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装仙君+番外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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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趴在玉花苑之中,捉着那些个星星点点,闪着光斑的奇妙虫子。
只是,每当他把这些虫子捉在手里,他们统统便化作了一块块卵石,从他的指缝又溜了出去。随后,在草丛里一滚一抖,又化作了飞虫模样。
他觉得气恼,索姓一屁股坐在石台面前,趴着小憩了起来。
没多久,他便听得前方玉珠宫里,传来了似有似无的琴声,委实那时,他还不识什么字,只见得玉珠宫的门楹上贴了两张纸,上头写着十来个字。
他也不管不顾,只是蹑手蹑脚地靠在门楣上,他偷偷从窗外往内探看。
偌大的玉珠宫,反倒是显得有些空旷。
他看到一个欣长的背影,他的双手在古琴上抚弄。童子看不分明,又绕去了另一边,他踮起脚尖,看向门内。
龙君也是如此这般,微微暝着双目,只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来。
他总不知道,龙君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在想内陆湖川的政事;还是在想,水府那么几个兄弟姐妹的家长里短;亦或是在想,学堂里的那班刺头?
这其中有没有想到我?
沈约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弄了个机灵,他双手绞在一处,就如童子时期一般无二。
琴声不止,响了多久,他也在那儿看了多久。
直到琴声渐止,龙君将一双手轻巧地按在琴弦之上,而后悠悠地睁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之时。
小沈约才不甘不愿地一缩脑袋,随后鬼鬼祟祟地从玉珠宫里溜了出去。
这也算是成了小沈约偶尔会午夜梦回之时的场景。
从那时起,他便想要自己洒然风流,做个如同龙君一般的如玉公子。
可实在是天姓顽劣好斗,他终究成不了一个谦谦君子,反倒是成了个仗剑疏义的道门剑客。
且不知为何,他那时起总有点憧憬那时弹琴作歌的龙君。
也正因为如此,当他自水府远游,回到甘州城之中,遇到那个丧子的琴师,他才会动了学琴的心思,也才会在入了道门之后,背着那柄早已古拙斑斑的焦尾琴。
甚至在草莽之中,得了一个“剑琴双绝”的雅号。
就连出入云梦,都被喜好风雅的云梦城主引为上宾。
如今,始作俑者便在面前。
他却不知如何言语。当年便是他这般模样,惊了少年一瞥,也在他的流年刻下了不可遗忘的瞬间。
“你用的焦尾已经毁去,怕是有三年未动琴弦了罢。”不知是看穿了少年的心思,还是如何,龙君睁看眼,静静地看着他。
沈约不知如何作答。
“我所用的琴,乃是千年之前,天界琴神雷家所制,名曰‘泠太古’,你曾见过。”龙君淡淡地说道。
沈约心中一颤,刚想说什么狡辩一番,但又觉得无论如何说,都是破绽百出,索姓闭了嘴,只是脸却越发红了。
“十年之前,我曾受友人邀约,独上箜篌苑,彼时,琴神亦在,一时兴起,便又订了一张琴,算来时候也将到了,晚些我便去取来。你初通音韵,这张琴虽是一般,但正可你用。”
他说起这话来,徐徐言之,却又有不可动摇的情愫,直说得沈约不敢领受。
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更有神人之隔,更有师徒之名。
他一想到这儿来,不知为何又扭捏了起来。
沈约喉头动了动,最后有些生涩地说道:“师父好意,徒儿心领了,只是琴神制琴,如何贵重,徒儿不能收。”
龙君却不顾他说什么,只是说道:“我给你,你且拿着,莫要多言了。”
少年道人半晌无言,他轻声说道:“师父,徒儿有要事要办。”
龙君看了他一眼:“天下人之事是大事,为师的事,便不是大事了吗?”
他说完,似是有些许气恼,继续说道:“我且先帮你办了这件事。”
说着,他的形体,竟是缓缓消散了起来。
而龙君似是浑然不觉,仍是在屋内走动,
沈约目瞪口呆地望着龙君,一边捂着嘴说道:“师父你……”
“水光原石所可以施展的,乃是千里水月之术,凭空传递的,并非实体,只不过是一缕幻象,时间到了,自然而然,便消散了。”
他说话之间,语气平淡,好似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沈约一想到分别之时,业已到来,忽然一阵莫名的离别苦楚,涌上了心头,他要在北地待上多久?
还有多久才能与他相见?
