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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作者:落樱沾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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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甜文 种田文 生子

  他心甘情愿,可现在却忽然意识到殷成澜在意的。
  他在意自己没有灵力,只能是鸟。
  男人的侧脸在灯火下渡上一层浓墨重彩的颜色,灵江心里有些难过。
  此时千里之外,一座远离大荆帝都的小城里,一身青袈的僧人站在窗边,手里握着另一封用朱砂墨写的信,信纸隐隐氲着朱砂的殷红,好像血一样就要流了出来。
  床上团在一起的被子动了动,从里面爬出一只毛茸茸的大白兔,兔子直起上半身,眯着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小爪,纵身往床下一跳,落地的同时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
  青年衣襟大敞,浑然不觉,色眯眯的走到僧人身后,环住他的腰,把脑袋放到山月肩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这是什么?”
  山月将信递给他,伸手整了整他的领口,无意间瞥见青年胸口一处紫红,山月脸皮一热,移开了视线。
  青年大咧咧打开信,往下看去,看到最后脸色已经布满了阴云:“这是你的绝笔?为什么?”他拽住山月领子,将人抓到了眼前。
  山月无奈按住他的手:“是写给陛下看的,我要离开皇宫,只能用此法。”
  青年眉头紧锁瞥他一眼:“信中所提的这个人是谁?”
  山月沉默了下:“此少年乃是陛下流落在外的血脉。”
  青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里,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山月道:“阿图,你别生气,当心肚子里小兔子,要不要吃胡萝卜?”
  青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瞪他。
  山月道:“我要还十九爷的恩情,这是最后一次助他。”
  窗外,漆黑的夜里刮来淡淡的凉风,连按歌道:“风是香的,桃花快开了。”
  殷成澜停笔顿了一下,侧头看向床铺,灵江蜷缩着靠着墙壁闭着眼,殷成澜想,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时间能陪灵江看桃花开遍人间。
  烛火烧成白色的蜡泪,烧完第三根的时候,天亮了,殷成澜手里一只信鸟披着霞光飞进了连绵起伏的山里。
  相隔千里的地方,一夜未眠的山月腿上卧着兔子,他微微探身将朱砂信绑到了黑鹰利爪上:“去吧。”
  雄鹰在天空盘旋,长啸着消失在天际。
  他腿上的兔子糟心的将脸埋进了雪白的圆尾里。
  待所有的信都放出后,殷成澜坐在窗边,望见窗外绿雾朦胧的山谷,再往北,翻过六座大山,三条大河,过平原,走官道,长驱直入五六日,就是大荆的王城。
  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正在等着他。
  殷成澜的目光沉沉盯着桌面,抚摸着最后一只信鸟,海东青。
  连按歌道:“爷,这是严楚给的药。”
  殷成澜接过,放进了海东青爪中的竹筒里,摸着它光滑细腻的羽翼,低声说:“去交给睿思,走吧。”用力一扬手腕,将神鹰送上了云空。
  潇悍巨翅扑入云端,遮天蔽日嗥嚎而去。
  殷成澜望着海东青的身形消失,低头咳出一口血,他的身体撑不住一夜的心力交瘁,心肺针扎般的疼起来。
  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胸膛,殷成澜抬头,灵江半跪在他面前,帮他揉了揉。
  “我没事。”殷成澜拉住灵江的手,一摸之下竟发现他的手异常冰冷:“你怎么了?!”
  灵江顺着跪的姿势靠到他膝盖上,耷拉着头,脸色苍白,殷成澜这才发现他额头布满了冷汗。
  灵江皱皱眉:“没事,肚子有点疼。”
  殷成澜一惊,一旁整理桌子的连按歌道:“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灵江愣了愣:“我不知道。”
  ……
  殷成澜和连按歌将灵江弄到床上时,他浑身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灵江躺在床上,忍着疼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还有点不可思议。
  这就要生了?
