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 作者:098(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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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打量了惊呆在一旁的裴盛一眼,锤了他肩一下,问:“小子身子骨怎么样?”
裴盛被锤回神,愣愣回答:“还不错,每周健身四次。”
老沈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把拽起裴盛往自动门下一按。裴盛被老沈突然的蛮力一拽踉跄在地,下一秒,老沈直接踩在裴盛的背上爬上自动门顶端翻过去。
阿强扑哧笑了一声,给老沈比了个大拇指。
裴盛眼见一人一鬼就要进了殡仪馆,立马翻过自动门,急得大叫:“那人怎么办?就这么扔着?”
老沈见大步跑跟上来的裴盛,对他的身子骨目露赞许之意,说:“鬼吃不了他,我布下阵了。”
裴盛立马觉得老沈像位鹤发童颜的世外高人,屁颠屁颠的边跑边躲在老沈背后,战战兢兢却还强作镇定地踏入黑暗的殡仪馆内。
应书怀早已没了踪影。老沈只得掏出罗盘来,看着指针晃动。指针在巴掌大的罗盘上飞速旋转,却怎么也不停在一个固定的位置。老沈思虑片刻,说:“阴气如此重,起码是死了一年以上的恶鬼。”
裴盛听完,身子又抖了一下,觉得鸡皮疙瘩从手臂迅速蔓延到头皮上,赶忙掏出手机看直播间。
还在直播的阮洋并不知道他的亲友援助团已经闯入殡仪馆,反倒发觉一直在前边引路兜着圈子的‘应书怀’,突然脚步一顿,望着南边的方向。
“怎么了?”阮洋举着手机,停下来问。
“没事,我们接着找吧。”‘应书怀’重新迈起步子。阮洋盯着鬼的背影,心里却想着殡仪馆的平面图。南边?南边不是殡仪馆大门的方向吗?会不会是应书怀来了?阮洋浑身骤然找到了主心骨,悄悄摸向玉铃铛,眼底有暗芒滑过。
阮洋快走几步,说:“这里怎么没灯呢?”轻拍了‘应书怀’一下。
‘应书怀’回头瞬间,阮洋扯下玉铃铛,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大厅内乍然响起,金色光茫刺得‘应书怀’大喝暴退。英俊的皮囊从头顶开始裂开,如蜘蛛纹路般向四肢蔓延。皮囊下有东西隐隐抽动,一大片黑色的头发猛地冲破一片片裂纹。
阮洋借着玉铃铛散发的金光一看,‘应书怀’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一个乌发如瀑的女子,身穿白色长裙,透过缕缕发丝幽幽地盯着他。
阮洋皱眉问道:“为什么你们总喜欢把脸用头发蒙住?不觉得不透气吗?”
“啊!跟主播一直呆在一起的居然是鬼!毛骨悚然。”
“直男的关注点总是蜜汁奇怪。神秘感懂吗主播?”
“哈哈哈这个特效做的不错,很逼真!打赏五个礼花~”
“那个……这鬼是真的假的?”
……
阮洋手机的摄像头不小心又蹭到了前置,正想关掉直播,看到一条弹幕。
“主播,不许太监,否则你就真太监!”
吓得阮洋大腿一紧,悬在屏幕上的手指又移开了,随手把手机搁在窗沿上,镜头刚好对着女鬼的方向。玉铃铛重回阮洋掌心,温暖得驱散了女鬼散发出来的寒意。
“车祸是你做的?”阮洋单刀直入。
女鬼幽幽地笑起来,无尽的冷意自四周奔涌而来。抬手捋开挡在脸前的发丝,露出一张青紫交错,略微肿胀的脸庞。眼球布满血丝,暴凸而出,颈部有一圈深紫的掐痕。整张脸最恐怖的是,原本樱桃样的小嘴被刀向两边割开,裂至腮边,又有憋足的针线歪歪扭扭缝合的痕迹。
“我了个擦!弹幕护体!”
密密麻麻的弹幕飞满了整个屏幕,顿时遮盖住了女鬼可怖的模样。
“我要看!你们退开。”
“系统提示:主播别太监赠送主播一座彩虹桥,全体禁言十秒!”
