在哪里!
廖子孟:郡主你这马……恐怕是石乐志……
郡主:英雄还会医马,好厉害哦?(???????)?
第 59 章、第五十九章
和亲之事元帝里外皆亏, 面上无光, 只能当着西番使节之面将三皇子怒斥一番,命其禁足崇坤宫, 无召不得外出。再亲自下旨将御医军医之数加倍, 并遣御前禁军扫荡胤城角角落落, 一是搜寻谣言之源头,揪出究竟是何人提前放出了消息, 二是以此威慑城民, 不可再胡乱传言。
三皇子跪着不住喊冤,口中只得谢恩。皇子禁足与妃子禁足可不一样, 妃子禁足那是女子间争宠的手段, 有时看似败象实乃死灰复燃之前兆。若后宫阴风太过, 皇上也可用禁足来护住一宫妃嫔,暗地将人间隔开事端避一避。可皇子禁足那就是十成十的惨相了。
昔日元帝尚是王爷之时就用手段害了年幼的皇弟,惹先帝盛怒,雷霆之下禁足小皇子十余年载。可怜自小不谙世事的小皇子还未及冠就遭人迫害, 九年过去见解禁足遥遥无期, 得知自己已被父皇彻底忘却, 愣是生生疯了。
这一禁足可就不知放出来是哪一年,祁谟毫无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伤感,毕竟三皇子祁商自幼就将心眼长邪了。幼年时皇子们还小,三皇子却懂得设局引祁谟冰上穿行,险些被冰窟窿吞了。再大些就知道讨武贵妃的好处谋害太子了,还敢在父皇赏赐的糕点中暗藏银针毒水, 害了太子殿中好几条帝舌。赵皇后国丧出殡,也是他借用礼花烧坏了太子的孝衣,叫祁谟落了个不孝名声。对兄弟尚且无情,对旁人更是如此,曾因牧白给上一世抬了妃位的冯贵人抓药时磕巴了几回,嫌其晦气就害人砍了他一指,血光历历在目,不计其数。
末了祁谟与皇兄们装装样子为三皇兄求了一求,通通遭到父皇训斥,极为知趣地告退了。
一出养心殿就迎上前来奔报的陈白霜。陈大公面色虽急可行动间稳妥得当,在回太子殿的路中将侍卫的话带到了。太子听了脚步速速加快,顾不上去给母后请安就先原路回了太子殿。
只因他惦念着小福子呢。廖晓拂一向看重家人,幼年时宁可自伤也要替二哥涉险入宫、给大姐抓一味药,若是叫那小东西知道大哥下了死牢,恐怕不知在殿里急成了什么样儿,红着眼满地打转都难说了。
这也是祁谟对他有愧的地方。重活一回太子必定要夺那个位子,除了在各宫步下眼线,各处机关要位也要有自己的人才是。祁谟引廖子孟去端午门不算偶然,心中打算盘,却不想害他下牢了。端午门离内宫四门之一东华门最近,若有朝一日兵发突起,没有自己的城门郎万万不可。今日也是自己下令吩咐过,先保全廖子孟姓命,不容有伤,再迫其立功,必定有赏。如此下去城门郎再将其引荐于城门中将,便可不经太子之手就悄不声儿留下个自己人。
日后再派张广之暗中辅佐,端午门势必成为自己囊中之物。如此一步一步地算计,说是全为自己那是猪油蒙了心,祁谟与廖家兄弟浅浅打过交道一回就知道这家子不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姓子。你若仅仅赏他金银赐他富贵荣华,他还未必接着。两个哥哥都是和廖晓拂一样样的心姓,万物都要自己踏实得来的才接得安心。
既然心疼小福子,又怎舍得将他兄弟养成无用之人?祁谟都算好了,先叫廖子孟当职几年,中将前混个脸熟才好往上晋升,这样才能堂而皇之地给他抬月俸,才能攒够给孩儿看郎中的银钱。等他根基筑稳后再给大哥升个闲职,一世荣华富贵不缺就是。那时候恐怕就有数不清的好女儿家走媒婆的心思。好在廖子孟也是个实心眼、会疼人的,谁家女儿嫁过去虽说当了二娘可这辈子衣食无忧、夫疼子孝,也好给廖家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这才是太子的心结,也是对廖家兄弟给予厚望的因由。小福子现下还小,再长个二年恐怕连廖依依都该出嫁了。虽然他走岔了情路对男儿有意,可身为太监,子嗣怕是一辈子难以磨没的伤处。眼下廖晓拂还不懂,可祁谟却不能装不懂,老妈子一样替小福子早早谋算起来。若廖晓拂往后想收个继子,必定是廖家兄弟亲生的最好。若他收一个还不觉得添补空缺了,那便再收一个,统归廖家有两个哥哥,香火是断不了。若是还不够,祁谟也想好了,小福子想如何就如何吧,再将他小妹的孩儿继过来一个,别叫他再伤了心。
诶!自己当真是着了他的道儿,怎么捧在心尖儿疼都不觉得过分,还只当做得不够。祁谟上辈子确实大婚过了,可和苏雪仅仅就是同一条船上的假鸳鸯,恪守自身,以礼相待,连惠王妃的手指都没碰过。这一回倒好了,日日夜夜感叹着支不出银钱,看见好的就想给小福子买这个、置那个,总算明白说书郎君口中的昏君之道。
小福子若说还想吃岭南的柑橘,他也一样样命人快马加鞭未下鞍地送过来。只是现下没有银钱罢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入院,玉儿连忙迎上跪道:“殿下可回来了,廖公公方才就将自己关在寝室内不见旁人,可急死奴婢了!”
“孤去看看!”祁谟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怕是小福子要急哭!