  他以为自己要揣很久的。
  天才蒙蒙亮,连按歌连跑带叫去拖严楚,让他帮忙接生。
  殷成澜坐在床边握住灵江的手,额头也冒出了汗,看起来有些慌张:“没事没事,乖,疼就咬我。”
  说着把手递到他唇边。
  灵江苍白着脸一笑:“我又不是女人,能忍住,放心好了。”
  他顿了顿,望着屋顶,略带疑惑道:“就是……我不知道怎么生。”
  殷成澜也不知道,被睡梦中晃醒拖过来的严楚更是不知道。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站在床边直勾勾看着脸色越发苍白虚弱的灵江,这几个人丢出去都是运筹帷幄的主,这会儿却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连按歌道:“我记得先要大声叫,你叫叫试试?”
  季玉山道:“对,还有吸气呼气,你这样试一下。”
  最后,好歹是大夫的严楚把了把灵江的脉,在他腹部按了按,收回手,说道:“不然,先把裤子脱了吧。”
  灵江:“……”
  灵江自然不肯,求助般望向殷成澜,男人攥着灵江的手鼓起青筋,隐隐发颤,交握的两只手满是紧张的汗水。
  灵江稳了稳心神,咬牙说:“你们都出去,让我自己来。”
  殷成澜道:“我帮你。”
  灵江抬起他握着自己的手,侧头亲了亲,微微一笑:“出去吧,我不想让你看着我。”
  他眼里湿漉漉的,墨发粘在白皙的面庞,他越疼,脸上就越镇定,灵江低低的喘气,无声的请求殷成澜。
  他可以骄傲牛逼的宣布自己能生蛋,但绝不能像女人一样在人面前呻吟生子。
  这是他的尊严,不容任何人侵犯。
  殷成澜被他目光震撼,纵然心疼心慌的难以自抑,但他仍旧用尽力气,让自己的视线从灵江身上剥离下来,艰难的转过身,说:“好,我出去等。”
  率先离开了屋子。
  蛋他爹都先走了,其余人更没有理由留下来,片刻后就给灵江腾出了屋子。
  人一走,灵江松了一口气,幻出原形,笨拙的趴到枕头上,撅着小屁股,思索怎么把鸟蛋下出来。
  他的肚子又是一阵痛楚的收缩,灵江对疼痛极为能忍,这股疼好像撕着他的五脏六腑,而灵江只是尾翼狠狠一颤就忍了过去。
  不过他觉得爪爪一沉,有什么东西就掉了下来,砸到他的爪了。
  灵江从小翅膀下看去,看见他那两根丫形的爪爪中间躺着一枚鹌鹑蛋。
  屋外的人焦急等候着,虽然出来是出来了,但殷成澜脸色比方才更为狰狞可怕,他坐在门前的地上,阴沉的看着脚前的那片地,细细的血水从他唇角流下来。
  严楚按着他的脉搏:“殷阁主,你的毒不能再发作了!”
  殷成澜抽出自己的手,张嘴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水,他冷静的擦了擦,好像用尽所有的温柔,哑声对着屋门道:“宝贝儿,你还疼吗?”
  屋里半晌才回:“进来吧。”
  他们一涌而进,看见床上的小黄鸟用小翅膀捧着一个和鹌鹑蛋一模一样的鸟蛋,扬起头看着他们,手足无措道:“怎么孵?”
  坐上去吗?