屏幕瞬间被清空,一道彩虹悬挂屏幕中央,刚好把女鬼的面容卡在彩虹桥下,一甜美一恐怖形成鲜明反差,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感。十秒一过,弹幕东山再起。
“是在下输了,杠不过人民币玩家。”
“土豪土豪,你家里有多少矿啊?我们做朋友吧。”
“哈哈哈哈像披着纱巾的狼外婆~”
……
阮洋瞥了眼手机,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在女士面前嗤笑不符合他一贯的绅士作风。阮洋问:“这位……女士,你这么做总有原因的吧?”
“桀桀桀。”阴森恐怖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起来,回声让这一串笑声多了好几重,给人一种周围埋伏了多个女鬼的错觉。女鬼垂头笑得乌发白裙跟着一抖一抖,突然抬起脸,眼神愤恨起来,怨恨的目光像藏着数万根淬毒的钢针直直射向阮洋。
“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坟头草应该也有三尺高了吧。”
女鬼嘴巴一张一合,把阮洋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嘴部被割得太大,针线又把割出来的大口撕成垛口状,阮洋唯恐她讲着讲着嘴部的肉就要掉下来。
“我的魂魄被困在这段路上,我不想去投胎,还有该死的人没有死,我要拖他们一起下地狱!”
阮洋沉默了片刻,问:“车祸中死的人都是你想要杀的人?”
女鬼怨恨的目光一凝,涣散开来,像是陷入泥水沼泽中的挣扎中:“我恨啊,该死的人没有死,死掉的人又不是该死的人……”紧接着眼神突变凌厉起来。
“但是,是他们撞进我手里的,我不吃了他们,我怎么能摆脱这段路的桎梏,怎么能去找该死的人报仇!不能怪我的,包括送上门的你,这都是命!”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又凄厉,刺痛了阮洋的耳朵。女鬼头发暴涨,顺着墙壁,地板,天花板朝阮洋快速蔓延过来,须臾之间,就已经爬到阮洋的脚边,顶着玉铃铛的光茫,殊死一搏。
长发蹿入阮洋双腿间,富有极强的生命力,紧紧攥住阮洋的脚踝,向自己方向一扯。力度之大,拽得阮洋身子向后腾空。
阮洋借力向后弯腰,两手撑住地面,两脚交叉,扯着自己脚踝的头发就像一条长长的绸带。整个身子向后一个空翻,就要把女鬼拖拽回来。
“主播,来个托马斯回旋踢,踹飞她。”
“主播冲鸭!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还振振有词简直没谁了。”
“收了这个女鬼,打赏五个火箭炮。”
“用生命在直播,好感人!”
“那个……这个到底是真的假的?我要报警吗?”
……
阮洋手腕一翻,玉铃铛飞旋着从掌心抛出,冲向缠绕不休的头发,如同一把镰刀收割长势喜人的韭菜地。紧攥着脚踝的头发被割断,散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一滩一滩黑水。阮洋左一跳右一跳,跳出黑水包围圈,抬脚一看:“啧啧,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白球鞋我得刷到天亮。”
飞旋的玉铃铛认主般又飞回阮洋手中。阮洋不给女鬼喘气,噢不,鬼不会喘气,不给女鬼停顿的间隙,催动玉铃铛,梵文拧成的金鞭飞出。
抓过金鞭的一头,玉铃铛悬挂在中间,手腕一抖,鞭尾狠狠拍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鞭响。鞭风掠过,如同刮骨,惊得女鬼一个后退,隐没在黑暗中。
“啊啊主播太帅了,我就觉得我不是一个颜狗,我粉的爱豆是个练家子!”
“你们这群女人太吵了!女鬼跑那里去了?主播小心!”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看女鬼是被吓跑了吧,笼罩在被金鞭支配的恐惧下。”
“啊啊啊啊!卧槽!”
“我去!妈妈!”
“主播!小心后面!”