一切种种,如同隔着重重迷雾,看不分明。
沈约抬起头,忽然对着面前已是越发稀薄的人影,说道:“师父,此来北地,虽是不过几日,徒儿甚是想你。”
面前已是单薄如烟的男子,在半空之中,也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为师亦然。”
不远处的门边,“砰砰砰”地没来由地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窗外,没来由的飘来了几朵乌云。
“有客来迎,还不开门去?”那个人影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只是沈约却觉察到了什么,他几步抢上前去,好似晚了,便要错过岁月最好的模样一般。
他一把拉开大门。
只见一个蓝衣长衫,长发披肩的男子,正站在门外,对着他轻笑。
那模样,端的是一世风华,美不胜收。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要开启没羞没躁的日常啦
第38章 烈雷(三)
“为师刚自西海而归,适逢蛙君求雨,为师便真身前来北川,为邺城近处七十里地,行云布雨。”
龙君看着面前的少年目瞪口呆的模样,也是面色平静。
好似一本正经地说着公事。
可正当龙君正襟危坐,面色庄严,不可侵犯之时,龙君的长袖之中,一个少女讥诮的声音却是传来,“哥,这可与说好的不同,你不是明明放心不下你那个得意徒弟,才专程从西海启程……呜呜呜……”
那个声音忽然被切断了去。
倒是龙君仍是面不改色,轻声说道:“龙四小姑娘家家,口无遮拦,闲话许多,你莫要当了真,我来西海当真有事。”
沈约憋着笑,一边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是,师父辛苦,确实有事。”
龙君轻咳一声,将信将疑地移开眼神,一边故作高深地说道:“你不是想要解决了此地之事?我虽是对北川不甚熟悉,但自有熟悉之人。”
沈约一拱手,轻声说道:“望师父指点一二。”
龙君拉过少年的手臂,两人一前一后,便出了房门,直直往屋外走去。
沈约被拉了个趔趄,一只往日握剑都没有丝毫震动的手掌,却好似抽筋一般,动了两下,却又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只得将脑袋埋了下去,唯恐被人看见真容,好在此处神祠所在偏僻,方圆数十里,都是渺无人烟。
又因为龙君出行,自有阴云大雨,人人闭门闭户,哪还有什么功夫在外闲逛?
沈约望向周围,只见得大雨滂沱,唯独走在前头的男子身边与自己的周围没有一丝水雾。
他不由得看了前方的人影一眼,像是抓住了这一生的命运一般,他走上前去,肩头贴着他的后背,却不去看他。
清冷的感觉通过两层衣衫,传达到了他的身边。
……
“此处乃是北玻河上游,其中一方,称之为‘滂水’。”龙君将少年往前轻轻一推。
看着一条横空的大河,轻声说道。
“师父带我前来,不是为了看条河罢?”沈约缩着脑袋,举起另一只尚且空着的手说道。
“自然不是,我水府统辖内陆水系,此处也是其一,蛙君。”他对着河面轻声念叨了一句。
初始之时,水面一如往昔,只是渐渐的,一阵怪异的水声忽然由小,逐渐增强,而声音的源头,也似是缓缓上浮。
“呱……”
“呱呱……是龙君蛤。”
“呱呱呱。”
沈约看到湖面渐渐排开,一个巨大的,生着蛙头的怪人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小帽,身上则穿着一件长衫,他的手中拿着一杆大烟斗。一双复眼看了看正站在面前的两人。
他的周围更是有几个小一号的蛙头怪人,有的手持倚仗;而有的则手持扇子;也有的带刀配剑一副侍卫的模样。
那为首的怪人伸出三只手指,手指上还连着脚蹼。遥遥对龙君行了一礼。
口中轻颂道:“呱,龙君去而复返,属下有失远迎,呱,万望赎罪,呱。”
沈约低声对龙君念叨道:“哎,师父,你们水府还收□□当水神吗?”
“呱,小生是青蛙,并非□□,这位少年请你尊重一下我们河神水伯,呱。”
龙君说道:“蛙君是当地的青蛙神,保佑一方风调雨顺已有两千年之久了,乃是我爷爷在时的得力干将。”
龙君言语之间,那蛙君连连点头,昂着下巴,似是颇为受用。
“呱,多亏龙君赶到行云布雨,才解了邺城周围的燃眉之急,呱,龙君是否落下什么东西在本呱洞府,故而去而复返呱。”
龙君说道:“此事我不甚清楚,不过是我不肖徒弟,有一事不明,故而特地带来,望蛙君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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