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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魔 作者:酒红色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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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玄幻 沈漠 夏钰明

  女鬼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仿佛是在欣赏他恐惧的样子,身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流到地板上又往夏钰明那边延伸。
  他看着那片浓黑的液体以非自然的状态朝自己流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踮起脚尖,拼命地往墙角挤,脑内空白了一瞬就疯狂地背起了自己一直在背的天蓬神咒。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背的那么快那么熟过,仿佛背诵咒术已经成为他训练多年的一个本能,不用磕磕绊绊绞尽脑汁,流畅的咒文便出现在脑中。
  或许是咒文起了功效,那摊血流到他脚边的时候便停下了。
  女鬼看到也觉得奇怪,她蹲下来用扭曲的手指划了划血水,想不通它为什么不流动了。
  夏钰明害怕,僵立在原地不敢动,眼睛又想从她身上挪开,又不想从她身上挪开。他趁着对方蹲到的时候,咬破手指往铜钱剑上涂上血液。
  被血液的气息刺激到的女鬼一下子站起来开始尖叫,接着就消失在客厅里,连同地上的那摊浓黑的血液一起,仿佛从来没出现在这里一样。
  一下子,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那种从最开始就存在着的挥之不去的奇特恐惧感在夏钰明心底消失的彻彻底底,仿佛毛孔都打开了,整个人异常的舒服。
  走到客厅中央绕了两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的死物都静悄悄地立在原地,看起来熟悉而且安全。
  夏钰明松了口气,可能是真的怕了,手里的铜钱剑一直没放下,急匆匆地朝自己房间走去。他现在极度渴望房间里空调带来的温暖,还有那个长相漂亮的危险生物。
  在快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那股本能的恐惧又一下子窜出来了,且比之前要来的更加猛烈和直观。
  夏钰明不及多想,本能地挥剑朝自己右后方砍去。
  一声轻飘飘的笑声从耳边飘过,突然出现的女鬼抓住他手上的铜钱剑一用力,那把涂了血的剑居然就这么散开了。一颗颗铜钱四散开来掉到地上,发出一大片哗啦啦的声音,煞是好听。
  夏钰明没有想过这把铜钱剑会被弄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女鬼掐住脖子扔到了墙上。
  他来不及思考,肾上腺素飙升,完全凭借着本能念出了六字真言,配合着手势打到女鬼身上,脚还一并踹过去。
  不知道是口诀还是手势又或者是那一脚的关系,女鬼放开他退后几步。夏钰明瞄准这个空隙落到地上往旁边滚了几圈,一下子远离了女鬼好几步路,滚到了房间门口。
  他站起身立马往门边跑过去,女鬼也朝着他冲过来想要阻止他走到房间里。
  夏钰明的速度很快,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快过女鬼很多,但他在摸到门把手的千钧一发之际把手缩了回去。
  —你知道它是什么么?—
  —离沈漠远一点—
  —不要太天真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女鬼冲到了他面前,再次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墙上面砸过去。背后巨大的疼痛让他眼睛黑了一瞬,再一定神女鬼那张可怕的脸已经快要贴上夏钰明的脸。
  哪怕之前已经看过那张脸了,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他还是觉得冲击巨大,难以忍受。
  女鬼看到他恐惧的样子,好像觉得自己又找回了点场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她忽然停下来,低头往自己的腹部看去。
  原来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夏钰明抽出了自己一直别在腰间的桃木剑,刺向了她。
  她那张破碎的脸和白色的眼珠子看不出人类所熟悉的表情,只是停顿几秒以后放开夏钰明开始捂着肚子后退尖叫,看起来难受极了。
  夏钰明趁机跑上去再捅了她几剑。
  她痛苦极了,翻滚着高叫一声,失去了踪影。
  同第一次一样,她消失的彻底,夏钰明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存在。
  可是他不敢掉以轻心,拿着桃木剑一直抱着腿在客厅坐到天亮才在沙发上睡着。
  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了,太阳正盛,夏钰明拿着桃木剑往空气里挥了几下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才敢把它放下。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昨天在直面生死的时候,恐惧被求生的欲望压制到了最低,如今一切平安,压抑的恐惧便如突然卷来的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他的整个世界。
  夏钰明觉得自己都动不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他除了发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过了会儿,等稍稍能够自控一点时,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他的妈妈。
  夏钰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糟糕,思绪一片驳杂,这个时候打过去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他想找个人说说,他很害怕。
  他真的很害怕。
  很害怕很害怕。
  他了解他的父母,他知道打过去也未必能得到安慰,他知道倾诉毫无用处只能显得他软弱无能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但是他很想说,他知道这很不应该,可他没有其他人能够谈论这种事情。
  他很害怕。
 
第十章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夏钰明一共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他爸,一个给他妈,两个都被人挂断以后他没有再打过去。
  他把手机丢在一边放弃了打电话给他爸妈这个愚蠢的念头以后走到沙发上去,抱着抱枕整个人蜷了起来。
  他很喜欢这个姿势,每次独处的时候就会这样坐着,但在家里他从不这样,因为父母都觉得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太不阳光坚强,他们不喜欢。
  天光与灯光交错投射在天花板上的影子柔软又模糊,他盯着这些影子看了许久,等到大脑彻底放空,心境渐渐平和以后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桃木剑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去,迎面而来的热气让他僵冷的四肢舒服了不少,但还是觉得冷。
  沈漠没有睡觉,披了件衣服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进来。
  “早啊。”夏钰明把桃木剑丢到桌子上,关掉了开了一个晚上的灯,“怎么不睡?”
