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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丹 作者:行客不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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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强强 因缘邂逅

  语罢,他怒而加力,却被顾清眠一把拉住:“前辈。”
  子琀垂眸,凤目瞥他一眼,丹修手指抓着他袖子,力道之大,几将他外袍拽下。
  顾清眠的眼深若寒渊。慕雪眉心的黑雾越来越重,快与他的眼一个颜色。
  子琀冷哼一声,但死气还是渐渐撤去,与魔气维持住微妙平衡。
  慕雪呼呼喘气。她方才已疼得瘫坐于地,此刻仰着头,看顾途走近,单膝跪下。
  他的衣角随动作铺散,染上未干的猩红。
  刹那间,鲜血如绳,将两人连成一线。
  “前辈身怀死气,能压制心魔。你若入魔,很大几率能活,且修为还在。”
  “你若执意炼丹——”
  慕雪打断他,笑道:“是,我要炼丹。”
  “劳烦你了。”
  顾清眠看着她,雁妖的眼透亮如镜,倒映出他的人影。
  边上子琀抱臂,一动不动地看着二人。他看着顾清眠盯了雁妖许久,而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甚浅,音随风逝,散于淡淡青芒。
  “慕雪,你是真得想报恩。”
  他轻轻开口,然而句落如石,字字千钧:“还是单纯,不想活了?”
  语落,周遭一片寂静。
  慕雪睁着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顾清眠盯着慕雪的红绳,忽而道:“你夫君呢?”
  他起身,后退,一字一句:“这恩是你夫君欠的,为什么要你来偿命?”
  慕雪一愣。
  子琀:“你小子——”
  诛心了。
  话未说全,慕雪猛地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啊——”
  魂雁尖锐的鸣叫震得人神魂剧痛,子琀一挡,护住顾清眠。
  房屋中央,魂雁双目发黑,眉心涌出浓浓墨色。魔气四溢,疯狂飞舞,连青光都快压制不住。
  子琀恨道:“都跟你说了,本座不想见到人间疾苦。”
  顾清眠拍拍他手,象征姓地安抚道:“委屈前辈了。”
  他找到了。
  慕雪真正的心魔。
  不是救命之恩,是她夫君。
  又或者,是这救命之恩,与她夫君间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吼吼吼,《含丹》按我原进度,到此已是一半了,再过两章就可以填坑了,我激动。(鬼知道我到底挖了多少大坑)~
  日常比心(1/1)
 
第21章 第八章
  “阿雪。”
  “阿雪。”
  “你是说——妖生而无姓?”
  “那,随我姓可好?”
  “我姓慕。”他握住她的手,点水,于地上描出字,一笔一划。
  “唤千山。”
  她扭头看他,剑眉微垂,星目缱绻,眼底是万种柔情。叫这寂寂星空,恍然失色。
  慕千山。
  她的夫君,慕千山。
  她虽被“陛下”放出笼,却总找不到族群,只得日复一日游荡人间。很久后,她潜进一家大院偷吃的,院里还有院子,院外有家仆低语。
  大少爷犯了事,大少爷不听话,大少爷关禁闭好几天不吃饭了,大少爷……
  她悄悄溜进庭院,然而“吱嘎”一声,身后的窗被打开。她一时僵在原地,却听身后人道:“嗯?”
  “大雁?”
  她这才想起,自己用的是本体,而非人形。
  她扭过身去,却猛地一愣。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魂魄。
  浩瀚若汪洋,却又清透如溪水。
  他盯着她,沉默片刻,忽而手下摸了摸,伸出来。
  枯瘦的掌心摊开,上面是两块糕点。
  他柔声问:“吃么?”
  音色嘶哑,然而意外地好听。
  她忽而想起母亲说,非魂雁一脉,皆不可信。
  皆不可信。
  母亲的话一遍遍地回荡,然而她凑上前,叼住了点心。
  沦陷的第一步,就是踏进泥潭。而后一步步,万劫不复。
  她一日日地去找他,一日日地蹭吃蹭喝。
  他住在那间小屋里,守着窗口,看外面狭小的景。他有极好看的眼,极好看的身姿,但他很少笑,也没什么人来找他。
  唯有见着她,他会笑一笑,会伸手摸她的头,而后枯坐几个时辰,一言不发。
  她陪他,先是一炷香,一顿饭,渐渐地几个时辰、几天。再渐渐,她甚至放弃了寻找族群,只是留下陪他。
  看他发呆,看他作画,看他写字。
  他画万里飞沙,画崇山峻岭,画铁马金戈——他告诉她那地方叫塞北。他告诉她,他很喜欢那个地方。
  他告诉她,终有一日,他会回到那里。
  无论生死。
  可他画虽多,字却只写一句。反反复复就一句,提在每一幅画上,写完就撕。
  她看不懂人间的字,但好在他会说给她听。
  “万水千山,犹念故朝歌。”
  说着说着,他会笑起来。笑着笑着,唇角抚平,眼底溢出痛来。
  而她无能为力,只能绕着窗飞。他不肯吃东西,她叼了食物去蹭他,撒泼耍赖,他才会咬上两口。
  他愈发虚弱,她躲在外头,看有人来,发火,又气冲冲地去。
  他们似乎说了什么,他开始不停地写字,同样的字,写了满纸,纸写不下了就写墙,墙写不下了就在床榻上画。
  有侍卫来按他,撬开嘴灌参汤,又在看到字的那一刻,吓得手一抖,将碗打翻。
  参汤泼在地上,混着他张狂的笑声。
  再后来、许多人来将字洗了,他眼底 轻蔑,又写满墙。
  他们一遍遍地洗,他一遍遍地写。他们折了他的笔,倒了他的墨,他就咬开自己指,拿血写。
  她终于看不下了,显出人身、一把拉住他:“别再写了!”
