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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丹 作者:行客不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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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强强 因缘邂逅

  子琀没回话,盯着顾朝歌。
  “儿子没有。”顾朝歌道:“儿子——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皇帝,“除了不喜欢呢?”
  “只是——”顾朝歌咬牙,欲言终又止,“不喜欢。”
  “不喜欢又如何。”这许是乖巧的小儿子第一次忤逆于他,皇帝恼了,“日后你坐了这位置,想要什么姑娘没有?你只需生个皇长子,愿意爱谁便爱谁。”
  顾朝歌重重叩首,“儿子不愿。”
  “你一贯聪慧,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皇帝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明说道,“几家将门中,慕家历来镇守边塞——边塞苦寒,北狄凶猛,故而他家子嗣不多,活下的各个是将才。”
  “眼前逆贼频频造反,正当用兵之际。你娶慕氏为妻,拉拢军心,扶持慕家。他家两处奔波,看似重用,实则捧杀。待太平之际,必已式微,你想要如何,他们也无力插手了——”
  再到那时,稍加干涉,新的朝堂局面,制衡之态必定形成。
  程舟:“这皇帝。”
  他顿了顿,似乎想不出词形容,转头去看子琀。然而子琀摇头。
  糊涂他,怎么就不明白了。
  顾朝歌猛地抬头:“父皇,那慕氏于儿,同母妃于您,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屋内死寂。御医宫女伏得更低,床上人气都不敢喘。唯独顾朝歌字字不停:“那皇后娘娘呢?她为何也英年早逝?”
  “当年十王乱政,外戚争斗,支持您的那一脉,如今还剩下多少——”
  话没说完,皇帝一脚踹上他心窝。顾朝歌躲都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他直接被掼在地上,吐出口血。顾朝歌两指一抹,笑道:“儿子呢?”
  “是不是也是捧杀?”
  “是不是——给皇兄挡刀的一面盾?”
  对长子的严苛敦促,对幼子的溺爱纵容。
  究竟哪一处是毒?
  皇帝阴翳的目光扫过,站在顾朝歌面前,居高临下。顾朝歌抬眼,眼底是他从未露出的讥诮。
  红衣,冷面,血染唇边。
  “你——”皇帝,“朕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
  顾朝歌哈哈大笑,他从未笑得如此开怀,几近放肆。
  “可不是么?儿臣能在皇宫里失足落水,可不是您白疼了么?”
  程舟:“我的天!他不会是说——”
  顾朝歌起身,笑道:“父皇,不用父皇防着,也不用父皇试探。儿臣从头到尾都没想要过这位子。”
  “不瞒父皇——”他狠狠擦了擦唇边,挑眉一笑,“儿臣喜欢男人。”
  子琀一愣,皇帝猛地抬掌。
  顾朝歌梗着脖子,然而那一掌并未落下。
  皇帝抬着手,喘着粗气。他瞪着顾朝歌,一时间眼中竟有血丝,遍布如蛛网。
  顾朝歌嗤嗤笑了:“又何苦耽误旁人一生。”
  皇帝直勾勾看着他。出乎意料,他收回手,反露出一个笑来。他沉迷酒色多年,却吃了不少“仙丹”,脸还有些年轻时的棱角,那棱角藏着顾朝歌与顾朝松的影子。
  他慢腾腾坐下,慢腾腾看顾朝歌。然而这一眼,居然让顾朝歌心悸起来。
  “叫朕说,你倒是很会利用你皇兄。”皇帝转身,一拉,将帐中一个美人拽了出来,楼进怀里,“他没了,你便是朕唯一的儿子,朕不能将你怎样。”
  那美人听闻种种,吓得脸色惨白,此刻僵着,动都不动。
  顾朝歌道:“我没有——”
  “是,你未必心里这么想。”皇帝把玩着美人头发,“但你就是这般做的,来人呐——”
  门外跑进一人,“奴才在。”
  皇帝慢条斯理:“顾邱氏何在?”
  “父皇!”不等那宫人回话,顾朝歌瞬间反应过来,已经重重跪下,“皇嫂她,这不干皇嫂的事——”
  “别急。”皇帝笑眯眯道,“别急。朕只是问一问她。”
  “是了,慕府长子,同你关系很亲近。朕是不是得给他些‘封赏’?”
  场上角色颠倒,顾朝歌一改之前步步紧逼的模样。而皇帝呼吸渐缓,伸出手,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发,“说到底,你和松儿都有个毛病,心太软。”
  “做皇帝不能心软。但没关系,做这个位置久了,心自然会硬的。”
  “起来吧,待礼部将日子定下,便迎娶慕氏。”
  顾朝歌僵在地上,听皇帝对宫人道:“你去将册子拿来,朕要挑几件玉器,赏给朕的好儿媳。”
  顾朝歌气得浑身发抖。程舟与他相处这么久,从未见他失态到如此地步。皇帝却放开那美人,屈身蹲下:“至于你,朕的好朝歌。你很聪明,也很懂变通,想必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坐上这个位置,想爱谁便爱谁。但现在,朕是皇帝。”
  “朕把江山都留给你,路都给你铺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了,朕也乏了。”皇帝对那奴才道,“扶太子去休息。”
  顾朝歌被那宫人拉起,架住。他踉跄几步,呕出口血来。宫人吓得哆嗦,却还是战战兢兢将他扶出去。
  出了门,顾朝歌在想,他日后应当看不见那位御医了。
  怪谁呢。
  应该,怪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被考试周折腾的死去活来,更新拖太久了,连忙认罪!