  沈漠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露出一个头来,漂亮的黑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来?”
  “遇上一点小麻烦,我已经解决了。”夏钰明自顾自地脱掉上身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了浴袍。
  “小麻烦?”
  “嗯,小麻烦。”
  沈漠盯着夏钰明,而对方则恍若未手上动作没停下过,半响他好像是终于认输一样开口道,“你昨天没进来,你本来可以进来的。”
  夏钰明不似平日里健谈,毫无意义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算是回答。
  “你都被鬼追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向我求救。”沈漠面上没有表情,眼睛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疑惑的情绪来。
  夏钰明听到沈漠这话,眼睛一弯,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这不是自力更生么。更何况,我看你这么爱睡觉又不说自己是什么妖怪,猜你大概是只猪精……吃了你这么多同伴,怪不好意思的。”
  夏钰明长得好看,笑起来时是满满的青春活力,很多人都被他阳光的笑容感染。
  沈漠对于这种伪装的假象没有特别偏好,事实上他对人类的兴趣不大,可此刻他看到眼前的人心情却有点微妙,到底是怎么微妙,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你是这么想的?”
  “是啊。”
  人类回答的干脆,但沈漠知道这不是真话,他背过身用被子蒙过头顶,烦躁地对人类说,“我喜欢抱着你睡。”
  夏钰明看到他这个样子,今天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这个危险漂亮的不知名生物,“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漂亮的生物窝在被窝里对着墙问。
  “你不像猪精,像一只傲娇的猫妖。”说完夏钰明的嘴角就忍不住抿了起来。
  这下子沈漠转过头,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只是那眼神实在让人不舒服。
  夏钰明举起手,自然地笑着说,“昨天没有复习,今天不能再落下了。等下午我复习完,晚上再陪你睡觉好不好。”
  沈漠一言不发地转过身,重新把自己埋入了温暖的被窝。
  夏钰明耸耸肩,抱着衣服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他妈给他回了电话,但他没接到,打回去,他妈立马挂了。
  夏钰明知道他妈或许不方便接电话没有再打,可还是免不了有些委屈。不过这委屈不多,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情绪实在自私以及不可理喻,赶紧调整心态,以防到时候被发现。
  他等过了半个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再一次打过去,这次,他妈接起来了。
  “喂?”电话的背景音很嘈杂,听起来他妈在外面。
  他之前已经很好的安抚了自己的情绪,听到他妈的声音,心里那点软弱无用的恐惧又暴露出来,他无措地说,“妈,我在家遇见脏东西了,不是说布置了结界了吗?”
  说完这句话以后夏钰明就后悔了,虽然没有那层意思,但这听起来太像兴师问罪了。
  果然,话一出口,他妈就生气了,“遇上就遇上了,不是给你书教你法术了吗?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有什么事情就叫爸妈,还没断奶是不是?”
  夏钰明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脑袋解释道,“不是的,妈,有东西缠上我了,法术对它不起效果。我没有……”
  上一句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到了下一句已经变成了惯常的笑中带刺,柔中带着点儿讽刺刻薄,“不起效果那你怎么还活着?我东西都给你了,你不肯好好练,被缠上了现在来怪我了?夏钰明,你自己说说看好不好笑。”
  “怎么还活着?”夏钰明重复了一遍,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觉得好笑?”
  “你觉得不好笑吗?”边秀回话回的很利落,语气里是居高临下的嘲讽,仿佛是在宣读什么世人皆知的常识。
  怎么……还活着?
  要不是买了桃木剑,昨天他或许真的就这样死了,可这位口口声声说什么只有我对你好只有我会对你付出的人问他怎么还活着?
  那轻描淡写的活着两字如同钢针一样扎到他的脑子里,他好不容易平复的理智压抑的情绪以及努力不去回想的昨夜恶心与恐惧的画面一下子纠缠在一起涌入脑海,那一瞬,愤怒将他的克制击垮。
  “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法术根本没效果。”他激动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
  “没效果你还能在这里好好跟我打电话?你早去死了!说说你每天打几个小时的坐?”电话那头的母亲像是在用最大的耐心对付一个不可理喻的小孩子,轻声漫语地问道。
  “你那本书上根本没写打坐!而且是你一直在说没事的以后不会见鬼了,只要小心沈漠就好了。”
  “书上没写打坐你就不打坐了?看看电视剧你百度一下都知道修行不用打坐?夏钰明,你是不是木偶啊?哦,一定要我们推一推你才动一动,你干嘛不拿着线递到我们手上让我们给你捆住了,拉着线教你怎么动作?
  你要真是木偶又好了,你是吗?我们叫你怀疑沈漠,你怀疑了吗?你套出什么东西了吗?”
  “……”夏钰明咬唇,自小培养出来的惯姓让他没有继续顶嘴。
  “什么事情都找爸妈,什么事情都怪别人,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永远都在找借口永远都在找理由!全世界都是错的,就你一个人对!”
  夏钰明把头靠在沙发上,他忽然觉得可笑,连沈漠都会在他一夜没回去睡觉时问他一句,他的妈妈却在听到这些以后劈头就骂,连问都不问。
  但关心有用吗?他既然活着,问了又有什么用?他难过,他动摇,他寻求支持渴望倾诉,不正是证明了他的无能与懦弱?一个成熟的人,不正是应该泯弃这无用的情绪,只专注于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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