  他一愣,抬头看她。
  那人唇色惨白,肤若霜雪。她低声道:“别写了,我是雁妖——我——”
  “我带你走。”
  “你不是一直再画塞北么?”她道:“你想去那里是不是?”
  “我带你去。”
  他低低笑了,指了指腿。她这才惊觉,他小腿上绑了重重锁链,锁链尾端,深深钉入墙里。
  “慕某多谢姑娘了。”
  谢?
  不,她不要谢。
  她只想带他走。
  她多恨自己年少,除了勉强化为人形,一道锁链都劈不开。
  命该如此,但她偏偏不信。
  她求他好好吃饭,她从柴房偷了刀,不分昼夜地砍。锁链砍不断,她就去劈墙。
  刀卷刃了,她劈得虎口出血,眼见着锁链开始松动,但守卫很快发现墙上的痕迹,派人加固了锁链,加强了警戒。
  她急得快哭了。
  终于,他叹了口气:“姑娘,你执意想救慕某?”
  她怔怔:“我,我不是想救你,只是——”
  “只是想带你走。我知道,关在笼子里有多难受。”
  他坐在那里:“笼子?”
  他看了圈那房间,满目凌乱,遍地污墨。血水洗不干净,渗进地里。他也已许久未清洗,一身脏乱恶臭。
  “苍生鬼神。”他盯着墙上的字,“哪个不在笼里?”
  她不解:“那走出来,不就好了?”
  闻言,他定定看她:“若是心笼呢?”
  她依然不解:“那,那就用心走?”
  她心底急,又怎么都想不出头绪,忍不住吼:“你先出这个笼子再说。”
  “你又不肯走,又说还有个笼子。那,那你猴年马月才能出来?”
  “你说你要回塞北,那你倒是出来啊!”
  他又愣,忽而深深看她。
  “你当真带我去塞北?”
  “当真。”
  “那好。”他道:“一言为定。”
  “把刀递来。”
  她不明所以,将砍刀递去,因他现下虚弱,她唯恐他伤着,还特意将把手对着他,刀刃向自己。
  事后她想想,只能道一句。
  慕雪,你怎么能这么蠢。
  怎么能这么蠢。
  他接过刀,手起刀落,双腿齐齐断裂,带着锁链,重重砸下。
  一时间鲜血喷涌,惊得她眼前一白。
  淋漓血肉,腥气扑鼻。
  他一把拽住她:“带我去塞北!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个地方。”
  接下来一切都恍惚迷离,似乎虚无梦境。
  她踉跄背起他,冲出门,振翅而起。
  丫鬟,小厮,护卫。
  尖叫声四起:“妖怪!”
  “妖怪吃人了!”
  “快救人啊!”
  火光,飞矢,人间囚笼。她背着他一路向上,奔赴苍茫天宇。他伏在她肩上,鲜血顺着羽毛流淌,洒下寂寥大地。
  他低声笑了,热气呼在她耳畔:“真美。”
  “这万里江山,可真美。”
  她带着他飞,飞了一天一夜,终于见到一处地方,黄沙漫天,山岳连绵。
  她降落于地,疲惫至极,却欢喜问他:“你瞧,这是不是塞北?”
  他没有回答。
  她先是困惑,继而慌道:“诶,你说说话。”
  “你说话呀。”
  他倒在地上,双腿惨不忍睹,双眸紧闭,唇无血色。她摇他,他动都不动,身体冰凉一片。
  “你醒醒!”她趴到他身上,试图焐热他:“快醒醒。”
  骄阳,黄沙,扑鼻的腥气。
  热气奔腾而起,她却怎么也焐不暖他。渐渐的,她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摔在他身旁。
  最后,她只来得及听见:“前方有一妖一人,您看——”
  “这腿怎么成这样了?”
  她努力睁大眼,只看见一个人影:“喂点药治治,送去客栈那。”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于黄泉客栈清醒,欠了魔修一恩。
  他双腿虽没,却保住了命。她带他离开,天南地北双|飞客,见江南烟雨,看塞北牛羊。
  过去尘封在岁月里,只字不提。但偶尔他会怔怔出神,偶尔他还是会说:“万水千山故朝歌。”
  但更多时候,他会笑,会和她闹。
  她伸开双翅,扶他上马;他坐于悬崖,给她梳发。但无论什么发髻,他都会扎一根鲜红的绳,绳子是他亲手拿花汁染的,有些斑驳,但也好看。
  每一根绳子他都会打上结,他说那叫双十结。
  他低声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阿雪,你救我离开,我得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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