  笔芯笔芯,非常抱歉~
 
第34章 第七章
  视线转暗,再看清时,已是红烛暖帐,佳人静坐。背后大红的锦被上,鸳鸯成双。
  程舟道:“前辈,我们要不,这——”
  非礼勿视。
  子琀瞥他一眼道:“要闭眼你闭。本座是玉,看凡人都一个样。”
  灯花爆开,门应声而动。
  顾朝歌。
  他一身喜袍,眉目极冷。背后是喧嚣锣鼓,道贺声声。两排宫女跟于身后,伏身抬臂,高举托盘,盘内置碗,碗里是桂圆,花生……七七八八的喜庆物件。
  待得流程一一走过,宫女们又井然而退,将门闭合。顾朝歌眼珠稍动,微不可察地看了眼门。他于原地踌躇许久,终于走向床榻。
  程舟刚预备捂眼,就听“嘭”的一声——顾朝歌装得再好,到底魂不守舍,居然直接撞翻了椅子,向前一栽。
  子琀飞身向前,然而手只是徒劳穿过他身体,另一双手,扶住了顾朝歌。
  有佳人低语:“殿下小心。”
  盖头落地,那人柳眉美目,红衣端正。虽姿容仪态有有些许出入,但二人还是一眼认出——慕万水。
  程舟一时都没顾上子琀,惊道:“我猜中了?别真是有什么爱恨——”
  不知为何,子琀偏不爱听这条猜测,一下堵住他嘴:“乱猜什么,仔细看。”
  顾朝歌起身,松开她手,道:“多谢。”
  慕万水颔首,后退一步。她眉目间同慕千山有几分相似,然而被胭脂遮了大半,只留下雍容华美。她年岁应当不大,所以这脂粉实在多了,以至不像真人,像带了副面具,下一刻便能上戏台,演个贤后。
  顾朝歌说完,她道了句:“不谢。”
  顾朝歌又道:“姑娘谦让了。”
  慕万水沉默片刻,硬挤出两字:“没有。”
  外头炮仗作响,一路淌进房内,总算将这屋里衬得有几分人气。
  顾朝歌:“你兄长与我交好,你也不必太拘着。我——也不会太委屈姑娘。”
  一面说,他一面去拿红绳——成婚前,自有礼仪嬷嬷又教了他一遍。
  子琀侧脸,反到不想看了。
  谁知不等他侧过,慕万水直接接过红绳,道:“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顾朝歌停住,慕万水却笑了:“殿下,我那傻哥哥别人说什么是什么,还乐了许久。但你我心知肚明,这场联姻所谓何事。”
  “皇家保慕家一世荣华,慕家保皇家江山永固。这根红绳,我担不起。殿下还是留给旁人吧。”
  顾朝歌也笑了。他眼角有些狭长,压低眼睑,视线扫过,合着唇角卸不掉的笑,总有几分万事不上心的意味。他垂眸看她:“你担不起,旁人就担得起?”
  慕万水抬眼:“殿下这话问得有意思。”
  “说说看。”
  “近年来年年北方大旱,西北三郡叛变,边塞外敌屡犯。”慕万水指尖蘸水,点在桌上,“按理说,今年也当如此。但就前几日,京城得信,难得北方回雨,反倒是南方、发了涝灾。”
  “殿下——”慕万水笑道,“因北方常年征战,壮丁都是从南方征的。打了这么多年仗,死死伤伤吃不饱饭,说君君国国都是虚的,谁都惦记着老家妇孺;同样,北贼也是百姓出生,若不是饿到吃不消,几个农民会造反?南方大涝,势必军心动摇;而西北渐缓,同样贼心动摇。此刻用兵,贵在神速,便看谁能在垮掉前斩了对方主帅。”
  “家父镇守北方多年,与北方势力交好。南顾若想速战速决,唯有调慕家军去克西北,但事若成,威望太高,陛下必定要打压慕家。”
  “殿下代表着南顾下一任君王的态度,但终究不是现下的君王。您若亲信于我,则陛下忌惮;若宠爱他人,则慕家忌惮,皆于南顾无益。”
  “想来殿下也清楚,殿下爱谁不重要,太子妃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态度,殿下的态度,世家的态度,不是么?”
  顾朝歌沉默片刻,忽又笑了。他悠悠走到桌旁,那上头摆着两杯合卺酒,他拿了一杯,一饮而尽。见慕万水没有上前的意思,他将另一杯也拿了,仰头喝下。
  “你看得倒多。”顾朝歌嗤嗤笑了,手一伸,将她半挽的外袍拉起,合上,扣好扣子:“天色已晚,去睡吧。”
  言罢,他转身,背对床榻,手里提了桌上酒壶,对口而入。
  慕万水本有些紧张,此刻一怔,“殿下有心仪的人?”
  顾朝歌:“没有。但你也不愿我碰你,不是么?”
  他立于桌前,月色如银,渗入窗内,罩在桌面。烛火点点,绰绰摇曳。他睁着一双眼,透过窗间一隙,就这样无意义地看着外边。
  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
  “那——”慕万水道,“多谢殿下。”
  顾朝歌听出她的欲言又止,“怎么,你不信?”
  慕万水到底小,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将门出身胆气足,又见他好说话,打趣道:“不是,只是我以往常看戏文,总能看见些多情皇子,不爱江山偏爱美人。”
  顾朝歌哈哈笑了:“到底是戏文,不可信。”
  “哦?”慕万水好奇,“那你呢?若你选,是选江山,还是选美人?”
  顾朝歌看她,喝完最后一口酒。
  “若我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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