……
正在弹幕里的观众专注于开心地欣赏阮洋干脆利落的身手时,直播镜头里突然近距离闪现女鬼割裂后缝缝补补惨白惨白的脸,惊吓了直播间一片嚎叫。
弹幕上的话阮洋是听不见的。只听到身后风声不对,反手甩出金鞭,绕在女鬼脖颈上。阮洋暗笑:多少次被女鬼掐脖子,今天也要让你尝尝滋味。手腕一用劲往回拽。
“咕噜——”
女鬼的头颅从脖子上搬家,跌落在地面上,滚到阮洋的脚边,与阮洋大眼瞪小眼。阮洋紧盯着于自己一尺之隔的头颅一愣,还没来得及放下一口气,头颅立即弹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阮洋的鼻子。
阮洋猛地后跃一大步,指着头颅有些震惊:“你……你不就是……”
刚才远远地望着女鬼,面容又因死前受到的折磨而有些变形,当下近距离看了一眼,阮洋才惊觉他见过这个女鬼,就在昨夜与裴盛一起做灵异直播的时候,车窗外贴着玻璃掠过的鬼脸。
头颅可没有什么兴致要跟阮洋唠嗑叙旧,在地上一跳一跳,旁边的无头身躯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一头一尸并排着向阮洋逼近。
这个视觉冲击力让阮洋脊梁骨一阵发寒。
“唆!”
一道紫色的劲气如利剑刺破大厅的黑暗,直插入女鬼的身躯,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中。
阮洋面上一喜,望向隐没在黑夜中修长的身影,想到直播还没关,没有出声,可急于想见到应书怀的心情使他手脚麻利地将金鞭分成几股,用中指血钉在一头一尸周围,形成一个五角星形。
头颅被困在星阵中,目露惊恐和惧意,一弹跳而出就被金鞭反弹回去。被金鞭碰到的地方灼烧起来,冒出一缕缕青烟。
应书怀推掌送来一股清风,火顺风而起。一头一尸在金色的烈火中,扭曲,哀嚎,消弭。
见一头一尸彻底沦为一滩黑水,阮洋才松下一口气,重新捡起手机。直播间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礼物刷爆了。阮洋快看不清自己的面孔,故作轻松笑笑说:“好了。这段一镜到底你们感官上体验到刺激了吗?这是阮氏集团下电影公司的线上试运行项目。感谢大家对阮氏集团特效及演员的好评,具体电影作品还在筹划中,敬请期待。我们下次见!”
好不容易把直播拉回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道路上,阮洋给自己的临场应变打了个满分。怀着自己真是个人才的喜悦,快步迈向应书怀,拉住他的手,有些得瑟:“我干得漂亮吧?”
应书怀目光专注地看着阮洋,伸出手掌抚摸阮洋的侧颈,感受掌心下的脉搏跳动:“你做得很好。”
阮洋发现,应书怀好像特别爱摸自己的脉搏,一副随时随地检查自己是否还活着的样子,有些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应书怀探出食指去刮了阮洋的唇一下,有些酸意:“人都会认错,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
阮洋一囧,慌忙补救:“了解的,只是不够深入。”
应书怀眸色沉沉,嘴角微挑,磁姓的嗓音荡在阮洋耳畔,在昏暗中有股蛊惑人心的诱惑:“是,我们要多几次,深入,了解。”
应书怀的重音压在那两个字上,让阮洋产生有些有颜色的猜想,但看应书怀严肃认真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好像老是想多。
正在阮洋还在心里反复细细揣测应书怀话里的深层意味时,听到裴盛一声惊呼。
“阮洋!快闪开!”
不待阮洋反应过来,应书怀长臂一伸,捞起阮洋的身子向后一撤,另一只手两指夹住突然劈下来的长刀。指尖微微用力,冰裂纹从两指间顺着长刀蔓延向刀把。
“嘭!”
碎刀如雪纷纷下坠。
阮洋回头看向早被自己抛向脑后的枯瘦老人。储尸间的老人不知何时冲破了门,藏在暗处,如恶狼扑食,择机而动。此时枯瘦老人脸上手上青筋直暴,疯疯癫癫地喊着:“你杀她,我就杀你!你杀她,我就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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