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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作者:落樱沾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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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甜文 种田文 生子

  灵江目光直勾勾望着殷成澜的脸,好像对伤口浑然不觉。
  但这不是更疼的,就在伤口渐渐流出殷红的血水时,殷成澜迅速拿起桌上的酒坛,看了他一眼,说:“忍着。”
  说完就将酒水淋在了伤口处。
  火辣辣的疼瞬间从手背、指尖传遍了全身,犹如万蚁钻心,啃噬着他的骨头,灵江脸色一变,竟比方才还要惨白,额上立刻冒出了一层汗珠,他浑身颤了一下,额角鼓起青筋。
  连按歌见状立刻上前要去压住他,但灵江却只是在剧烈颤抖的一瞬间就忍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殷成澜的脸,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进眼里,染红了整个眼球,灵江死死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他是他全部的慰藉。
  殷成澜没看他一眼,消毒之后飞快的上药、用纱布将灵江的手缠了起来,然后同样的步骤落在另一只手,直到两只手都被包扎上了纱布,殷成澜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灵江。
  屋中弥漫着重重的血气,地上的小木盆接了半盆乌黑的血水,床上的灵江浑身湿透了,微微喘着气,被汗水打湿的墨发粘在他的鬓角,他唇上有一处被自己咬破的伤口,一滴血珠顺着唇角滚了下来,鲜红的血水映着苍白的脸颊,有种格外的触目惊心。
  殷成澜比他好不到哪里,回过神来也满身是汗,扔了小刀,身上一阵紧绷过头的失力,他自己被严楚下针时,纵然也疼痛难忍,都没这么紧张过。
  “睡吧。”殷成澜垂眼看着他,眉头紧锁,抹去他唇角的血渍。
  灵江眼神有些涣散,吃力的眯眼看着他,他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想摸摸他,却抬不起手,殷成澜好像与他心有灵犀,握住他包成两只大白馒头的手。
  灵江看了一眼,身上还微微发颤,轻声抱怨:“……包的太丑了。”
  殷成澜勾了下唇,低声说:“你这爪爪本身长得也不好看。”
  灵江唇角也露出一点微末的笑意,缓缓闭上眼,喃喃道:“……你才不好看。”
  最后一个字轻的几乎听不清楚,说完就陷入了昏迷里。
  一旁的连按歌看着,一会儿佩服灵江的毅力,一会儿服了十九爷下手果断决绝,又一会儿被两个人执爪相望感动的不行,还一会儿对他们这种时候还嘴贫无言以对。
  处理完灵江的伤口,殷成澜让连按歌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下,然后也去休息,他自己就这么衬着床边窄窄的一点位置躺了下来,闭上眼。
  殷成澜放松身体,连日奔波的辛劳漫上身子和脑袋,他迷迷糊糊不着边际的想着,原来睡床边是这种感觉。
  嗯,他决定以后大方一点,多分给灵江一点位置,或者……把床做大一点。
  翌日清晨,殷成澜刚醒过来,殷清漪就从外面推门进来。
  雪漠部落的房屋不像中原,有屏风,床上有帷幕遮挡,而是直接一个一眼望穿的大屋子,殷清漪端着东西一进来,就看到床上的殷成澜慌张给床里的人拉过了被子。
  殷清漪:“……”
  她惊讶道:“你们睡在一起吗?”
