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母亲牢牢挡住,看不见那群人女干恶的面容。
“其中缘由,我夫君自然知晓,用的你们这群下人来说三道四?速速离去,本宫尚能饶你们不死!”
“哈哈哈,笑话,穷途末路,黔驴技穷,受死吧!”
那群人话音刚落,有灵力狠狠袭来,母亲忙反身将他抱住,挡下了袭击,“噗——”她吐出一口鲜血,霎时,他的小半张脸被血液浸泡。
“母亲……”他眸光剧烈颤抖。立在原地手脚冰凉,胸腔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好似要撞破肋骨的力量。
母亲轻轻地擦去他脸侧的鲜血,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她道:“你是母亲的孩子,父亲出来会为我们报仇的,好好活下去,好好——”她又突出一口鲜血,身后的人在大笑,他的双眼通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去挡在母亲身前,却被她牢牢抱住动不了分毫。
“——好好看着他们怎么灰飞烟灭,咳咳,好好活着,母亲永远陪着你……”
不——
他张开嘴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母亲的声音渐渐消散,她的身形伴随着一阵红光渐渐飘渺。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声音尖锐:“我等着你们来给我陪葬!”
红光大盛,忘川河畔的天被映亮大半,恶人被逼至岸边堪堪站立,他大哭着去拉母亲的手,一晃,那双柔软的手却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异梦啊!怎么办,太虐了!
第35章 定亲吻
鬼帝阎宿终于出了关,一夜之间屠尽鬼界近百望族。
忘川河畔,原本荒芜的土地此刻开满了艳红色的彼岸花,绵绵花海望不见尽头。
阎渊站在花海之中,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母亲口中的他的爹。
“你就是我爹?”他强自冷漠地问,事实上比起男人猩红的双眼冷冽的面孔还有手中尚在滴血的冷剑来说,他的冷漠有些过于虚假。
他的手捏成拳微微发抖,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只要这个男人一点头或者说声“是”,他就能理直气壮地质问对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为什么?你来的太晚,都是你害死了——
“不是。”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更深沉的冷漠。
——什么?
他的即将出口的指责通通噎在喉咙里,像是一口浓痰咳不出来咽不下去,让他呼吸困难,想要呕吐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不人不鬼,只不过是阿珠三百年前得到的一颗扶桑果。”男人冷冷地看着阎渊:“三百年来,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灵力滋养这颗玉果。我一看到你便知道,你就是那颗玉果所化。”
“我——”瞳孔骤然缩起,阎渊只觉自己的浑身发冷,大颗的冷汗从额角发间滴落,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双猩红的双眼盯上他:“她是为了护你而死!”
“不——”不过七八岁年纪的男孩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猛然后退。
不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这个女人!”
不,不是的,他不是故意的——母亲,母亲!
……
“阎渊,醒醒……醒醒……”
谁?谁在叫我?
他通红着眼,眼泪滚了一脸,视线都变得模糊,眼前的男人狰狞地指控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想要辩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醒醒……”风中隐隐传来飘渺的声音,谁在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让他醒来。
醒来?如何醒来?
这不是梦,他在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血液立刻渗透出来,带着钝钝的疼。
那些恶人在逼死母亲,他们在疯狂的大笑,阎宿狰狞着脸在指责是他害死了他母亲,地界的冷风吹过,彼岸花海鲜红一片,像是流淌的血液。
啊啊啊!这不是做梦,母亲!
他发了狠拼命地抓挠自己的手臂,刮出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阎渊!停下来……醒醒!”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从空气中显现,他红了眼,一把甩开来人,将他摔倒在地。但那身影很是执着,爬起来又用双手整个人抱住了他。他拼了命地挣脱,几次三番将人甩脱,甚至还狠狠踢了那人一脚。
这回,那人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了,他带着疼痛的抽气声,声音有些弱下来:“阎渊哥哥,我疼,你快醒醒,我很怕……”
哥哥?
他慢慢回过神来,认出了那个哀哀呼痛的身影,是朗元礼。
这里是?十七年前?