  他怕自己一屁股压碎啊。
 
第73章 佛火小凤凰(二)
  鹌鹑蛋大小的佛火凤凰卵在灵江的毛茸茸的小翅膀里窝着, 蛋通体泛着莹润的淡黄色, 像黄山玉石般细腻光滑。
  长得真是一表蛋才。
  灵江想象不出这是他下的蛋, 殷成澜也想象不出来这是他的崽。
  于是一人一鸟隔着一枚小小的鸟蛋相顾无言。
  “对了,鸟窝我都准备好了,我去拿。”季玉山激动的说道, 然后跑了出去。
  连按歌啧了一声,捏着下巴晃悠到床前,低头瞅了瞅,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鼻音,没说什么,站到了一旁。
  灵江坐在床上,本就有些紧张无措,教他这么一哼, 脸色更是难看起来,浑身羽毛湿漉漉的, 粘在身上,像落汤鸡似的。
  他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尴尬, 茫然,惊惶, 不知所措,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灵江捧着小鸟蛋, 忐忑的对殷成澜道:“你的……额、我的、我们的蛋。”
  恭喜太子殿下后继有蛋。
  殷成澜抿唇笑, 坐在床边, 弯下腰, 伏下身子,用干涩的嘴唇亲上他,许久才起身。
  小黄鸟用被角擦了擦小鸟蛋蛋,不好意思的举起来,低声说:“也亲一下它。”
  殷成澜捏住他的小翅膀,举高,低头深深亲吻在上面。
  他一个举动就让灵江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抱着他的鸟蛋在手里掂了掂,问严楚:“接下来怎么办?”
  严楚眼睛往门外扫着,闻言撇了撇唇角:“孵蛋你应该问殷阁主。”
  殷成澜低头坐在床边没说话,清晨的阳光从屋外照进来,照的他的脸苍白如纸,干了的血渍凝在他的唇瓣上,阳光一照,有种触目惊心的殷红。
  灵江去看他,发现从进屋以来殷成澜就没说话,灵江幻成人,放下鸟蛋,从身后凑近他,抓住殷成澜的肩膀,将他掰过来看向自己。
  “十九?”
  殷成澜僵硬的坐在那里,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漆黑的瞳仁折射着阳光,在眼眶里颤动,缓慢的转向灵江。
  灵江脸色一沉:“说话。”
  殷成澜艰难的笑下:“我……”
  他一张嘴,血水便大口大口涌了出来,好像全身的鲜血都要在此刻吐个干干净净。
  灵江大惊,一下子抱住殷成澜,将他放倒在床上,大声吼道:“严楚!”
  殷成澜眼前一阵黑暗席卷,他吐了血,方才撕心裂肺的心肺反而好了一些,骨头缝里仿佛被百蚁啃噬的疼痛也随着大沽血水流走了,他在如此血肉模糊的时候诡异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每一次毒发都是锥心泣血的疼,唯有这次,遭受过无数次疼痛的身体终于不再疼了,随之而来的是轻快,像风一样。
  世间万物都将化作乌有,他也要化成尘埃,随风而逝。
  殷成澜阖着眼,想笑。
  但他却笑不出来,浓重的遗憾成了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线牵连——原以为是切肤之痛的仇恨,却没想到是耳旁怒吼着却愈来愈模糊的青年。
  没能陪他看桃花,也没能和他一起孵蛋。
  小凤凰,对不住了。
  连按歌目呲俱裂:“……爷?”
  “快救他,救他!”灵江大吼,看着严楚的银针飞快的下在殷成澜身上,满目鲜血从唇角蔓延到脖间,然后他的胸膛也绽放大片大片血花。
  那种毒药的厉害,十年之后姗姗来迟。
  灵江怔怔看着殷成澜轻颤的睫羽归于平静,他腿一软,跪倒在床边,轻声叫道:“十九?”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灵江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严楚手中捏着最后一根银针,本来是要下在殷成澜的额角,见此情景,他手一顿,收了回来:“我警告过他了。”
  灵江眼红如流血,沉默的盯着床上的人,抬手蹭过他唇角的血渍,抚开粘着冷汗和血水的头发,两指探到他脖间,试图寻找颈脉的起伏。
  他摸不到,眼前模糊起来,向来无法无天满不在乎的脸上浮现出脆弱的神情:“他死了?”
  严楚道:“我的八根银针封着他的心脉,一时半会儿还断不了气,但毒血攻心,要不了多久,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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