  殷成澜靠在床栏上,对他娘这种坦率很无奈:“嗯,伤口刚处理好,我怕他夜里发热。”
  殷清漪哦了一声,就没什么想法了。殷成澜年少就在边塞的战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从没有实权的王侯将相到一步步成为号令千军万马的统帅,其中的艰辛她这个当娘的都看在眼里。
  当年殷成澜在战场上时,对待伤兵也是这样,他那时只是个挂名的副将,上不了战场,也没什么人看得起他,打起仗来,人手不够时,他就常亲自在伤兵帐里协助军医处理伤员,累了,随处在帐里找个地方一躺,也就睡了,似乎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殷清漪坐在床边,手里捧着好几件用上等兽皮制成的衣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娘就每一年都做一件,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否合身,你试试看。”
  她把满头银丝拢了拢,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她的眼角刻着岁月的痕迹,目光却显得很年轻,此时眉眼带着笑意,看上去愉快极了。
  疆北人迹罕至,赤地千里,风雪连日,长年严寒,和大荆中原的繁华和雍容相比,犹如天上人间,可殷成澜看着他娘的样子,好像此生所有的快活都盛放在了这片苍莽的雪境国度,当年的绿瓦朱甍的皇宫大殿,雍容华贵的锦衣玉食都比不了如今雪漠的一座山一片雪。
  我从未想过会来这里,殷成澜心道,你过得很好,这就值得了。
  殷成澜抚摸着衣裳,看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里微酸,他说:“是儿不孝。”
  可他真的不该来这里,只有和他牵扯的越少,将来受到的伤害才会越少。
  殷清漪道:“澜儿,你真的不知晓为娘会到疆北来的原因吗。”
  从她知道八种天材异宝的最后两味药引其中一味就在疆北时,就义无反顾在殷成澜费尽心思寻找前六种时,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一边寻找寒香水,一边打听最后一味药引的下落。
  如今多年过去,她这才有了些眉目,而自己也正是在疆北,遇见了最后能陪她到生命尽头的雪漠部落首领苏赫·乌木伦。
  “娘知道你想做的事,娘不拦你,但澜儿,你忍心完成自己的事之后就抛弃娘自己走吗,娘一把年纪了,你想过若是收到你的噩耗,该怎么活下去吗。”
  殷成澜沉默着没说话。他没想过,因为他确实打算在杀了皇帝之后,就任由自己毒发身亡,到时候一封飞信遥寄疆北,人世间的种种他就再没有牵挂了,他那时心想,有苏赫这个人陪着娘亲,想来娘亲也会好过的吧。
  “你的腿是为了娘才废了的。”殷清漪双眸含着朦胧的雾气:“你是堂堂大荆国的太子,怎么能为了娘,就答应服毒……”
  殷成澜按住殷清漪的手,没让她说完:“澜儿心甘情愿。”
  殷清漪眼睛便红了。
  殷成澜最怕女人哭,尤其怕他娘伤心,连忙错开话题,摸着兽皮衣裳,说:“苏赫叔去哪里了?”
  殷成澜总算没哭出来,提起那个男人,老脸一红,眼里竟带上几分小女儿的娇羞,隐隐有些激动:“我们在兰纳尔湖发现了那种冰蛇的踪迹,苏赫带人去捕捉了,如果能捉到,我们就离你的解药更近一步了。”
  殷成澜想到他娘千里传书令他来此地的原因,但现在亲耳听到,也忍不住有了笑意。
  殷清漪道:“我让托雅进来服侍你穿衣梳洗,等你好了,我们和部落里的几位长老一起吃早膳。”
  虽然殷成澜年幼时身旁也有侍女伺候,但自他双腿废了之后,很多事多有不便,就不再用侍女了,此时更不方便了。
  “娘,不必了,我稍后就去。”殷成澜说。
  “托雅是我收养的义女,她很勤快乖巧,你多与她相处相处。”殷清漪道。
  殷成澜一听,忙说:“不太方便。”他用目光斜了斜一旁,告诉她身边还躺了个人呢。
  殷清漪顺着他的目光往床里望去,看到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
  灵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大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双眸子滴溜溜乱转的瞅着他们,看见殷清漪看到了他,视线瑟缩一下,飘来飘去,约莫是觉得不妥,才又小心翼翼的对上她,但依旧没把脸露出来。
  殷清漪捂唇一笑:“这孩子害羞是吧,那娘就不逼你了,等你好了,唤一声就有人来。”
  殷成澜答应,目送他娘亲离开屋子。
  等她前脚走,厚重的门帘刚合上,她家大儿子就被‘害羞的’小孩扑倒了。
  灵江双手包成了馒头用不成,就直接翻身骑到殷成澜腰上,趴到他胸膛上,用手肘撑着他的馒头爪爪,闷闷的说:“你娘看我。”
 
第54章 寒香水(十五)
  殷成澜挑眉:“不给看?”