他想起来了,那时的场景并非如此。阎宿不过是跟他说了自己只不过是颗果子便转身蹲在花海中。
男人对着一束彼岸花道:“曼珠,是我来晚了,我终究是对不起你,就算是阎罗殿也没能护住你们母子。”他摘下那束彼岸花站起身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呵,哪来的责备,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魔面在搞鬼,斥责自己的也不过是那么多年来的懊悔与不甘,憎恶着自己的弱小罢了。
而眼前唯一真实的只有那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依旧不怕死地往自己身边爬的红色身影,朗元礼,呵,这只小狼崽子……
“哥……这是幻境,是梦,你快醒醒啊!”朗元礼单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使劲地摇晃躺在地上的人。
“嘶嘶——”他疼得直抽气,这老鬼踹得生疼,声音喊大点都觉得肚子在抽筋。这得是什么幻境才能让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老好人变成了这副模样,呲牙咧嘴满目狰狞,还直接动起手来几次三番把他给甩飞出去。
疼死了,回家一定要向二哥告状!
话说他已经把周围的紫黑色的花都给拔光了,扔远了,阎渊怎么还没醒,不应该啊,不是这些花香的缘故吗?
他有些烦躁地凑近男人的耳边,拖长了声音大声道:“醒醒喂——”
猩红色的双眸蓦然睁开,阎渊一转头。
元礼只觉得嘴唇擦过了什么,软绵绵湿润润的,有些微凉还有些弹,那触感,不是说装傻就能骗自己这不是对方的嘴唇了。他“咻”地缩回脑袋,老实地蹲坐在阎渊面前。
糟糕!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他他可能是吃了阎渊的豆腐了!啊啊啊,这阎渊要是个大姑娘,他们都得有孩子了!
黑暗中,小狼崽瞬间红了脸,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热气,被踹了一脚的肚子蒙蒙地疼,他也不好意思说了,毕竟他做的事情更过分一百倍。
元礼偷偷地抬头瞟了阎渊一眼,男人散发着点微光的猩红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微微皱着眉头揉着额角的模样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再也找不到一丝方才的扭曲。
小狼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有些害羞地替他轻轻揩去额头上的汗水,一声也不吭。
阎渊喘息了几口恢复了平静,状态已经好多了,他顺手结果手帕擦了一把,刚刚的事真是多亏了身边这只小狼崽,费劲地把自己喊醒了,不过耳朵还有一点嗡嗡声,脑袋也昏昏沉沉。
他看了眼周围,果然,那些诡异的紫黑色花朵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在身旁放了颗夜明珠。他一掌撑在地上坐起来,发现身旁的小崽子今天异常乖巧。
“怎么了?”他问。
“没没没……没怎么!”小崽子结结巴巴,莫名心虚。
阎渊站起身,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没有受伤吧。”他伸出手去拉元礼起来。
不料小狼爆红着脸,目光略微闪躲,犹豫着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刚直起腰准备起身,又“诶哟”一声跌坐了回去。
通红的脸瞬间化为惨白,元礼收回手捂着肚子。
阎渊慌忙蹲下,急声问道:“怎么回事?”他拉开元礼捂得严严实实的手,将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
灵力缓缓输去,他刚要出声责备怎么受伤了也不说,就想到了幻境里那个赤红色的身影,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伤害自己,自己却一脚两人踹了出去。
阎渊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臂,上面的衣衫已经破碎地不成样子,靛青的布料被血液浸透变成了黑色。
果然——
“是我的错,抱歉。”
“没事,都是因为幻境,现在没事就好了——对了,你快给自己的手臂上点药,全被你给抓出血了!”元礼想起来,慌忙从介子戒中掏出一瓶止血的药粉。
“不急,先给你——”
“不行!我肚子不怎么疼了,你快点上药,上好药咱们还要想着怎么出去呢,总不会真在这里待个三百年吧。”
阎渊看着他认真的眉眼,突然松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将受伤的胳膊伸到元礼面前,笑着道:“那就麻烦元礼帮我上药了。”
任凭元礼将自己的袖子撕开扯掉,阎渊只是微笑而专注地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那张脸上又悄悄爬上红晕。
“看什么看!”狼崽子终于没忍住,恶狠狠地吼了一声。
阎渊不紧不慢道:“看你今天怎么这么乖,而且怎么回事,是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他说着还伸出另一只手去探元礼的额头。
元礼慌忙躲开,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双桃花眼躲躲闪闪。
这副心虚的模样,真的有鬼?
阎渊挑眉,拉长了语气:“果然,你刚刚……”
“啊,没有没有,我不是故意亲到你的,是你自己转头的,但是我不会不负责任,实在不行我会娶你的,你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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