殿里一派寂静幽谷之态,陈大公打理有条,虽说将太子殿守得连苍蝇都飞不进来,可殿里头却不再随处站着侍从,叫太子看着心烦。祁谟径直走向内殿,怀里忽而一热,和小奴才撞了个正着。
“莫急!孤现下就……”
“殿下莫急!”廖晓拂见太子急慌慌地撞上了自己,还当是太子乱了分寸,转而开口劝道:“撞着殿下了!奴才失仪!可……想必殿下也听侍卫大哥上报我家大哥被三皇子下狱之事。奴才知道殿下必定有法子救人,故而急急回来准备,才没等着主子出养心殿。”
哎呦?别说哭了,祁谟瞧着廖晓拂的面色就不是个急的,反而像吃了秤砣一般,还叫他这个太子莫急莫慌呢。这可真是八千岁的心肠,才锤炼了几日就道行渐长。
“你回来就准备这些?”祁谟望向小福子怀中抱着的一捧碎银问道。上一世八千岁可是个销金如命的贪宦呢,凡人求着他办事的、通通路子的或是想和大皇子说上话的,递上去的银两宝物一样不往外推,事办不办得成不提,没个万两黄金是别想见着八千岁的面。这一世跟着穷太子还没享福,倒开始给他家殿下省银两了。造孽啊,这么个贤惠的小玩意儿,怎么疼都不为过呢!
“是啊,殿下莫要嫌弃!这……这都是奴才平日里攒下的,算不得大数,统共不到百两。奴才身上最值钱的怕就是殿下赏的玉扳指,可那是命一样的宝贝,其余的均能当了去。殿下有所不知,百姓称狱吏为判官爷不是随口胡说,若没有银两哪怕打通了官员也提不出人来的。我大哥身上不会带着现银,下了大狱不急急先送银两真要被狱吏活活打死呢!”
这点子廖晓拂能想到的,祁谟身为太子怎么能想不到?遂而揽住小人儿的肩膀就赶忙哄道:“你这心思动得灵活,可你主子也不是没用的,还没踏进太子殿的正门就已派亲命出宫去了。你且在殿中,今晚随孤等待狱官就好。有什么不好的全数由孤来应对,孤给你大哥出气就是。”
廖晓拂方才是急了一瞬,无头小鼠一样乱跑。他生来就是个锦毛鼠的姓子,喜欢屯些暂时用不上的物件救急。故而赶忙跑回寝殿里,这个六角屉子里翻翻,那个花梨木斗柜里瞧瞧,满打满算总能找到自己藏着的零碎。抱着个小包袱愣是凑足了八十多两,可见平时殿下和过年各宫主子的打赏一点儿没舍得花。
可心头越急越是稳当当信了殿下的邪,那可是太子呢!虽说平日里殿下总将自己捏来捏去的欺负了,可殿下说过的每一档子事都没出过差错,看似无心,实则用尽了心计。廖晓拂倒是不急大哥提不出狱来,就是怕那些见钱眼开的狱吏们使出手段将大哥折磨了。
小福子抱着满怀的碎银点着脑袋,呐呐道:“嗯,殿下说得对,奴才没有慌张,只是怕殿下久居深宫不懂坊间民生。那这些银两……这么多的银子,足足八十两呢,奴才就先收回去了?嗯,就、就先收回去吧,省着些,殿下大计要紧。”
嗬!当真给自己省钱呢!祁谟撑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笑道:“不错,不错,孤那大计几百万两的缺就等着廖公公这八十两填补呢。快快收好了,往后用钱就找廖公公支取,岂不美哉?”
“殿下别笑、别笑话奴才,小福子见识少,几十两都是全数家当了,这就收回去,殿下可别妄想偷摸,我心里有数呢。”廖晓拂心中讪讪,怕太子嫌弃自己眼皮子浅,转头又瞧见师父,故而小脸窘迫一红就抱着银钱跑了。
当夜太子殿急宣刑部侍郎、侍中于殿外等候,提囚按理动不着这样大的官。可祁谟却以此为机将刑部官员拎出一溜儿挨个儿敲打。刑部一向与三皇子交好,太子早就有意收拾,如此一来必有不从者,收了三皇子好几年的好处必定替主子描补。谁料太子此番出手迅猛,不拖泥带水,若有胆敢以下犯上不从者当夜仗刑,直到打得喊出太子高过三皇子为止。
你们那三皇子都禁足了,待孤再收拾他一把。祁谟一边聆听窗外哭求一边给小福子添菜,刑部这帮人又叫鬼见愁,不狠治不行呢。
而典狱长也于当夜得令,天不亮就去大狱寻个下了死牢、名叫廖子孟的人物,心道不知哪位主子将此人扔进大牢,怕是拔了太子的眉毛,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更想不出这廖子孟到底何许人也,竟叫宫里头的人亲自拎刑部官员敲打了,恐怕不是王侯之子就是将相之后,非富即贵。
与心疼雪马而彻夜不眠的郡主相比,廖依依倒是睡了个好觉。昨夜她就在这不知名的庄子中的客栈上房睡下的,连大将军都睡了个好觉,清晨打鸣都省了,怕是这两日在车中颠簸疲累。
昨日卸下车马之后侍卫大哥曾说这就是曾经的小凉庄呢,是自己爹娘住过的庄子,也是自己落地的庄子。廖依依伸了个懒腰,今日打算好好梳洗一番,好好逛一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开始征名,我们害羞内向的小郡主叫啥好呢?千万别说叫什么买买提……
廖晓拂:大哥你受苦了!是拂儿没用叫你伤着了!
廖子孟:拂儿莫哭,大哥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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