  灵江眼巴巴的期待:“可以吗?”
  殷成澜拍他一脑瓜子:“你觉得呢?”
  灵江就哀怨的把下巴搁到他胸口,出神的盯着他的馒头爪, 就这副姿势见了丈母娘?
  也忒丢鸟脸了。
  他闭上眼, 飞快的思索着有什么能挽回面子的方法。
  殷成澜出奇的发现这小玩意儿竟然还会苦恼, 他折磨别人的时候, 想过别人的苦恼吗。
  灵江一时半会想不出主意, 就嗷的一声翻身滚进床里,把头埋进被窝里,学鸵鸟纠结去了。
  殷成澜眉头一挑,发现看别人苦恼还真挺爽的,他侧头看着灵江毛茸茸的后脑勺, 暗自爽了一会儿,才大发慈悲的打算开导开导他:“你送给我娘的东西呢?”
  灵江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发出来,简直快要闷熟了:“没想到送什么。”顿了一下,说:“你们人太麻烦了。”
  禽类可从来都没有见家长这么一说, 看对眼就上, 上一次崽都有了,哪像他,这么久了, 连衣裳都没脱光过。
  殷成澜道:“我娘在宫中多年, 珍奇异宝见过很多, 无需华贵,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灵江埋在被子里:“心意都喂你吃了。”
  殷成澜:“……”
  没说狗, 是不是还要谢谢他。
  殷成澜侧过身伸手扒开被子, 撩起灵江的发丝, 摸了摸他的额头,年轻真是好,放了小半盆的血,睡一夜,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不过他身上还有些发热,脸色也还泛白,没好透。
  “继续睡吧,我去见我娘。”殷成澜拿起一件兽皮衣裳,估算了尺寸,换上了。
  灵江突然从被子里坐起来,从身后抱住殷成澜的腰。
  殷成澜对他一惊一乍的亲昵颇为无奈,拍着他紧紧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软下声音道:“又怎么了?”
  灵江道:“严楚还没找到。”
  “他是神医谷谷主,不会轻易丧命的。”
  灵江没说话,只是一点点收紧双手。
  但你会。灵江想道。
  雪漠部落的议事帐里,殷成澜刚到没多久,几位长老就鱼贯而入。
  帐中每个角落都烧着旺盛的炉火,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殷成澜看见堂上放着两柄交椅,分别铺着一黄一银两张虎皮。
  一山不容二虎,但眼前这是什么含义,不言而喻。
  殷成澜收回目光,向对面的人微微颔首。
  殷清漪随后进来,并未坐到堂上,而是来到殷成澜身旁,向他介绍了面前的几位长老。
  他们说的是雪漠部落自己的语言,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大概介绍了双方的身份,殷成澜不怎么开口,安静看着他娘亲与长老交谈,虽然听不懂说了什么,可看着他娘脸上的轻松和笑意,以及那几位长老语气间的尊重,想必此幕与那位还未曾见过的部落首领脱不了关系。
  她一生荣华,却直到华发白首,才找到了归宿。
  闲聊几句之后,殷清漪唤人去准备早膳,侍者掀开帘子的片刻,殷成澜无意间望向外面,看见一片银装素白中一抹淡黄色身影正探头探脑往帐中看,看见他,就摆了摆馒头爪爪,示意自己在外面等他。
  这小鹌鹑可真精神,不好好养病,在外面乱晃什么。
  殷成澜垂眸心道。
  “澜儿,你觉得怎么样?”殷清漪问,去看殷成澜,却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唇角微弯,流露出一丝恬淡的笑意。
  她又唤了两声,殷成澜这才回过神,说自己方才走神了。
  殷清漪捏着帕子,笑道:“走神?娘怎么觉得你在怀春?”
  殷成澜脸色大窘,斜眼去看那几位长老,幸好他们听不懂汉话,不至于让殷成澜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边窘迫,一边默默的心想,当年贤良淑德端庄的母后怎么如此豪放。
  他快招架不住了。
  殷清漪指着其中一位长老,说道:“他是托雅的阿伯,当年我见到那丫头时,她才到娘亲腰间,现在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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